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系列三部曲

第208章


“情况有多糟糕?”我问。
“他说,‘这样吧,你们先认罪,我们再看看能怎么办。’”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在法庭上认罪,然后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明白。”
“如果你能给他爆出个大案子,他乐意帮你说好话、给你写封‘5-K’。‘5-K’是检察官写给法官的信,要求法官法外开恩。”
“法官一定会接受检察官的要求吗?”
“当然不。还有,我不敢保证这个混蛋会给你写封好‘5-K’信。老实说,我信不过他。”
“他说‘大案子’是什么意思?”塞斯问。
“他希望亚当能帮他们安插一个卧底进去。”
“卧底?”我说,“简直是疯了!怀亚特决不会上当的。除了我他谁也不会见。他可不是个白痴。”
“带监听器呢?”塞斯问,“他会同意亚当带监听器进去吗?”
“我不同意,”我说,“每次有怀亚特在场的时候他们都会用金属探测器检查我身上的金属装备。”
“没错,”夏皮罗说,“我们联邦司法委员会的朋友也不会同意。除非你帮他们弄个卧底进去,否则他拒绝合作。”
“我不会那么做的,”我说,“怀亚特决不会上当的。而且,即便我这么做了,能保证我免除牢狱之灾吗?”
“不能,”夏皮罗承认道,“没有哪个联邦检察官能向你百分之百保证法官会判你缓刑。法官也可能不买账。但是不管你怎么决定,他给了你七十二小时的时间来考虑。”
“否则会怎么样?”
“否则后果自负。如果你不遵守他的规则,他不会给你‘一天特权’。他们不认为你能自己解决这件事儿,面对事实吧,他们才有说话权。”
“我不需要七十二小时,”我说,“我已经决定了。我拒绝跟他们合作。”
夏皮罗怪异地看着我:“你还打算继续为怀亚特工作?”
“不,”我答道,“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处理这件事。”
夏皮罗笑了:“怎么处理?”
“我要靠自己。”
“怎么靠?”夏皮罗问。
“假设我能找到些不利于怀亚特的具体证据,”我说,“确凿的核心罪证,我们能直接找联邦调查局、进行更好的交易吗?”
“理论上的确如此。”
“很好。”我说,“我认为我想自己来办这件事。惟一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塞斯似笑非笑地凑上前来,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你的这个‘我’是指‘我’,还是指‘我们’?”
第六十八章
艾莲娜发给我一封电子邮件,说她回来了,她的帕洛阿尔托之旅缩短了——她没解释,但是我知道原因——她说她想见我。我在家给她打了电话,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葬礼的事,以及我的近况,没别的。我跟她说我不想谈父亲。她说:“你没觉得你现在有严重的人力资源问题吗?”
我屏住了呼吸。“有吗?”
“哦,宝贝。特莱恩的员工管理条例里有禁止办公室恋情这一条。在办公室发生不恰当的性行为,会因为对职员有不利影响而损害组织的运营效率。”
我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你又不在我的管区。再说了,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工作效率相当不错。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性行为也非常恰当。我们这是在进行横向整合。”她笑了起来,我接着说:“我知道我们俩都没时间,可你不觉得我们俩共享一个夜晚会成为更出色的特莱恩员工吗?当然,我是说真的出城。”
“听起来很有意思,”她说,“是啊,我也觉得那样肯定能促进生产力发展。”
“那好。我去订一间明晚的房间。”
“在哪儿?”
“你会知道的。”
“啊哈。快告诉我在哪儿。”她说。
“呵呵。是个惊喜。就像我们无畏的头儿们喜欢说的,有时候你就只管上车。”
她开着一辆蓝色马自达Miata敞篷车来接我,然后由我带路开到了郊外。寂静中,我对自己的行为有点茫然。我喜欢她,这就是问题。可我现在是要利用她保全自己,我真该下地狱!
开了四十五分钟,车在路上走走停停,路边不断出现一模一样的商店、加油站和快餐店,最后车从一条弯弯曲曲的窄道穿出了树林。其间她瞟了我一眼,注意到我眼圈上的淤伤,就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打架了?”
“打篮球。”我说。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和查德打球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们终于开到了一家悠闲的乡村旅馆,白色的墙配上深绿的百叶窗。空气清爽带着香味,能听得见鸟叫,没有汽车的嘈杂。
“嘿,”她随手取下了太阳镜。“真美。这地方太棒了。”
我点点头。
“你总带女友来这儿?”
