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让我们泪流满面

为什么？” 
  肖艳也哭出了声，肖艳说：“你知道么？小卫，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哥哥看待，我从没有想过我们能走到一起……” 
  “你骗我！我知道你是不讨厌我的……难道你就不可以试着改变吗？要不，我也可以变啊！” 
  “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 
  “你非要我说出来吗？”肖艳说。 
  “你说！你说！”董小卫痛苦道。 
  “你有钱吗？你能在城里买上房子么？你能让我过上幸福的日子吗？” 
  董小卫愣了，他停止了哭泣。 
  “原来你是一个这么世俗的人。”董小卫说。 
  肖艳擦着泪，不说话。 
  “难道你就那么看重钱么？”董小卫喃喃道。 
  “没错！” 
  “不是，你骗我！”董小卫连连摇着头。 
  “我没骗你！”肖艳又哭了。“我为什么要上学？就是为了将来能过上有钱的日子！” 
  “不，不是，你不是那样的人，你骗我。”董小卫双手抱头，蹲下了。 
  “我没骗你！”肖艳哭着说：“我为什么要考上大学，为什么？就是为了将来能留在大城市里，嫁给一个有钱人，你明白吗？” 
  肖艳哭的更伤心了。 
  董小卫蹲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了。 
  肖艳哭着说：“我爸死的早，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孩子，从小，我就是看着爷爷的白眼长大的，因为他们喜欢的是孙子，他们动不动就给我脸色看，还骂我……我和我妈就在这样的日子里生活……小卫，其实我并不爱钱，可是，我希望有钱，你知道吗，我想把我妈妈接到城里去，再也不受爷爷的白眼……可是凭咱们两个能行吗？……18年了，在这穷地方18年了，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回来了，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肖艳大哭起来，是那种伤心欲绝的哭。 
  董小卫却突然间不哭了，他站起来，默默走到肖艳跟前。 
  “别哭了，我……我明白了。”董小卫递了手帕给肖艳。 
  “小卫啊，你能理解我吗？”肖艳痛哭道。 
  “我能……我能……”董小卫喃喃地说。 
  “小卫，你不要恨我啊！” 
  “我不恨你，我怎么会恨你呢？别哭了，啊！”董小卫说。 
  肖艳抽泣着，她的肩头在一颤一颤地动。 
  董小卫拍了拍肖艳的肩膀：“好了，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小卫，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有错……要怪只能怪我，谁让我没有钱呢？”董小卫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小卫，你是个好人，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朋友，你就忘了我吧！” 
  “别说了……别说了……”董小卫任凭眼泪肆意地流。“肖艳，我……我可以握一下你的手吗？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握过你的手，我想握握你的手，可以吗？” 
  肖艳点点头，伸出右手。 
  董小卫紧紧地握着，握了足足一分钟。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从此停止，一直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再向前走啊。但是，他很快就清醒过来，这毕竟只是一种幻想，时间怎么可能定格呢？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什么也没有再说。 
  董小卫转过身，用袖子抹了一下脸，大步流星地走了。 
  董小卫知道：自己的美好梦想彻底地破灭了。 
  董小卫泪流满面。  
                  
第十七章
  1 
  自从经历了上次的打击之后，董小卫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恍恍惚惚，上课也时常走神。 
  有一天物理课上，董小卫又一次走神了，物理老师连叫他三声都没有听见。物理老师很生气，抓起一个粉笔头便打了过去。 
  粉笔头正中了董小卫的脑门，董小卫一惊，“腾”地站了起来。 
  物理老师生气地说：“不想听课滚出去。” 
  董小卫想都没想，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望着董小卫离去的背影，全班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周宇也很吃惊，然而他更为董小卫着急。 
  一下课，周宇就在操场上找到董小卫，董小卫正一个人坐在看台上发呆。周宇问：“小卫，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不用管我了。”董小卫说。 
