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公寓

附近的不少人，都开始知道我们这里有一栋公寓楼，专门是为了青年的男女，尤其是恋爱中的小年轻而准备的，所以这段时间，“爱情公寓”里一下子，就住进里不少活力十足的年轻人，他们从事着各行各业的工作，有的白天上班，晚上嬉笑怒骂；有的早上嬉笑怒骂，晚上上班，生活习惯几乎没有一个人是稍显正常的，十足像极了男女生混住的大学宿舍，这里随时可能发生的，可能是爱情，可能是笑料，也可能是某人连绵好几天设计的可笑大阴谋。本来嘛，一群不靠谱的人住到了一块儿，干出来的事绝对是更加不靠谱。没有疑问，只有必然。
    要是我是个有想法有能力的编剧或者导演，肯定会把他们是生活记录下来，拍成好几十集的青春搞笑悬疑励志连续剧，我想，到时会有谁来投资给我，干这件啥事呢？
    也许，受欢迎也说不定呢。
    不过，还是暂时别做我的大美梦了。说起梦，我自从那天喝醉之后做的两个非常不靠谱的梦之后，我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晚上都不再做梦了，主要是因为白天餐厅的事情太繁杂，以前根本没这方面的经验，全都是当天去现学，然后摸着脑袋瓜去做，等一天的事情都忙完了，回到家基本上也是大家分头回房，奇迹般的沾着枕头就着，迷糊劲儿比抓酒瓶子干架还大。
    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生意和公寓的住客都终于稳定下来，周末和节假日会相对忙碌一些，但对我们来说，已经构不成考验了。
    经过了前期的过渡期，现在的生意倒是稳中有升，不过要是想着，能指望这家靠着街坊生意支撑起来的餐厅能赚多少钱，却也不怎么可能，除了剔除成本之外，仅足够每个人的每月花销。
    等不忙的时候闲下来，我还是会想着“邪方”那边会不会冷不丁的要来挑战呢？不过他们没在我们最忙最腾不出手脚的时候来打扰，我已经很感谢了，不然我可说不准，在挑战和生意二选一的形式上，能有两全的情况发生。
    不过，要来的始终都要来。
    这天中午，我接到“那边”的挑战电话，电话简单明了的说明，不日就要举行第二次所谓的热身赛，他们可是等着雪耻，就看我们这边把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就去应战。
    我心想：你们这些人都不用上班上学的嘛？整天没事就想着整这整那的消遣人。不过这次跟我通电话的人，语气之间表现得也甚是礼貌，丝毫没让我抓着电话发飙的机会，最后还是委婉的说道：“那行，到时再说吧。”完了没等那边挂断，我就先按挂了电话。这大中午的，我们的外面电话也不少呢，多接你们一个不关痛痒的电话，我少赚多少钱啊。
    挂了电话我还兀自清点今天的营业额，等我数到第四张百元大钞的时候，我才猛然醒起：“我这样的敷衍他们，他们该不会又会想着法子来整治我们的餐厅吧？”这么一想，搞得我自己也心惊起来，你想啊，要是那些人明刀明枪的来捣乱，这样倒好打发，但自古有道：最是暗箭最难防。我一拍脑袋，心叹一声：“尼玛！”
    当下也不管得三七二十八，我对着刚才打来的电话回拨回去，结果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是了，这下可是正中我之前的料想了。这下我更觉得情况不容乐观，那边的人想必也是听出了我的敷衍语气，现在故意不接我电话，好在以后搞破坏的时候，找到由头。
    这下克不行，不能让餐厅出了事，不然我的月供又得断交了。我马上在餐厅和公寓范围内召集大伙开紧急会议。
    大家都不明就里的聚集在一起，不过看我电话之后的神态，多少也猜到一点可能发生的情况，所以都没发表声明言论，都等着我发话。我挥了挥正在显示拨出记录的手机屏幕，这时三姐没忍住莫名抢道：“该不会小白的电话让人贴电线杆上了吧？”
    三姐啥时候这么不正经了？这会儿没空搭理你。
    我抹掉额头上的小黑线，正儿八经的说：“现在还不是闹的时候，到时有得你们闹的呢。”
    “什么事你就敞开了说罢，这里又没甚么外人。”李逵说。
    “就是就是。”众人一阵附和。
    我本来就是想直截了当的说出来的啊，这岔可不是我打的吧，怪我干嘛？我瞪了一眼三姐，才说道：“‘那边’又有电话过来了，要搞第二次热身赛，你们都准备准备吧。”
    “都叫咱们准备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我装无继续道：“辜刚才我没想着答应的，所以语气就敷衍了一点，结果现在我再打电话过去，他们就是不接，我心想这是要坏啊。”
    “该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三姐急到。
