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明者

李斌的手还没出来，柳如是脸色通红拽出他的手，李斌才反应过来，问：“哪来的兵马？”
    耿直发现不对忙跪下说：“在下唐突，事情紧急请王爷恕罪。看似像开封总兵兵马，全部火枪装备。”
    也算一件悲哀的事，自己发明的火器，自己手下的兵马，反过来还杀自己，做人到这份上了，对他是极大的讽刺。见李斌黯然神伤耿直说：“可能是知府哄骗开封总兵，士兵们不明所以，王爷勿挂，我已命令护卫和都察院人员严防死守，又放出烟花报警，相信硕鼠司人员会尽快赶到。”
    李斌挥挥手说：“还是我大意啊，想不到一个知府会有如此能量说服总兵。你可清楚如果开打，等于自己打自己，损失的还是自己人，一旦传开岂不是天大笑话，我一个王爷领兵多年，反被自己的士兵所杀，丢不起这个人。”
    耿直一想也是出去站在墙头向外喊话：“是哪位领兵站出来答话。”出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
    “我乃开封总兵手下一个校尉，奉知府大人之命特来拿尔等，还不交出武器，出来投降。”
    “尔等听着，当今摄政王在此居住，知府贪污受贿，买官卖官被发现想至王爷于死地，你们受人蛊惑王爷大人大量不与计较，立即撤退，否则按造反论处当灭九族。”
    知府管家同几名家丁混在其中，出口道：“别听他一派胡言，此乃土匪窝，匪首就藏在里面，弟兄们杀啊，杀死一个土匪赏白银十两，杀死匪首赏黄金百两。”
    一时间是非难辨，士兵们一听说有钱，宁愿相信管家的话，子弹上膛，枪战将一触即发。同样都是李斌的部队；同样全部火枪，2000人对500人可想而知力量对比悬殊，如果开战李斌很难逃脱。
    开封总兵曾是李斌在蒙古救下的奴隶，早听说王爷驾临开封，派人打听住处好前去拜访，这天正想携夫人前往，却传来有士兵包围了王爷府的消息，吓的丢下夫人快马加鞭。
    此时王爷府万分危急，2000士兵按作战部署，一路攻击；一路掩护，其余四面包围井井有条。千钧一发之即王爷府大门突然敞开，走出一个身穿王服的人。“本王倒要看看，我的兵敢向我开枪。”李斌大踏步走出王府来到士兵们面前。
    在屋内李斌几次想出去，都被耿直和柳如是拉住，直到他发了脾气，才放手。可问题是这些士兵都是河南新兵，谁都不认识他，但见一身王服也不敢轻举妄动。队伍里管家喊道：“他就是匪首，想化妆王爷蒙混过关，弟兄们别上当快开枪打死他。”
    大部分士兵没有动，少数几个想着发财枪口对着李斌就要开枪。“住手”远处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边跑边大声喊道。距离李斌十几米远便纵身跳下马来，连滚带爬几米后便扑通跪下：“王爷在上，末将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2000士兵傻眼了，总兵大人都磕头了，那还有假，个个扑通、扑通跪下头栽地恨不能塞进裤裆里。唯有管家几个傻站着显的格外突出。耿直指着他们：“把他们几个暗害王爷的凶手抓起来，”士兵们被骗差点杀了王爷，早已按耐不住，抓住他们就打，生生被士兵们给打死了。
    总兵夫人赶到，也不敢多言站在跪在地上的总兵身旁。李斌为给他面子说：“你起来吧，也不要为难他们，把刚才几个准备开枪的人开除，其余既往不咎。”
    谁知总兵拔出马刀，说道：“王爷曾救我于水火，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下治兵无方，手下竟然把枪口对着王爷，羞愧难当，但愿来世做牛做马报王爷大恩。”说完便挥刀自刎。
    在场人员都大吃一惊，总兵夫人立即昏倒在地。李斌也没想到他会自杀，难得一个忠勇之士，悲愤填膺。立刻命令搜捕知府李啸平，耿直负责总兵的后事，树碑立传，并拿出五千两白银照顾好家眷。
    知府李啸平孤注一掷情知不妙，让家仆收拾细软，金银埋藏地下，准备随时逃跑，听到几声枪响暗暗自喜，之后便一点动静都没有，越等心里越急，急忙派家丁出去打探，家丁还没回来知府大院就被围了，拽起小妾往后门跑，看见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倚在门框旁打盹。
    “这位师傅请让让道，咦，你是何人？在本府有何公干？”
    “知府大人逃跑还不忘带小妾，王爷令我在此等候。”
    “快来人啊，把这个臭道士给我乱棍打死。”上来几个家丁拿着棍棒围着道士打，可就是打不着。冲进来一批士兵，把知府在内全都五花大绑。
    在知府细软中搜出50两黄金，几千两白银。李斌一听：“不可能，朝廷税收和卖官的钱何止百万，给我一个个拷问。”知府死活不说，小妾不知道，家丁抗不住了，说出了埋藏地点，结果挖出了黄金200万两，白银800万两。建国后全国级别最高，贪污数额最大的腐败案终于告破。
    李斌宣布河南买官之人全部解职，没收家产，有罪者按律处置。有两件事引起轰动：一是为开封总兵立碑，碑文上写“滴水之恩涌泉报，千古流传忠勇士。”二是在开封城菜市口摆放了三口铡刀，知府、都察院副督史、税官等一批罪恶极大之人，宣布罪状后，当场被切下脑袋。
    开封城店铺商家，小商小贩拍手称快，方家写真画馆的方老板得知是王爷和王妃卖给他的画，而且是王妃亲自所画，特意登门道歉，不该欺瞒王爷，拿出5万两赔偿。但有个小小的要求，就是请王妃盖上印章，亲笔写下日期。
    柳如是不明所以欣然同意，以为是她的画画的好。李斌在旁冷笑，暗暗佩服方老板的精明，这哪是画好分明是名人效益，到时一说是王妃所画，不知价钱要翻几倍，为了让柳如是高兴，不便揭穿，眼看着方老板兴高采烈的走了。
    李斌写信给裴文中，让他尽快派出开封知府人选，并指示下出公文，任命白宗为开封知府户史主管一职。令开封府都察院督史解职，并解散所有成员，重新选派人员，以后每隔三年各府都察院人员互换，让耿直主持开封府大局，等待朝廷派新的知府到来为止。自己率一行人悄悄离开开封朝武昌进发。
    跨过长江来到洪承畴的地界，前方距武昌十里远出现一波队伍，只见旌旗蔽日，锣鼓喧天，一盏酱红色大旗迎风飘扬，上面印着一颗斗大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