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不了你,不止以前,现在,这一生都忘不了你,即使把我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遗忘你,也远远不够。我想你,无时无刻,吃饭,睡觉,刷牙,跑步,爬山,赏花,观月,梦着,醒着……想起你,阳光正柔柔的笼罩着我全身,暖融融的,就算是置身冰天雪地,也有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流从心底流出,汩汩流向全身,不仅是身体,连周围的冰雪都已经融化了,不再只有冷冰冰。想你,春暖花开。可是,我害怕,害怕你早已忘了我,虽然这是我的奢望,我也想着你要是能偶尔想起一下我就好了。
我知道的,我这一生,想要做的事,唯有想你。 ——季夏
傅璟希结束聚会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了,他喝了酒,很多酒,像不要命那样灌自己,却没醉,是唐箴打车送他回来的,最终却是他扶着歪歪扭扭的唐箴进门把他安置在客房睡下。
别人都是一醉解千愁,而他,却是喝了不醉只能愁上加愁。
洗了澡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脑子却越来越清醒,一方面,是酒精的作用,一方面,也有关时差。
而最重要的,是遇见了她。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有的爱,一眼万年,说的就是这样吧。
那一瞬,定格的是永恒。
不过也是,在离开的这几年,每每午夜梦回,魂牵梦萦的,从始至终,也就一个她而已。他的心脏,生来就是只为她跳动,也注定只能为她跳动。别人,不行。
他就像一个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重症病人,可是,生病了又如何呢,他甘愿生病,因为她。
他可悲的发现,无论她做过什么,他都无法停止对她的爱,也有变相的恨吧,可是,远远不敌那些依旧燃烧依旧炙热的爱。
只要遇见她,他从头到尾,都没出息。
不过他也庆幸,至少,他的心中,还有爱。至少,这个世界,还有他爱的人。
他天平的两端,因为她,变成了跷跷板,震荡得厉害。
他把手压在眉心狠狠揉了揉,一把扯过与他的房间整体风格格格不入的糖果形状天蓝色抱枕抱在怀里。
这是他唯一一直带着的与她相关的东西,有她的气息。
当初他们一起逛街她对这对抱枕一见钟情,说合了眼缘,硬是要买下给了他一个,并恐吓说丢了他就死定了。两个抱枕,她的嫩黄色,他的蓝色,她当时就拧了一根筋就要买它们。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发现她这样喜欢的,还真是很难得,就买了,她付的钱。她喜欢的东西不多,这个是个例外吧,那自己,也应是她的例外,只不过例外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那时他虽然嘴上说着幼稚,但仍一手牵着她,一手抱着抱枕,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就想这么一直牵着她,走到世界的尽头。
幸福,这样简单,也那样容易。
后边她才告诉他,并不是喜欢到非买不可的地步,只是想做一个纪念,一个他们在一起第一次约会的纪念。
再后来,它就真的成了纪念。
答应让她离开后,和她有关的其他东西,除了抱枕都被他整理了,原原本本留在了那座他不敢踏足的公寓里。
可他清楚明白,整理得了的是东西,整理不清的,是心。
就像他怀里的抱枕,被他扔了多少次,就捡回了多少次,也就挣扎了多少加一次。
最终答案,仍然只有唯一一个:不舍!
窗外月明星稀,周围安静一片,偶尔有的,也只是知了的叫声,又或者,哪家顽皮的小狗半夜不睡。
这就是高级住宅区的好处,永远不会被车水马龙的嘈杂喧嚣打扰,能得一方宁静。
自从离开她后,他的睡眠一直不好,稍微的一点响动一点亮光就能醒,所以这里很适合他。
他起身,把窗帘重重拉上,又摔回床上。
我该把你怎么办?
夏夏。
墨菲定律告诉我们:当你想见一个人的时候,你遍寻不到。当你不想见一个人的时候,他无处不在。
对于季夏来说,她想见傅璟希却又怕见他。
所以,她只能抑制住想见他的欲望,躲着他。
可是,躲得过的是人,躲不过的,是命!
而对于傅璟希来说,他想见季夏却又恨见到她。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放任自己,创造条件见她。
所以,他们终究是要见面,注定要纠缠!
