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爱情还有多远

俊凯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艾薇的睡脸看了好一会，“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平凡的女孩竟然会是歌手。”
    “你那么说会被艾薇讨厌喔。”怡颖坐在艾薇的书桌上替她整理昨天的笔记，一边写着纸条，“有机会去看看她的现场吧，在舞台上的她完全不一样。”
    “嗯，她的歌是很动人。”
    怡颖把纸条和笔记本留在她桌上，拍拍俊凯的背叫他起来走人，“你想追她还早得很呢，快走吧。”
    俊凯有些依依不舍的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跟着其他人走了。结果才刚过了两天人又出现在艾薇面前，算准了她下课的时间在教室门口等着，被来来往往的人注视着脸都红了。
    真是个怕生的人。艾薇看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艾艾艾薇，我们今天有团练，你要不要来看看？希望你能给点专业的意见。”
    怡颖往前站了一步，把艾薇给护在身后，“王俊凯，你没事别来我们学校好不好？”
    “好啊，你们今天什么时候开始？”艾薇倒是答应的很爽朗。没什么，朋友嘛。
    “晚上七点，如果你想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吃完饭再过去。”
    “那我们走吧。”艾薇就这么轻易地坐上了俊凯的机车后座，留下怡颖一人在原地傻眼。
    校园生活、普通的人际关系，这些在一般人眼中看起来习以为常的东西，对艾薇来说那是几近对于光明的存在，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就像飞蛾对火一样，是种生理的本能，根本不需要多想。王俊凯对她来说也是一样。
    他们蹲在学校附近的面摊里吃完了面，就往市区骑去。在民宅的三楼有间对外出租的团练室，一打开门就听见里头闹哄哄的乐器声传了出来。王俊凯那群乐团里的朋友也很开朗，俊凯只跟大家介绍这是他朋友，唱歌很厉害，没说她是职业歌手。
    “方艾薇？那不是跟Ivy同名吗？”
    “啊，她唱Ivy的歌也很厉害喔。”俊凯依然试着为她辩解。
    “王俊凯，你别骗了，这根本是Ivy本人吧。我有去看过几次live的好吗？”吉他手Banks伸手扒了下去，两个人笑闹着。
    艾薇知道骗不过这群业余的音乐人，只得笑着点点头，“嗯，我是Ivy。”
    一阵欢呼顿时爆开，“俊凯你这小子真行。”
    “你真的是Ivy啊？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妳本人。”
    “我很喜欢你的歌，专辑全部都有买，什么时候发新专辑啊？”
    “等等可以在我的吉他上签个名吗？”
    在演艺圈里明明是个谁都可以鄙视她的小歌手，但在这里却有着大明星的待遇，艾薇忍不住开怀地笑了出声，感觉有些轻飘飘的。
    这欢腾的气氛最后在Banks的催促下结束了，“这场地要钱的啊，要开粉丝见面会去外面开好不好？”
    大家这才乖乖地各就定位。艾薇接过乐谱，是他们乐团里自己做的曲子，但是她只轻哼过一遍，在正式来的时候就能完全对上，甚至还能加入即兴，和原本的男主唱进行男女对唱。
    “实在太棒了，感觉完全不一样。”
    “艾薇你加入吧，我们还没有女主唱呢。”
    “喂，那你把我放哪去了？”原本的男主唱笑着搂过他们家的吉他手，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
    “欸欸欸你放手啦，这头我抓了半个小时欸。”
    艾薇看着那群人打打闹闹，心里头有些暖洋洋的。一直以来是单人出道的她，已经很久没尝试过这种团队的感觉了。这种简单的信赖，对她而言竟也是种奢侈。
    “对了，Ivy，我记得你会自弹自唱的吧，那keyboard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
    艾薇刚说出口就看到键盘手脸色惨白，“Banks，绝对不要收她当团员，收了她我们都要失业了。”
    “嗯，Ivy，你去跟键盘手阿尼换一下。”
    “不是吧～团长。”
    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要什么效果的团队默契，在原本的乐谱上加进各种即兴的变化，让音乐的层次更加丰富。艾薇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这么单纯地玩音乐是什么时候了，不是为了演出，也不是为了出专辑，只是单纯享受着音乐的美好。更棒的是有一群这么有趣的伙伴。
    最后他们还是被店主给赶出去的，一群人还不过瘾似地敲敲打打着，因为时间已近半夜而不得不收拾收拾滚出去。大家还嚷嚷着要去哪里续摊，艾薇拿出手机却看到了事务所来的十几通未接来电，还有萧哥的。她吓的赶紧冲到一旁拨了回去。
