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知识2015年第4期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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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埃及问题上,尽管美国每年向埃及提供13亿美元援助,但这笔钱对于缓和埃及局势、维护埃及稳定只是杯水车薪。因此,美国积极鼓励沙特、科威特和阿联酋等海湾富国为埃及提供巨额援助。在塞西当选总统后,沙特、阿联酋、科威特等国为埃及提供了120多亿美元援助。 
  当前美国中东战略面临的挑战 
  在2014年,美国中东战略的总体特征是战略收缩、避乱求稳、慎用武力。在效果上,虽有所收获,但总体效果不佳。未来美国将面临谋求维持中东霸权的战略目标与实力不济、手段有限之间的困境。 
  第一,中东地区格局剧烈变动与美国中东战略收缩之间的矛盾。过去几年来,中东地区格局变化之巨、变动之快令人瞠舌,但在中东战略总体收缩的情况下,美国仍不得不把精力集中于巴以问题、伊核问题以及从伊拉克和阿富汗撤军等传统问题上,尤其是收拾小布什政府留下的烂摊子,而对新问题明显存在预判不足、被动应对的严重缺陷。比如,在地区格局问题上,美国已很难在阿拉伯、土耳其、伊朗、以色列四大传统力量和阿拉伯世界内部形成美国主导的平衡结构。又如,在撤军问题和反恐问题的协调上,奥巴马政府试图把结束两场战争作为其外交遗产,但对撤军伊拉克和叙利亚危机叠加导致的“伊斯兰国”崛起问题明显存在误判,其必然结果是当美国仍将打击老牌恐怖势力“基地”组织作为其战略重点时,新型恐怖势力“伊斯兰国”已经横空出世,并对地区安全、全球安全以及美国的中东战略构成严峻挑战。 
  第二,美国中东战略多重目标之间的矛盾,其中最核心的矛盾是价值观外交与实用主义、现实主义外交之间的矛盾。当前,尽管美国在中东采取战略收缩,但是其维持美国中东地区霸权的战略目标并未改变。不过,在保护盟友安全、确保能源安全、民主输出、反恐和防扩散、防范地区霸权等具体目标之间,又往往相互制约、相互牵制,进而使美国的中东战略经常陷入顾此失彼的困境。例如,美国一方面极力推动阿拉伯国家的民主变革,另一方面又出于维护盟友关系和军事基地安全、遏制伊朗的需要对海湾君主国网开一面,给人以双重标准的口实。又如,在伊核问题上,美国先是以制裁和军事威慑对伊朗施压,并极力争取海湾盟友和以色列的配合;后来又致力于通过谈判解决伊核问题,并极力要求沙特和以色列等盟友国家保持克制,引发盟友的强烈不满。 
  第三,美国在中东的盟友战略陷入严重危机。盟友战略是美国维持中东霸权的重要手段,但同时也是美国中东战略的沉重包袱,致使美国常常不得不在培育、利用、安抚、抛弃盟友之间进行选择。美国与埃及盟友关系的变化就是美国盟友战略困境的真实写照。在冷战时期,美国出于确保以色列安全和对抗苏联的需要,极力将地区大国埃及培养成自己的盟友,并以巨额的援助维系美埃盟友关系,但在“阿拉伯之春”爆发后,美国先是为了顺应民意和推进民主输出的需要,无情抛弃了穆巴拉克政权,而后又因不满穆兄会上台而默许军方废黜穆尔西政权,招致埃及民众和阿拉伯舆论的强烈批评。与此同时,美国抛弃穆巴拉克又令沙特等国家对美国的信任严重下降,默许军方废黜穆尔西政权则令土耳其、卡塔尔等支持穆兄会的盟友国家不满。 
  此外,从美国内政与外交关系的角度看,美国安全与外交政策制定主体的单一性与决策影响因素多元化之间的矛盾,也构成了掣肘美国中东战略的制度困境。奥巴马执政以来,美国国内政治日益突出的极化现象、民主党与共和党的激烈党争、共和党主导的国会、更加分裂的利益集团都不同程度制约着美国中东战略的制定和实施。比如,在巴以问题上,奥巴马政府可谓竭尽全力重启和谈,并相对于过去对巴勒斯坦方面有一定的倾斜,但是美国强大的犹太院外集团主导下形成的美以特殊关系,不仅使奥巴马的巴以政策难以付诸实施,而且使以色列内塔尼亚胡政府常常有恃无恐。 
  (作者为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教授)
塞尔维亚:夹缝中求发展
作者:左娅 字数:3340
2014年10月16日,在庆祝贝尔格莱德市解放70周年之际,俄罗斯总统普京访问塞尔维亚并参加庆祝仪式。
  提起塞尔维亚,人们首先想到的是1914年6月,塞尔维亚青年在萨拉热窝街头刺杀了正在进行访问的奥匈帝国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夫妇,从而导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1999年科索沃战争期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联盟进行轰炸,三枚导弹袭击了位于贝尔格莱德的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夺去三名中国记者的生命…… 
