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时代的蕨类战争

第23章


寒浞得意忘形,狂纵无度,完全放松警惕了。”
  “寒浞用缺德的手段欺骗人民,夺走华夏族的权位,我早就想吊民伐罪了。可是,以我区区五百人的民兵,吃着一小块田的军粮,率领着有限的夏朝余烬,啃得动他寒浞的正规武装吗?”少康忧愁地低下头。
  “据可靠消息称,山东地区的亲夏诸侯伯靡如今已经训练成一支很有战斗力的部队,随时准备主动攻击寒浞,恢复大夏朝。”
  “好哇!这就像酿酒,光有高粱米是不行的,还得有酒曲。”看着女艾错愕的目光,少康解释说,“我是说,我就是酒曲,伯靡他想造反,恢复大夏,没我是不行的。只有在酒曲的参与下,高粱米的淀粉和蛋白质才能分解成小分子物质,进一步变成香甜的酒。我作为大禹的五世孙,根红苗正,我就是酒曲,我可以号召民众啊!伯靡必然来请我的。”少康说。所谓酒曲,就是发了霉、长了毛的谷物,可以诱发高粱米发酵成酒,也可以诱发号召别人“造反”。 
                  
虚无之夏十(2)
  果然,伯靡从山东派人来招呼河南虞城的少康,希望两边遥相呼应,一个出兵,一个出名。于是,两家在一个霁雪他乡树,春灯独夜船的夜晚,联起手来,突然进攻寒浞。
  遭到了反政府武装的突然袭击,寒浞在夜半的都城里醒来,惊问左右:“出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一群蟊贼袭击了城门口的陶器场。”
  “那快召我勇猛的儿子们救驾吧!”
  “应该不用吧,公子们驻扎的城堡离这儿有点儿远,等他们来了,我们的警卫大队早已大获全胜了。”
  不一会儿,就听警卫大队向王宫奔来,寒浞以为他们迫不及待地来领赏了呢,哪知是一路丢盔弃甲而来。身后是伯靡的军队衔尾直追,寒浞未及防范就被乱军所杀。伯靡占领了王宫,切断电话线,又立即会同女艾,进攻寒浞的大儿子荡舟奡。荡舟奡还不知道呢,仓促无备,坐着皮筏艇迎战,失利之后逃窜,被战车一下追上,砍掉了头颅,那脑袋足有酒缸大。少康除恶务尽,命自己的儿子Youth杼(念“住”)进攻寒浞的二儿子野猪豷。Youth杼虽然年少,但作战勇猛,一举灭掉野猪及其封国。曾经从华夏族中康手里夺来政权,傲视天下五十年的东夷有穷国至此被彻底消灭,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成为了一段被人遗忘的插曲。
  抱着一罐子小分子物质(酒)的少康继位,恢复了大禹的功业,史称“少康中兴”。亡国多年的夏朝奇迹般地重建起来了。 
                  
