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明者

柳如是反倒笑了：“李兄、为了国家看来你要破费了。”这时两位道长走过来被李斌拦住说：“让我交钱可以，但要你们知府大人来。”
    “放屁、你算老几还要我们知府来，弟兄们，不交钱就让他尝尝刹滚棒的滋味。”
    李斌一看不好拉着柳如是就跑，反正后面有两个道长应付，两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柳如是喘了口气说：“你个王爷被人打着跑丢不丢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跑到时挨顿打，就是杀了他打还是挨了不值当。”柳如是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典型的实用主义，不讲面子、不讲尊严只要不吃亏就行。
    李斌却另有打算，当场打起来凭两个道长就够他们受的，然而事情闹大了必然惊动知府，如果李啸平有什么猫腻，正好借着敢打王爷的罪责借刀杀人，毁灭罪证。所以回来后吩咐耿直把知府税官费大人秘密控制起来，说不定在他身上就是一个突破口。
    开封城内一处都察院秘密联络点的地下室内，白天还张牙舞爪的费大人，此时被绑在木桩上，浑身上下干干净净，唯有手指肿的像馒头似的。看见李斌走进来吓的惨叫到：“摄政王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王爷驾到，请王爷饶命。”
    “我问你，这个税官是怎么来的？”
    “是我花5万两银子买来的。”
    “你把钱交给谁了？”
    “知府大人的管家钱老爷。”
    “有收据吗？”
    “王爷、我那敢要收据啊，能收我钱还是看在知府小妾是我邻居上。”
    考虑一个税官不能关太久，容易引起知府的怀疑，吩咐耿直以河南都察院名义，控告他殴打王爷和王妃的罪名关在都察院内。耿直道：“万一都察院有人与知府勾结，杀人灭口怎么办？”
    李斌在耿直耳边悄悄说些什么，耿直竖起大拇指说：“高、王爷就是高。”
    知府李啸平得知税官被抓吓了一跳，王爷刚来就发生这种事，心里琢磨王爷说是到武昌路过开封，出了这事会不会就不走了，专门调查此事，我收了钱万一被王爷知道，连亲戚都不放过他的脑袋可保不住，急忙让管家找都察院的人联系，想办法堵住他的嘴，实在不行—用手做个杀的动作。
    这天夜晚都察院监狱内，开封都察院副督史前来巡查，每个犯人都看个遍，走到一处牢房时说：“这不是费大人吗？我说你胆子也太大了，敢打王爷，你我同僚一场帮不上什么忙，来我敬你一碗酒。”说完一挥手有两个手下拿着饭盒端出酒肉。
    突然身后传来：“慢点”。副督史转身一看立即冷汗直冒：“院长大人，您怎么来这种肮脏的地方，小人奉命巡查到此。”
    “你与费大人素无往来，为何要给他送酒？是不是酒里有毒啊！”
    “没有、没有，虽无往来毕竟见过，见他可怜心中不忍，本来是自己吃的，偶见才送与他。”
    “是吗？那把酒打开你先喝一碗再说？”
    副督史头上的汗珠像雨似的往下掉，两腿微微颤抖终于站不住“扑通”跪下说：“院长大人是我错了，不该收别人的钱，受他人掣肘，请院长饶命啊。”
    开封都察院内部的蛀虫被捉住，经他交代因他查出知府买官卖官的行为，被知府发觉送重金给他，经不住诱惑帮知府掩盖事实，欺上瞒下。李斌根据他提供的名单，命令耿直逐个调查核实，为了防止知府狗急跳墙，对外宣称税官费大人已死。
    知府李啸平这几天眼皮直跳，总是心神不定，还给了小妾一巴掌，怪她举荐的什么人，全是街边混混、泼赖，惹是生非搞不好害了他的前程。小妾鼓囊着嘴心想还不是你贪财，我只管介绍人，好与坏管我什么事，又不敢说撅的小嘴不高兴。
    几天后调查的人回来了。开封府管辖整个河南省的所有官员，从各县的知县到知府衙门上上下下，有上百个官员通过买卖做官，全是没有功名，没有才学的人，在地方为非作歹，横征暴敛，触目惊心。长此下去李岩造就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知府管家急匆匆赶回府中，跟知府汇报了有人暗中调查周边官员的情况。李啸平心惊胆战知道事情要败露。他通过李岩知道李斌不喜欢阿谀奉承之人，更痛恨那些贪官污吏，北京叛乱连岳父的小舅子都杀了，何况是他。
    “管家你尽快联系开封总兵，多送点钱，看是否能调出2000兵马为我所用。实在不行，只有做掉王爷保你我性命，等朝廷派人来，我们就推到总兵身上。”
    “老爷、开封总兵是原辽东老人，杀王爷之事断不会应承。”
    “一时心急倒忘了，副总兵是开封人原红娘子手下，你找他帮忙，只说有用不说干什么。”
    李斌这面紧锣密鼓准备抓捕行动，特意找来检举揭发知府的白宗了解情况。据说所在户部查帐中发现不对，才用心察看从地方报上来的税收，与府中账目不符，亏空很大。与同事们闲谈中又知道府衙许多官员，并无真才实学靠买官任职。因感谢李大人提携之恩，不想这河南毁于一旦，才斗胆冒死向王爷进谏。
    开封副总兵本就是穷苦之人，副总兵的俸禄也没多少，见知府管家送来几万两银子，不由心动忙问道：“知府大人用2000兵马是何之用？”
    “这个，老爷也没说，就是借用几天，可能是搬运东西吧。”
    副总兵心想搬货物倒也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时每人分点银子，就向总兵申请调兵。古时调兵历来是大忌，非上报、主管下令、派发兵符方可调兵。总兵听说给知府大人搬运货物，考虑与地方的关系、上下级的关系，便同意限借三天。
    这天傍晚李斌与柳如是在家中闲谈，说起水彩画一事，李斌笑说柳如是再也不会饿死，一张画就卖了五千两还算少了，以后他啥也不干就靠她养了，当个小白脸也不错。
    柳如是笑道：“好啊，以后我养你，但有个条件就是不能碰其他的女人，连王妃也不行。”吓的李斌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李斌知道她生有醋意，便想安慰安慰她，手不老实伸进了柳如是的衣服里。柳如是娇羞正要打他一下。突然门外传来几声枪响，耿直急匆匆闯进来看也没看就说：“王爷大事不好，外面有2000兵马包围了宅子，已经射杀两名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