“以前从没来过,”我说,“我在书上知道这儿的,这儿就像一个世外桃源。”我把手放在她纤细的腰上,吻了她一下。“我来帮你拎包。”
“只有一个,”她说,“我总是轻装上阵。”
我把两人的包提到前门。屋里飘来柴火燃烧的味道和枫叶浆汁的香甜。经营旅馆的夫妻俩跑出来,像老朋友一样和我们打招呼。
我们的房间很温馨,非常地道的乡间小屋。一张巨大的四脚床,上面还有一个顶篷;麻花辫状的挂毯,印花棉布的窗帘。床的对面是一个硕大的老式砖砌壁炉,非常实用。所有的家具都很古老了,吱吱呀呀地让人看了不放心。床脚放了一个大柜子。浴室也非常宽敞,中间放了一个老式铁抓脚支撑的浴盆——这东西看起来很不错,不过淋浴的时候,你得站到浴盆中央,拿着一个手持小花洒像给狗洗澡那样冲澡,而且还得注意不能把水洒到地板上。与这间浴室相连的是一个邻近卧室的小型起居室——一张橡木书桌和一张颤颤巍巍的老式电话桌,上面放了一部老式电话。
旅馆服务生走后,我们俩扑通一下倒在了老床上,床立刻吱吱嘎嘎响起来。“老天,想像一下这张床都看过些什么啊?”
“好多印花棉布,”艾莲娜说,“让我想起了祖母的房子。”
“你祖母的房子有这么大吗?”
她马上点点头。“这里很舒服。真是好主意,亚当。”说着把冰凉的手放进了我的T恤,我感觉胃一紧,手继续往下摸去。“你说什么横向整合来着?”
我们下来吃早餐的时候,餐厅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这时大概有十一二对夫妇已经坐到了桌边,大部分都比我们年长。
我点了一杯昂贵的波尔多红葡萄酒,这时脑中想起了Jock的话:你以前都喝百威,现在你得尝尝波亚克名牌红酒中最好的Pauillac。
早餐上得很慢——好像整个餐厅就一个服务生,一个不怎么会说英语的中东男孩——不过这些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我们俩都很快活,仍然沉浸在高潮的余味中。
“我看到你带电脑过来了,”我说,“在你的后备箱里。”
她害羞地笑了笑。“我到哪儿都带着它。”
“你是不是那种随时和办公室保持联系的人?”我问,“呼机,手机,电子邮件?”
“你不是吗?”
“只有一个老板的好处就是,”我说,“不需要总带着那些东西。”
“嗯,你运气好。我要向六个人直接汇报,还得和一群绝对傲慢自大的工程师打交道。还有一个要命的最后期限。”
“什么样的最后期限?”
她顿了一下,但是马上就继续说:“下周就是首次展示。”
“你们已经有一个成品了?”
她摇了摇头。“只是一个样本——一次大型公众宣传,我们现在研发产品的试用样本。我是说,这可是件大事。戈达德没跟你说这个?”
“可能说了,我不知道。他什么事情都跟我说。”
“不像是你会忘记的事情啊。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全部精力都扑在上面了。相当耗费时间。没日没夜。”
“也不是啊,”我说。“你有时间跟我约会了两次,还享受了一个晚上。”
忙得晕头转向的服务生终于拿着一瓶白葡萄酒来了,我指出他拿错了。他不住地道歉,赶紧去换了一瓶红酒。
“那次戈达德办的烧烤会上,你为什么不想跟我说话?”我问。
她疑惑地看着我,蓝宝石般的眼睛睁得很大。“我对员工管理条例看得很重,你知道。我是说,办公室恋情会很麻烦,所以我们得秘密进行。人都喜欢八卦。他们尤其喜欢八卦谁爱上了谁。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
“比如分手或什么的。”
“随便什么。大家都尴尬。”
话题开始偏离了正确的方向,我得把它拉回到既定的航道上来。“那么说我不能在你工作的时候突然出现喽。比如抱着一束百合突然出现在第五层。”
“我跟你说过,他们不会让你来的。”
“我还以为我的识别卡能让我在这幢大楼畅通无阻呢。”
“大部分地区可能都能去,但就第五层不能。”
“意思是说你可以进入我在的主管层,但我却去不了你那一层?”
她耸了耸肩膀。
“你带识别卡了吗?”
“他们把我训练得连去洗澡都要带着它。”她从黑色皮夹里抽出识别卡,冲我晃了一下。它和一串钥匙一起套在了钥匙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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