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谁一场欢颜独好

第42章


  这些事情我想妍婕不会不知道,她肯定都一一看在了眼里,我本以为这是一种不必言说的拒绝,殊不知,妍婕却从未放弃过,她总是无条件地信任我、支持我、帮助我,从不会追问我做某件事时缘由,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自己欠她的越来越多,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
  所以后来,我有好几次都差点对她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然而等我的目光触及到她那如同小鹿般清澈的眼眸时,我竟然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把到嘴巴的话说出口。
  回顾我这短暂的一生,我觉得最亏欠的就是凡烟和妍婕。对于凡烟来说,我没能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是种过错,没能履行当初我答应她多拍些景色优美的深鼓屿照片回来,这同样也是种过错。
  而对于妍婕,我觉得我完全阻碍了她追求幸福的脚步,如果她当初没有认识我的话,说不定她已经和一个疼她爱她的男生,好好地在一起,不会过早地经历生活的残酷。
  妍婕,如果你现在能够站在我的面前,这次我一定有胆说出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
  也许你在听完我这句话后,会拙劣地开起玩笑,说你早已知道,又或者你会坦率的承认,愿意承担我的痛苦。
  可是我还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的心早已被凡烟所占据,根本没有多余的位置容纳任何人。或许,你不愿再见我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距离,毕竟我什么也给不了任何人。
  只是我有一件事还是很想亲口告诉她,那就是后来的我踟蹰再三还是选择将曲泽洋没有死亡的真相告知了凡烟,我终于明白她也有权利知晓这一切,她总该试着一个人面对这命运的残酷,否则她永远都活不潇洒。另外一方面,对于现在身体欠佳的我来说,兴许也是一种慰藉。
  只可惜,我曾多次主动拨打过妍婕的手机,而另一端等待我的,每次都是冰冷的女性提示音,告诉我此号码不在服务区。
  也许我的生命真的快要经不起我这几年的反复折腾,所以在那之后的几天,我的身体终于感受到强烈的不适。有好多次我都感觉到头皮发麻,四肢僵硬无比,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每每午夜梦回,我都痛苦地猫着身子,额头不断地冒着冷汗,心脏一次又一次地绞痛。
  后来,我买了许多的安眠药备在家中,以此来减少疾病所带来的疼痛。就在我准备独自接受上帝给我的凌迟时,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无意中接到了家里人的电话,说是曲泽洋早在三个月前就已到达深鼓屿,而好巧不巧凡烟这次暑假实践的地方也是在那里。
  对此,我当然感受到强烈的不安,但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考虑到自己身体的因素,思前想后,我决定先找个人代替自己查明曲泽洋这次回国的目的,而我也会在第一时刻赶到深鼓屿找到凡烟。
  这一次,我绝不允许曲泽洋再有可乘之机伤害凡烟,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就在我暗暗思考谁可以代替我去调查曲泽洋时,忽地,我的脑袋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明宸。
  虽然我和他只能算是泛泛之交,但我认定关于凡烟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拒绝我。和我预想中的一样,他果断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并流露出我对凡烟感情之深的感叹。但只有我最清楚,这两年恰恰是我爱无能的表现,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值得赞许的。
  我只是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到最后能给凡烟一派欢颜独好的人,是我而已。
    正文 第十六章 飞来横祸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1-8 9:55:12 本章字数:2439
   所幸明宸对待这件事很是认真,接连告知我许多线索,这使我很是欣慰。另一方面,我在警察局档案室里发现了曲泽洋和当年那场烟花爆竹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事情都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暗暗坚信胜利就在眼前。
  只要通过当年尸体标本采集记录做核对,确定曲泽洋和当年不幸身亡的烟花爆竹店老板是父子关系,那么事实就都浮出了水面,这样一来,曲泽洋的目的也就呼之欲出了。
  但我也很明白,能否抓到曲泽洋本人并不重要,只要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那么再次应付曲泽洋时,我就不再会担惊受怕,迷惘着该以怎样的方式保护凡烟,不让她那么轻易受到伤害。
  然而万事万物都没有我想象地那般顺理成章,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天就在我放松懈怠的同时,让我亲眼目睹了一场飞来横祸。
  那天,凡烟请假在家没有来到公安局,而宁雪的位置也是接连几天空空如也。我问了其他同事才知道,宁雪最近是以私事为由请了好几天的假,甚至还有人传言宁雪在公安局快呆不下去了。
