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街风云录

杜小龙不动声色地说：“那又怎么样？”
    “chunv，”梁及第说，“chunv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对吧，杜老板？”
    李经理说：“老梁，你是什么意思？什么都没有做，你就打算领赏钱？”
    梁及第笑着说：“李经理，不是赏不赏的。小华千真万确是chunv！”
    李经理反问道：“chunv又怎么样？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膜，抠一下就破了！”
    梁及第说：“李经理，话不能这么说。这方面的行情，我多少知道一点。chunv肯定不能和一般人一样吧？”
    “好了，不要再说了。”杜小龙对刘佳喊道：“刘佳，把老梁带到财务室，给他一千块钱。”又对梁及第说：“如果是真的，明天下午你再来领一千块钱。如果不是真的，老梁，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对天发誓！绝对是真的！”梁及第用手指着天花板说。
    杜小龙挥挥手：“好了，好了，你走吧。”
    刘佳过来，把梁及第带走了。
    李经理说：“龙哥，我带小华去培训室。”
    “你等一下。”杜小龙低头沉思了一下，“这样吧。她初来乍到，招式学多了，一下子也记不住。你就让薇姐教教她，顺便让薇姐看看她是不是chunv。”
    李经理弯下腰，贴住杜小龙的耳朵说：“龙哥，要不就只让薇姐检查一下她是不是chunv，什么也不要教她。那样玩起来更有意思。”
    杜小龙歪着头看了李经理一眼，想了想，点点头。李经理说：“等薇姐检查完了，我让人准备好一个房间，让小华在里面等你。”
    杜小龙头也不抬地说：“是要准备好。谁也不许动她一根手指头。有了结果马上告诉我，我有重要的用途。”
    李经理答应一声，对小华说：“走吧。”就出去了。
    自从入了这一行，杜小龙玩过的真chunv假chunv，差不多有三位数了，他都有些麻木了。但是小华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这个女孩的确很清纯，理应真的还是chunv，和她在一起，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杜小龙看着小华的背影，底下不禁蠢蠢欲动起来。他确实想亲自给小华开、苞。哪个男人不喜欢chunv？何况这是在自家的自留地里？
    杜小龙喝了口茶，冷静了一下。杜小龙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养成了仗义疏财、有福同享的性格。他很清楚，自己给小华开、苞，当然是件很爽的事情。但是，如果把小华作为礼物献出去，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杜小龙揪了揪头发，想应该把小华献给谁。他想来想去，觉得最佳人选是沈园。他是滨河区公安分局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当然还有胡兵和武德同，也有资格得到小华。不过，沈园是他们两个人的上级，理所当然有优先权。沈局长用过之后，再让他们两位用，也说得过去。想到这里，杜小龙站起来，走到窗口，对着外面看。
    刘佳走进来，在他身后说：“杜总，财务给了一千块钱，已经把那个人打发走了。”
    杜小龙回过头来，对刘佳点点头：“好的，知道了。”
    刘佳说：“杜总，你好像有什么事，心神不安的。”
    杜小龙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啊，没什么事。是刚才说话久了，有点累。没事的，你去忙吧。”
    刘佳把杜小龙茶杯里的茶水泼了，换了一杯新茶，然后出去了。
    过了十几分钟，李经理急匆匆走进来，满脸喜色。杜小龙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李经理走到杜小龙的身边，小声说：“龙哥，真的是chunv！”
    杜小龙心里一动，他不露声色，问道：“你敢肯定？”
    李经理说：“千真万确！我让薇姐反复检查了几次。薇姐说她可以用人格担保！”
    杜小龙脸上露出笑容，他拍了拍李经理的肩膀：“好，干得好！这件事你有功！”
    李经理笑着说：“多谢龙哥的夸奖！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杜小龙说：“晚饭你带她出去吃，要吃好，要有营养。吃完饭让她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李经理谄媚地笑道：“龙哥，你放心吧！”
    杜小龙说：“李经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是政治任务，半点马虎不得！”
    李经理半张着嘴，疑惑地问：“龙哥，你自己不？”
    “狼多肉少呀。”杜小龙笑着说，“至于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下次还有这样的货色，记住一定要留住！”