顾绥在墨西哥待了大半年,这次回来,一是过两天是母上大人的生日,也是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二嘛,是因为在墨西哥时间呆太长了有些腻了,所以打算回来一久再换个地方。而最主要的,是季夏这次回来,打定主意就驻扎在这座城市了,那他就呆在这也不错。
古语不是云:父母在,不远游。
偶尔,真心发现了良心,在父母面前尽尽孝道,也是为人子女该做的。
虽然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不孝子,除了随时一个控制不住损上他的父皇大人几次之外。
好巧不巧的,顾母生日那天,有一个很重要的晚宴要出席,所以,两位小辈决定代他们参加,让他们过二人世界去。
这次参加晚宴,季夏是以顾绥女伴的名义出席的,而她的顾家外孙女的身份,依旧是秘而不宣的。从进顾家到现在,她参加过的正式的宴会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不过吧,骨子里的那股天生的气韵在,她也能从容应对泰然处之,陪着点头微笑就行。
傅璟希是和汤诗瑶一起来的,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顾绥身边浅吟低笑的季夏。
她今天穿了一条V领的紫色长裙直到脚踝,除了□□在外的藕臂,没有什么露骨大胆的设计,算得上是全场最保守的,却也是隐藏不了的夺目,低调的奢华。头发挽成一个髻在头顶,露出了细长白净的脖颈,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让他想起了刚进大一那会她参加艺术节表演的那段《天鹅湖》,可谓是艺术中的精品,一时惊艳四座,当然,这之中也包括他。
而她的身边,顾绥是同色系的西装,将他的气质显露无疑,两人看起来很登对。
他走到唐箴身边坐下,端起唐箴递来的酒杯握在手里,目光自然是锁定季夏。
季夏面带笑容,听对面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明显的假话,虽然不耐烦,但并未表现的太明显,而顾绥也在旁边听着并不打断,还时不时想笑不敢笑的用余光瞅瞅季夏:这丫头,都快憋出内伤了吧!
终于,对方结束对话离开了,季夏总算是大大的呼出一口气,随即把手里一直端着却是没喝一口的杯子往旁边桌子上一放,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闷声闷气道:“闷死了,我出去转转。”
顾绥脸上始终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倒也不再为难她:“去吧,别走远,我一会去找你我们回家。”说完还拍拍她的头,那动作亲昵得某人看了眼睛心头同时冒火!
季夏一只手提起裙子就往后院走。
唐箴打发走了又一位刚刚过来搭讪的美女,和傅璟希碰杯:“哎哟,我说老大哎,你好歹也有点老大的架势好伐?!眼珠子都快黏人家身上去了,这么大一片森林你怎么就只要抛弃你的那棵树哎,真是太不潇洒了。男人是什么,男人就是风流的代名词,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你在看看你,啧啧,刚那些美女可都是来找你的。”看了看不远处的某人,他就不明白了,这季夏是如来佛转世还是苏妲己投胎,把自己好友玩弄于鼓掌迷得团团转,这么多年都只拜倒在同一条石榴裙下,看傅璟希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哪!
“你稀罕给你!”傅璟希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就差把它捏碎:她笑这么甜干嘛!
唐箴懒洋洋的端着酒杯,靠在椅背上的身子慢慢转过一点,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场中闪耀的某人:“我说你家那惊鸿一面扮猪吃老虎的本事挺好的。”只是比起眼前的人,似乎还欠那么一点点火候。
傅璟希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手里杯子的酒香随着他的轻轻摇晃溢了出来,散不开,良久,他放下杯子:“谢谢。”一整个晚上,他滴酒未沾。
唐箴一噎,猛灌一口酒:“你还真不客气啊!”
傅璟希轻笑了一声:“有必要客气吗?”满脸就差写上一句话:这不是事实嘛?!
