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韩族地宫】
况宣卓很多年不曾认真一战,此时此刻却不得不顶上自己人生中最认真的一战。他此时此刻能做到的只有抵御韩不遇潮水一样斩过来的剑罡。当看见这个年轻的恶魔身上斑斑驳驳的与自己相似得惊人的伤痕的时候,况宣卓好几个瞬间都需要用下意识的的反应抵御招式的空白。
是谁泄露他的伤疤的?况宣卓已经有了最坏的设想,但是他没有丝毫的时间往深处再想。他怕自己萌生恐惧和绝望,纵然是整个人最巅峰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保证可以拖住韩不遇,而分心只能让他更早地被拉进坟墓。
在这些细小的空白中,气息强硬地撞过来,况宣卓喉间沁来从胸口翻上来的一丝丝的腥味,也许是因为恶心,恐惧时候的人是没有办法抵挡作呕的身体反应的。
韩不遇这一战的目标并不是他。在所谓公平的制度下挽回命运遗留下来的不公平,这是韩不遇的宿命。
制度向韩不遇索要公平,好,他给制度公平,他依然遵从这个制度的路线,他从客观上让自己和对手得到一样的身体状态,他从心里相信制度的公平性。有关命运的不公平?没关系,我又勇气和筹码和老天爷较量一下。我敢付出,敢下注,你敢赔,我就可以一直赌下去。况宣卓羡慕韩不遇可以活得这么纯粹而将自己不想要的一切置之度外。
况宣卓时时觉得自己的一生从幼年开始就被东海涮了。
他是一个烟花巷里的歌女的儿子,三十年前,况则瞻因为一块水滴状的玉玦道破的他的第二个身份。他况宣卓,是英年早逝的姬族掌门的私生子。从未谋面的父亲一生中,有过那样一点痴狂和这个一见倾心的花魁共度一生,然而即使在强烈的冲动也无法取代积蓄多年的野望,和整个家系对他的预期。
况则瞻是生父姬永辰一生的挚友。在姬永辰死前,况则瞻答应用尽全力寻找他在江南的遗孤,并将他养大成人。因缘生错,挚友的遗孤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将孩子收为养子,赠予了况姓,并将他编入自己家系的谱册中。
况宣卓一直是以“东海第一高手”的目标要求自己的前半生的,幼年的他曾经看过太多险恶,他被倒卖,殴辱,很多次命悬一线,他明白这个世界的成人里不再会有像四哥和伶姐那样纯澈的人,能够即使天天吵嚷着把他卖掉换钱、拿他当诱饵引开狗,却能够在棍棒挥过来的时候把他挡在身下的人。
直到况则瞻死前况宣卓才得知,这个权倾东海的男人的目的居然如此地单纯,仅仅是与生父的一个承诺。
这个世界颠倒得太快了。他曾经不惮以最坏的恶意猜度那个一诺千金的君子,如今却不由分说地被两个至亲之人玩弄于股掌。姬柳在当上掌门之后,渐渐学会了将况族和姬族矛盾转移到他的身上,这样“宣”字家系便会不遗余力地为家族的孩子化解这个问题。当年东海第一高手之争,况宣卓没有办法不去介意他的韩寻会在给他助威的时候,将宝押在韩不遇的身上,那是一个很有趣的交易,韩寻输了很多钱,却第一次买走了韩不遇的信任,而他况宣卓自己又永远没有办法完全放弃这个背弃了自己的大哥。
况宣卓已经累于相信什么人了。他现在只想把事情做好,他的立场也不过是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他懒于主张,懒于争辩,万事在他眼里只剩下“做完了”和“没做完”两个端点。
而那个叫傅海卿的年轻人让他再次想要相信。他平庸,简单,自身难保,却愿意去相信,相信只要自己觉得是对的,那么自己做的就是对的。去相信一个朋友,即使这个朋友是一个混乱的运作的执行人;去相信自己爱的人,即使全世界都认为那样的女人应该下地狱;去相信一个未来,在那个未来里正确的东西自然地会走上正轨。
韩不遇相信他自己会赢。
况宣卓已经数不明白自己过了多少招了。他和韩不遇的对决里很难有什么招数是完全使出的,也有许多招数根本就没有什么破解。但是以身体的疲劳和受伤来判断的话两个人应该已经斗了许久了,外面的部下不知分毫,此间的自己生死未卜,况宣卓忽然觉得自己可以绝望,因此可以放下。
这样的关头,他原本就和韩不遇一样,除了自己的生命,一无所有。
当韩不遇的下一路藏水的剑气铺天盖地地扫荡过来后,况宣卓没有遵从理智地躲过,他甚至敞开空门,硬生生地迎面而进。眼见一震之下,况宣卓的口角边淌下乌血,韩不遇滴水不漏的杀气里出现了一丝微微的松懈,直到黑衣的男人“千军刑”的一道鞭脱手掠向韩不遇的咽喉,韩族妖刀才措手不及地躲避开。