  谁都知道宁雪向来行事果断,不留人一点余地,明明她只不是注销户口部的一个小官,却大义凛然地暗自调查着最近被人议论纷纷的社会事件。对此,许多人都在背后嚼她的舌根,说她是自不量力、不知深浅,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她早日下台,灭灭她的威风。
  就在这种风言风语的传闻中,我也不能安然度过。于是,就在我刚好吃午饭,准备走上楼梯之时,我就被一个特别爱嚼舌根的柏油桶妇女,硬生生地拉到走廊一角,极其不情愿地听着她那一句句阴阳怪调的总结陈词,“黎昕啊,你刚刚来所以不知道,我们大家平时都不怎么买宁雪的帐,倒是那个新来的女孩子,好像是叫做习凡烟吧?她和宁雪平时走得还挺近,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她们最近出出进进是怎么一回事。
  “依我看,那个小姑娘八成被宁雪‘套牢’了,按照宁雪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是个省油的灯,都说软柿子好捏,谁知道宁雪背地里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梅姐,你们是不是多想了,我觉得宁雪没有必要为了一件事不关己的社会新闻,而大动干戈吧?甚至还把凡烟牵扯在内,这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奇怪吧。”我有些尴尬地笑笑,总是觉得她把事情想象地太过严重了,难道世界上还有人明文规定,不许人请一段时间的假去处理一些私事吗?况且,这些在背后对人议论纷纷的女人,就真的亲眼看到了宁雪那面目可憎的一面了吗?
  一听我这么说,梅姐就完全变了一张脸,猛地用厚实的手掌在我的背上拍了一记,倏忽用一种“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的犀利目光,恨铁不成钢地回击我说:“怎么?你小子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是不是觉得我在造谣生事!”
  我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背,挺直了背脊,不紧不慢地说:“说真的梅姐,关于宁雪这件事我最没有发言权了,所以你找我唠嗑纯属浪费时间,况且,我对宁雪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真不好意思,我没法继续听你对某些人无聊的看法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语毕,我便礼貌性地微微颔首,径直走进了办公室。
  可是直到下午五点,我结束了一天的实践活动,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整颗心都一直惴惴不安着,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
  尽管我嘴上说对宁雪的事情毫不在意,可是一旦把凡烟牵扯进去的话,我是怎么也做不到视而不见的。那么现在,我要不要打电话给凡烟问一下她的情况呢?这样一来,我也好安心一点。
  我低着头冥思苦想,鬼使神差之间,我抬起头望向了对面的马路,车水马龙中我赫然看见一个身材纤细,披着一头乌黑长发,深压着一副鸭舌帽的年轻女孩正一动不动地站立在一家酒吧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觉得那个背影有几分像袁妍婕,她们俩都显得那么地孤傲,俨然像一棵倔犟的小树。
  可是下一秒,我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一想法,觉得妍婕不可能出现在深鼓屿,她现在应该在A市才对。
  于是,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打算继续向前走着。可谁知,忽然街对面开始了一阵骚动,不断地有人往发生源的地方聚拢,场面一度失去了控制。
  蓦地,我也经不住好奇穿过了红绿灯,往对面的酒吧走了过去。
  我探着头望向人群聚拢的正中心,才发现是刚才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孩。
  此时,我依旧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的脸上是何种表情,就在我暗暗寻思着一个女孩能闹出什么大动静的时候,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下一秒,那个女孩就像找准好了时机一般,迅速地扬起右手的一个空的啤酒瓶,就这样直直地朝着一个刚走出酒吧门口的壮硕男子扔去。
  世界在此刻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维度,只听见啤酒瓶在急速的气流中发出了“呼呼”的声响,甚至我还听见那个男子的头颅闷声一记,夹杂着无数啤酒瓶碎渣的凄厉,迎接了那女孩的满腔愤恨。
  一瞬间,无数妖冶殷红的鲜血从那男子的额头喷薄而出,他痛苦咬牙捂住左眼,抓狂得嘴里不断地狂飙脏话,“***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扔我!不要命了啊!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废了你!”
  我一下子就被女孩的彪悍行动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可是真正的惊讶还不仅限于此,就在那个女孩愤愤地转过身,全然不理会那被偷袭的男子血流如注的混乱场面,压低了鸭舌帽挤出了人群,我还是清晰地看到那个女孩的面孔。
  那是一张我今生都不会忘却的脸,那张脸庞曾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清丽、美好的存在,它曾为我展露出最友善的笑容,曾向我传达最为信任的目光,也曾在某一时刻对我表露失望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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