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匣

第95章


    而后国民党见起义军力量强大,并有向固原东山边区靠拢之势,于是改变策略,采取政治欺骗手段,组成“宣抚慰问团”在固原三营协助马鸿宾收降马国琳、马英贵。
    “宣抚团”到达三营,立即散发了《告民众书》和郭南浦的劝降书,他们采用种种手段如封官许愿,恫吓威胁,指圣人发誓等。在“天下回回是一家”的谎言诱骗下,起义军答应在现西吉县大寨乡举行谈判。谈判前,国民党“宣抚团”拜伟等人假表慈善,派57军的一个胡医生给马国琳治腿,结果将马国琳的腿治残。
    在谈判中,国民党代表利用回族虔诚的宗教信仰,假惺惺地举起《古兰经》起誓“天下回回是一家”,只要放下武器,既往不咎,谁若失信“尹麻尹”(良心)将要受到“安拉”(真主)的严惩。马英贵对此深信不疑,激动地流下了热泪,他代表起义军提出了7项条件:第一.释放马国瑞送回固原;第二.划海、固、隆、化(泾源)直属八战区;第三.改编起义军为回民独立军直属八战区;第四.委任马国琳、马国瑶为回民独立军正、副军长,并提出师、团长人选名单(马英贵表示为国为教而不做官)。第五.装备供养按正规军发给;第六.枪毙贪官贾从城,把康路(海原常备大队长)枭首示众,为民除害;第七.不在起义军驻防地区征兵、征粮、征款,地方官员要经起义军自己选定。
    上述7条拜伟等人假装答应,实际耍了一招阴谋,他们要马英贵保证不和边区红军明来暗往,并交出武器,宽心等待,马英贵对此一一承诺,受骗上当,以致谈判后,起义军渐渐自行解散。
    就这样念志和许多雁沟的人不得已又回到了村里来。听说是在外面打仗了回来,雁沟的男女老少都跑到了村口迎接,可是回来的时候却都不是怎么高兴,原因是一切的斗争到了最后都化为了灰烬,被人活活的给利用了一下,柳如是和老光棍挤在人群中,同样等着自己的还有自己的二姐念茹。
    “宣抚团”回去后,国民党35军、191师,立即进驻西、海、固地区,三面包围,不到7天,派人邀请马英贵、马国瑶等起义军领导人到固原的祁家堡子共商整编军队等事宜。马英贵等人带了几十个人前往,当他们一进堡门,就被抓起来。第二天马英贵被押往平凉,在严刑拷打下,坚贞不屈,终于在1939年春天被国民党杀害在固原。
    国民党军队向起义地区扑来,191师进驻固原;预备第7师进驻西、海、隆、静部分地区;81军两个骑兵团和一个步兵团进驻沙沟、白崖一带办理所谓善后,大肆搜捕起义群众。团长海登朋、马占清(全沟脑人)、参谋长白受采被押到兰州枪毙了,100多名战士被杀害,300多名青壮年抓去充当了国民党炮灰,好多家属集中起来“教化”,国民党军队每到一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更激起了人民的反抗。
    就这样雁沟也被卷如到了一场灾难中,听说了村子里的人去了外面参军,念志和许多人回来的第二天,城里的国民党就到了村子里,先是将村子里的人都集合了起来,硬是要交出出去参军的人,可是早上的时候一听到消息的时候前去参军的人早早的就躲了起来,谁也不知道雁沟还有个最隐蔽的地方,那就是那个山坳,一大早上的时候张家男人就带着念志和一些去参军的人躲进了山坳,并且在山坳里埋伏,手里却都拿着家伙,随时决定和前来抓自己的国民党拼个你死我活。虽然是从小在雁沟长大,可是对于这个山坳念志却是那样的熟悉,等一大早上走进来的时候,带头的张家男人却不知道怎么了,等看见这个沟的时候一下子似乎想起了许多的事情,不错也就在这个山坳遗留着许多的往事,十几年前的时候自己的女人疯了,不得已害死了柳如是的一个女儿,记得那时候烧孩子的时候还是自己为了赎罪和柳如是的弟弟夜里的时候来这里烧的孩子,同样在若干年后一场匪事,使得土匪抢了柳如是的大女儿念萍,可是一晃这些年过去,似乎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柳如是家有关,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如今再来的时候却是在这里躲避国民党的追杀,而跟着自己一起逃亡的还有柳如是的儿子念志,岁月不饶人,如今念志却已经成了一个大人,可是对于这个沟里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他又知道多少。如今当年那个糟蹋了的孩子若是在的话,这时候也已经快二十岁的人了。而那当那个被土匪抓进来的念萍,这时候却已经结婚早早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大胖小子,而念萍的男人自己也熟悉,就是跟着自己一起参加起义的牛娃,好的还活着命回来了。本该是自己欠着柳如是家一条人命,可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后偏偏的看上了柳如是的二女儿念茹,就这样没有办法,好在两个孩子是自己找的,况且能娶柳如是的女儿在张家男人的眼里都觉得是高攀,虽然柳如是不是什么富有的人,但是这些年一个村子里几个最秀气的孩子则都是柳如是家的几个孩子,自然张家男人是对于这个婚事没什么说的,可是等自己知道的时候两个女人已经将孩子的婚事给办了,记得自己出去参加起义的时候专门的说道过这事,但是时间太急也没有完全的交代下来,可是等回来的时候却知道两个女人已经将这事情给办了。听自己的女人说是家里分了地当年的庄稼就多了不少,为了给柳如是家彩礼,自己的女人干脆的把粮食卖了就将这个儿媳妇迎进了张家的门。想到这里的时候张家男人觉得一切都是在轮回一样。
