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的伪装

第56章


」洛威说道,不在乎是否触怒沙德奇中将。
    查理对国务卿道:「叫那些教堂不要再敲钟了,我们该注意听的是炮声。」而後他又问:「在路柏赶到之前,我们可以调用的船只有多少?」
    沙德奇给了他答案,跟著国王的个人仆役跑来报告白金汉、蓝道格等人也过来了,他们自愿效力。
      「很好,叫他们等一下。」查理道。「沙德奇调来所有可用的舰队,阻止荷兰舰队逼近伦敦,其他的等路柏到再议。」而後他掉头走向他的卧室。「我必须先去刮个脸,让自己可以见人些。洛威,跟我一起来。」
    洛威跟著国王走进内室,忍不住笑了。国王的床铺一片凌乱,两只小哈巴狗正在咬芭娜的软鞋,显然钟声响起时,查理正在和芭娜欢情缱卷,而芭娜似乎也是匆忙离开的。
      「我需要幽灵号,」查理平静地道。「它不会也被困在中途河出不来吧?」
      「我弟弟或许有许多缺点,但愚蠢绝不是其中之一。」洛威道。
      落力仍然使用西地群岛吗?」查理问。
      「你的间谍非常有效率总能把最新的消息告诉你,陛下。」洛威道。
      「才怪,」查理笑著以头点点凌乱的床。「有效率到让这些荷兰人在我没穿裤子的时攻进来。」查理在桌前坐下,拿起羽毛笔。「我不认为法国舰队候在多佛,他们和荷兰人应 
该是敌对的,而不是同盟。我要洛力替我证实鲁达特这次的攻击只是虚张声势。我相信他的舰队已经被我们打击得溃不成军,他这么做只是想在即将不可避免的和谈时,多争取到一些有利的条件。」
      查理实在比他那些天臣加起来都更聪明,洛威想著。
      「洛威,我要洛力帮我送两封秘密文书,一封是给荷兰,一封给法国,我必须警告你这次的任务和过去都不同,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要分别和荷兰及法国签好秘密和约,这将可以使英国成为欧洲的霸主。」
      「你一定又用了某种阴谋。」洛威阴郁地道。
「老天!为什么你不能更像你弟弟一点呢?」查理呻吟道。
      两名男人直瞪著彼此好半晌,终於挑衅地转为大笑。双方都心知肚明他们已联手走过太多的路,不会因小小的意见不同而在这个阶段分道扬镳。
20
    妮妮的尖叫声足以惊醒死人,布威格来探听原因时,莎曼告诉他:「她要生产了,我们可以给她接生,但必须要有热水,一些乾净的被单,以及毛毯。」布威格有些不安。他知道这个地方根本不适合关囚犯,但欧华斯如此坚持。万一哪天某个高阶层的人来视查,他就糟了。他也不希望那个女的死去!她来到这儿还不满一个月。
    她们没想到狱方真的给了热水和一张乾净床单与毯子。她替妮妮洗了澡,用被单裹住,尽量协助妮妮度过阵痛,漫长的分娩时刻过去,妮妮的喊叫声愈来愈微弱,终於生下了一个小小、全身青紫的女婴,跟著筋疲力竭地睡去了。莎曼洗净婴儿,被单上已染满了血迹,她改用毛毯裹住婴儿。她守在婴儿旁边,以免老鼠接近。
    第二天早上的粥汤送来时,拉蒂将她的份让给妮妮,说道:「我还可以靠我的脂肪过下去的。」
    莎曼微笑。「她必须恢复力气,不然她会没有奶来喂孩子。」
    她们喂妮妮喝下汤汁,但她的心思似乎已神游到某个遥远的地方,对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她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要求看她的孩子,不过至少她将婴儿抱在了胸前,而她们都可以听见婴儿吮吸奶水的声音。
    莎曼又留下了一根木汤匙,现在她总共有三根了。布威格没有说什么,但她们再也没能拿到汤匙。莎曼自觉比一个月前瘦了许多,她经常虚弱疲倦得想靠著墙永远睡去。牢房的臭味也已沾染在她身上,她身上的污秽和其他女人并无甚不同,她也一直在挨饿,但她必须接受这一切考验,必须活下去。
    她命令自己以意志力逃脱牢笼,她开始日夜的做各种幻想。她幻想著回到康瓦尔的家,她花好几个小时回忆她的孩子,忆起他黑溜溜的头、胖胖的面颊,被喂饱了熟睡在摇篮里。她亲著他柔软的面颊,他是多么地香呀!还有那一对永远跟著她的深绿色眼睛。
    有时她是在幽灵号上和洛力一起,航行到荷兰、法国、西班牙,及他的岛屿。他们在阳光下做爱,在他的红床上做爱,因为她完全无力抗拒他,她也很高兴她不曾抗拒他。
    但她最常梦见的还是骑在乌木的背上,再次驰骋在康瓦尔的海滩,迎著风,面著海。那时她是多么地自由呀!
