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红楼

二十六回 薛蟠学浅识错字 黛玉多疑枉自悲


宝玉养养也完好如初。
    那贾芸于宝玉养病期间来过这里好几次,和小红对了一下眼,认识了一半的人——亏他记忆力强能记住,捎带溜了一些须。那天宝玉亲自接见他的时候,他说:“叔叔大安了,也是我们一家子的造化。”——如果没记错,是这厮第二次说“造化”一词了,真正是对这词情有独钟啊,反过来也可见其词汇量尚小,进一步在更大的榜上发展空间是很大很大的。
    宝玉这边闲了好几天,来找林妹妹。宝玉给黛玉吃了几个“冰糕”,说一些那种话时,惹恼了黛玉。原来黛玉正正经经跟宝玉讲:“最近我老爱哭,不知什么原由,反正一个劲想哭,有时候一个人在屋内没事也痛哭,我也不明白是什么道理。”宝玉笑扯扯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哟?”黛玉气得翻白眼,宝哥哥,我不动真格的你不会慌神,开哭!
    黛玉来了个经典的林式三步哭法:一撂脸,二泣哭,三是撒开脚丫子向外走。宝玉照例慌了神,正琢磨如何挽回。忽听跟班小厮焙茗来报:“老爷叫你去。”宝玉唬得不行啥也顾不上,反身夺门就走。出来却原是薛蟠假传圣旨,诓了宝玉参加他的生日PARTY。二人来到生日会场,会场醒目处拉一横幅:采花办公室主任成人型纪念日。这采花办公室云云是薛蟠一伙成立的民间性质组织(跟贾蓉的种花办公室官方性质不一样),薛蟠担当主任一职。当初有个不知深浅的芝麻九品县官来找麻烦,问薛蟠:“你这是不是违法组织哟?”薛蟠脖子一梗:“各人爬哟!我是采购花草的组织,有什么问题?!”县官又问:“你买那么多花干什么?”薛蟠很不屑:“我有钱,有钱买来扔着玩,行不,砍!”县官碰一鼻头灰,悻悻溜了。悻悻了的县官本来还想找面子,但看了帮助文件后,被“帮助”了一下,醍醐灌了顶。横幅一侧偏门上还有一小标语:“劫人处。”宝玉见之甚为不解:“这是什么东东?”薛蟠道:“这也不知?是接待来人的呀!”宝玉心想:完了,就这水平还办公室主任,没天理呀!
    两人来到薛蟠定的酒席上,那一干薛少的狐朋狗友献媚了冲薛蟠唱: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其实薛蟠听不懂那玩意儿,他觉得像鸟在叫,不过他知道是好话就成。
    一伙人吃了几盆“半途而废”式点心,薛蟠用那他双著名的咸猪手神秘的拿张春宫画出来,说是“庚黄”画的。宝玉揭示那是唐寅所画,薛少认了别字。薛蟠觉得很没面子,特别后来介绍到冯唐将军之子冯紫英时,又触到痛处“唐”字,周围隐隐还有人偷笑,薛蟠更是恼怒,可又不好对宝玉挂脸蛋。正好瞧见冯紫英面上有青伤,撒气一吼道:“谁对你下暴,老子要捶他!”紫英说:“不是人弄的,是动物。”
    薛蟠不管不顾:“动物我也捶!”
    紫英道:“是鹰。”
    薛蟠追问:“在哪儿?”
    紫英道:“被我射杀了。”
    薛蟠又问:“死尸在哪儿?死尸我也捶!”
    紫英一笑:“烹了入肚了。”
    薛蟠毛了:“入谁的肚了,只要不是你的话,我照捶不误!”边说边举起了毛粗手。
    紫英一乐:“薛少,开先你吃的就是鹰肉。”
    感觉系列倒霉的薛蟠抡起的手又放下:“那——那——那也罢了。”
    席罢宝玉自回来不提。
    说那黛玉听说贾政唤宝玉去了,有点儿挂心。跑到宝玉住所想来问问啥回事,敲门,里面答:“睡了,明天请早!”——原来晴雯刚跟碧痕互相吐了口水,宝钗又夜里跑来得服伺啊搅了好觉,气大着呢。黛玉以为她们没听真:“我,我都不开?”晴雯也不知是真听不明白还是假听不明白:“我管你是谁,二爷说任谁一概不入!——除非他爹,你是他爹不是?!”
    黛玉听了这硬棒棒话又听见里面宝玉与情敌宝钗欢声笑语,寻思自己是个寄人篱下的寄生虫,心里好生难受。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又多疑宝玉怪责她去告密云云,一时间脑海翻滚不息。
    不觉间走到一棵歪脖子树下,长叹一声:“歪脖树啊,歪脖树,难道我黛玉今日要命丧此处?”
    当下心潮翻滚,正所谓:
    荣华富贵眼前花,傲什么?
    世事如同棋一局,算什么?
    一旦无常万事休,忙什么?
    这大观园在林妹妹眼中,不免成一座悲凉无比的荒园子,大垃圾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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