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牢大狱

一二一、我比你们早下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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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出榜了。
    犯人减刑公示也叫出榜,一个犯人要减刑的话要出三次榜,第一次是中队出榜,出榜即日起一个月里其他犯人没有异议的话,也就是没有飞条子的,就在大队出榜,同样的,一个月后就支队出榜,支队出榜后七个工作日后就中院就过来开庭,该减刑的减刑,该假释的就假释。所以一个犯人就算手里有改积,到分数,再加上做材料,出榜再快也要四个月,不容易啊!
    陆小凤是出最后一次榜了,而且是个小裁定。
    原来犯人减刑假释还分大裁定和小裁定。大部队犯人减刑假释都是大裁定,一小部分犯人减刑假释就属于小裁定,往往小裁定都是有点关系的犯人,这在一监也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法律规定是一年365天,只要犯人符合条件,就可以减刑假释。只是一监是每年的单月上报减刑假释,除去每年三月份开两会,没有减刑假释,其实一年中也只有五次大裁定,那要是碰到要死要活的犯人就来一个不定期的小裁定,这样基本上那个一年也有将近十次裁定。
    后勤这次只有陆小凤一个人,陆小凤很开心,这几天晚上觉也睡不着,拖着文广、王建国他们聊天,喝酒。几乎天天晚上弄到很晚。
    有时候的陆小凤还会流流眼泪,说什么快八年的压抑,实在是受不了了,看看人家一大队的犯人,自己也替他们伤心,八年了,就快成神经病了,这像一大队的犯人十几年关下来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王建国也为陆小凤高兴,说,小凤你也快走了,有件事我还一直想问问你啊?
    陆小凤说,你问吧,今天我不会瞒你的。
    王建国说,和着你以前一直瞒着我啊?
    陆小凤说,要瞒着你也是善意的,知道的越多,当心被灭口啊!
    王建国问,小凤,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老婆来看过你啊?
    陆小凤说,问的好!我告诉你,我他妈就当她死了!
    文广说,建国,你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小凤喝了一大口酒说,文广,其实我太羡慕你了,你说人他妈要钱为什么?我是明白了,文广,这钱是什么?这钱就是王八蛋!你看啊,我为了弄点钱,搞到今天这步田地,冤啊!钱呢?钱全让那个女人拿走了!把小孩朝我妈这一扔,给我妈三万块钱,******走了!我妈来看我,拉着我的手可劲摇啊!说,小凤啊,你现在这样,她怎么狠的下心扔下你和孩子跑了呢?我说什么啊?我能说什么?我他妈这悔啊!一肚子酸水往哪里吐啊!反正我也要走了,也不怕兄弟们笑话,我他妈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啊!别看我平常在犯人面前耀武扬威的,其实我他妈什么也不是!文广,不信你问问建国,他老婆现在和他怎么样了?
    王建国低着头说,在离呢。
    陆小凤又说,你问问刘瑞,他老婆呢?
    刘瑞喝了一口酒说,谁知道啊,反正也有几个月不来了,写信也没有回信。
    陆小凤接着说,只有老胡稍微好点。
    老胡说,不是我好一点,是我们的岁数摆在那里,她跑到哪里去啊,要向你们那样的都四十不到,指不定也是一个字,跑啊。
    陆小凤点燃一颗烟说,文广,你他妈前世修来的好老婆啊!三长两短!真的,你要是出去的时候,你老婆还等你的话,你一定要对她好,这种女人是绝版啊!
    文广给陆小凤倒了一杯酒,说,小凤啊,没事,出去重新来过啊!
    陆小凤说,我拿什么来啊?钱呢?关系呢?什么都没有了,文广,太难啦!我现在就是想出去,我难受啊!
    王建国说,小凤啊,你是熬出头了,我们呢?
    陆小凤说,你他妈放屁!我比你们早下油锅,你怎么不说呢?
    刘瑞说,是啊,你比我们早下油锅。
    陆小凤这几天神神叨叨的,文广说他回光返照了,陆小凤自己想想也像做梦一样,被抓时候的景象仿佛就在昨天一样,文广也是这样的,几乎天天做梦都能做到自己被抓时候的样子,就好像实在昨天,历历在目。
    陆小凤走的前一天晚上,中队部让他打电话回家,等他回来的时候,文广看见陆小凤还在抹眼泪。
    文广说,怎么啦,明天就要走了,还哭啥啊?