但况宣卓的鞭术不是招数,而是阵法。他一人坐镇其中,入阵之人,纵然千军万马也是刑场上待宰的羔羊。这只软铁鞭除了铸造精良并无长物,它的主人是他第一个主人,也许也是它最后的主人。从少年到现在况宣卓持着它身经百战,为它赢得了“千军刑”这样响亮的名字。作为交换,它从来没有辱没过东海第一高手的名字。
韩不遇的高明在于他太了解况宣卓的武功,又太了解况宣卓,他的剑罡的布排天衣无缝,又明白况宣卓的武功是带着东海责任的镣铐下的舞蹈,但这也是他最大的疏忽,他从没想到如今的况宣卓也可以用命来换取这个赢。
当韩不遇陷入况宣卓的阵中央,他成功地躲开了致命的咽喉一击,但是另一条鞭却勾进了自己的肩胛,一条鞭身勾住了自己左手。况宣卓聚力一送,韩不遇顺势腾挪但是第三道鞭里捏着碎诀,不由分说地咬向他的头颅,韩不遇微微心惊,剑锋一转拨开攻击,却将他向后递送,而被他躲开的一道鞭锋直冲入他的后心!
他不是唯一一个可以相信自己的人。
而那个相信这一战的对手是东海名正言顺的第一高手。
韩不遇的嘴边瞬间泛起一丝微笑。这个微笑很贪婪,透着一种令人寒战的兴奋。他左手忽然反手扯出嵌入肩胛的鞭锋,一道血箭飚了出来,将他艳红的凉衫燃得乌黑。但是他没有丝毫直觉,剑气辗转,向两道铁鞭卷起直直射向况宣卓。而自己在重击和撕裂之后,也不由得滚了两滚,跌落在白玉石阶上,用剑撑住自己的身体。
况宣卓的杀招极度缜密高明,但是这只限于他的身体可以承受这么大的布局的时候。疏于武功的五年和不匹敌的对手让况宣卓高估了自己的驾驭,低估了硬挡韩不遇剑罡对他的伤害。
而现在,他似乎不太有能力控制这两道毒蛇一般咬合过去,又像流星一般坠向他胸膛的铁坠。
【邙山谈判晨
韩寻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浑身浸在月光一般银白色长袍的女子缓缓向自己走来,蓝色孔雀千眼纹章的衣袖在山风中飘摇。姬柳已经走出两步了,而此时此刻的韩寻只想后退。
她为什么不老呢?就是能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他也可以控制一切。已经第三步了。
东海,青帝崖。十八年前。
十七岁的韩寻还在坠落,但是一切都没有问题,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个地方韩寻来过许多次,他找到了好几个落脚点,再过两弹指,便可以找到自己缚在悬崖半段的沾了水的长绢,到时候只要一点点地爬下去还有接应的人。等到璧伶的绝望积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己再出现,这个女人一定会卸掉一切心理防线一切都听他的。
尽管这种行为可能让他心里有一点愧疚。但是他可以用一个爱字来开脱,璧伶大改也会用一个爱字来原谅他吧。
唯一失落的是居然没有听到璧伶在悬崖边上哭天喊地,这个丫头不会真的转身就走了不管他了吧。
但是这个念头被忽如其来地遮掩住了阳光一道身影打散。韩寻吓了一跳,却忽然看清了个飞速坠落下来的影子是什么。那道身影伸来了一只手,那只手看起来很柔弱,还有一点苍白。
姬柳落下了第四步。
韩寻恍惚中握向了那只手,但是两只指尖错开了,目光却烙在了两人的眼眸深处。韩寻一生多少次回忆里,都希望自己死在那个瞬间。海风,艳阳,潮汐吟唱,百花芬芳,还有此生最让自己执着的那个人最真诚的一个凝望。
韩寻的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他算准了落脚点,连连停驻两次,握住了悬崖上那根束好的长绢,手一伸,揽过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姬柳猝不及防,和韩寻一起跌在了落脚的洞壑里。姬柳爬起来,惊魂未定,嗔目结舌。韩寻倒在地上捂着脸大笑。
“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么!”姬柳喘着粗气,暴跳如雷,“你知不知道我……哼!“
韩寻坐起来,笑得浑身抽搐,泪花乱滚:“我觉得很好玩啊,要不要再来一次?这一次咱俩手拉手一起跳哈哈哈哈。”
