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谁一场欢颜独好

第33章


我沿途问了许多的路人,当地的公安局在什么地方,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公安局那幢威严高大的建筑终于耸立在我的面前。
  我抬手看了下手表,七点五十分。拿出手机,我拨通了黎昕的手机号码,却一直不在服务区。我不免心生困惑,抬头望向公安局那几盏明晃晃的亮光,决定在外面等候一会,毕竟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随意地进出公安局。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陆陆续续有工作人员从里面走出来,显然已经下班了。我伸出头再次望了望,其中并没有黎昕或是凡烟的身影。
  难道黎昕今天不值班吗?我这么想着,撇撇唇正打算离开,忽地听到了我身后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我好奇地转过头,象征性地走了几步,眯了眯眼睛望向发声源。
  一走进,我就再也挪动不了步伐,只见,凡烟扶着头顶不断流血的黎昕,她那苍白的唇瓣止不不住地哆嗦,瞳孔间透露出仓皇和无措,只能一遍遍地拍打着黎昕的脸,大声叫唤道:“黎昕……黎昕你别睡啊,你醒醒!”
  见状,我忙跑过去稳稳扶住黎昕的另外一边,急急地对凡烟说:“什么都别说,快送去医院!”
  我本以为她会惊讶我怎么会在这,或是有一些不自然,可是她没有,她一见到我时便如释重负般地长吁一口气,忙点点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打了120。
  等我们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的时候,黎昕半睁着眼已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低下头注意到他沾染鲜血的右手从始至终都被凡烟紧紧握着,直到他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凡烟才不得不放开。
  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我和凡烟双双陷入沉默。
  在来到深鼓屿之前我曾试想万一意外碰到了凡烟,我该如何解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如实以告,还是有意瞒之。但显然,此刻情绪极为不稳定的她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这些细节,只见,她浑身打着寒颤,泪水始终含在她的眼里不肯落下。见此情景,我只得把已经到嘴边的话悉数吞回了肚子里。过了许久,她的心情才渐渐得以平复,向我述说起事情的经过。
  “一下班我就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还不止一个。我本来以为是小偷,却没有想到是前几天遇到的小混混,他们曾开着机车袭击过我和一个女上司,但今天我还是时运不济地碰到了他们。那个时候,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这个时候黎昕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出现,挡在我的面前单手对抗他们五个人,可是刚较量过几下他就有些体力不支地倒下了。就在这时,忽然有个人手拿着铁棍硬生生就要朝我砸来,而黎昕当时就扑向我,替我挨了那狠狠的一棍……”
  话一说到这里,她便紧皱着眉,使劲摇摇头不愿再说下去。我看见,她低下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力道足以让某几个触点变得发白,松开后又蔓延开一片红,眼泪就这样垂直落体渗进其中,“你说他装什么威猛,明明连搬一桶纯净水的力气都没有,却还要拼命保护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一向对人刻薄淡漠的他,竟然会为了我而奋不顾身……”
  她说着说着,眼里就静静地淌了一脸,她的语气是如此悲伤,我伸出手紧握住她冰凉的左手,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她的头就这样抵在我的肩,我轻声在她的耳边低语,安慰着她:“他不会有事的,他可是冷面人黎昕啊,怎么会说倒就倒?”
