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用醒

第二十章
    一条路，叫黄泉，布满哀伤；一条河，名忘川，流溢凄凉；一座奈何，承载忘川；一碗孟婆汤，可以忘却今生。换取来世，一块石头，立于忘川之畔，名曰三生。一口井，指明来世，一个熟悉身影，欣然跃下，一张容颜，下辈子，为君倾城。
    ——题记
    “晴儿，梦琪去上课了吗？”“是的，上官烨已经送她去了先生家里了！”“晴儿，外面是下雪了吗？”小燕子看着每天都陪着她聊天的晴儿，轻声问道。晴儿笑了笑说：“是啊，是下雪了！”听到这话，小燕子露出了笑容，挣扎着坐了起来。“晴儿，帮我梳妆吧，我好想去看看雪景。我们去山上看雪景好吗？”晴儿为难的看着小燕子，小燕子说：“晴儿，我只有这一个愿望了，你不会还是不同意吧！放心，我没事的，你看，我今天精神好了许多！”“好好，那你等等，我跟你哥说一下，让他备马车，我们陪你一起去，好吗？”小燕子点了点头。
    “晴儿，你不陪着小燕子，怎么下来了？”箫剑看到晴儿疑惑的问。“箫剑，小燕子想去山上看雪景。”“什么？！”上官烨惊讶地说，“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啊？”箫剑叹了一口气说：“烨，去准备马车吧，这是小燕子唯一的心愿了，我们就满足她吧！”“可是……”上官烨犹豫的说道。箫剑看着上官烨说：“去吧，我和晴儿陪着她一起去。”上官烨见拗不过他们，只有答应了。
    这个时候，小燕子慢慢走下了楼梯，看着漫天皆白，她高兴地笑着。好久，她也没有这么笑过了。晴儿见到小燕子，连忙走了过去，扶住了小燕子：“你怎么就这样下来了呢，来，把披风披上。”说着晴儿到小燕子屋里拿了一件碧色的披风，替她披上。这时候，上官烨拉着马车走了过来。小燕子看到上官烨说：“烨，你和梦琪就留在家里吧，我和哥哥嫂嫂一起去就好！”上官烨犹豫的看着小燕子：“为什么！”“我和哥哥在一起，不用担心的！帮我把药拿来吧，我把药喝了就走。”上官烨知道小燕子的脾气，知道她的决定是有原因的，只好听小燕子的，将药递给了她。小燕子喝完了药，上了马车……
    “驾——”箫剑驾着马车朝着山上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小燕子忽然捂着胸口，晴儿见小燕子这幅模样，紧紧抱着小燕子，让小燕子靠在她身上，问：“小燕子，你怎么样了？”小燕子摇了摇头。晴儿着急地说：“小燕子，你坚持一会儿啊，我们快到山顶了！”箫剑听到马车似乎有些动静，拉开了马车的帘子，看到脸色发白，冷汗直冒的小燕子，说：“小燕子，在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小燕子点了点头，箫剑放下了帘子，加快了速度……小燕子虚弱地问道：“晴儿，到了吗？我……好困……”“不要睡，小燕子，不要睡！！就快到了！”晴儿拍着小燕子的脸，生怕她就这样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我好累，到了再叫我吧……让我休息一下……”晴儿大声的喊着：“不要，小燕子，不要睡！箫剑……”箫剑激动地撩开帘子，看到小燕子快闭上的眼睛，大声喊着：“小燕子！哥不让你睡！听到了吗？如果你就这样睡过去了，哥不会放过永琪的！”听到箫剑这话，小燕子挣扎地睁开了双眼，看到小燕子睁开了眼睛，箫剑放下了帘子，继续朝山顶赶着。晴儿大声的叫着小燕子：“小燕子，你是坚强的小燕子，不要睡，听到了吗？不要睡！！”
    另一边，上官烨整理着小燕子的房间，为小燕子铺好了床，叠好了被子，扫了扫地，然后拿了一块抹布整理起小燕子的书桌，慢慢的擦着，擦着，发现在一本书的下面压着一张纸，上官烨拿起了那张纸，上面写着：烨，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和梦琪的照顾，我走了，麻烦你将梦琪送到永琪身边！
    忽然他恍然大悟，为什么不要梦琪和他陪着，原来……上官烨扔下了抹布，冲下了楼梯，跳上一匹马，朝着梦琪先生家骑去，不一会儿停在了先生家门口，用力地敲着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上官烨急忙走到了正堂，看到先生正在讲课。上官烨冲到梦琪身边，拉起了梦琪的手，朝着先生说：“对不起，先生，梦琪的额娘出事了，我要带梦琪去看她额娘！”还没等先生答应，上官烨拉着梦琪离开了……
    上官烨将梦琪抱上了马背，自己也跳了上去。“义父！”“梦琪，什么都不要说，义父带你去看额娘！快，不然就来不及了！”“嗯！”说着，他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山顶。
    “小燕子，你看山顶的雪景，是不是很美？”晴儿看着怀里的人儿，轻声问道。
    “嗯！真的好美！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雪景！”小燕子虚弱的说。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么美丽的雪景的。
    “哥，晴儿，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们，你们一定不会忘记我，一定会好好生活的，对吗？”小燕子满心期待的看着他们。
    “嗯！”他们答应着。小燕子伸出了苍白的手，轻轻拂去了晴儿脸上的泪痕，笑了笑。
