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的伪装

」
「不再对你，洛威，我已经爱上了别人！」
    她的话宛如当面一巴掌，他立刻放开她。她颤抖地坐直身子，护住胸前。两人之间的沉默变得令人无法忍受。她的胜利令她敢於得寸进尺。「如果我让你看看雷恩，你能答应未来三个月不来烦我们吗？」
    他的声音是冷淡、遥远的。「我相信未来三个月我都会很忙，荷兰人一定会狠狠地对我们加以反击。」
    他们进屋时，孩子正在哭。听见他的哭声，奶汁由莎曼肿胀的双峰流了出来。毕太太句著孩子下楼，瞧见洛威和她在一起，毕太太心里非常地高兴。
    洛威伸出手，毕太太自然地将孩子交给了父亲。莎曼不放心地在一旁看著，洛威脸上充满占有欲的表情令她不由得恐惧。洛威对毕太太使了一个眼色，後者非常识相，立刻上楼去了。
      「我亲爱的，」莎曼低唤著，看见心爱的儿子令她的心整个翻转过来。婴儿听见母亲的声音，眼中瞧见陌生人，他开始大哭，吵著要奶吃。莎曼了心想打发掉洛威，好给孩子喂奶。「已经很晚了，你了解，洛威？」
    洛威抱著孩子看向莎曼的胸前，两个濡湿的点正在扩大。「我完全清楚。」他重浊地说道。
    她的双颊变红了，她坚决地抱足了孩子。「你知道我必须喂他奶了，而如果你已经看够了，请你离开好吗？」
      「不，」他平静地道。「我要看你……我永远都看不够的。」
    她的奶胀得很难受，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抱著雷恩在摇椅上坐下来，半转过身，拉出一边乳房。小婴儿咕哝了几声，随即以小手紧紧抓住，用力吮吸了起来。
    洛威绕到她面前，敬畏地看著她们母子。他从未感觉到如此强烈的保护欲望，他想要她们，而且他知道一个确实可行方法。只要他带走孩子，母亲自然会跟来。
      「洛威，请你离开好吗？」她恳求道。
      「现在孩子还小，需要母亲，但你知道日後我一定会带他回赫氏宅邸，赫家的继承人应该在那里成长。」
    当他们两人为这珍贵的负担彼此挑衅时，莎曼的眼中开始闪现泪光。而後奇异地，她瞧见洛威的眼神软化了。「我很抱歉，莎曼，有时我真是你所说的畜生，我会暂时不来打扰你们。」他温柔地承诺。
18
    莎曼的生命进入了一段真正的平和期。自从认识洛威，她的生命一直大起大落，她爱过她的丈夫，也恨过他，甚至因此和他的弟弟有染，但现在一切又复归於平静，现在她只爱著一个男性——雷恩。他是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现在她终於可以感到平和及满足，并希望她对洛威的激情能就此平息。
    但她的满足是极短暂的。某个晚上布里斯托伯爵带她去看班强生的新作。那一晚她刻意地打扮，知道戏院的包厢是贵妇人一较长短的地方，她选了一件黑色礼服，搭配她的红宝石以及黑色皮裘，当她入座时，所有的女士的眼睛嫉妒得都红了。
    她并没有认真在看戏，倒是对甚他女士的穿著较有兴趣。芭娜穿著一身皇家的紫色，搭配钻石，非常地华丽，莎曼不得不佩服她的品味及眼光，而後她的目光扫到了另一个包厢。
  「老天！」她惊呼出声。
    「什么事，亲爱的？」狄乔治立刻关心地问。
    「是赫洛威！他和一个年纪小得足够当他女儿的丫头在一起！」热辣辣的嫉妒烧灼著她，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乔治轻笑，莎曼愤怒地转身看向他。「事实上那是我的女儿。」
    莎曼的脑袋似乎无法运转。「你的女儿？」她傻呼呼地问。
      「她叫娇雅，最近刚由乡间来，洛威非常可亲将她纳入翼下……免受那些淘金者的骚扰。」他自信地补充说明。
      「娇雅？」她的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憎恶。她感觉非常地不舒服，痛苦像要将她切成了两半。她的眼睛眯起，洛威正在对那个女孩微笑，而天杀的狄乔治--昏庸的狄乔治竟然在笑。他真的以为洛威是安著好心，要当保护者？
    中场休息时，包厢里的贵族到大厅走动，乔治、莎曼这一对，与洛威、娇雅碰上了。娇雅穿了一身小女孩的蓝色，一缯缯的金发就像是洋娃娃一般。莎曼不由得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穿黑色，这颜色只使她显得老气横秋。
      「哦，爹地，」娇雅正以甜腻腻的声音道。「我过了一个好棒的晚上，」她以崇拜的眼神看著洛威。「洛威大人的眼睛跟你送我当生日礼物的那串翡翠同一个颜色。」
