圣殿骑士

「随便。这里的每个房间都迷人透顶－．只要确定你选的那间有牢固的门锁就行了。」派迪消失去按照她的吩咐办事。
  黛拉急忙说：「他拘留她和她的男爵哥哥为的是索取赎金。她是他的犯人：．…事情不是表面上看来那样。」
  「哦？表面上看来是怎样，黛拉？」
  黛位红著脸嗫嚅：「呃，你知道的．…：她是他的情妇。」
  「正是！或者该说是他的情妇之一？别忘了，他是阿拉伯人！」
  「哦，亲爱的，别让她扫了你的兴。这里迷人极了，下面有个大理石游泳池，花园里的花开得好漂亮，还有喷泉和一个绿色瓷砖的水池，水池里有金色和银色的鱼在游来游－－」「我当然不会让她扫了我的兴。派迪有没有正好告诉过你，那个阿拉伯人是怎麽拥有这麽豪华的住宅的？」
  黛拉知道薇娜一定是气坏了才会称她的丈夫为那个阿拉伯人。「他确实跟我说过他们第一次到波尔多来的事。鹰扬看到华瑞克的豪华宅邸时，他买下跟它相邻的这一楝。当时他还没有跟华瑞克伯爵见过面，只是在怀疑他是他的父亲。派迪说那是自尊问题。他必须买一冻比华瑞克那楝更大更好的房子。」
  「他哪来的钱？」
  「派迪说他用黄金买的。」
  「喔，派迪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资料宝库。他有没有正好提到，他的黄金是从哪里抢来的？」
  黛拉咬住下唇。薇娜平时不是一个尖酸刻薄、冷嘲热讽的人。「我去看看他把你的行李放在哪里。你先休息一下。」黛拉在一个浅粉红色的房间找到派迪。
  他咕哝：「如果她打算锁门不让鹰杨进房，那她就太不了解她丈夫了。」「你这个大笨蛋，她为什麽没有在薇娜到达前搬出主卧室？」
  「因为她是个下贱的女人。她们活著就是为了惹麻烦。」
  「哦，说得好！」
  「亲爱的，我不是指你。我知道你对麻烦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听我的劝，他到的时候闪远一点。他很快就会制伏丽缇的。如果薇娜夫人给他惹麻烦，他也会制伏她的。这是她的房门钥匙，但是我觉得给她也是白给。」他把钥匙交给黛拉。「祝我好运，亲爱的……我要去把那个法国女人拖出来关在放扫帚的椅子里。」
  珞琼有成吨的行李要运上船。光是衣服、皮革各珠宝首饰就装满了十二个行李箱。她的羽毛床也被抬上船去确保她在航程中的舒适。今晚她将睡在船上，以便船能在清早涨潮时出航。珞琼和琳妮有六个何汉生的部下护送她们上船。何汉生今晚要在守备队总部过夜，明天一早直接上班。
  亚蒙送别珞琼後从她家走向加来城中心的守备队总部，何汉生出来迎接他。「很高兴你顺道来访，肯特伯爵。我已经指派魏纳维爵士接替我在这里的职务。必要时他不会反对采取强制手段。」
  「哦，我不认为我们在加来会有麻烦。但我承认码头一带有些下等街区有染了梅毒的娼妓。」
  何汉生摇摇头。「我们在一个上等街区有麻烦。南边有两家昂贵的妓院需要注意。如果你愿意散散步，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那些需要巡逻的地区，爵爷。」
  「真巧，我今晚正好要去那一带。」
  他们两个人往南走，经过城中首富的豪华宅邸，转过街角进入一条巷子。秦要巡逻的就是这些後街。」何汉生说。「啊，太好了，我看到我们的一个士兵在值勤。」当那个士兵接近他们时，何汉生抽出一柄宽刃小刀用力刺进肯特伯爵亚蒙的背後。亚蒙惨叫一声，倒在何汉生和那个士兵之间，鲜血从何汉生先扭转後抽刀的伤口中泉涌而出。「背後被桶一刀在加来的富人街区时有所闻。这里是盗贼下手的好地点。」何汉生扯下亚蒙的钱袋，他对即将断气的亚蒙微笑说：「不用担心你的妹妹，她刚继承了一大笔财产。」他用手帕擦掉刀刃上的血。「魏纳维爵士，如果你今夜在街头碰巧遇到事故，务必等船出港後再报告。」
  「遵命，爵爷。」魏纳维举剑敬礼。
33
   派迪在马厩找到鹰扬时，他跟华瑞克刚刚替六只在旅途中受伤的战马缝完伤口。他们整天都忙著从船上卸下他们最珍贵的货物－－战马。王室和贵族的马匹被安顿在马厩里，其馀的则关在户外的围场里。
  鹰扬一看到派迪的脸就知道有麻烦了。「有问题吗？」
  「在某方面来说，是的，爵爷。」
  阿里不屑地瞄派迪一眼。「十八个小时来我们摆平了三千匹马，你却连两个女人都摆不平？」
  「三个女人，我保证她们造成的破坏比三千匹马更严重。」
