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骑士

第42章


  新教皇莫诺森受法国人控制,拒绝了爱德华的提议,表示爱德华必须先放弃对法国王位的要求,他才肯确证英格兰在法国的领土主权。英格兰特使兰开斯特公爵儿教皇受法国人箝制,於是调来他旗下的军队,军队已於昨日登陆瑟堡。
  艾德王子在他父王脸上看到挫败的表情,知道父亲已厌倦了战争。现在是他接替父亲继续对法作战的时候了。艾德决定在华瑞克派斥候刺探敌军规模与动向的同时,亲自率领他的军队北上设法与兰开斯特的军队会合。
  葛蓝道跑来找鹰扬。
  「很抱歉,蓝道,他不在。你去隔壁华瑞克家也许能找到他。」薇娜说。「那我可不可以跟派迪说句话?」
  薇娜犹豫片刻後坚决地说:「派迪和黛拉上午才刚刚结婚。如果你打扰他们,他会修理你的。」
  蓝道一脸沮丧,薇娜心有不忍。「我能帮上什麽忙吗?蓝道。」
  「哦,可以,薇娜夫人。拜托你要鹰扬爵爷这次出征带我去。」
  虽然鹰扬没有告诉她军队何时出发,但启程一定迫在眉睫,否则派迪不会急著带黛拉到神父面前。「他们什麽时候走?」她小心地问。
  「明天。我有马、有刀,还有全副盔甲。如果你求他,他一定不会拒绝。」歪道,战争不是英勇和荣耀,而是血腥和死亡。」
  「在我的刀见血前,我不会被视为男人。夫人,求求你叫他这次带我去。」「你可以在这里过夜,明天早上我们再问问他的意思。他去华瑞克家谈军事通常都要谈到很晚才会回来。」
  赛的盔甲和刀在外面。我可不可以把它们拿进来,以免被人偷走了?」
  薇娜露出笑容,知道蓝道的装备就是这样得来的。「这麽热的天气,你怎麽穿得住那身盔甲?」
  「鹰扬在教我如何自制。肉体的不适是可以轻易克服的。这是心态问题,夫人。」薇娜在夜色中的花园坐了一小时,玩味著蓝道那番有关心态的话。她越想越明白一切都是心态……勇敢、恐惧、快乐、悲伤、爱、恨。她把心事瞒著鹰扬,所以他有事也不会跟她说。
  鹰扬发现她坐在阴暗的花园里。「我回来晚了。我不是有意让你等。你在等我吗?」她听不出他的问句中有渴望。「我……热得睡不著。」
  「薇娜,很高兴你还没睡。我有件事非说不可。」他在她身旁坐下。「今天看到派迪和黛拉结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麽快乐的新娘。薇娜,我们的婚姻几乎没有带给你幸福。我现在明白我根本不该强迫你的。我只想到我要什麽,那是不对的。爱一个人就该先考虑她要什麽。如果你想要取消这桩婚姻,我们可以办到。在我出生的地方,男人只要说一句我跟你离婚就行了。」他的语气镇静、疏远又冷漠。
  天啊,那不是她想要的!她希望这场战争结束。她希望住在贝福堡,被她的儿女围绕,最重要的是,她希望鹰扬是她儿女的父亲!
  两人陷入冗长的沉默。
  薇娜知道她的回答将决定日後的幸福。她深吸口气,鼓足勇气说:「给我你的孩子,鹰扬。」
  他一把将她抱起,抱著她走进他们的卧室。
  鹰扬和他的侍从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派迪跟黛拉话别时,薇娜突然记起葛蓝道。「鹰扬,你的新侍从蓝道在这里。他好像认为只要我开口请求,你这次就会带他出征。」「那个小坏蛋知道我拒绝不了你。」鹰扬提高嗓门喊:「蓝道!」
  「爵爷。」蓝道进来。
  鹰扬原本要拒绝他的,但是看到蓝道全副武装使他想起他在蓝道那个年纪时的想法。「有没有坐骑?」鹰扬问。
  「有,爵爷。」蓝道热切地说。
  「有没有马鞍?」
  蓝道的脸垮了下来,但他不敢说谎。「没有,爵爷。」
  「阿里会给你。」鹰扬说。
  蓝道咧嘴而笑,然後跪在薇娜面对。「谢谢你,夫人。我、永远无法报答你的恩情,但是等我回来时,我会是你永远的奴隶!」
  鹰扬转过头去。蓝道的热切使他看了心痛。
  「小咬流浪回来时,替我照顾它好吗?你是它唯一喜欢的女士。它见了男爵夫人就咬,她扬言要宰了它。」
  「男爵夫人?你是指丽缇?」薇娜怒不可遏地转向她丈夫。「她在哪里?」「我安排她住在华瑞克家。」他平和地说,分开两腿站稳,准备面对她的大发雷霆。「你存心欺骗我!我以为她不在波尔多了,其实她就在隔壁!真方便!难怪你每天晚上都去华瑞克家!」
  鹰扬不打算解释,薇娜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他们之间的老问题又出现了。信任。她可以选择信任他或不信任他。她显然选择了不信任!无论是这件事或另一件事--他弟弟的死。当他没有否认她对他和那个法国女人的指控时,薇娜认定他有罪。「淫虫!」她破口大骂,希望他否认,极需他否认。她看到他的眼睛因愤怒而由蓝绿转为墨绿。他不是说过他可以靠一句话就取消他们的婚姻。「你这个阿拉伯魔鬼!我跟你离婚,我跟你离婚,我跟你离婚!」
