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是事儿

37 死党也中招了


傍晚时分气温骤降,仅剩的那点日光完全不起作用,可能是刚才疯玩产生的热量还未散,我没感觉有多冷。
    “你真不上来了?家里还有点东西,可以做顿晚饭。”我站在公寓门口的三层台阶上勉强能与台阶下的人齐平。
    “不了,你回家好好休息吧。再说你随便做顿饭就想打发我,是不是太没诚意了?”丁铭晨轻轻地勾一勾嘴角比此刻的太阳还好用,他还是一移动的小太阳呢。
    “也是,东西少了也发挥不出我的水平。找一天吧,你有空的时候跟我说说,我先去采购一番,好好的犒劳你。”我舒心地笑了笑,说:“好久没这么疯过,感觉还挺好。又得感谢你了,这么算来欠你不少情呢。”
    “那就记着我的情。”丁铭晨相当不客气,眼眸里流动着让人费解的熠熠光彩,他突然改了口说:“你看你欠了我这么多情,光做顿饭也还不了。”
    放平时我得嘴欠地说他一顿让他甭打从我这儿捞便宜的念想,今儿是这几天来心情最好的一天,还是他帮着排解的,我就大方了许多,说道:“那你想要什么,我用有限的能力满足你。”
    “我想要你做我女友呢?”丁铭晨敛去大笑脸,只嘴角携着淡淡的笑意。
    我乐:“别闹,正经点儿。”
    丁铭晨用非常严肃的表情告诉我他没闹,“我很正经的在问这个问题,也希望你能正经回答。”
    “你说真的?”丁笑脸变成丁肃脸,我乐不出来了,正经地回他:“好像不太可能。”
    嘴边那点笑意慢慢消失,丁铭晨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想也不想地说:“因为咱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丁铭晨更糊涂了。
    我坦言道:“我离过婚。”
    丁铭晨是比我还坦白的语气,“我也离过婚。”
    “你那个跟我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跟她夫妻生活也有过,红本子扯过,就比你少了一场婚宴而已。”
    我扶额:“大哥,你能不能别把这话说的那么轻松,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他说的倒也是真话,就是太......不含蓄了,这样追女人不很容易被拒吗?
    “对着你就得直白着说话,我怕你翻旧账。”丁铭晨倒是了解我,他换了个问法:“比我还好的男人目前没找到吧?”
    想了想,我点点头,“但是......”
    “那你有什么可犹豫的。”丁铭晨不给我说话机会,只给选择题。
    我凌乱了,姐要简答好不好!
    “就是吧......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挠着已经被风吹乱掉的头发干着急,介于我现在实在想不出话来说服他,只能搪塞道:“我还没想好,你容我再想想吧。”
    丁铭晨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说:“好,我等你想明白。”
    我俩的对话戛然而止,一时间气氛很尴尬。我没话找话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打地鼠?不像你能干的事儿。”他对那地方还挺熟,应该是常去。
    “我心情不好一般是去健身,拳击和跆拳道不定。”丁铭晨轻飘飘地说完还不忘揶揄我:“打地鼠比较适合你这种类型,简单无害。”
    我吞了吞口水,这家伙还会跆拳道,还练拳击?苍天,太妹胆儿也太大了,也不怕被揍成个猪头!我默默忘记他的话,太妹被揍了还能整,我的钱可是准备养老用的,不能乱花,况且我的工程量要比太妹要大,还是别招惹他的好。我讪笑着拍马屁:“看不出来,你还是运动健将里面能打的。”
    丁铭晨这会儿知道谦虚了,“不过是练来玩玩,没真打过。”
    谁知道他练练玩玩是个什么水平,这种话都不能信,但我面上绝对要肯定:“当然了,我们是和平社会,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关键时刻还得靠嘴,嘿嘿......”
    “靠你那张嘴,最后还是得用武力。”丁铭晨重新变身丁笑脸,盈盈地笑着。
    他十句里面没一半打压我就浑身难受,我瞬间瘪了嘴。在没有人惹我的前提下,我可是和平分子好不,没个数!
    “好了,赶紧上去吧,别冻感冒了。再换我照顾你,那你当我老婆还差不多。”丁铭晨又提让我无语的话题,我打了个寒颤,真的有点冷了。他给我揪了揪领子,神情认真的迷人,但我有免疫力。肩膀被拍了拍,他说:“最近比较忙,等我忙完了再联系你,记得这顿饭。上去吧。”
    “今天我目送你吧,算是对你请我吃、请我玩的诚挚谢意。饭我肯定记着,回去就在日历上标记,放心好了。”我做出保证稳了丁铭晨的心,他垂眸暖暖一笑,跟我道了别,开车走了。
    我迎着风恍惚了会儿,余光瞄到有个人开着车窗往这边看,我定睛一瞅,是沈恺,这货当真是阴魂不散!他的眼神像定住了似的望了我好长时间,就当我的好心情要消失殆尽,他悄没声地关上车窗走了。
    你说,我的祈祷怎么就不管用呢,白打那么多地鼠了,他的脸还是很立体,上火。我在无法解释中提炼出一条真谛来概括他的行为,那就是有病!