    可是眼下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大人,却投身了革命,自然平时里忙了很多,可是张家男人却从来自己没有怕死过,如今走到这沟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的心里面一下子乱了起来。让他心乱的不是别的,而真是柳如是的这个儿子,眼看着只要投身革命就是整天的出生入死,可是念志这小子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正义感,竟然对于打日本人和国民党是这样的积极,可是如今本来就欠下柳如是家一条人命,现在两家又接成了亲家,若是念志这小子跟着自己闹了革命,又有了什么闪失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的再给交代,况且前面起义的时候村子里就死了两个,回来的时候那两家人哭的死去活来,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可是毕竟这是革命,即使冒着危险似乎也是值得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没有在犹豫,仿佛是给了自己一个什么理由一样,因为张家男人觉得为了革命即使献出了什么都是值得。可是同样对于这个念志却不知道多了几份的爱护,万一到一天就是自己死都不能让这个孩子再有任何的万一。
    好在国民党在雁沟并没有得逞,却不知道这时候的雁沟人已经对于这些卖国贼恨成了什么,自然不会说出起义军得下落,张家男人和念志还有其他的人自然是逃过了一劫。
    数年的时间使得村子里有了很大的变化,尤其在闹了日本人和国民党后自然是成了狼籍一片,人民的生活彻底的被打乱,老光棍和柳如是躲在屋子里门都不敢出,听说是自己的弟弟有了病,柳如是天没黑的时候去了一趟弟弟家,却只见整个人成了一个黄人,却不知道这得是什么病,两个孩子这时候已经也长的老高,但是孩子的婚事却还没有个着落。不知道这接下俩的事情该怎么个办?可是兵荒马乱的就是去城里看郎中都不让随便的进城去。好久自己的大女儿已经没有来过自己的家来,虽然是自己在女儿生孩子的时候去看过一次,虽然是战乱年代,孩子还算是白净,胖乎乎的,而且一生就生了个带把的。按理说自己这个当娘了女儿做了娘的时候自己要好好的去照顾照顾,可是自己家里和念萍家又不是很近,况且白天去照顾不了什么就要往回走,况且那边又有婆婆照顾,还算个地道的人,对于女儿照顾的自己还算放心,好在同村的二女儿念茹老是时不时的来自己的家里,并且家里有了什么好吃的还给自己家端了来。
    1939年5月9日,马国瑞乘日本飞机轰炸兰州之机,逃出兰州,经过长途跋涉回到艾蒿湾村,召集马喜春、马正银、马风歧、马思义、王文杰等人交换意见,决定再次组织武装起义,反抗国民党的暴政。发动妇女走亲戚、回娘家,摸清敌人的驻防情况:在石坡、小坡、八只窑、恭家庄驻马鸿宾的81军两个骑兵营、一个步兵团,在王家新庄驻马殿帮的一个步兵连,在硝口驻马文奎的骑兵营。
    马国瑞还拟定了:“打倒欺回灭教的国民党;为死难的回族同胞报仇;救国救民;受压迫的回、汉是一家;官逼民反;打富救穷”等口号,作为起义军的宗旨。
    马国瑞、马喜春等再次商议,派人打入敌营,搞乱敌指挥系统,然后鸣枪为号,里应外合,发动起义,各村一起行动,就地歼灭敌军,夺取枪支弹药,武装自己,然后到化平、张家川一带开辟根据地,建立回族自治政府,抗日救国。
    一时间念志又一次的离开了村子,只是这次参加起义的人比原来更加的多了起来,刚自己的村子就去了近几十号人,况且这次到了的时候已经装备明显的好了很多,念志长了这么大第一次的摸到了抢,况且和一帮子回回在一起干事,使得念志觉得格外的爽快,虽然自己不是个回回,但在对付乱党和日寇上面却都显得格外的团结,回回性格粗狂,做起事情来英勇无敌,自然那些国民党有害怕的时候,另外这次是东山再起,在经过前一次的失利后,大家都对于那些盘踞在西海固的国民党更是憎恨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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