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剑气近(中)
渔夫听见呼喊果真将船驶来,面对敌军,一个渔夫也有此等魄力,不禁令人佩服。
凌天见他将船驶过来,奋力推出一掌,将半夏凌空送出,渔夫出手相接倒也安然无事,接着又向江中驶去,以免受到弓箭射伤。
凌天去除了牵挂自然能放手一搏,暴喝一声,吓得敌军肝胆俱裂,飞鸿出鞘,就见他一人在人群中不停地飞窜,所到之处皆是一阵惨叫,好在他手下也留的几分情面,只是将那些士兵刺伤让他们不能再战而已,转眼间他已经移到楚江湄身前。
见到心爱的人来救,楚江湄顿时安心许多,同时也信心大增,颔首一点,与凌天背对而战,两人在人群中左右冲杀,顿时将敌军的阵型冲个尽散,军队作战主要讲究阵形气势,如今阵型涣散,战斗力自然大减,正所谓溃不成军。
一点也不错,这时人群中突然闪出一个人来,只见是一名老将,看来是这支军队的将领,他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来战凌天,同时命令副将整顿阵形,转眼间敌军又整顿好阵型再度围杀过来,果然是一个纪律严明的部队。
人都是有自尊的,当一个人被逼急的时候,自然会发生狗急跳墙的状况,就像人都会有被激怒的时候。
敌军先前被凌天和楚江湄杀得溃不成军,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活活的被别人一个个杀死,除了心痛之外,至少还有一些愤怒。
此时的敌军就是这样,他们个个都如被激怒的雄鸡,个个充满斗志,甚至有些发狂。
有人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
的确,当一个人连命都不要的时候,还有什么是他害怕的呢,所以现在害怕的不是他们,反而是凌天和楚江湄,因为他们还想要命,想要命就会有所顾忌,犹如投鼠忌器。
突然间凌天被一个老将缠住,剩下的士兵就都围向了楚江湄,可以想象三百来号人围攻一个人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同时也可以想象三百个男人围攻一个女人是怎样一个场面,尤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任何男人看了都想上去抱她一下的女人。
更何况眼前的是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臭男人,说实话他们真的很臭,或许是因为长时间征战而没有洗过澡才显的臭,不仅臭而且丑,所以这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当中不乏心怀不轨的人。
楚江湄见他们围来,不免心生胆颤,脚步不觉间已经向后退了几步,暴喝一声,持剑横于胸前。
凌天被那老将缠得脱不开身,想救楚江湄却不得,不免着急,每一个正常人都可以想象得到像楚江湄这样一个女人落到一群男人手中会发生什么情况。
所以他的心神就更加纷乱,关心则乱,心乱手也会跟着乱,手乱了就没有章法,没有了章法自然会有破绽,有破绽就会有危险。
突然间那老将挥着一轮长柄弯刀从他的中路砍来,看来他已经来不及躲闪,凌天只好使用碎空刀打在长柄弯刀上,将刀震开一段距离。
老将虽老,但是越老就越有经验,所以他的刀法很是老辣犀利,凌天这微微的一震自然撇不开弯刀的杀势。
弯刀杀势依旧,朝着凌天的身子砍来,但是就在眼看着这一刀将要杀入凌天的身体的时候,那老将突然觉得自己的刀竟然扑了个空。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刀他已算准了速度力道方位,一切本来都已被他料定,但是就在这样一件被他料定的事还是超出了他的的意料。
原来凌天已经飞身出去,但他这一飞却付出了较大的代价。
就在那一刀将要杀尽的时候,凌天将自己的内力逆转,挥手打出一道碎空刀,但是这道碎空刀却是向他自己打来的。
虽然他极力想把用力拿捏到好处,只是将自己的身体震开而不至于伤到自己,但是忙中有乱,这一番转变不免有些失误的时候。
内力逆转对他来说虽不是难事,但是还是暗自伤到了自己,他就是借着这一次反震,借力荡开,凌空飞出丈外半跪于地。
突然觉得腋下传来一阵疼痛,低首一看只见衣服已被割烂,同时自己的身体也被划出一道口子,终究还是不能安身劝退躲过他这一刀。
这就是所谓的宝刀不老吗?
凌天情不自禁的开口道,“好刀法,敢问老将军这是什么刀法?尊姓大名?”