  塞尔维亚有着重要的地缘政治地位,历史上曾是东西方大国争夺势力范围的中心。数百年来塞尔维亚在东西方的夹缝中为实现自身的民族利益奋力抗争。如今,在欧洲一体化的背景下,塞尔维亚由欧洲的火药桶转型成为一个现代的民主法治国家,国家地位不断提升。
  谁控制了塞尔维亚,谁就控制了巴尔干 
  自古以来,塞尔维亚一直就是连接东西方的纽带和桥梁,不同的文明、文化、宗教、气候和地貌都在这里交融交汇,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塞尔维亚所在的巴尔干半岛素有连结欧、亚两大洲的陆桥之称,在军事和交通上均占有重要地位。首都贝尔格莱德坐落在多瑙河与萨瓦河的交汇处,是欧洲和近东的重要联络点,有很重要的战略意义,被称为“巴尔干之钥”。从公元纪年开始,这座城市每隔30多年便会遭受某种形式的攻击,共经历了54次,可谓命运多舛。 
  从宗教文化的角度来看,塞尔维亚的要冲地位更为突出。东、西罗马两大帝国的分界线曾从塞尔维亚和克罗地亚的边界划过,西部各民族(斯洛文尼亚族和克罗地亚族)受法兰克人及后来的匈牙利人和奥地利人的长期统治,皈依天主教,受罗马天主教会管辖,接受拉丁文化,使用拉丁字母。东部各民族(塞尔维亚族、黑山族和马其顿族)则受拜占庭帝国及后来的奥斯曼帝国的长期统治,信奉东正教,受君士坦丁堡教会管辖,接受拜占庭文化,使用基里尔字母。塞尔维亚因此成为两大帝国对峙的前沿。 
  曾有人这么说:谁控制了塞尔维亚,谁就控制了巴尔干;谁控制了巴尔干,谁就控制了全世界。因此这个人口不到800万、面积不及中国重庆市的小国,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当代,始终是大国争夺的对象。尤其是自19世纪以来,沙皇俄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和西欧各帝国主义列强展开了长期的激烈争夺。南斯拉夫著名作家拉奇基曾说过:“我国人民处于东西方的分界线之间,当早就存在的东西方矛盾激化并向两极发展时,我国人民的全部生活就受到这两股潮流的影响。”塞尔维亚始终在大国角逐中为了自己的命运奋力抗争。 
  为反对奥斯曼帝国的压迫和封建军事专制制度,1804年~1817年间塞尔维亚爆发了两次大规模起义,这是塞尔维亚民族意识对奥斯曼帝国统治权力的首次挑战。起义的结果使塞尔维亚成为公国。1878年柏林会议后,塞尔维亚获得广泛的国际承认。20世纪初的两次巴尔干战争改变了该地区的政治版图,也造成了巴尔干国家间的分裂,欧洲列强乘虚而入,利用巴尔干国家间的矛盾,挑拨怂恿,最终导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塞尔维亚在同外部势力的不断抗争中民族意识和民族凝聚力逐渐加强。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不久,塞尔维亚政府发表《尼什宣言》,宣示了它在战争中要达到的目标是“解放和联合我们的一切未获得自由的兄弟——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的斗争”。从战争的结果来看,塞尔维亚实现了其既定目标,建立了以塞尔维亚为中心的“第一南斯拉夫”,成为巴尔干地区强国。
  “不愿成为利益集团政治交易中的小零头” 
  由于各民族缺乏共同的国家认同和塞尔维亚的集权统治,“第一南斯拉夫”在二战爆发后迅速解体。在铁托的领导下,南斯拉夫共产党取得了二战的胜利,并成立“第二南斯拉夫”,即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鉴于长期的异族统治和大国角逐的惨痛历史,南斯拉夫格外珍视和坚持国家内政外交上的独立与平等。冷战时期,东西方严重对峙,南斯拉夫在对外政策上践行了铁托的治国理念——“不愿成为利益集团政治交易中的小零头”。为了维护来之不易的自主发展机会,南斯拉夫激烈批评杜鲁门主义,坚决抵制马歇尔计划,曾被西方世界视为最亲苏、最反西方和最彻底“共产化”的国家。同时南斯拉夫又是在战后中东欧所有共产党政权中唯一敢于同苏联闹翻的社会主义国家。20世纪50年代起,南斯拉夫不结盟的外交政策日趋成熟,不仅保障了它在不受外来干预下得以独立发展,而且使南斯拉夫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的作用和在国际舞台上享有的声望远超出一个小国所能达到的水平,这一时期也成为南斯拉夫历史上的黄金时期。 
  随着苏东剧变、冷战结束,南斯拉夫与其他中东欧国家一样开始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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