今晚的她,何止惊鸿一面。
唐箴简直要吐血,问题是……他对好友这种忽然的有问必答还真有些诚惶诚恐,不是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嘛,他沉吟了会儿才道:“人家还不是你的。”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典型的明骚难躲明贱难防。
傅璟希低着头,整张脸隐没在了阴影里,看似无所谓波澜不惊。
是我的,迟早是我的。
他不知哪来的自信,可内心对着笃定不已。
对于他爱答不理的态度唐箴也不在意,还是如此才符合他高冷总裁的形象,浅浅呷了一口酒,挂上极不正经的表情正经道:“阿姨前几天还和我妈说要给我俩轮流安排相亲宴呢,我先知会你一声做好准备啊”,看他还是不为所动:“哥哥哎,你都快三十了啊,要是真喜欢,那就直接点先抢了再说,反正男未婚女未嫁不犯法,你这是要闹什么,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我们!”顾家小公子结婚,就算再低调,也不可能没一点风声。
傅璟希与季夏的事,他知道一些,不全,不过至今,除了当事人,他们都不清楚当时的状况,不知道两人到底闹什么。
知道傅璟希和季夏在一起那年他在国外读医,得知消息后硬是挪了时间回来一睹大嫂真面目,倒是见过一次季夏,可仅仅是再一次回来,他们两就分了,而后傅璟希去了国外,季夏也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没然后了。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这几年,傅璟希总是不回来。每次要见他,都是他们几人跨越大半个地球,坐上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漂洋过海去看他,那血泪史都快赶上古代的诸侯觐见了。而要是见他的时候稍微劝他回来,他一句“你们很闲”就把他们统统丢出去了,真的是用丢出去的。为此,老五没少抱怨,抱怨他性感的鼻子迟早被老大的门给碰扁了。老大那个时候的待客之道,真的是还回了他母亲的肚子里了,不过唐箴觉得现在也没多好就是了,他绝对相信,在对待季夏的问题上,傅璟希绝对是重色轻友的,他敢肯定,他们今后的待遇只会差不会好,等着两人折磨对方折磨完终于大结局了之后要是有不识时务的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肯定是被是斩立决。不过他倒是盼着这一天赶快到来,这也总比每天看他行尸走肉的强。而多一个人,也多一份乐趣,更何况季夏的加入,多出来的乐趣远远不止一分。
傅璟希见季夏走向了后院,说了声:“我出去一下”就跟着出去了,把唐箴那句暧昧的“悠着点”抛在脑后。
唐箴看着那匆忙的身影,盯着杯子里那晶莹得诱惑至极的液体,笑得风骚至极:他就说嘛,之前问他来不来,他连个眼神都懒得赏他,可刚刚他打电话告诉他见到了某人,十分钟不到,他就出现了,真是神速,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是飙车来的,至于速度嘛,绝对……精彩。
真是……
可是,他和汤诗瑶一起出现是几个意思?他可不认为他是那样幼稚的人。不过也难说,陷入爱情中的人都是盲目的疯子,所以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季夏一路走到后院的假山水池边坐下数星星,努力仰着头。
他出现在宴会厅的一瞬,她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是为他配备的。
未语泪先流,真的有这样的情不能已。
傅璟希进来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她当然看到他来了,以及和他一起来的人。
上一次并未看得真切,但这次,隔着重重人群,只一眼,她还是看清了:他身上还是那种干净的气质不曾褪去,眉眼五官更加的深邃成熟,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低调却奢华,连衬衣都是黑色的,整个人更加的性感狂傲却因一副黑框眼镜使他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变得温文尔雅,可那以生俱来的气质经过时间的打磨更加的闪闪发光。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岁月极其偏心,她给男人的是磨砺后如珍珠般的璀璨与沉静,风华更胜,不曾打上老去的痕迹;可对于女人,就不那么厚道了,不能许你不老的容颜,细小的皱纹已爬上眼角,向着额头蔓延,如野草般一发不可收拾,华发早生,一切的一切,无不在诉说着我们已经老去。
她与他的眼神,有一秒钟的交汇,她又很快移开转个身不肯再看他,但那之后,她如芒在背,他灼热的眼神她就要把她戳出洞来,只能寻个借口躲开。
傅璟希身边的唐箴,季夏是见过的,她和顾绥才进来他就过来过,言语里明里暗里的讽刺她不是听不出来,只不过她除了能装傻能笑还能怎么办。
水池里生长着莲花,在月光下更美也更加清幽,那幽幽的香味,沁人心脾。
传说在佛前的忘忧池里,就有许多沐浴着清幽的梵唱的清莲微微绽放,看遍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而在藏语的六字真言里,“叭咪”,梵文意为“莲花”,表示“莲花部心”,以此比喻性如莲花一样纯洁无暇,所以六字真言里一种最简练而诗意解释是:“好哇!莲花湖的珍宝!”
