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

第37章


    万冲,万石在北门等候多时,见秦舞未至,就回返城中来卓家寻找,他二人脚力极快,到这里也有一段光景了,将这些情景瞧了个清清楚楚,此时见卓家小公子还在污蔑秦舞,再也耐不住性子,跃进了人丛。
    秦舞将要说话,万冲对秦舞摇了摇手,笑道:“秦兄且站在一边,看我师弟的手段。”万石回头咧嘴一笑,说道:“我又有什么手段了,这两个小杂种卑鄙无耻,依我看不如一把掐死算了?”
    “不要啊,放了我!”卓家小公子直吓得屁滚尿流,万石的声音很大,卓家众人听见惊呼出声,却不敢上前一步,生怕这凶恶的道人真把人给撕了。秦舞知道万石视人命如草芥,也忙出言劝道:“道长还请手下留情。”万石听言把小公子往地下一摔,三角眼中射出凶光,骂道:“小杂种,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伤的你。”小公子此时哪敢嘴硬,哭喊道:“不是他打的,他没有打伤我。”秦舞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叹道:“你这又是何苦来呢?秦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诬蔑于我?”
    小公子心里有鬼,嘴唇抖动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万石等的不耐烦,一脚把小文的脸踩到地上,喝道:“你来说!”小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喊道:“我说!我说!公子他说秦先生的两个女伴长的……长的好看,要我……”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不敢再说!万石脚下一用力,说道:“要你怎么样?”小文吃痛,再也不敢隐瞒,哭道:“公子昨夜知道秦先生今天要走,便把我叫了去,要我说是秦先生打伤的我们,我被秦先生治好伤,也不愿意这么做,可是公子威胁说如果不听话就把我赶出府去,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小文口齿伶俐,这几句话就把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卓家二老听见这些话急怒攻心,说道:“你胡说,我们家小城不是这样的人。”卓文君脸色灰白,娇躯摇晃,几番站立不稳。万石抬脚把小公子踢的滚了几下,骂道:“好畜牲,我下三烂见的多了却没见过你这般见色忘恩的,你给道爷说,他说得是不是真的?”小公子此时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他站起身,指着秦舞嘶声大叫:“是真的!是真的又怎么样!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他吃了用了我家这么多西,我要他两个女人又怎么样?”他这番言语已有疯狂之感。万石听得大怒,道:“怎么样?道爷要你的命!”他说完就向小公子冲去。万冲在身边急忙拉了他一把,说道:“师弟别忙,待会宰他也不迟。”旁边的人听见这些话,嗡嗡议论起来,尽是些“看卓家这么富原来都是假的,吃顿饭都这么计较。况且人家还救了他的命。”“小小年纪,就这么好女色了!人才!”“胆子真大,连神仙都敢陷害!”的言语,对小公子的为人颇为不齿,卓家二老听见这些声音,两张老脸紫胀成了酱肝色。
    秦舞盯着小公子片刻,调转马头说道:“两位道长,我们走吧。”
    万石一愣,奇道:“就这么走了?不把卓家灭了!”秦舞摇摇头,说道:“事情已经大白,卓家也待我不薄,何必为了一桩小事伤人性命!”万石挠了挠头,“嘿嘿”笑道:“便宜这个畜牲了,秦兄说怎样就怎样吧,若是换了我,定灭他满门。”
    秦舞策马走到了卓家三人面前,说道:“在下去了,还请三位多保重。”他不等三人说话,又遛马到了小公子的身边,小公子站在地上向后退了两下,阴毒的望着他,秦舞微微笑了笑,说道:“好自为之。”
    塔格莱丽丝,齐曼古丽骑马到了秦舞身边,秦舞说道:“二位道长上马吧。”万冲笑道:“不必了,我有办法!”话音刚落,万冲已飞身而起,横掠数丈,一脚将那武官蹬了下去,万冲跨马跑了过来,说道:“老二上马。”万石怪笑一声,翻身坐到了万冲身后。
    卓文君疾冲了过来,看也不看小公子一眼,对着秦舞声嘶力竭的大叫道:“卓家对不起先生!不敢求见谅!但求先生不要忘了昨夜答应过文君的事。”秦舞注视着她的美眸,良久,默默点了一下头。
    四骑一字排开,五人双腿用力一夹,齐喝了一声:“驾!”四匹马猛地向前窜出,秦舞回头叫了一声:“吉安。”吉安撒开腿,跟了上去,四骑一犬,绝尘而去!
    卓文君望着马背上那个白色的身影,再也忍耐不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秦兄,我们来比比谁的马快?”万石在马背上叫道,他出城之时顺手抢了城守的一匹马,几人现在是五骑并驰.