    李经理双脚并拢：“龙哥，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別吹牛！”杜小龙说，然后挥挥手：“你走吧。”
    李经理出去后，杜小龙马上给沈园打电话。两个人寒暄了一阵，沈园说：“杜老板，有没有新货？也好让弟兄们开开眼哪。”
    杜小龙笑着说：“沈局，我正是要跟您说这个。今天刚刚到的，已经检查过了，绝对的正品，没有开封的。怎么样？沈局肯不肯赏脸屈尊来一次呀？”
    沈园说：“好多人都跟我说是绝对的原装正品，狗屁！都是人工的！还来蒙我！我一试就知道！”
    “那是。”杜小龙说，“沈局是干什么的？这样的小儿科哪里骗得了您？不过，沈局，我今天跟您说的，绝对没有半句假话。我可以用脑袋担保。”杜小龙本来想说可以用人格担保，想想不大合适。
    沈园爽朗地笑了：“小龙，你不用发誓，我历来是相信你的。”
    杜小龙请沈园今天晚上过来。沈园说：“不行。这几天都没有空。”
    杜小龙说：“沈局，我们说定了，这件货就是专门为沈局您量身定制的。您来之前，我杜小龙一定为您用心保管，保证是原装正品。沈局走了以后，我就不负这个责了。”
    “好！小龙说得好！”沈园哈哈大笑。
    放下电话，杜小龙来到桑拿部，跟李经理交待，让他好好照管小华，吃好睡好，每天给她五百块钱，不让她上班，也不让她回家去住。
    一个礼拜以后，沈园来了。第二天早上，杜小龙早早的来到洗浴中心。沈园满意地从三楼下来，杜小龙已经在楼梯口等着。杜小龙把沈园迎进自己的办公室。沈园说：“不错，不错，货真价实。”
    杜小龙说：“那我就放心了。沈局说货真价实，肯定不会有假。”
    沈园说：“小龙，把她给我留好，我还要好好调教调教她。”
    “这没问题！”杜小龙说，“沈局，要不这样，我租套房，把小华安排过去。您这样的身份，老来我这里，难免被人看见，不好。您看怎么样？”
    沈园爽朗地笑了：“好，很好！小龙，这件事你看着办。”
    杜小龙让司机把沈园送走，自己去找李经理。李经理不在，包经理在。杜小龙想把这件事交代给包经理办，觉得不大合适，就打电话把李经理叫来，让他在水映三千峰租了套僻静的房子，把梁福华安顿好，每个月再给她一万块钱生活费，让她安安心心地住在那里。
    过了几天，毛络伐打电话给杜小龙，说是上次看中的想搞综合性娱乐中心的地方，被别人先下了手。杜小龙问对方是什么来头。毛络伐说：“上面！不知道是哪个领导的关系。他妈的，一个电话就把好事搅黄了！”
    杜小龙安慰道：“毛哥，这算不了什么。会游泳的呛口水，正常得很嘛。”
    毛络伐说：“我也就是骂两句痛快痛快就拉倒了，谁他妈的成天把这样的事记在心上？好地段有的是，以后留心找就是了。”
    十二月十二日，喜来来到东方雨林，找到杜小龙，送给他一张请帖。杜小龙打开一看，原来是喜来的女儿洋洋满月，本月十六日请他喝酒。
    杜小龙惊讶地说：“天哥有孙子了？都做了爷爷了？”
    喜来说：“小龙叔，不是孙子，是孙女。”
    杜小龙看了喜来一眼：“都什么时代了！年轻轻的，怎么还满脑子老思想？男女都一样嘛。孙子是孙子，孙女也是孙子！”
    刘佳在外间噗哧一笑。杜小龙也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就问喜来：“你爸要你生二胎吧？”
    喜来说：“我是农村户口，有资格生二胎。”
    杜小龙惊讶的“哦”了一声，说：“这倒好，不怕他们罚款。”
    “他们想罚也罚不到我。”喜来说，“小龙叔，到时候一定来呀。”
    杜小龙说：“十六日中午，是吗？告诉你爸，我一定去。”
    到了十六日，杜小龙却没有去赴宴。他让小豹替他上了两百块钱的礼。夏天问小豹，他大哥怎么没来。小豹说：“我大哥前天去三亚了，说是陪领导去考察。”
    老万也没有去赴宴。因为胸口疼，他在儿子万仕民的陪同下，去三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以后，万仕民吓了一跳，居然是肺癌！而且是晚期。万仕民怕三医院的检查结果不准确，又带着父亲去了肿瘤医院。肿瘤医院确认老万是肺癌晚期，从症状看，很显然已经扩散。
    万家三兄妹马上聚在一起，商量给老父亲做手术的事。老万不想做，夏莲也认为保守疗法更好一点。万大民和万红萍认为不做手术就等于等死。万仕民也觉得应该做一下。
    夏莲说：“这种病，不做手术，还可以多活几天，做了手术，死得更快！”
    万仕民觉得夏莲的话太刺耳，即使是实话，他也接受不了。他不能不做任何努力，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的父亲离去。那样的话，万仕民的良心上会过不去。
    肿瘤医院按照家属的要求，在二零零五年元旦那天给老万动手术。主刀的医生打开老万的胸腔，看到乌黑的肺部缀满了大大小小的球形物。剖开腹部一看，肝脏上面也有肿块，肠子上也有几个。手术室里的人对视了一下，医生什么都不说，就动手把刀口又缝合了起来。
    春节前的这段日子，老万是在医院里度过的。万家三兄妹每家一天，轮流值日。二月六日，除夕的前两天，兄妹三人商量是不是把父亲接回家过年。老万有气无力地说：“算了，不要把家里搞脏了。就让我死在医院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