虚无之夏十一(1)
  少康的儿子Youth杼接班以后组织了对东夷族的远征,作为对Jr.后羿、寒浞等东夷一族的反攻。因为东夷人善射,Youth杼就发明了皮甲防身,把犀牛皮、牛皮割成一两寸的小方块,用绳子连缀成衣甲(这是真正的皮甲,比蚩尤时代的披着整张牛皮进步多了,因为整张的皮甲穿着束缚身体,行动不便。小方块连缀的皮甲则易于活动,是后代皮甲的形制了)。据说Youth杼还发明了进攻的矛,但其实最多是改良了矛,比如在矛刃上加个可以放血的血槽之类,或者改善了矛头与矛柄的连接方式。
  Youth杼率兵征伐东夷,得到沿途诸侯的支持,他控制了很多地方,一直打到大海之滨,抓到一只象征和平的吉祥物——九条尾巴的白狐狸。通过东征,夏王朝的威望在各地大大提高,一些原来叛离的诸侯又重新臣服。
  Youth杼班师回朝。过了不久就高兴地死去,年仅二十七岁。Youth杼如此之young,却能够把夏朝的国力与疆域发展到鼎盛,成为夏朝最有为之主,得到了后代夏王的祭祀。我想这得益于他小时候在有虞氏的泥地里观看爸爸少康训练泥腿子士卒,当时野外的夕阳和衰草,一直磨炼教育着他。可见自古英豪多出草莽,山野里可以长出灵芝,深宫却只能出产狗尿苔。Youth杼小时候的野外磨砺,使他比宫廷养育的失国的太康,出色多了。
  Youth杼死后,夏朝的历史变成一部枯燥无味的流水账。杼的儿子芬继位,九夷来朝,表示愿意听从调遣,这是由于上一代的功勋使然。芬在位约四十四年而死。其子芒继位,举行了隆重的祭黄河仪式。除了把猪、牛、羊沉于河中,还豁出老本,把当年舜帝赐给大禹象征治水成功的玄圭也沉入河水中,以示虔诚——这就是“沉祭”,后世一直延续数千年。祭河之后,芒又跑到东海之滨游玩,捕到了一条很大的鱼,群臣向芒称贺,认为大鱼是神所赐,可永葆太平。
  芒在位约五十八年而死,其子泄继位,国家相对稳定,对东夷诸族进行了封爵。二十五年后泄死去,其子不降继位。不降永不投降,征伐了夏王朝西部一个诸侯——九苑。不降临死时把位子让给了弟弟扃(念“炯”)。扃在位约十八年而死,其子胤甲接班,晚年遇上厄尔尼诺现象,酷热异常,十个太阳又都出来了。胤甲就在这年死去,因为王宫里没有空调。
  此后,夏王宫发生嗣位之争,不降的儿子孔甲借助迷信手段蛊惑人心,从叔叔扃、堂弟胤甲一系夺回了天子位。成功的喜悦使得他更加迷信鬼神,他听说黄河、汉水一带出现了雌雄两条大龙,是天帝赐给他驾车的。孔甲非常高兴,找来一个叫刘累的饲养员(尧帝的后人),给他喂养两条大龙,赐姓御龙氏。不久雌龙得了感冒,刘累用很多餐巾纸给它擦鼻涕也没有转机,终于死掉了。刘累把雌龙剁成肉酱煮了给孔甲吃。孔甲觉得味道鲜美,认为可以养颜补肾,吃完还想要。刘累为了再找到龙肉,就打那条雄龙的主意,雄龙冲着他喷火,他没办法,找不到肉交差,只好卷了铺盖远遁而去。
  由于孔甲净干些养龙的糊涂事,很多诸侯就不再服从这位夏后的命令,孔甲也无可奈何。到了他的儿子皋和孙子发,情况还是没有改观,夏王朝德衰,诸侯叛之,前来进贡的人渐渐减少。Youth杼时代打造的雄厚实力与威望已然消歇。等孔甲的曾孙子夏桀接班的时候,夏王朝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夏桀打算重振辉煌,即位以后,拿山东滕县地区的有施国开刀,想杀一儆百。有施国从前曾对夏桀横挑鼻子竖挑眼。夏桀亲自坐上战车,调集了上万人的军队集结在有施国几百米长的小城之外耀武扬威。(这里我再次声明,夏王朝只是方圆千里的大诸侯,它必须自身建设得好,经济发达,武装强大,才能迫使四方诸侯朝他为王。如今夏王朝已经累代肾虚,夏桀正在作垂死挣扎,想靠军力吓唬吓唬诸侯,给夏的威风打一针壮阳药。不过,这东西副作用很大,战争只能加快消耗国力,谋求重振经济才是根本。)
  看见夏桀怒气冲冲,来势凶猛。有施国在大兵压境下失去勇气,下城请罪,夏桀不许投降,一定要灭掉他的封国,给各家诸侯看看样子。有施氏急了,只好选了一个“AV女优”妹喜进献给夏桀。这个细腰雪肤的纤瘦型美女,长发及臀,身材凹凸有致,穿着莲纹小袜,走上来给夏桀施礼。妹喜跪下,低着头,胸前微微颤动,好似揣着的两只小兔,正举着嘴儿喘气。曾经惯看风月的夏桀,禁不住流下哈拉子,魂魄全失。妹喜轻启朱唇,微露皓齿,声音娇美,她向夏桀求情,情愿以身代有施国之罪。娇声燕语让夏桀立刻晕菜,“说都不会话了”,喃喃而道:“朕在内心深处搜索挖掘,见到的是朝霞般绚烂的情感。我的语言怎能刻画出它的微妙,我的心思怎能被言词说破?我恐怕只有爱死你啦!”于是他再也不说灭有施氏了,急不可耐地罢兵回朝。
  妹喜被接到河南巩义夏都,看见夏桀的王宫已是多年失修——夏王朝经济实力确实不行了,国运像王宫一样落满了鸟屎,内壁装修材料也不怎么好,不够环保,导致妹喜娇嫩的皮肤起了好多小疙瘩。夏桀心疼得不行,赶紧下令在附近的洛阳地区大兴土木,建造了一座很漂亮的宫殿。宫殿墙壁很高,从地面往上看去,有将要倾倒的感觉,所以取名“倾宫”。夏桀在倾宫里又用美玉、石头砌出了琼室、瑶台。修好了以后,夏桀就挽着妹喜跑进来浪漫。 
                  
虚无之夏十一(2)
  夏桀挖了一个闻名后世的巨大酒池,池里面灌满美酒,能够行船于其中。为了酿出足够的酒装入池中,夏桀用了大量的粮食,剩的酒糟堆积成丘,连绵十里,从丘顶可以远望七里——代价是老百姓拼命上缴财富给夏桀,只落得自己吃糠咽菜。
  夏桀回头对美眉妹喜说:“咱们玩饮酒比赛吧!”
  于是一通鼓响,有三千人从殿外嘻嘻哈哈奔跑而入,你争我抢,趴在池边牛饮起来,好多人喝醉了以至于掉入酒池淹死。乐师和歌女则站在酒池中摆渡的船上,给大伙伴奏。妹喜在一旁欣赏着这出闹剧,不禁嘻嘻而笑,引为乐事。妹喜是个惹人怜爱的清幽型的美女,娇小柔弱。夏桀非常宠爱她,为她聚敛财宝,荒废政事也在所不惜。因为妹喜纤弱,需要增肥,夏桀就在酒池旁把肉堆得像山一样高,牛肉干儿一条条地挂着仿佛树林——这就是传说中的“酒池肉林”了。
  夏桀这么干,倘在国力丰盛年代,根本无所谓(比如汉武帝、乾隆大行奢侈,没关系,当时天下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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