    **
    新认识的朋友很给力,一上来就给介绍了一桩跟酒店合作的生意,谈好了没准是长期合作,芸子今早连工作室都没来,直接去的客户那,我留在这儿做新的报价单。
    十点钟的时候,芸子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气势如虹。我还以为她是接着大单以后的喜悦之情,结果她把包一摔,破口大骂道:“郝贱人真不是个东西!”
    我稀里糊涂地问:“好贱人?谁好贱?”
    “还能有谁!就是郝淏仁这个贱人!”芸子深恶痛绝,好似郝淏仁是她仇人,哪儿有半点浓情蜜意,那脸上还有眼里全是不共戴天。
    “他咋变贱人了,吵架了?”我放下手头的东西稀奇地说:“你俩也能吵架,真不容易。”
    芸子在屋里走起来,高跟鞋的细跟猛戳着地砖,她宣泄着道:“要是吵架还好了呢!他在外面背着我干了不少恶心事儿,我今儿个才知道。什么好丈夫,全是放屁!”
    听这个话音,我感觉事情有些严重,起身拉着她坐到沙发上问:“到底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芸子把她在酒店大厅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地复述给我听,相当的激动和气愤,不亚于那天我骂沈恺,她还有股要把郝淏仁碎尸万段的劲头。
    事情是这样的,芸子在大厅的休息区坐了没多会儿就看到郝淏仁牵着一个穿着甜美的年轻女孩儿从电梯里出来,那女孩缠着郝淏仁不停撒娇,郝淏仁不但柔声哄她还拿出一张卡来放在她手里,随后就离开了酒店。
    芸子就像被打了一棍子,从夫爱妻贤的美梦中惊醒过来。那个所谓的好老公在前一天还依依不舍地说她去出差,感谢老婆熬夜照顾生病的婆婆,后一天就跟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在酒店里亲亲我我,做出背叛她的事,用“呕心沥血”来形容一点儿不为过。
    好人变贱人只一念之间。
    我被震撼到了,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家老头也混上三儿了?!”
    “不是三儿。”
    “不是三儿是啥?”
    芸子更正道:“是六儿。”
    我更惊:“啥?!郝淏仁竟然把三儿给平方了?”
    芸子颓败丧气外加鄙视地看着我,用很藐视的口气说:“你怎么在会计界混的两年?我很怀疑。”
    我呆愣地回顾了一下刚才说的话,一脸痴呆像地道:“我太震惊了,就把自己的本职给践踏了。那什么,你咋知道他那个是六儿的。”
    “是六儿自己说的。”芸子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她一开始不知道郝贱人家里有我坐镇,只知道郝贱人有钱又多金,不少女的都往他身上贴。小六儿是一路PK上马的,她知道的前面还有三个,不知道的没准多少个呢。”
    我还想劝一句弄清楚再说,看来是没幻想的希望了。我长长地哦了一声,毫无同情心地道:“那我算的也没错,照你这么说,很有可能不是平方,而是立方。”
    芸子很恶毒地斜瞟了我一眼,让我出现了其实她才是小六儿幻化正身的错觉。我问个最重要的问题:“那你打算怎么办?”
    “离婚呗,还能怎么办。他在外面胡搞八搞的,我怕染上病!”芸子像想到了什么,恶心地颤了颤,凶狠狠地骂道:“郝贱人要是个传染源,我特么先把他的罪恶之根给废了!”
    “呃......”我被芸子突然间冒出来的脏话给飙到,但还是要劝她:“关键时刻一定要冷静。他如果是传染源了,那不已经废了嘛,还用你在他身上再强调强调?”
    “我就是让他再也用不了了,彻底废了为止!让那些三四五六七□□儿甩了他这个又废又贱的人,让他那东西只能做原始用途,干看着别人逍遥流哈喇子!”芸子一口气说完,中间不带喘气儿的,听的我那个汗颜。
    芸子比我的火力猛多了,她是火箭炮筒子,我是只不过是个烟花竹篓子。
    离婚可大可小,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不是说说就能离的。我确认着问:“你真打算离婚?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你舍得掰吗?”
    芸子是铁了心,片刻没思考,脱口说:“舍不得也得舍,还不够让他恶心的。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偷腥,想想跟他过的日子,我能呕出来。青梅竹马咋了,在三四五六儿面前全是屁!”
    今天的芸子重新书写她在我心目中温良淑德的高大上形象,她发起火来比我还没形象。这也是没法的事儿,轮到自己身上肯定控制不住。
    “也不一定到那份上,你应该先回去问问他,看他怎么说。”我想尽量地让事化小,可郝淏仁都搞到六了,我是没话帮他说,他也不配我帮他说话。
    “还谈什么谈!当我跟他一样贱呢,必须离!”慷慨激昂的一声大喊震的身后的玻璃嗡嗡响。
    芸子斩钉截铁,比愚公移山的决心还要大,我瞅着她这副坚定无比又愤恨无比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然地道:“欢迎壮大我们离异妇女的行列。”
    事已至此,我也说不出劝和的话来,也没有劝和的必要。
    女人最痛恨伴侣的背叛,更别说是组合了家庭又受法律保护的伴侣。丈夫无畏的出轨行为是对妻子付出责任和辛劳的亵渎,也是对法律的蔑视,连这个都能容忍,那就是对婚外情的纵容和包庇。郝淏仁已经不是简单地冲破芸子的底线,而是生生地断掉了他俩多年融合的情谊,该不该结束,只有芸子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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