    陆小凤说,我刚才一叫我妈,就忍不住了,从来没有过的伤心啊。
    文广说,行了,开心点吧。
    陆小凤把文广带到储藏室,储藏柜是用圆铁管焊起来的,陆小凤指着最里面的一排说,这每根管子里都放着纸头,船队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大概还有八千多吧,留给你了。
    文广说,你还是带出去吧,
    陆小凤说,兄弟啊,这钱我要带出去,早就带出去了,我看你人不错,值得一交,我就全给你留着,再说里面的钱还是用在里面吧,带出去晦气。吃官司,我们两个也实惠点,这里大事务犯用钱用的厉害,说良心话,自己不赚钱,还问家里拿钱说不过去啊,朋友在外面帮你花钱,你还像名份帐一样问家里拿,怎么开这个口啊,再说了,你能和家里说吗?家里人不要担心死啊,这点钱在外面我们都看也不会看,可是实际点吧,在里面,这可就是巨款啊,在一监,要哪个犯人能拿出万八千的,也只有我陆小凤。王建国人不错的,老胡也行,不太说话,但是点正,铁托更是不用说了,就是那个刘瑞,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太会算计,当初拉他进来也就是因为他能和送货的老张能接触到。反正,你自己看,要是超市出来之后,情况就两样你了,本来我让建国和你说,尽量平衡,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如果钱晓庄能起来的话,你就让钱晓庄把刘瑞顶掉,用自己人总归好一点,就是不知道钱晓庄拉的起来吗。
    文广说,小凤,你就不要管这些事情了,你管你出去,这里我会随机应变的。
    陆小凤和文广从储藏室出来了,铁托拿着剃头推子正等着呢。
    文广说,小凤,你还要剃头啊?
    陆小凤说,是啊,铁托,剃光后用剃刀好好刮一下。
    陆小凤把头剃的锃光瓦亮,然后对文广说,你过来,也剃掉。
    文广说,剃我终归是要剃的,但是这刮就不必了吧。
    陆小凤说,从明天开始,你就是真正的大事务犯了,剃好、刮光,这是身份的象征。
    铁托把文广的头也刮了个锃光瓦亮,文广照了照玻璃,一看这头亮的,泛着青皮,透着油光。王建国一看说,嘿!像!像那个谁来着?
    铁托说,孙红雷。
    王建国说,像!对!孙红雷。
    陆小凤早上很早就起来了,把身上的囚服脱了下来,折好放在边上。换了一条白色的短袖衬衫,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顶着个大光头。从内务箱里拿出十条沪江牌香烟给文广,说,这十条烟是我的减刑烟,这里有张单子,你照着单子帮忙给送一下,全支队的事务犯我都打过招呼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混了。兄弟,保重!
    陆小凤和文广拥抱了一下,接下来又和王建国,刘瑞,老胡各自拥抱了一下,到铁托的时候,铁托已经哭得有点抽了,陆小凤说,铁托,像什么样子,不许哭,以后多帮着点文广,谁要是欺负他,你就往死里弄!铁托使劲地点点头,说,大哥,你走吧,我都知道了。
    陆小凤回过头说,大家这段日子在一起,小凤我有对不起大家的地方,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请大家一定要保重!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把官司吃完。兄弟走了。
    监督岗在叫,陆小凤!林中叫你出来了!
    陆小凤一转身,走到门封这里。小铃铛说,怎么,还不想走啊?
    陆小凤说,再关照几句,不能说我走了,就不管这里的事情了,总要交代好,你林中也好操作啊。
    小铃铛说,好了,走吧,出去之后,记得稳一点啦!
    陆小凤说,其他也不说了,外面碰头吧,我陆小凤不是养鸽子的。
    陆小凤走了,文广看的出,陆小凤是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怨气走的,他在深牢大狱里足足呆了将近八年,这八年陆小凤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个人都不一样,文广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熬。
    文广坐在陆小凤曾经坐的椅子上,点燃一颗烟,想着自己从城西看守所到市看,再从市看到新收监,现在到一监,马上就要两年了,满打满算还有七年,两千五百五十五天,多难熬啊!也不知道杨倩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还有肖伟和公司怎么样了,真的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会有什么变化?
    文广就这样呆呆地抽着烟,想着想着想着……
    监督岗敲了敲门,说,广哥,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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