姬柳背对着他站起来,气得说不出来话良久,忽然感到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
“别再跳下来。”那个从来没心没肺的戏谑的声音居然哽咽,“别在我没做好准备保护你的时候跳下来。”
姬柳微微颤抖,转过头的一瞬间,少年的嘴唇找到了她的嘴唇,那是他第一次吻她,姬柳记得素来笑容明媚他的嘴唇湿湿的软软的,而韩寻记得那个从来刚强倔强的女孩子在颤抖。唇齿相依让年少时的两个掌门以为世界就是这么大,一个可以看到大海的洞天,一个有你在怀里的梦想。阳光投射在波澜温柔地海面上,海鸟成群翩然飞过,他们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只记得最后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像只要一分开世界就会坍塌。
姬柳落下第五步。
当然姬柳的脸翻得也是够快。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把韩寻推到一边,缘着长绢爬了下去,悬崖底下,况宣卓哈欠连连地坐在小舟上,眼睛都没睁:“四哥你跳个崖也是真慢的……”
姬柳清了清嗓子,况宣卓吓了一跳,船差点翻了。姬柳气得白眼连连,也不顾况宣卓两只眼都直了,凉衫一脱,扔在了况宣卓脸上,跳进海里就往岸上游了过去。韩寻匆匆忙忙从长绢上滑下来:“你你你你柳姐呢?”
况宣卓没好气,把凉衫扔到了韩寻脸上。韩寻从头上抓下凉衫,朝着游向岸上的姬柳微微叹息。
姬柳落下了第六步。
她忽然停住了脚:“你快没时间了。”
韩寻提起刀锋,轻轻道:“你,再上前一步。”
“你能想到的就是杀了我?”姬柳苦笑,“真叫人没期待。”
韩寻面无表情:“似乎是你说的,决断是我的事情?”
姬柳抬起头,两手展开,闭上双眼,迈出了走向韩寻的最后一步。事到如今,她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惟见刀光一闪。
仿佛漫天白雪成束,姬柳银白的长发被齐肩斩断。
天涯抵在她的脊梁上,刺骨的寒意背后是握刀之人拥抱住她的手臂强烈的颤抖。
“我想要自由。不曾见到你,不曾得到你的日日夜夜里,我以为那是我的解脱。我想摆脱你的控制,东海的控制,我自己的控制,我想逃,只是四方都是光明,我却找不到方向。”韩寻喉咙嘶哑,月光下他英俊的脸狰狞着,“但是当我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发现我只想要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是我的解脱。我不知道你自不自由,不知道你对我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你想做的,也不知道是当年那头银发束缚住了你,还是你走向束缚,甘心那一头银发带来的后果。”
姬柳的心脏紧紧地收缩着:“韩寻,你的七步用完了。”
人生第一次,他在她的面前这么狼狈。他从小便是个贫嘴的人,但是真正和她说的话,从来都是戏谑的。她以为这个男人是真的任性妄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认真。
三十年,他不曾认真的说一句,我是爱你的。她以为是他没有勇气,而现在才发现,是自己没有勇气承受。
“你想要东海?听我的计划,我给你,全部的东海,所有的权力。”韩寻松开手,两柄天涯当啷坠地,他的眉头紧皱着,嘴角不可自抑地抽动着,“如果你选择我,跟我走,我们离开。只要你放得下,这世上没有不能成功的逃亡!而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放得下!”
“我放不下!”姬柳大声道,“我不可能拿到我想要的所有,而你做的一切只会让我失去一切!四郎,我不允许你得逞,但我要你活!你的七步已经用尽了,我要你遵守承诺,和我回东海琼瑰岛。”
“你的一切是什么?”韩寻眼角通红,“我在不在你的一切里?如果不在,由我来给你可不可以!如果在,那仅仅一个我,到底值不值得你放弃其他的东西?!”