  她默不作声,只是悄悄拽上我的背,从她平稳的呼吸中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内心逐渐趋于沉寂。
  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拥抱。我深知,这一拥抱无关爱情,是怜悯,是无奈,我也说不清楚。
  我想,假如我从不曾真正见识过黎昕的脆弱和无助,那么此刻的我肯定会和凡烟有着一样的疑惑,甚至会觉得他的行为是出于良心发现。可是事实上,关于黎昕的林林总总,没有谁比我还要清楚。那么凡烟,你说我该怎么亲口告诉你,黎昕这个死心眼的家伙从始至终都是那么地深爱着你?即便当时他的病情已经那么严重,浑身根本使不出多少的力气,但还是选择咬牙坚持保护着你。
  在我眼里,他就是那么一个为爱无可救药的人,一场游戏一场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然而现在,他那悲情的单恋,我再也不愿意当个旁观者无奈地看了下去。
  那一刻,我暗暗告诉自己:如果黎昕这次能够有幸战胜命运的残酷,我定会不顾他的竭力反对,替他好好向凡烟说明所有的前因后果。
  我开始赤手把梦扎成了花,播种在不可预知的未来里。
  后来,通过化验得知,黎昕由于之前多次服用了不合格的安眠药,极有可能就此终身瘫坐在床,治愈的可能性不容乐观。
  再后来,无数的人曾探望过沉睡中的黎昕,尽管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惋惜和可悲,可我还是固执地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苏醒。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待黎昕苏醒的那一天,竟然是如此遥不可及的事情。
    正文 第一章 她简直就是我的克星!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1-8 9:55:08 本章字数:1810
   我是黎昕,一个素来沉默寡言的人,不喜形于色的面孔时常透露出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本以为,我独来独往不对他人抱有希望,安稳地过完这一辈子,不需要太多的大喜大悲,这样便好。
  因为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种尤为麻烦的东西,我不想自己的情绪随时被这些琐事所牵动。
  可就是这样的我,有生以来结交了三位挚友,我们之间不存在金钱的纠葛或是利益的捆绑,彼此只是单纯地想要靠近对方,自然而然。也正是他们,使我改变了之前错误的想法,并且一再认为青春只有一次,我不想毫无起伏地匆匆度过,我总该留有一个美好的回忆供我往后数十年不断品味和回想。
  如此一来,我才不算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辜负年少的岁月静好。
  犹记得,当年认识凡烟和妍婕的时候,纯属误打误撞。那时,我在妍婕家外的篮球场打着篮球,穿着发白的深蓝色牛仔裤,线条流畅的白衬衫。而她们也是无意间在阳台上发现我打篮球的身影。
  后来,凡烟和袁妍婕笑着告诉我说,当时她们觉得我手捧篮球上篮的动作连贯又潇洒,墨黑色的头发就像旗帜一样四处飘扬。她们第一次觉得男生也可以这么帅。
  听到这,我不免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事实上那一套连贯的动作是我最有信心的,而剩下的其他动作,实在是不敢恭维。
  事实上,我的这一自我评价很快就被演变成了现实。下一秒,我就大失水准地砸中了篮球框,也由于距离远的关系当球反弹过来时一下子砸中我的额头,只听见闷声一惨叫,随后我便捂住额头应声倒地,之后就再无任何反应。
  那一刻,我恍惚听到了对面居民楼的三楼阳台,传出了一片夸张的哄笑声,不过她们看我一直没有爬起身,才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痛苦地将脸捂住,心想在两个女生面前,失手用篮球砸中自己额头,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却不曾料到,两个人女生拖着人字拖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一个拿着粉白色的干毛巾,而另一个则端着满满的水杯,她们就这样奔跑到我面前,大喘着粗气,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汗,十足像一对小丑。
  我半睁着眼,有过短暂几秒的错愕,但很快我就缓过神来,神色涣散地望向星空,并未出现她们所想的短暂昏厥。
  见状,我转过头,缓慢地眨眨眼睛,佯装出比他们还要惊讶的神色,“你……你们这是要……出门漱口吗?”
  “诶?”两个女生同时迸出一个单音,半晌才低下头看看自己的着装,瞬时泛红了脸。
  用廉价橡皮筋随手扎起的冲天辫搭配着松松垮垮的运动装,两人人手手捧一个瓷白色塑料杯,肩膀上还周全地配有一条粉色干毛巾,脚下穿着疑似爸爸级别的深蓝人字拖,一副素面朝天,不修边幅的模样。
  怎么看怎么像COS邋遢大叔外出闲荡。
  妍婕顿时流宽面条泪,“我是这边的住户,我们两个在阳台上看到你打篮球砸伤,特地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我就说了别那么心急,先看看再说。瞧你着急的,这下好了忙没帮成,反被人取笑了一番。”凡烟黑着脸,没好气地看着我,对袁妍婕说。
  “放心吧,死不了。”我饶有兴趣地看向那个猛瞪我的女生,忍不住开始调侃她:“你对我抛媚眼的伎俩也太欲盖弥彰了吧?我还真有点受不了。”
  不知为何,我一见到这个女生就莫名其妙产生了好感,甚至开始拙劣地开起了玩笑。天知道,我平时有多么一本正经,倒不是说那是装腔作势的表现,因为我对待陌生人素来都是那样的面孔,而对于那些我想要亲近的人,我就完全像换了个人一般,前后反差得令人咋舌。
  “我可不管你受不了也好,受得了也罢。总之我高度总结概括,你的身体真的弱得可以!”话音刚落,女生顺势将水杯里的水往我的方向这么一泼,见状我连连后退,瞪大着眼怒视着她,可她像没有看到似的,毫不经意地把手杯象征性地倒扣洒洒水,实则她的大拇指来回上下两次,摆出一个“你可真逊”的挑衅动作。
  抬起头,她冲着我咧嘴一笑,表情很是洋洋得意,说道:“你可别再自制乌龙戏码了哦,好好对待你的脑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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