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传奇

一八0调任
    “好啦，”张光天最后拍了拍手上的土灰，说：“寿辉，总算整理完了。走，咱们也下班了。”两人最后走出办公厅大门，向后面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赵寿辉从水瓶里倒了些水来，先让张光天洗完手，自己这才洗起手来。等洗完之后，顺便拿起盆子将水泼到外面，放下脸盆，赶紧擦了下手，放下毛巾，正准备出去打饭。
    这时，小刘已经拿饭走了回来，差点和出门的寿辉碰到一起。寿辉赶快挑起门帘，让进小刘。
    一边说笑，一边走回内屋，和张光天、小刘一同坐了下来。作为张光天贴身警卫员的赵寿辉来说，自从午饭时知道张县长即将调走，到这时的晚饭时间，心里很是不好受，总是感觉到有什么话要对张县长说，或者有什么事还要去做。可总是无从说起，又无从做起。
    此时此刻，作为一位跟随张县长四个多月的警卫人员赵寿辉来说，再多，再好听的话语已经是多余的了。
    千言万语，只有用最少的文字来表达是最好不过的了。赵寿辉明确地知道，再有一天时间张县长就要和他自己分离开来了，这时的他没有去吃饭，只是迟迟地看着张光天。
    “哎，寿辉，”正在吃饭地张光天突然看见身旁的赵寿辉还没有吃饭，说道，“快吃饭吧，一会儿饭就凉了。”
    赵寿辉仍然没有吃饭，也没有正面回答张光天的说话，而是声音低沉地说：“张县长，以后我不能在您身边了，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寿辉，”张光天已经看出了警卫员赵寿辉此时此刻的心理想法，放下碗去，用手摸着赵寿辉的肩头，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要说人之常情，包括父子，兄弟，朋友，总有分离的时候。”
    “况且你我两人，如今全国大部分地区还没有解放，我们要把解放了的地方攻固、坚守下来，不能再丢给蒋介石反动派。”
    “省委调动我去应该去的地方，你说我能为了照顾你我两人的感情不去吗？”
    张光天的一席话语终于打开了赵寿辉的思想疙瘩，他抬起头来，看着张光天说：“张县长，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寿辉，”张光天笑了笑说，“你看，我的身体现在不是恢复地很好了吗？来，快吃饭吧。”
    此时，赵寿辉看了看张光天，才免强端起碗，吃起饭来。张光天看着赵寿辉，微笑了一下，也重新端起碗来。
    吃过饭后，不大时间，天已经黑了下来。张光天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省委调令。他在想，省委要将自己调回有何安排呢？莫非要？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难到……”
    想到这里，他伸手将调令放回书案，闭上眼睛休息下来。他确实太累了，因为这四个多月来，他基本上都是在带病工作，并且在常常吃药，直到现在，书案上还放着服用的药瓶。
    赵寿辉从外面转了回来，来到屋内张光天卧室，见张光天仰卧在床上已经睡着，轻轻走了过去，拿过被子，轻轻地给他盖上，又轻轻地退出房间，来到外间，坐在自己床上思索起来。一会儿时间，小刘从外面回来，顺手关上房门，挑开内间门帘向里看了一下，放下手来，轻抬脚步，回到自己床上坐下，脱掉鞋子，上到床上，拉开被子，躺了下去。
    第二天上班之后，县委书记李兴旺和副县长白维玉早早来到办公厅张县长办公间。
    张光天对两人重复了省委领导的电话内容和调令之后，一一向副县长白维玉移交起书案上的文件来。
    由于部门多，事务繁杂，等移交完一切手绪已经是下午将要下班时间了。几个人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伸展了下腰板，笑了笑，一边说笑，一同向办公厅外走去。
    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霞光万丈，吃过早饭之后，司机小刘早早来到汽车跟前，重新擦洗着心爱地集普车来。
    这时，张光天在书记李兴旺，副县长白维玉，警卫员赵寿辉的陪同下来到集普车跟前。
    赵寿辉手里提着张光天简单的行李，来到车子旁边，拉开后面车门，放上行李，等候在一旁。
    书记李兴旺和副县长白维玉和张光天一一握手之后，催促张光天上车。站在车门跟前的赵寿辉见张光天走了过来，双手紧紧握住张光天的双手，一会之后才放松开来，随手拉开车门，举手敬礼，说：“张县长，请您保重！”
    “好吧，”张光天向赵寿辉，也是向李兴旺和白维玉等送行的人们敬了个礼，说，“我走了，再见！”
    “再见！”
    “再见！”
    前面，司机小刘已经启动汽车，按了两声喇叭，开出县委大门，向着东方徐徐开去。
    赵寿辉挥动着右手，目送着远远离去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