六年前去过西藏,那片纯净的天地,转经筒,在飘动的经幡下为他祈祷,希望他平安幸福。同行的一位游客问她男朋友呢?她笑而不答。
不知不觉误入一座不是很出名的寺庙,比起大昭寺小昭寺的香火鼎盛人烟沸腾门庭若市,那里可谓是默默无闻幽静淡然不染尘世,是难得的清净之地。一花一草,一木一瓦,皆是禅意。
庙里一位老者请她喝茶,看着闷闷不乐的她开导:放下,方能自在。她只能摇头苦笑,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是不懂,可是要做到实在太难,要是能放下,也不至于留在心里这么久。她知道,他已经生根发芽了,在她心里,深深扎进心底。
那碗茶,喝进嘴里时奇苦无比,可过后,那茶香,那甘甜,在唇齿间,回味无穷,久久不曾褪去。
离去前,老者淡淡说:这茶,一期一会。
她一时不怎么明白,可那之后又去过几次西藏,只是怎么都不能再次邂逅那庙宇。
原来,那就是一期一会。
出了大厅,傅璟希把西装外套随意的脱下来搭在手臂上,松了松领带,迈着闲庭信步,远远地就看到季夏背对着他屈膝坐在水池边……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还是小女孩呢!”似自言自语兀自呢喃,又似对她的宠溺,隐隐有些笑意。
季夏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思绪归位。转头就看到傅璟希离她只有两步之遥,她迅速调整神情,站起来,挂上笑容,大方的开口:“好巧。”
傅璟希笑着,但笑意未达眼底,甚至有些冷:“不巧,我是特意来的。”
“哦,那我先走了,这留给你。”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抬脚就要走。
傅璟希快她一步大步向前,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我是为你而来!”暧昧伴随着沉沉的低笑,像暗夜里走出来的撒旦,让人不寒而栗。
一句话让季夏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只不过他的语气实在是冷,冷得她在二十多度的夜里,彻骨的寒。
可明明应该是一句很感动很温暖的情话。
只是下一秒想到刚刚他进来时的那一幕,他可是如花美眷在旁,她冷笑道:“哦,那汤小姐你的未婚妻可怎么办才好?”语气还有些无辜,她猜不到他要做什么。
似有似无的清香混进她的呼吸,也飘进她的心里。
比起九年前,他更成熟更有魅力,也更加深沉内敛难以捉摸了。
是啊,她当初不要他,他们分开了九年,在没有彼此的世界里活过九年,怎么会不变呢。除了那个名字,他们可能变为了曾经最熟悉的现在的陌生人。
她看不清此刻他的表情,也不敢去深究去看清。
因为如今的他任何,对她来说是陌生的,陌生到她不适应,也陌生到她……怀念过去。
以前,就算他对自己再气急败坏无可奈何也是不舍得伤自己一分一毫,就算是责骂,也带着浓浓的宠溺与放纵,不会是现在这样,也不会让自己看不清猜不透。
他们,变成了变成了两只刺猬,明明想要彼此靠近相互取暖,却往往适得其反互相伤害,千疮百孔。
不曾想过,他对她也会温柔不在而刻薄有加。
不曾想过,她对他也会恶语相向反唇相讥伶牙俐齿针锋相对。
以他们从未有过从未想象过的相处方式。
这几年,改变的,何止时间。
傅璟希眸光微闪,忽明忽暗捕捉不了,逼近她:“你这是吃醋呢?”
“我还有吃醋的资格?!”季夏莞尔一笑,镇定的抬头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伸手准确的抓住掉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动作优雅至极,如同她的笑容那般完美。
不仅不能吃醋,连带的对他的所有情绪都得隐藏,自己承着受着,赔上自己的幸福一起下注。
自从决定推开他的那一瞬间,她便没有了幸福的资格。棋局讲究落子无悔,可她的棋,明知一定后悔却不得不落,落子无奈。
我把你埋葬,也把我的幸福埋葬。
但愿,他能得到幸福。
那她的无奈与后悔,都值了。
可似乎,那些个想法,在见到人之后都不是她能控制的,特别是自己的心,自己的情绪。
“呵呵,你也知道你不配!”傅璟希有些咬牙切齿,声音又低了一个调,嘴唇堪堪擦过她的额头,像是故意。
“我一向有自知之明,所以”,季夏扬起头:“让我离开!”
