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咱俩做驴友吧

第九十四章 休书


仓桀醒来后,见到焦急的陪着自己的简池,别过脸去,赶简池走。如今仓桀再醒来,比起珠儿她们向她说的过往,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祁莲是不是故意推她下水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她落水之后,她亲眼见到简池居然无视她的安危,和祁莲卿卿我我。如果说之前因为梦境、因为简池送了江山只为来寻她、因为珠儿她们的话,她对简池还有过一丝幻想、有过几次觉得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逍遥王妃做下去,也挺好。那么现在,它们全部因为简池的袖手旁观破灭了。
    呵……想要她死是么?何必惺惺作态假装良人?天下男人都爱做这种戏吗?还是简池你认为我仓桀愚笨,觉得愚弄我很有意思?想要我死,我偏偏要活着,活得比谁都好!
    仓桀再度闭上眼,许久后才藏住从心底涌出的泪,一件一件穿上衣裳,梳了这段时间以来最精致的一个鬓,挑了件最艳的衫,往大堂走。
    鲁通正在大堂和一群莽汉划拳吃酒,远远的看见这般模样的仓桀,先惊呆后反应过来,乐呵呵的小跑过去对仓桀行礼,道:
    “夫人身子可好了?若还没好利索,洒家这就去街上把大夫抓来为夫人继续开方抓药。”听见仓桀嗯一声,鲁通又打趣,“不知夫人今穿这么好看,可是去找老爷?”
    鲁通并不知仓桀落水时发生了什么事,见到简池抱着仓桀慌张的回来,慌张的让他去请大夫,又听说仓桀落水了,还以为是简池救得仓桀,仓桀为感简池恩,将以身相许。替简池高兴的同时,调侃仓桀两句无可厚非。所以当他见到本还算和颜悦色的仓桀,在听他提起简池后瞬间拉下脸,说他句多嘴离开后,只觉得一头雾水。
    小简勿年幼贪玩,被花间的小伙计带出去逛集市了。祁莲虽然能让简池不休了她,也不能对仓桀吐露半分真相,可她知道做事不能太过。真逼急了简池,自己决然讨不到好处。此时的祁莲。正在自己房中受罚面壁,所以当仓桀推开简池房门时,只有简池一人而已。白汜在听说仓桀安然醒来后,已然回了白府。
    简池见到盛装而来的欣喜还未持续片刻,就被仓桀接下来说的一句话打的灰飞烟灭。仓桀说:
    “草民见过逍遥王,草民此番前来,一是为讨逍遥王的一封休书,二是小店店小,怕怠慢了逍遥王。听说隔壁君来楼一向接待达官显贵,若逍遥王还想再留南界小住,请移驾君来楼。三是草民先前离开隆都时,逍遥王给草民的官票细软,草民细细算过了,拢共十万一千二百两。除去一路花销、花间地契房契等等,还余九万八千一百三十两。这是九万两,剩下的一万一千二百两,来年连本带利,草民一并奉还。”
    说着仓桀从袖里掏出一叠官票放在桌上,又从简池身后的书架最下面拿出笔墨纸砚,亲自研好墨,把毛笔递给已经呆若木鸡的简池:
    “草民自问没有做逍遥王妃的福气,请逍遥王下笔。今后草民与逍遥王就毫无瓜葛。”
    简池从仓桀手里接过毛笔,久久不能下笔。一封寥寥数十字的休书,写了足足有半个钟头。最后一笔落成,仓桀伸手去拿被简池挡住,简池带着几分哀求说道:
    “唯儿,这封休书可以不作数的。我并不想你离开,方才之事也并非你想得那样。”
    “哦?那按逍遥王这般说,方才我落水时逍遥王是想救我的,偏偏被祁侧妃拦住了,那杯茶也并非逍遥王赐死我的,是祁侧妃诬陷逍遥王了?”仓桀冷笑,问。
    简池嘴开开合合几次,终究没吐出一个字,只能神色黯淡的看着仓桀将休书拿起,转身离开。在仓桀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简池突然冲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仓桀:
    “唯儿,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不要走,不要走……”
    仓桀使劲推开简池,像是看一只小丑一样看着此刻满眼哀求不愿的简池,冷笑:
    “逍遥王,你能为我在江山之后再休了祁侧妃吗?”仓桀不屑的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简池,继续冷笑,“你看,孰轻孰重?我比得过江山却比不过祈侧妃,逍遥王,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还是以为一座江山,就能换我在你逍遥王府苟延残喘?”
    简池闭着眼,听仓桀这一番话,心里如何也不是滋味。唯儿,我留下她祁莲是为了保住你的命,唯儿,她祁莲怎么比得过你?可这些、这些……这些我又怎能让你知道。唯儿……
    “逍遥王是不是觉得无话可说了?那草民告辞。”仓桀看了一眼依旧闭眼看不出情绪的简池,说。
    “等等!唯儿,并非你比不上祁莲,而是她祁莲是我明媒正娶的侧妃,又是祁国公主,我不能休她。但我可以发誓,我对祁莲绝无半分情意,日后也不会有!也不会与祁莲行一回夫妻之礼,唯儿,留下可好?”简池慌忙说。
    仓桀此时已经背对着简池,看不见简池的表情,若她看见此时简池满眼的不忍、挣扎和将夺眶出的泪水,许会心软。诚然她没有,她只是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宾客,偶尔一两个左拥右抱的纨绔、大声喧嚷时传到她耳朵里谁谁谁又新娶了小妾、哪家夫人独守空房,就觉得简池的话真是讽刺。
    仓桀决然的甩开简池说最后一句话时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后院走。每次木鞋接触木板发出的咚咚声、就像是一个粗大的铁钉,被一个巨大的榔头一下、一下的敲进她的心里。
    她说不出为什么此时自己心里会这么疼,从未有过钻心的疼。她想可能是因为简池的袖手旁观,可能是因为这里男子的薄情寡义,也可能是因为她为在她之前或者本就是她的那个仓桀、黯唯感到悲哀。或者只是这一瞬间,她突然想回到现代了。
    西出阳关无故人、举目无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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