    “所以我就叫大家来商量，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从明天，不，就从现在开始，都打起精神来，凡是可能危及到餐厅的，都要严肃处理。”
    “哟，这样可碍着我们少赚不少钱呢。”小安子道。
    还是小安子知心啊。
    随后大家伙又商量了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最快的应对方式，其中就有针对餐厅遭到不明人物的破坏捣乱，还有厨房措施水电液化气方面的防范，我们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第二天到了营业时间，餐厅人员每个人都警惕得像田里偷食的各种生物：小安子站门口，像只伺机而动的田鼠，眼睛贼溜的看着里里外外的他认为不寻常的的东西，以便第一时间通过手机，悄悄的给我发报警讯息；三姐则变成了一只青蛙，只要在她眼前活动的东西，她都能仔细辨认出来，对于一些楼上楼下的老顾客，三姐都是热情的接待就座，等他们一坐好不再活动，三姐就没了事干，活脱脱有了青蛙的特性；犀利哥今天也主动把守厨房门口，像只猫头鹰仔细的对每道菜都经行检查，生怕在食品安全方面出了纰漏，刚开始的时候，他这么做好惹了金莲好几个白眼，让金莲误以为犀利哥不放心她的手艺。
    我除了正常的收钱找补零钱之外，其实我是最累的。你别看我坐着一上午几乎没这么动，但是身兼收银员的我，一方面盯着手里收进来找出去的钱有无错漏之外，还要像只摄像头一样环视我自己所能观测到的地方，一会看看小安子给我又发了什么虚假情报，一会监督三姐是不是又用大嗓门说话给老顾客打折扣。一堆事情挤在一起，而且我还得频繁的拨打“那边”留下来的手机号，以便联系上了，早点结束我们这边战战兢兢的餐厅服务工作。
    电话拨打过去，都是打通了没人接。还好的是，这天餐厅没出什么状况，一切都挺正常，好像除了我。我打了一天的电话，现在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在这里我补充一下，我们餐厅从正常营业开始，除了特殊节假日有小小的折扣之外，其他时候是没有折扣可以享受的，不过对于我们的老顾客，我们会在送往厨房的菜单上，小小的打上一个星星符号，这样金莲就能会意的加多菜的份量，管够。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第二天，状况还是出了。
    这天是周末，按照以往的惯例，今天来我们这吃饭约会的人，会有不少。我早早的就起床安排工作，因为担心人手不足，陆晖和李逵也被我叫来帮忙。
    我还是先打个电话过去，看看情况，万一有人接了那是最好没有了，不然我们又得过一天战战兢兢的日子。
    还是那串手机号，按拨出，然后……然后是，居然是“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心想：乖乖，这回真的要闹腾了，他们索性连手机都关了，该不会跟我们来次鱼死网破吧？我是最不愿看到这种情况的，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无非就是混个温饱三餐，你们也没必要真的和我们往死里磕，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是挺好的流行趋势嘛？
    这段时间我就抽空想过，如果不按赵老幺的说法，其实对于我们双方的正邪之论，根本就没有一个正常的界定嘛，他们无非就是出了一个心术不正的，银行钞车劫匪，可我也没发现他们里面还有别的坏分子了。
    其实，我们双方更需要的，是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不平的事儿呢，谁要是闲着，管管去。
    时近午时，就餐的人慢慢的就多了起来，我越想越是担心，万一有人在我店里放个炸弹什么的，我们这么些个人，不就成了一堆杂酱了？就算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不放炸弹，他冷不丁的在餐厅里排放出：由于我们食物未被完全消化而在肠道吸收，经由肠道细菌吸收而产生的这种气体，最后是由于气体的压力太大的关系而引发的响动，也就是屁，中医归结为气的一种，称气下行。当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那是相当影响食欲，而且也影响餐厅的环境空气质量，指不定的“那边”还真有这方面的能人异士，能故意的大放特放，等达到一定浓度的时候，一遇明火，威力不亚于煤气罐……
    这个时候，裤兜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我一看是小安子给我发的，上面只简单的显示着几个字——七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