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巢的诱惑

第56节 小河淌水


    吃过晚饭,梅如约来到了河边。说是一条河,其实没有多少水,一股瘦瘦的溪流从从山的更远处流来,到了学校外边,水已经不多了,最窄处只有一两米。
    小河弯弯曲曲,像一条带子,从学校的面前飘过,给这个大山中的中学增添了一丝灵动和飘逸。
    常有老师和学生在吃过晚饭来到河坝里散步。偶尔会看见一个老者在河流形成的回水塘里垂钓,长线一抛,不一会儿,一条小麻鱼儿就上钩了,鱼竿儿在空中一扬,小麻鱼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几个小孩仰着脖子在旁边看着那鱼儿。一脸的天真。
    水流两边的鹅卵石特别多。那些鹅卵石大小差不多,还没有退尽砂石的颜色,大都呈暗黄色,所以,远远看去,整个河坝竟有些油画的味道。梅喜爱文学,被这种美景陶醉了,久居校园的生活让此时的她显出少有的激动。
    远处的山尖,太阳快要落下去了,只剩下了一个弧形,山上一块明,一块暗,晚霞在她的长发上像镀了一层金,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清丽脱俗。
    有时河风把她的长发吹起来,长发就在风中舞蹈,像一挂细细的瀑布,被风卷起,随意的流淌着诗意。
    走了这么远我俩还未开口说一句话,先前想好的那些台词此时全都烟消云散,夜晚辗转反侧琢磨的开场白竟然派不上用场。
    我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低着头踢着鹅卵石。那些被踢飞的石子,飞出去,落在水里,溅起一朵水花,瞬间被流水带走了。
    “看什么看?”还是梅打破了沉默。见我不时偷偷瞟她的长发,梅小声的斥责,但眼角明显的有一丝笑意。
    “没有啊,有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故意狡辩。
    其实,我最喜欢看长发,记得小时候,妈妈在家时就是一头长发,每次妈妈洗头时,都让我给她淋水,看着瓢里的水从妈妈那一头垂着的漆黑长发上流下来,我觉得妈妈就像那童话里的长发皇后,我呢,就像那被幸福和爱包围着的小王子。
    妈妈那时真好看,也许她少女时代就跟梅一样漂亮。现在,长发成了我对远在异乡打工的妈*思念的一种载体。同时,它也成了步入青春期的我对异性喜欢的一个理由。
    “那天好冤,平白无辜损失了我25个大洋。”我们摸了摸后脑勺,想起那天在食堂摆阔请她和那位借机敲竹杠要当电灯泡的女同学吃饭的情形,我还在觉着冤。不是我小气,舍不得那25块钱,而是那纸条里写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哈哈哈哈”从没有见梅这么放肆的笑过。也许是眼前的景色让她暂时忘掉了一些东西,所以她才真正恢复了少女的天性,变得不再掩饰。
    “我的肚子啊”梅止住了笑,“谁叫你装神弄鬼,活该。”
    几乎很少看到梅笑,见她这样开心,我也很高兴。她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虽然我们还没有捅破那层纸,但是,在我的心里,我早已经把它当成女朋友了。
    每次在操场打球,只要是她在旁边看,哪怕是她不说一句话,不喊一声加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觉得浑身是劲,动作变得更加敏捷潇洒,拼抢也更加积极。
    在那种情况下,我会觉得篮球已不仅仅是篮球,而是一个充满了生命与灵性的天使,在我肆意张扬的青春里疯狂的舞蹈,场外的加油与尖叫是它迷醉的音乐。
    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像从石缝里汩汩冒出来的一泓山泉,一股清凉而不寒彻的感觉会浸透到你的骨子里。
    “幽默一下也不行么?”我捡起一块鹅卵石,朝远方甩去。“一天坐在教室里,都快闷死了。”
    “你觉得那样行得通吗?”那天在食堂窗口递给梅的纸条不是什么所谓的情书,而是我要求梅帮忙写一篇文章,就明哲卖血读书的事向县电视台反映一下,希望他们来采访,引起社会的关注。两天过去了,我想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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