      「是吗？」莎曼慢吞吞地道。「是吗？它们总是使我想起绿莓汁里的浆果。」
    洛威的表情变都不变，他的礼仪依旧是无懈可击的。「狄娇雅小姐，容我为你介绍葛莎曼女士。」
      「哦！」娇雅突然噘起了嘴，变得很不高兴，而後她记起了自己的失礼後，向莎曼鞠躬。莎曼眯起眼睛「我还未孀居。」
    「爹地，赫大人邀请我在看戏之後，去参加蓝道格伯爵夫人家的舞会，我可以去吗，爹地？求求你让我去。」她爱娇地恳求。
      「扮演护花使者K不像你平常的作风嘛。」乔治对洛威道。
    莎曼甜甜地道：「当你想给别人留下好印象时，要当你自己还真是难。」
    莎曼及洛威之间的暗流汹涌，令人惊讶的是那一对父女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狄乔治无法拒绝女儿。「亲爱的，你可以去任何的宴会，只要别太晚回家。」
    洛威的视线捉住了莎曼的，他平滑地道：「我会让她在十一点以前上床。」
    他话里的双重暗示令莎曼听得目瞪口呆，而後洛威挽起女孩的手，继续看戏去了。娇雅一点也不知道洛威结过婚，他们回座後，她对他道：「原来那就是葛莎曼，你知道，我父亲爱上她了，而看来她已经牢牢将他掌握住了。」
    洛威的手紧握成拳，他手中的空酒杯被掐成了碎片。
    娇雅惊慌不已。「哦，大人，你伤到自己了吗？」
    他摇摇头，咬著牙回答。「没有流血……不过在这件事结束之前或许会。」
    另一个包厢里，莎曼也正在对乔治道：「我不赞成你为女儿选的护花使者，大人。」
    「赫洛威？他是我最认识最正直的人。」
    「才怪！」她冰冷地道。「即使在修道院里我也不会相信他。」
    乔治拥住她，眸里满是笑意。「哦，你的幽默感是最令我著迷的地方了。」
    次日，莎曼立刻去拜访她姑妈，丽儿是第一流的情报站。她一到就开始数落布里斯托伯爵的女儿。「她是一个狡猾的小婊子，她把她的父亲玩弄在指掌间，他买给她翡翠…翡翠！」
      「她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亲爱的，而且她母亲死时，她继承了一大笔财产。」
      「哦，由她的衣服可看不出来，」莎曼厌恶地道。「她平凡得就像泥巴一样，老天，她还穿著婴儿似的蓝色！」
      「她还未满十六岁呀！」丽儿道。
      「老天！这是安慰我的话吗？」
      「够了，莎曼，接下来你就要开始幻想他注消婚姻是为了另娶他人。」
      「你听到的就是这样？而你竟然一直没让我知道？」莎曼咄咄逼问。
    丽儿翻眼向天，似乎是在祈求上帝的帮助。「你很明显的仍然深爱著他，而如果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应该也看得出来了，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乾脆拎著你的衣领回康瓦尔去制造更多的小孩。」
    莎曼哭了出来。
      「又是怎么了？」丽儿放轻声音，温柔的问。
      「发情的公猫才会咬著母猫的颈子，而那就是赫洛威，一头发情的公猫！」
    丽儿生气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真正需要的是有个男人好好地和你做爱，找个情人吧！宫里有得是好对象，或是你乾脆嫁给布里斯托，成为伯爵夫人算了！」
    莎曼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这个建议。「或许。」她沉吟道，跟著漫不经心地转身上楼去了。
      「老天！我又引发她什么怪念头了？」丽儿跟在後头呻吟。
    就丽儿看来，莎曼似乎认真地在实行她的建议。数日後，宫里有一场欢迎各国大使的盛大舞会，莎曼为这次舞会费了不少、心思。雷恩已经六个月大，就要断奶了，但是在舞会前一天，她一直抱著雷恩，直至毕太太忍不住说话了。「你这样一直抱他、笼他是不行的，他会被惯坏的，他的周围已经有太多女人骄宠他了。」
      「你的话很有道理，毕太太，他需要个父亲，我想我该为他找一个父亲了。」
    毕太太非常地担心，她不懂孩子现在的父亲有什么不好。如果洛威知道会气死了，而且他会立刻把孩子带走，连她都不能说他做得不对。
    不久，莎曼到达赫家在怀特宫内的绿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