    “来，你们扶……我起来吧！”小燕子温柔地笑着。
    虽然眼前的景象是那么模糊，头也是那么的混沌，似乎一切都不是这么重要了！小燕子慢慢走到他们的眼前，说：“哥，嫂嫂，我想告诉你们一些话。”说着，小燕子推开了晴儿的支撑，踉跄了几步，站稳后，迷迷糊糊地看着箫剑和晴儿。箫剑和晴儿担心的看着小燕子，刚想上前去扶住她，却……
    “哥，嫂嫂，我们大家经历了这么多，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有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哥哥……我好幸福……真的……哥，记得你送我的鞭子，记得你贴身教我武功，记得你帮我的斑点儿找老婆……呵呵……我好想念……那段时光……晴儿……在宫里，你一次又一次帮我和紫薇……我永远都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的点滴时光……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我做的所有的一切……谢谢你们曾让我这么幸福……”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更加能让人体会到其中的那份真情。甜甜的微笑，就像初见时那般无邪美丽，让他们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谁都没有注意到，小燕子已经慢慢靠近了悬崖边。
    慢慢的，小燕子转过身，接住了一片掉落在她手心的雪花，她莞尔一笑。抬起头，看着空中飞舞的雪花。在一片迷蒙中，一个男子冲着小燕子露出了那么熟悉的笑容。小燕子动情地喊了声：“永琪……”
    孤星碎，残梦断，素衣寒。镜中颜，月下瘦，隔帘盼，盼来了满腹的心酸。总想躲开关于你的那些记忆，回归最终的平静，让心淡从容。然，转首的瞬间，你遗忘了千年的柔情，为我种下了今生刻骨的伤；千盏的醉意，都醉不尽此生万卷忧愁。卷里卷外，字字刻心，只有一首歌唱着一个不变的故事，淡入心底。
    是的，她看到了他，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子，小燕子慢慢伸出了手，想去触摸他的脸颊，飘落在手中的，只有莹莹雪花……凉凉的……很舒服……
    明明自己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怎样表达。低落时，觉得自己其实一无所有，仿佛被世界抛弃。明明自己身边有很多朋友，却依然觉得孤单。有时候很想放纵自己，希望自己彻彻底底醉一次，醒来后就能把什么都忘记。
    回想这一场的爱恋，好像是那么的美妙，像梦一般的，像梦一般的紧紧拥抱着小燕子，是的，这爱早已超越了生死，时空，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依旧可以感受到最初那份深深的悸动！
    “再见！——”当最后一滴泪水滑落，她幸福的笑着，张开了双臂，毫无预计的……坠落。就像一个仙子真正的掉落凡尘。
    在那一秒，以往的一切，痛苦，欢笑，疯狂，已经不见了；再美的过去，消失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再怎么悲伤，只，消失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再怎么难以忘记，消失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就让它安安静静的离开吧。值得回忆的人们，痴傻的自己，再见了。记得对你的承诺，努力，坚持一个人的幸福。
    “小燕子——”
    “额娘——”
    又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喊叫。
    身后的上官烨和梦琪也姗姗来迟，梦琪挣脱上官烨的手，冲向悬崖，晴儿和箫剑紧紧拉住了梦琪，大家伤心的哭着，喊着，叫着。
    此生，我循着古老的传说，在时光的隧道里，为你飘洒着枯萎的花瓣。在今生短暂的缠绵里，把最美的回忆，串成悠扬婉转的旋律，只为祭奠花盛时，最绚丽的相逢。而我，只不过是被遗忘在——亘古的残梦。若一切可以，我希望这梦永远都不要再醒！
    但愿长醉不用醒！
    京城。
    永琪看着满天的飞雪，深深思念着小燕子。
    耳边传来这样一首悠扬的歌声：“赏一轮明月让你太留恋，是花太香还是让我挂牵，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年。我们分手一年，现在回忆起过去，我还是不自觉的微笑，我想和她说：不是我什么都无所谓，只是有生之年我只愿记住你的好。闻说：风无法带走思念，却使思念埋在心底；传说：雨无法消磨记忆，却使记忆永存心底……”
    饮月千尺，寂夜成相思，难挥情丝一缕。昔日片断，成一生细读的忧伤。经事难忘，恒久的思念扯成根根丝线。恨夜难成眠，洒下一地的思念，剪瘦一弯冷月，细数跃然于眼，结缕缕情丝。
    是的，他们的爱，早已超越了一切，他们的爱，是永恒的！
    他微笑了，笑得也是那么幸福！就像那时候掉落悬崖的她一般，那么甜蜜，那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