从放弃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明白从此没有了为他吃醋的权利的资格,即使心痛即使内在已经鲜血淋淋,外表,依然要完美无瑕。
不意,傅璟希的下一个动作,便是紧紧抱住她,抱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然后用最笨的办法,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不想与她冷言冷面相对的,可她刻意的应酬式的姿态激起了他的怒意,不知不觉的就伤了她,她疼他也疼,可这总比她对自己的漠视好。
见不到她,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她,发了疯一样的想她。
相思真的能入骨,却难猜伊是否入心。
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
见到她,他更加控住不住自己拥抱她,拥有她。
现在,她在他怀里,踏实!
他依旧背光而立,只有清冷的月光洒满了两人,在冰与火两重境界煎熬。
季夏被迫仰起头承受他惩罚性的吻无法后退一步,清晰地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意,与自己紧贴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周围安静的只有两人浓重的喘息。
这两次每次和他的独自相遇,总是在灯光晦暗夜色朦胧的夜,季夏总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承受他的给予和惩罚,任由他的发挥。
我们两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此的悲哀。
两行清泪悄然滑下眼角。
傅璟希感觉到脸上湿湿的只觉心中的怒火更甚:我的吻就那么让你如此难以忍受吗?你就那么想为那个那人守住一切吗!手上嘴上的动作更加的粗暴霸道,在她嘴里强行掠夺攻城略地,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体内,从此连为一体不再分开。
理智早已离家出走,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道德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她的心情他的心情还管它们干什么,只要一个她就足够了!
他与她抵死缠绵,技术简直是炉火纯青,轻轻就撬开了她的齿贝,她有些负气,伸手推他,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与抗拒,他稍稍推出一点就是一咬,她吃痛皱眉,他满意的带着惩罚性的继续品尝舌尖上的美味,那样的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哗”一声,两人脚下不稳,纠缠在一起的人双双跌落水池,激起一片水花,水滴如珍珠般飞起来又落下,像下起小雨般在水面激起点点涟漪,久久无法平复。
四周的声响渐渐远去,仿佛进入了无声的黑白电影,有的只是眼前或白或黑的不规则排列的乱码,连最后一根浮木都抓不到,只能任由自己在海上沉浮。
这样,也好,不会痛苦,不会流泪,没有悲伤。
持续了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生那样漫长,在黑暗中,混沌始终未开,找不到出口。
傅璟希紧紧抱着季夏,挣扎了两下站起来,迈出水池,并未松手,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样子,像是失去了灵魂般那样让他心惊胆战,他在她眼前不断叫她的名字她却仿佛失了魂一般没有一丝一毫反应,把他彻彻底底的排除在了她的世界之外,箍着她身体的手臂用力,企图唤醒就要沉睡的她。
身体的疼痛让季夏的意识渐渐回笼,等一切都变回原来那般真实可触摸后,她如梦初醒,才发现不知何时,也不知怎样已经踩在了地面,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很好。一抬头发现与自己很近很近几乎贴在一起的俊脸,受惊般猛地推开他退出他的怀抱。
全身都湿透了,大脑一直处于不听使唤的状态,头发早在他吻她的时候就散落下来,被打湿后一缕缕的贴在脸上额角,极不舒服,也十分狼狈,一阵风吹来,带着飕飕的凉意,如坠冰窟,忍不住瑟瑟发抖,连牙齿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了打颤。
这边的动静自然是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力。
顾绥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手里的毛巾准确的落在她的身上把她包裹住,另一块毛巾有些粗暴的擦着她的脸和头发上的水,责备道:“不是说远离水边的吗!”
三年前她在西南山区遇到洪水,为了救一个小女孩险些遇难,之后耳朵出了点问题,虽然她克服了对水的恐惧,可家里人勒令不准游泳,连水边都被列为禁地了。
季夏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神思恍恍惚惚不知身在哪里,凭着直觉知道对方的紧张,冰凉的手握上他的,轻轻回了句:“没事”,却是撑不住身形一歪就要摔倒。
顾绥及时扶住她,黑着一张脸把她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
傅璟希手握成拳又松开,手背上的青筋蜿蜒爬行那般明显,可见握得何等用力。如此反复多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抱着她离开。
汤诗瑶把手里的毛巾丢给傅璟希娇嗔道:“英雄救美救的还不是我,要是生病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的人听清楚。
一句话,很合理的解释了状况化解了尴尬。
傅璟希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喃喃说了句“不是”,对周遭环境毫无察觉,也不管自己还在滴水的衣服就往外走,只留下再一次搞不清状况的众人面面相觑。
可外边,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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