  她冲上楼梯,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她坐在床上喘气。这下他一定会来凑得她鼻青脸肿,她害怕地发抖。但是他没有来。等薇娜忍气吞声,蹑手蹑脚地溜到楼下时,鹰扬和他的三个侍从早就走了。
37
    爱德华国王得知法王约汉离开巴黎,率军南下时,他差点决定跟儿子一起去作战。但是娇安公主突然病倒,莉芭王后深恐女儿得了黑死病,爱德华知道他不能留下莉芭独自面对。鹰扬骑在艾德王子和华瑞克之间。由于他们的军队和兰开斯特的军队人数相当,每日行军的距离应该也差不多,所以他们估计两支军队应该在普瓦捷附近会师。法军的人数远超过英军,法王约汉率军自巴黎抵达普瓦捷的时间应该更长。
  「我觉得普瓦捷听起来像打仗的好地方。」艾德说,然後对鹰扬咧嘴一笑。「那里盛产葡萄酒,在庆功宴前别让你的部下喝醉。」
  华瑞克对王子眨眨眼。「瞧他眉头深锁的样子,好像已经在闹宿醉了。不是酒喝得太多,就是女人玩大凶。」
  「是女人大多。」鹰扬咕哝。
  「什麽,你老婆还在为那个法国女人的事生气?她不知道你对她著了迷吗?」「不知道,但是其他人显然都知道!」鹰扬吼道。「看来我因为她害我吃足苦头而成了笑柄?」
  「没那回事,其实所有的男人都有权利表现得像个傻瓜,而且迟早他们都会行使那个权利。」
  三个男人陷入沉默之中,每个人都在想自己的傻瓜行径。华瑞克後悔没有在离开东方时带他的公主走;艾德後悔把珞琼嫁给何汉生;鹰扬後悔没有化解薇娜的愤怒就离开她。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
  珞琼把女儿交给保母,好让琳妮替她梳头。琳妮很高兴珞琼在艾德表示要带何汉生一起出征後恢复原有的快乐。
  敲门声响起。王后的侍女进来。「早安,何夫人。莉芭王后派我来请琳妮去帮忙照顾生病的娇安公主。她知道琳妮对草药懂得很多。」
  「我去拿我的药箱。」琳妮说。
  「莉芭王后说我必须警告你,医生已经把娇安公主的住处隔离,以防万一公主得的是那种可怕的疫病!」
  「你是说琳妮必须在那里待到公主康复?」珞琼问。
  王后的侍女点点头。
  珞琼把琳妮拉到旁边。「你不一定得去,琳妮。我可以写张字条交给王后,说我少不了你。」
  「没关系的,我不怕,但是我最好留在那里以免你和珍珍被传染到。」
  琳妮走後珞琼开始担心了。她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女儿担心。不可能是黑死病;只有人手或士兵会得那种病。
  珞琼看到门打开时猛然转向它。就算是死神跨过门槛,也不会使她更魂不附体。是何汉生!
  她的手飞向胸口。「我……我以为你跟艾德打仗去了!」
  何汉生微笑。「王后在这种时候怎麽可能少得了我?」
  珞琼对他的畏惧远超过对世上任何一种瘟疫。她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像狐狸面前无助的兔子。看到他走向小床抱起珍珍时,她的心都快跳出喉咙了。
  「我认为我们的女儿应该回皇家育婴房,直到这场可怕的瘟疫过去。」
  「不!」珞琼叫道。「她跟我在一起很安全。」
  何汉生转向保母。「我想跟我的夫人私下谈谈。我相信我能使她明白孩子的安全比她对独自一人的莫名恐惧重要。」
  保母退到毗连的房间。
  「把我女儿放下来,怪物。」珞琼斥道。
  他抱著珍珍走向她,一副慈父模样。珞琼开始颤抖。
  「婴儿是很脆弱的,许多婴儿未满周岁就夭折了。意外发生得太怏。扭一下珍珍的小腿就会使她终生跛脚,不小心撞到她的小脑袋就会使她变成白痴。」
  珞琼的喉咙乾得发疼。她知道她必须立刻使珍珍离他愈远愈好,她必须告诉王后何汉生威胁要伤害她的女儿。接著她想起王后此时担心生病的娇安公主都来不及。何汉生在外人眼中是珍珍的父亲,没有人会相信他会威胁要伤害自己的骨肉。人们反而会说是她疯了。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相信她。薇娜。
  「你要我做什麽我都愿意。」珞琼轻声说。
  「噢,我知道你会的,我的天使。等我回来时,我不要看到那个孩子和她的保母。我们需要时间独处和了解对方。你会学会迎合我的喜好,我会教你用你连作梦也想不到的方式取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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