    这些百日梦支持著她继续痛苦地生存下去,而不是向死亡投降。她想著她的丈夫。洛威喜欢抱著她坐在他的长椅上,她似乎仍可以感觉到他的唇贴著她,他在耳边轻语:「我爱你,莎曼,我全心全意地爱你!」然後他慢慢地充实了她,他眼里的柔情令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而後柔情被热火所取代,他们像两只张牙舞爪的野兽,恨不得撕烂对方。
    其责她再也不在乎自己遭遇到的事了,因为她什么都有过了,如果洛威现在正和荷兰人打仗,她只要洛威好好地活著、笑著、生活著,她也就活在他身上,因为她已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黎明前,莎曼无来由地惊醒过来。而後她想起了今天是欧华斯来访的日子,跟著牢房角落处的鼠只啮咬声令她惊觉、完全地清醒。声音是在妮妮那边!
    她取下墙上的火炬,奔到角落,用火炬赶走那些老鼠,但是已经太迟了,婴儿的身上满是鼠咬的痕迹,她由熟睡的母亲怀中抱走小孩,但是婴儿已经气绝数个小时了。
    莎曼愣愣地站在原地,拚命咬紧下唇,压抑那威胁著要冲出来的尖叫声。如果她现在哭泣了,她将会崩溃,而她需要所有的精力来应付欧华斯。
    妮妮醒来了,但她似乎仍昏沉沉的,她平静地将青紫的小尸体放到一旁,似乎她不曾存在。拉蒂非常地担心,雪莉则冷酷地指出死神仍未结束他的工作,莎曼转身面对墙,无力地轻泣。
    黄昏时,布威格来带走婴孩的尸体时,妮妮也跟著她的小女孩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妮妮一走,雪莉便霸占了那唯一的一条毯子。
    莎曼再也受不了了。她找出偷藏的木汤匙,将木柄插入石缝中折断它们,使之成为六支有尖锐刺头的小武器。其他女人看著,但不表意见。莎曼刚藏好木刺,欧华斯已经打开牢房了。
    她没有看欧华斯,而是直视著吉儿的眼睛,拉蒂的,最後深长地看了雪莉许久。她所要传递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她们不互相帮助,她们一个个都要死去。
    在私人的讯问室里,欧华斯满意地看著他一手塑造出来的成果,过去那位苗条纤细的美女现在已瘦得瘦骨磷峋,她肮脏的短发参差不齐地垂在耳上,原来美丽细致的脸颊现在已憔悴不堪。她的颊骨突出,颊肉深陷。现在的地看起来就像某个乡下白疑。
      「脱下你的衣服。」他命令道。
    莎曼没有动,她不再接受他的任何命令,他得杀死她才能让她听令。
    他走向她,拉开她的衬衫,打量她的胸前,它们缩小了,而且布满了紫、青、黄色的瘀痕。「你看起来及闻起来就像贫民街的婊子,你知道按规定我可以在你身上烙上代表婊子的H吗?」
    当他说到烙印时,火辣辣的疼痛由莎曼拇指一直穿透了她的心。欧华斯在烙铁架里翻找著,但无法找到有H字样的。「明天晚上我会自己带来,我认为我应该把它烙在你的胸前上,是的,一边各一个H,代表姓赫的婊子!」
    他推她出门,经过那些男囚犯的房间前。她匆忙拍好衬衫,虽然已经没有人要看她了。她知道她的时间快没有了。如果其他人愿意帮忙她就好了!
    欧华斯打开牢门,推她进去,而後他注意到怀孕的一个不见了,他走进来,大声通问: 「那个怀孕的婊子呢?」
     一向畏缩的吉儿第一次展现了她的勇气。「她死了……你杀死了她!」
    他一拳击中吉儿的嘴巴,打掉了她的牙齿,并永远地毁了那张年轻的脸庞,而後他听见牢房的门在他身後关上,姥姥像疯狗一样地尖叫著扑向他,但她根本不是欧华斯的对手,他一拳将她打到墙上。但当他低下头时,惊讶地瞧见血由他胸口的一个血洞流出来,一截木刺般的东西穿透了他的身体。他跌倒在地,肥胖的拉蒂坐到了他身上,用她的木刺猛戳他的喉咙。
    雪莉将一截木剌递给了莎曼,莎曼看向墙角的老妇人。姥姥的颈子整个歪掉了。她们别无选择,如果她们不杀死姓欧的,她们都得死。雪莉及莎曼一起扑到他身上,猛刺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喉咙,吉儿则用力刺他腿间。欧华斯杀猪般的尖叫,莎曼心中叫苦,如果欧华斯仍有力气叫,表示他的伤并不致命。莎曼聚集最後一丝的力量及勇气,用手寻著他的颈动脉,用木刺切断她触目所见的所有管道。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