  “咱俩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不管你呢？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董小卫的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董小卫便赶紧抹了把眼睛，说：“没事。” 
  说完，董小卫转身就跑了，留下周宇一个人愣在那里。 
  2 
  无论生活有多少的不如意，时间总还是一如既往地往前走。一转眼，时间就进入3月份了。 
  这天晚自习刚一上课，周宇便被邻班的班长喊去开会了，大约开了十多分钟，周宇又回到教室。 
  周宇走到座位上，刚一坐下，罗光兴就扭过头，小声问到：“刚才开啥会了？” 
  “没啥。”周宇说，“明天不是植树节么？植树去！” 
  “到哪儿植？” 
  “老地方，咱校前面的南山。” 
  罗光兴便“哦”了一声，点点头。 
  3 
  第二天上午，全校师生在学校的组织下，早早的就来到南山上植树。 
  正是初春，山上的小草还没有发芽，整个山坡十分荒凉，只有风呼呼地刮着。 
  每个班级由自己分组，周宇于是便把罗光兴。董小卫分到自己这一组植树。 
  一口气植了半个多小时的树，三人都有些累了，周宇于是便提议，休息一会再继续植。 
  三人便来到一块大青石上，坐下了。 
  风又吹了起来，凉丝丝的，吹在身上很是舒服，远远望去，山下的村庄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中，像被镀了一层灿烂的金，山脚下的小河缓缓流动，风一吹，波光粼粼。 
  若是在往常，这个时候的董小卫肯定早就跳上跳下地要给大家讲笑话了，但自从经历了肖艳的事情之后，董小卫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沉默了。 
  周宇脱掉外套，擦了一把汗，说：“这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 
  罗光兴应和道：“是啊！” 
  董小卫没有说话。 
  周宇看了看董小卫，说：“小卫，如果你有什么心事，能跟我们说一下吗？” 
  董小卫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周宇说：“小卫，我知道你的心里不好受，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问你了。” 
  周宇拍拍董小卫的肩膀，站了起来，说：“来，咱们仨人一人种一棵树，然后再许一个愿，好吗？” 
  罗光兴和董小卫于是都站了起来，三人挑了三棵最壮的树苗，在大青石前的一块空地上种了起来。 
  很快，三棵树便种好了。 
  三棵树并排在一起，犹如三个亲密的兄弟。 
  “来，光兴，你先说说，你要许个啥愿？”周宇问。 
  “我的愿望很简单。”罗光兴说：“我希望在四月的第一个星期六之前，我爸能同意我报考美术学院，因为那一天就要进行专业考试了。你呢，周宇？” 
  “我？我要许的愿是希望自己能够考上大学，不管是啥大学都行。另外也希望我的父母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周宇说。 
  周宇说完了，便把头转向董小卫，问：“小卫，你呢？” 
  董小卫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用心的思考着什么，终于董小卫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说：“我以前的梦想是希望自己能够当大官，但我现在的梦想改变了。我希望自己能挣很多的钱，很多很多，然后在城里买一套房子，一套很大很大的房子。” 
  周宇对董小卫的这个心愿多少有些吃惊，周宇问董小卫：“说完了吗？” 
  董小卫点点头。 
  周宇说：“好的，现在，我们每人都有一个美好的梦想，书上说，有梦想的人生才是充实的，才是美好的，可能我们现在的这个梦想实现起来会有一些难度，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我们的梦想，一定都会像花儿一样，灿烂绽放的。” 
  罗光兴和董小卫默默地听着，不说话。 
  “来，让我们给这三棵小树浇点水，我想，用不了几年，它们都会长大，长成参天大树的！”周宇说。 
  罗光兴和董小卫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三人便开始给树浇起水来，这时候，突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人，他一边跑一边急急慌慌地喊：“不好了不好了，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周宇问。 
  “王……王晓萌跟人打赌，爬到一块石崖上，下不来了。” 
  “什么？！”周宇一惊，继而对罗光兴和董小卫说：“快走，过去看看。” 
  三个人把工具随手一扔，撒腿便向石崖的方向跑去。 
  4 
  石崖前早已站满了人，大家望着石崖上的王晓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晓萌，你可千万不要放手啊。！”马玲哭着腔喊道。 
  周宇他们三人气喘吁吁地跑到石崖前。那是一段大约八九米高的独石山，山体几乎与地面垂直，王晓萌现在已经爬到了五六米高的位置，再也爬不动了，可是又下不来，进退两难，被困在了半腰。而石崖的下面也净是乱石，只要她一松手，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