却没想到那老者似乎不怎么善谈,全然不理会凌天的询问,只是淡淡的冷哼一声,“哼!没见过像你这样一个快要死的人还这么多话,别问什么刀法,只要是能杀敌的刀法就是好刀法,残弱老兵一个,姓名不足道哉,看刀!”。
说着老将挥手一转,将那长柄弯刀舞的龙飞凤舞,轮番转动,瀑出一片刀光,径直向凌天扑来。
刀光还未近身,凌天就已经感觉到一阵风力。
是刀风。
凌天自知他这一刀非比寻常,自然不敢小视,运足内力,挽动飞鸿剑,打出一阵“迷神剑法”。
只见他的身形左突右闪,在老者的刀光中不停的冲撞,两人激战上百回合,凌天越战越勇,那老者也是满脸通红,相似醉酒一样的兴奋,似乎很久都没有打的这么畅快。
今日难得一战,让他这把老骨头也光彩焕发起来,看凌天小小年纪能与自己连战上百回合却不显下风之势,连一向不善谈的他也情不自禁的夸赞起来,“好小子,手上的功夫还不赖,打的老头我甚是高兴,只可惜今日我们不能评酒论剑,不然或许我们会结成忘年之交,但是现在我们都不得不奋力拼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为什么我们不能坐下来品酒论剑?拼个谁输谁赢于你于我又有什么价值呢?”凌天听了他的慨叹边打边说。
老者听了他的质问也有一丝犹豫,但只是犹豫,他却没有停手,哈哈一笑说,“价值?你认为做每一件事都需要讲究价值吗?又或许你认为我们会有选择价值的权利么?”
“是,没有价值我们还做他干嘛,就像眼前我们的这场没有价值的打斗,难道你认为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没有,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选择的权利,从来没有。”
“为什么?是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也都有理由去做某些事,要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为什你没有?”
“因为我是一个兵,作为一个军人只有服从军令,而不需要问为什么,有没有价值,当然也就没有选择,你不是兵当然不会理解这种感觉,或许当某天你也成为一个兵时才能理解我所说的一切,就像人么常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样。”
“我不懂,但我知道,因为我看见过别人像你这样纠结,所以......。”
“所以今日我们必须一战,我为了自己的无法选择,你为了你的价值,无须多说,来吧。”
第010章 剑气进(下)
话音刚落,只听铮的一声,老将的弯刀挥动的速度更快,那一柄长柄弯刀好如有了生命,也变得更加锋利,割破四周的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径直向凌天罩来。
凌天撑剑格挡,俯身闪躲,锵锵几声,与老者的弯刀交战在一起,火光并湛,身形浮动闪烁,两人几度交织在一起又嫉妒分开身来。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士兵过来拼杀,本来凌天就已经捉襟见肘,此时又有士兵需要分神,自然招架不住。
一个不留神,凌天的胸膛上结结实实的被踹上一脚,这一脚不知道是谁踹的,但此时已不重要,因为这一脚足以把他踹到江中。
双拳难敌四手,果不其然,凌天的身体就像一个被抛出去的物体,啾的一声,落入水中,又传来噗咚响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还不复返。
这江是黄河的一条支流,这一段又恰是水流端急,凌天一落入江中,就仿佛落入无力空间,任他怎样使力也阻止不了水流之势,身体无可奈何的被水冲走。
这样一来反倒脱离了与老将的纠缠,但是他又担心楚江湄的安危,本想再度上岸救她,无奈水势太急,任他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毫无效果,转眼间已被冲走老远一段距离。
那个架船的渔夫把船定在江面上,此时见凌天被水冲走,自然起锚架船去追,锚一拔起,小船顿时犹如脱弦的箭,快速地朝前方冲去。
待到凌天睁开眼来已是黄昏时候,坐起来发现自己既不在河边也不在江中,而是在一间破旧的茅庐中,转而闻到一阵气味,仔细闻来才察觉原来是药的味道。
起身走出草庐,只见是半夏在一堆火旁熬药,半夏听见响声看来见是凌天醒了,高兴地跑过去娇声道,“凌天哥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凌天见到半夏身体安好自然开心,相互询问了一遍才安下心来。
原来此时已是凌天昏迷之后的第二天,那日他落入水中,随着水流飘荡,稀里糊涂的撞到江中的礁石上,不觉间昏迷过去,随波逐流,待到水流较缓的时候,才停泊在江边,好在渔夫及时赶到将他救起带回家中、
之后半夏先苏醒过来,而凌天先前经历一番激战,内力消耗过度,又受了些许内伤,再经过江水的拍打撞到石头上,搞的如今才醒来、
只是想起与楚江湄失散,心中又生起一阵担忧,眉目间凝结起来,半夏看在眼里心中也不是滋味,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楚姐姐那么好的人上天一定不会薄待了她,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两人在渔夫的家中停留的两日,待凌天的伤势好转后才告别上路,继续向边境出发。
五日后他们终于到了边境之地,是夜,凌天和半夏两人悄悄的步入军营,之所以选择悄悄潜入,还是不想惊扰太多人,只要找到“武帝”与他应了十年之战即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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