  「三个？」鹰扬问，然後用力拍一下额头。「我真是迟钝，压根忘了丽缇的事。」瑞克朝儿子耸起一道眉毛。「想来那个被你掳人勒赎的法国女人，是情妇不是犯人？」「不，她自始至终都不是我的情妇。天啊，上一次床就得终生付出代价－．」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华瑞克。「你可不可以收容他们兄妹到收到赎金？」
  「我想，我还是收容他们比较好，否则你这辈子休想有清静日子过。」瑞克咧嘴一笑。四个男人走向笼罩在月光中的两楝白色石屋。华瑞克脱队进入他自己的住所时，鹰扬说：「我们马上回来。」
  打开他自己宅邸的围墙大门时，鹰扬鼓起勇气问：「夫人很生气吗？」
  「我猜是气疯了。你不能让两个跟你上过床的女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派迪解释著，好像鹰扬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
  「我们在阿拉伯就可以。」阿里高傲地说。「娶四个妻子是习俗。」
  「我们让你去跟薇娜夫人解释。」派迪讥讽地说。
  「你把男爵夫人安置在哪里？」
  「她哥哥房里。我威胁他说如果他不看好他妹妹，我就阉了他。」派迪说。「把他们搬到隔壁华瑞克那里去。」鹰扬吩咐道。
  鹰扬到主卧室检查了一下，看到房间已做好迎接他妻子的准备时，他满意地点点头。但在镜中看到自己时，他摇了摇头。他的衣服上不是汗水就是马血，身上充满马骚味。他想要洗个澡，但是薇娜就在这楝他为她准备的豪华宅邸里，他说什麽也不要独自洗澡。他抛开疲倦，让心中的恼怒消失，然後间派迪：美人的房间呢？」
  派迪告诉他在哪里可以找到他的妻子，然後咕哝道：「晚安，爵爷，我受不了看到血腥场面。」
  鹰扬爬上楼梯，停在妻子的房门外。他以平静但坚定的语气说：「薇娜，欢迎来到你的新家。我希望你出来迎接你的丈夫。我需要洗澡、吃饭和睡觉，按照那个顺序。快出来。」门房上了锁，钥匙紧握在手中，薇娜的怒气终於有了发泄的管道。「你这只阿拉伯猪！我不知道你怎麽有脸叫我的名字。我永远不会替你洗澡、张罗食物、陪你睡觉！我建议你自己洗澡、叫仆人为你张罗食物、让你的法国妓女陪你睡觉。你根本不需要什麽妻子，我要停止当你的妻子，直到那个贱人被撞出我家，永远地！你听清楚了没有，德拉卡王子？」鹰扬认为薇娜摆明了要来一场激战搏斗。她希望他破门而入，强迫她就范。他拒绝让她称心如意。他抽出匕首撬开铰链，悄悄把门打开。
  薇娜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房间。
  他的目光好吓人，她感到恐惧揪紧她的心。他以平静得近乎威胁的语气说：「男爵夫人已被永远地拔出你的家，你应该可以继续当我的妻子了……或者你还有别的要求，夫人？」他的话使她哑口无言也无法违抗。
  「有没有，夫人？」他追问。
  薇娜摇头。
  「那麽来吧。现在。」
  她无助地看著堆在身边的行李，知道她非服从他不可。
  当他们来到照明良好的阳台上时，她看到他全身是血。「你受伤了吗？」她担忧地问。「没有。别碰我，洗洗就没了。」
  她跟在他身旁穿过屋子，经过游泳池，来到花园。她默默地看著他脱掉衣服走进喷水池里。他拿起一块肥皂开始洗刷身体。她对他的感觉立刻开始解冻。他不打算强迫她帮他洗澡，她突然发现那正是她想要做的。她是唯一有权利替他洗澡、张罗食物、陪他睡觉的女人。她突然发觉她想要小心守护那个权利。她脱掉外衣，全身只剩薄薄的内衣。她伸出手。「把肥皂给我。」
  「谢谢你有这份作妻子的心意，但是你说的对，我可以自己洗澡。不过，既然你愿意弄湿身体，你愿不愿意在我吃过东西後跟我到游泳池里去？」
  薇娜红著脸说：「我……我不会游泳。」
  他对她露出微笑。「没关系，那我们不游泳……我们玩。」
  「我去张罗食物。」薇娜含糊地说。
  「厨房在屋子的最後面。」
  等薇娜带著一个仆人回来时，鹰扬已在花园里架好了一张桌子。他坐在双人座椅上，全身上下只围著一条毛巾。他在桌上的白色花朵里点了小腊烛。气氛浪漫无比。仆人在桌上摆满了一盘盘的冷肉、乳酪、面包、各种水果及坚果，和一壶冰镇过的酒。薇娜等仆人离开後才滑进鹰扬身旁的座椅。为了不让自己盯著他的身体看，她假装对食物极感兴趣。他把一块乾面包片在融化的乳酪里浸一下，然後把它送进她嘴里。她没想到会这麽好吃，於是开始自行取用食物。
  「你饿了。」他说，纳闷著她为什麽没有吃东西。
  她看出他的心思。「我气得吃不下。」
  她的话令他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