    “萧哥，抱歉，刚刚在和朋友玩没注意到。”
    萧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不是跟你说过手机要接吗？要是临时有什么工作机会进来怎么办？”
    “真的很对不起，我之后一定会把手机随身带着。”
    “你还记得就好，算了，也难得看你玩这么疯。”萧哥背后的声音有孩子的哭声，他起身安抚了一下，便有人把孩子接了过去，他继续往下说，“有大工作进来了，是萧宇杰新歌MV的女主角。萧宇杰你知道的吧？”
    艾薇应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头痛起来。
    “听说是萧宇杰指名你的，他说出你的名字的时候，在场的人还面面相觑了一阵：方艾薇是谁啊？”萧哥没有恶意地轻笑着，“他怎么会突然找你，你心里有底吗？”
    她轻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想抽烟，“嗯，他私下有找我谈过。”
    “这个机会很难得，你真的要好好考虑。应该说，没有拒绝的余地。”
    “嗯，我知道了。”
    “明天早上十点你进趟公司，我们一起过去天晟打声招呼，讨论细节。”
    “是，萧哥。”艾薇挂掉电话，一想到明天要早起，想到接下来要承受的工作压力，想到萧杰宇那暧昧的态度。光是想到这些，头就痛了起来。
    王俊凯凑了过来，迎来了一张笑脸，“怎么了吗？”
    “明天早上得进趟公司，续摊我就不去了。”
    “那我送你吧。”
    于是艾薇又再度坐上了俊凯的机车后座，这次很自然地环上了他的腰，贴着他的背，感受着他在寒风中的体温，好像这样就能稍稍消解心中的疲惫。下车的时候，俊凯牵住她的手，在她发际间留下一个轻吻。这种清纯的感情，令艾薇不禁震了一下。
    “艾薇，你今天表现的真棒，找你来真是太好了。”
    她笑着，看着他的脸在夜风中因为激动而胀红着，“你有一群好伙伴呢。”
    “你喜欢就好，之后再来吧。”
    她用力点点头，嗯了一声。真的好久没玩的这么开心了。俊凯有些不舍地松了手，一直目送她上了楼。这一整天都让她有些轻飘飘的，好久不曾单纯因为音乐而感到喜悦，因为一个简单的吻就感到心跳不已。这种简单的幸福竟让她有些晕眩。她不禁想起那深夜的交易，纯粹的□□都不见得能带来快感，但却因为一个吻而轻易的感到颤栗，这种感觉陌生而美好。
    艾薇打开门，看见一片黑漆漆的房间，只有外头的街灯和五光十色的招牌灯照了进来，却显得格外孤单。她连灯也不开地就倒在床上，和疲倦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去洗澡。手机苍白的光在黑暗中无助地震动着，她看了一眼，又是那个她熟悉却又不想接起来的号码。但想想今天萧哥说过的话，她还是乖乖接了起来。
    “方艾薇，你看我这次做的怎么样？”电话里的声音即便在半夜听起来依然那么的活力十足。
    艾薇疲倦地掐了下自己的手臂，勉强打起精神，“什么怎么样？”
    “就是介绍工作给你啊，只要当过我MV女主角的，后来没一个不红的。”
    “真的很谢谢你的赏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哦？你这次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你要的报酬我会付的，详细的日程就和我经纪人联络吧。”艾薇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声音里带上了玩味的笑意，“那你先把今年的12月24号空下来吧。”
    “嗯，我知道了。”她的声音里充满疲倦，无论身心都是。特地选在耶诞夜这天，没想到萧宇杰做这事也讲情调。
    艾薇挂掉电话，手无力地垂落。萧哥叫她这个工作一定要想办法接下来，她也只能不计任何代价想办法把工作接下来。不用想想都知道不会有天上掉下来的好处，她至少还应该感谢萧杰宇还看得上她。她想着就迷迷糊糊地被拉进了睡梦中，在梦里，依稀看到有个笑脸，背对着阳光对她温暖着笑着，对她温柔地伸出了手。她刚想伸手回握，就被手机的震动给惊醒。
    “艾薇，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萧哥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让她三秒钟瞬间清醒，爬起来看了时钟，早已过了昨天约定的时间，“算了，我们直接约在天晟碰面吧，十一点要到，这次可别再搞砸了。”
    她立马挂掉电话，迅速冲了个澡，把毛躁的头发梳顺便飞奔出门，随手招了出租车，就在车上忙着化妆。赶到天晟大楼的时候正好十一点刚过一分钟。她被前台给挡了下来，说自己是方艾薇要来开会，但显然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也没办法证明她是来开会的。萧哥的手机却一直忙线中，正焦急的时候就被人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