“不值得了。”
姬柳颓丧地跪在了地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说出后的她居然竟不觉的覆水难收。四郎已经死了。璧伶也死了。残存下来是本该陌路难逢的姬柳和韩寻。
我们相互折磨了太久,你说要回到原点,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走。
四下忽然寂静了,山间的松涛仿佛也凝固在了这个时刻。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后悔,我没能,永远消失。”韩寻涩声道。
姬柳缓缓抬起头。
“十七年前,青帝崖,四月廿六。”
那天她发现了自己的软肋,一击必杀的软肋。她也许对韩寻不够好,不似爱人,无关义气。但是这个世界上大但凡有人欲置他于死地,她似乎会毫不思考,不计代价地拯救这个人。起码十八岁的姬柳会那么做。
这是一种让她恐惧的爱。姬柳是爱韩寻的,却不想让一生的梦想止步于韩寻。于是她教会自己怎么去疏远这个人,提醒自己去提防这个人。她要让所有人知道韩寻伤害不了她,韩寻也不是她的死穴。这让她甚至忘了为什么自己想要走向权力最密集的地方去,在名利场上从摸爬滚打走向纵横捭阖。无论今天那种追逐算是什么,但那源于一个承诺,一个带着颤抖的哭腔,仅仅许给那个板车上奄奄一息的少年的承诺。
——不要死,由我来让你好好活着。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很久。
“我想过我们的姻缘。”韩寻蹲下身子,轻轻撩起姬柳耳边散落的银发,她惊愕地看到他的眼角淌下的鲜血已经凝成一道血色的伤疤,“你走上聆海台的时候我依然不绝望,那时候我以为我可以等,等到你的热情弥散的那一天。即使那个时候我的头发已经和你一样雪白,我依然会请求你做我的新娘。”
“但从结果上来看,我等不起了。”韩寻宠溺地拍了拍姬柳的头顶,好像他八岁的时候个子长过了她,从此以后便养成了这样的一个坏毛病,“等待果然是最让我觉得恶心的游戏。”
她迫切地想攀上他的眼角,但这一次他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将天涯放在了她的脚下。韩寻起身走向夕阳方才坠落的方向,西方的天空上瑰丽的晚霞已经坠入暗紫色的织锦中,韩寻弯腰探了探,嗤笑道:“璧伶,这儿够高么?”
姬柳惊愕之下居然忘了站起身来,她望向韩寻的时候十分狼狈,眼神里已经有了哀求。
韩寻微笑地扶起她来,转过身去,向后朝她伸出右手:“现在你来做选择吧。我要跳下去,你愿意再同我玩一次么?”
姬柳将头埋下,喃喃道:“四郎,你饶了我,饶了我……”
韩寻缓缓收回落空的手,电光火石之间分出左手紧紧扣住了姬柳的脖子,袖中霍然出现的短剑,钉在了她的肩上。这一刀如此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的重要的血管,却穿透了她的身体,刀锋镶嵌在泥土里面。姬柳的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却感觉不到疼痛和眩晕。她双目紧闭,已经不知道怎么去看他挂着血痕的脸。
“你总能来证明我做的事情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男人温和的声音颤抖着,好像冬日下猎猎飘动的帘旌。
“事隔十八年了,不能再为我流一滴眼泪么?”
昔年相逢时的你是那么的喜悦,是什么让诀别的时候你还可以保持骄傲?
她声音沙哑:“我会恨你。”
韩寻松开了手,叹息道:“你忘了?我原本就比任何人都恨你啊。”
爱恨之间,分得清楚,又能怎样?
反正已是生命的负担了。
“这次你就别跳了。”韩寻走向山崖的边缘,凌厉的山风长刀般削动他的衣衫,他的声音从饱满的情绪里面抽离出来,余下的只有一种如释重负和不胜的寂寞。他转过身来,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在她的绝望中留下了一个微笑。
“我不再能保护你了。”
“别……“姬柳飞速反手抽出了将她钉在地上的匕首,鲜血抽离身体的一瞬间,她胸口的剧痛。
而血迹斑驳的白影已然向后一仰,那个笑容消失在山崖边缘。
坠落。坠落。坠落。
如果我跌入深渊,是否值得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姬柳应景昏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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