    秦舞看着远处的青山隐隐,脚下的大地广阔,忍不住豪兴大发,一扫刚才的不快之情,说道:“好啊,谁输了谁做东!”万冲一夹马肚冲了上来,笑道:“斗法斗不过你,这饭秦兄你是请定了!”塔格莱丽丝二女回身笑道:“你们都不要吹牛,汉人骑马和我们畏兀尔族比起来,就好像空中的小麻雀比那高飞的雄鹰!”
    几人哈哈大笑,齐喝道:“等着请客吧,驾!”五匹马一起加速,向前奔去。
    几人赛马赛的高兴,一路奋蹄加鞭,却把后面紧跟的吉安累的口吐白沫,屎尿齐流。
    “驾!驾!”路上行人听见声音,忙让到了一边,几匹马风驰电掣的从他们身边掠过,惊起一路烟尘。
    “跑这么快,小心摔死!”有闲人低声嘟囔了一句,他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只大黑狗冲了过来,对着他皱鼻呲牙,“虎虎”了两声,然后屁股一扭,舌头大伸,向着那几匹马追了过去。闲人挠挠头,看着远去的几道身影,喃喃说道:“坏话是不能说了,连狗都听得懂人话了?”
    中午时分几人才停在一路边茶摊休息,喝了两碗茶才见吉安伸着长舌从后面追了上来,见到几人立时委屈的“哼哼”两声,四肢一伸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肯动。五人休息够了,欲起身赶路,吉安扒在秦舞身上,前肢急挠,狗尾乱甩,时不时对着马“汪汪”叫上两声。
    秦舞一楞,想了半天才试探着问道:“吉安,你也要骑马?”吉安狗尾摇得更欢,咬住秦舞衣角拖着往马前走去。秦舞见它如此惫懒,只得向店家借了个口袋,将它套住绑在身前,这才上马赶路,吉安露出狗头看着眼前的景色飞逝而过,时而吠上两声,似乎颇为得意。
    五人行了数日,已入山西地界,连续几日的奔波,饶是塔格莱丽丝二女自小骑马,也有些经受不住颠簸,脸上露出疲累神色,秦舞却始终神采奕奕,万冲知道他虽道法高强,但体质也强不了普通人多少,心中暗觉奇怪。
    又一日,几人晚间在一间客栈停下休息,万冲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秦兄你近日可是练了什么调息养气的法门?”秦舞一怔,说道:“未曾练过,道长何出此言?”万冲又问道:“那可曾吃过什么奇果灵药?”秦舞更是奇怪,说道:“也未曾吃过。”万冲注视秦舞片刻,说道:“我们连行多日,便是贫道自幼修行也略感行路之苦,可秦兄却毫无所觉,始终精力旺盛。难道秦兄你不觉得奇怪么?”
    秦舞这些时日只心急赶路,对自己的状况从未想过,听万冲这一提醒,才猛然醒觉,心中暗暗奇怪,忽然想起在卓家他为自己疗伤之时,出了一身的腥臭秽物,早上起来便觉得神清气爽,当时虽也有一动念间的不解,却没往深想,此刻忆起,便向万冲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然后道:“除此之外,在下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奇怪之处了。”
    万冲沉吟半晌说道:“难道是赤子身?”秦舞奇道:“赤子身?”万冲点点说道:“人本秉父母精血,天地灵气而生,但出生之后,鼻吸污浊之气,口食五谷杂粮,天长日久,体内污秽之物淤积,是以病痛缠身。佛道两家各有其法,可洗精伐髓,去此污浊之气,方能与天地元气相通。大成之时,便与秦兄的情形有些相似,我道家称此为‘赤子’,佛家称此为‘法身’。”
    他说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的看着秦舞,又说道:“赤子身成方能得证大道,修得金仙之体。道家能得此身者,莫不是修为无比精深之人,手足之力几能开山裂石,有鬼神莫测之能。可秦兄你……”他说到了这里摇了摇头,言下之意已是不言而喻,无非是说秦舞身无半点修为,与此相去甚远了。
    秦舞笑道:“道长不必疑虑,但言无妨,在下若是成了这赤子身,岂不把天下练道精修之人活活气煞了,断无此可能。想是在下体内污秽较多,黄曲医伤之时连此也一并除去了。”万冲听完点点头,片刻后又摇了摇头说道:“赤子身是不大可能,但秦兄又如何解释你精力过人呢?”秦舞想了一会也不得其解,猜道:“可能是黄曲神效吧。”
    万冲仰天思索了良久,似乎不敢认同秦舞之言,口中连连说着“奇怪,奇怪。”径自回房去了,这一夜再也未提起此事。第二天,五人在路上,万冲坐在马背上也是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嘴里不停念念出声“好像是,不可能,好像是,不可能!”万石见他神色奇怪,几次问他,万冲也是不答,只是牙咬下唇,翻着白眼,唠叨不停。
    到了晚间几人打尖休息,万冲急冲冲的敲开秦舞房门,要教秦舞练气的法门,秦舞推托不得又想起南海明公的叮嘱,没有要万冲传授,按照在碧泉宫习得之法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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