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月心

震惊不已


    萧月听林亦讲了在集市上的经历,十分后怕,幸亏他没事。只是,乍一听到那位苏将军,她面色便有些阴晴不定。这位苏将军名唤苏清痕,是近来风头正劲的大胤年轻将领之一,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已经是从三品的云麾将军。想起苏清痕,她就有些牙痒,还有些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可是,苏清痕一个小骗子,后来又做了小贩,就是再成器,如今应该也不过是个富贾。怎么会成了将军呢?莫不是重名吧?
    林钟凭坐在炕头另一边,看萧月神色有变,心中不由吃味:“喂喂喂,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不会五年了你都没忘了人家吧?”
    萧月觉得很冤枉:“哪有,是小亦一提,我才想起来的。”
    林钟凭忽然又乐了,笑呵呵道:“听小亦这么说,我怎么觉得这位苏将军和当年那小子一样,都那么……纯情呢,说不定真是一个人。”
    纯情?萧月差点被还没吐出去的瓜子壳卡住,这形容词用的真是太鬼斧神工了。她摆摆手道:“不可能的,人家都说那个云麾将军长得目如铜铃,膀大腰圆,胳膊腿粗壮的快赶上咱家房梁柱了。一听就不是一个人。”
    林钟凭本来正在喝茶,一听这话,一口就喷了出来:“这种话你也信?还有人说我长得貌比潘安呢,我长得有那么娘娘腔么?可怜我这么英武不凡的人,居然被人说成那样。”
    “有吗有吗?”萧月不遗余力的打击自己丈夫,“我怎么只记得有人说你长得方面阔口,眼眉粗眼突,一对招风耳……”
    萧月的话忽然被林亦打断:“娘,苏叔叔没有别人说的那么难看。”
    萧月转头看向豆丁:“那就是更难看?”
    “不是,他长得挺好看呀,还很威风呢。”
    “小孩子家家的,你知道什么叫难看什么叫好看吗?”萧月说着,往儿子手里塞了个切得瘦小的蛋卷,“吃你的鸡蛋卷吧。”
    林亦看看手里金灿灿的鸡蛋卷,忽然道:“娘,小梅妹妹也喜欢吃鸡蛋卷,我能不能分一半给她?”
    “去吧去吧”萧月挥挥手,“记得快点回来,一会该吃饭了。”
    林亦欢呼一声,一溜烟跑出去了。
    林钟凭有些纳闷,问萧月:“小梅妹妹是谁?”
    萧月想了想:“嗯,就是南边朱哥朱嫂家的闺女,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一对月牙,颊上还有对小酒窝,长得挺讨喜的。”
    林钟凭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小子是会佳人去了,拿着我做的点心讨好人家小妹妹,真是色性不改。”
    萧月又好气又好笑:“哪有当爹的说五岁大的儿子好色的?”
    林钟凭想起当年收养林亦那档子事儿,忽然凑近萧月,伸手捏捏她依然粉嫩嫩的面颊:“就算是不好色的人,看到你也忍不住好色一把的。”
    萧月拍开他的大手:“别闹。”
    林钟凭看看天色,不再与她说笑,起身道:“我去做饭。”
    他一走,萧月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每次都是这样,跟她才温存一下他就跑,无论她是引诱也好,是欲擒故纵也好,是真的不乐意也好,他都见好就收,绝对不过分亲昵。萧月一想起这个,更加牙痒了。林钟凭不是纵欲之人,一个月里最多的时候也不过跟她行上三五天房事。可是以他的年纪、体力,都不该是这样的。如今她嫁他都三年了,还是无所出。村里已经有人开始说三道四了,只是他们夫妻人缘好,所以风言风语也就不怎么厉害罢了。这个林钟凭,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也不是没红着脸问过他,他只说大概自己天生就是在这方面需求比较少的人吧。气得萧月差点拿枕头捂死他,他每次都很卖力很拼命的好不好,活像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一样,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想到这些,萧月就忍住不拿眼睛直剜林钟凭的背影,直到林钟凭进了厨房关了门。萧月不由直翻白眼,做个饭还关啥厨房门,怕油烟跑出来么?
    林钟凭在厨房里起火做饭,一家三口吃的倒也简单。一锅手擀面,再加番茄鸡蛋卤。其实林钟凭原想做点更可口的美味,可是他一进厨房又开始觉得身子有些不大好。真是活见鬼了,每次一到这时节,他就开始犯病。头一年的时候,只以为是水土不服。可是第二年的春天还是这样。他隐隐有些害怕,别自己真是有什么顽疾吧?若说是顽疾,但每次过个半月十来天的,就自动痊愈,也不像大病。
    林钟凭盛好饭,对着两大一小三碗饭看了一眼,取出一瓶药粉,对着鸡蛋比较多的大碗洒了上去。他刚洒了一些进去,头忽然一晕,身子一软,险些栽倒,还好两手撑在桌子上扶住了。这病来得可够快的啊。
    不等他起身,萧月忽然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他拿在手里的药瓶,连同碗里和桌上洒下的药面。
    林钟凭看到她进来,不由神色一变。以他的耳目,如果不是突然病了,哪会察觉不到萧月进来。自己暗中所动的手脚,终究还是被她发现了。
    萧月看着被下药的面碗震惊得不能自已。昨夜她才和他行过房事。按照惯例,第二天,他准保给她做好吃的,而且总是把最好的那份留给她,哄着她吃完。如果不是今日鬼使神差闯进来,她还不知道他在自己的碗里放东西。她上前一步,紧紧盯着林钟凭:“钟凭,你在干什么?”
    林钟凭强撑着身子,笑道:“我好像又病了,前天已经有些迹象了,今天去镇上的时候,我就顺道拿了些药。这药不好吃,我掺到饭里好咽下去。”
    “你这碗明明是给我准备的,你当我是小亦那么好骗么?”萧月吼完,忽然又放缓了声调,“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
    林钟凭身子越来越软,又被她如此逼问,终于撑不住,伏倒在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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