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288章


吟環惊诧,卿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低头,道:“殿下。”
殿下,殿下。
如今的柳卿笛有谁能挡?
“回琉璃。”卿笛纵身一跃从窗子飞出。任由窗外的守卫怎样的多,皆不是卿笛的对手。
连晟不敢再轻举妄动,命令所有人皆莫要轻举妄动。又差了灵术略微高强之人抄近道去通报慕容夜玄。今日,是琉璃族新王的登基之日,且也是大喜之时。各界瞩目,怎能出半点岔子。一转眼便不见卿笛身影,连忙追上去。瞧见那一抹火红的身影,不近不远地跟着。
彼时的琉璃别宫。
一干琉璃长老皆在恭贺新王登基,新王迎娶新王后。各界王上纷纷前来祝贺。没有人提及柳卿笛,同样也没有人想起柳卿笛,那个曾经诛杀尽叛者的少年女王。筹光交错,奢华无比。居安且不思危,大抵说的便是他们。
卿笛从天而降,吓坏了一干人。
唯有云子辰带着百位琉璃将士护住他们的安全,冷眼看着这位曾经的主子,一时进退维谷。终了,云子辰率先跪下,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王上万安。”
卿笛的双眸迎上独孤无崖的眸子,明显地有了挑衅的意味。
独孤无崖剑眉微蹙,心中只觉着有几分不安。他又看了几眼卿笛,只叹如今为时已晚。撤去束发的金冠,屈身道:“王上万安。”独孤紫嫣仿佛还在云里雾里,独孤无崖感受到卿笛的危险,迅速将独孤紫嫣护在怀中躲过卿笛的灵术。瞧着那碎做粉末的桌子,这卿笛的灵术又有了进步。脱去碍着行动的新郎袍子,手持长剑,与卿笛对峙。
万年之前,她护得他周全,自己沉睡万年,神智再不得苏醒。
万年之后,她允诺的王位要拿回来,与他对峙。神智中再不得当年的记忆。
独孤无崖道:“你,到底是谁?”
卿笛邪魅一笑,醉人心神,道:“我是谁?自然是你的王妹。怎的这才几日就不认得了?”
独孤无崖听着她的声音,心中猛然一松,笑的儒雅,道:“王妹?我委实是不知我王妹几时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身为一族王储,她本不应当是这样。”
“夺了王位,你还要她怎样?今儿,本座要将属于本座的一切都拿回来。”唤出玉箫,火红的眸子中是不可被抹去的戾气。剑刺去,直取独孤无崖的首级。
医治了卿笛这样久,独孤无崖自然是清楚她的灵体情况。灵巧地躲过卿笛的剑锋,反手点住卿笛的几个*。卿笛冲独孤无崖邪魅一笑,朱唇轻启,并未出声却足以叫独孤无崖大惊失色。正当他失神之际,卿笛一掌击在他的心脏处,独孤无崖重伤。
傲视群雄,卿笛猖狂地说道:“谁还敢同本座一较高下?”
“我。”话音方落,落尘便飞身到卿笛的面前。
眨眼之间,二人的身影交叠。眨眼之间,百招已过。落尘紧皱眉头,卿笛相比于那一年的招式有所改变,令他狼狈招架。若是如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里又要多一个她的手下败将。落尘神色一变,索性同卿笛打起了游击的战术。少时,卿笛的体力耗损了大半,恶狠狠地瞪着落尘。落尘将魔力聚集在左手,正欲给卿笛一击时,收到慕容夜玄警告的目光。落尘淡然地看了卿笛一眼,转身将自己隐藏在宾客之中。
少时,从天际传来一道女声,道:“在本尊看来,这各族的王,也不过如此。”
卿笛闻声屈身下跪,道:“尊者。”
傅书怡大笑着现身,傲视群雄,好似她才是今儿最大的赢家。
折扇轻摇,身着月白色长袍,玉冠束发,模样俊美,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慕容夜玄的眼眸隐藏着危险的气息。他道:“琉璃尊者,久仰大名。”
傅书怡却是浑身僵硬,唇齿颤抖着道:“容恒祺?”
  ☆、第伍拾壹章 秋思(5)上
05
死去的人忽然出现,若是你,你应当是怎样的心情?
慕容夜玄不知,独孤无崖不知,独孤紫嫣不知,就连初初清醒过来卿笛也是不知。
吓坏了一干人,想要逃,偏偏那脚宛若生根了一般走不得。跪在那里只祈求,琉璃尊者突发慈悲给他们一条活路。瑟瑟发抖,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看着傅书怡,卿笛的双眸忽然亮起,白色的光束萦绕在她的周围。霎时,叫旁人的眼都无法睁开。待那刺眼的白光逐渐淡去,人们才瞧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凤凰玉钗束发,三千烦恼丝,总有躲过玉钗的魔爪,顽皮的在风中轻舞凌乱了卿笛的双眸,一双杏眸,目光流转,好似瞧见七色的光,肌肤如玉,吹弹可破,唇红齿白,言笑晏晏,身姿曼妙,惹人垂怜。她一步一步走到傅书怡的面前,唇角含着温柔的笑。
谁会不认得那凤凰玉钗的主人是何许人也。
琉璃族中人三呼:“王上万安。”
并未理会,卿笛睥睨,又重新将目光落在傅书怡的身上,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她的皮囊,道:“三万年不见,容貌改变,只是你还是这般的自负。”
傅书怡眸子中的情愫有些古怪,道:“你,是谁?”
“委实是年纪大了,记性都是这般的不好。你说呢?尊者?”卿笛仍旧在笑,方才的如沐春风中忽然融入了几分凛冽的冬风,宛若一只猫儿的爪子挠着她的心,一些记忆模糊在脑海。眨眼之间,那凛冽的气息消失殆尽,卿笛牵起傅书怡的手,“今儿乃是我琉璃族新王登基之日,这百族之王皆来恭贺,若是你这般冒失,委实是有损我琉璃族颜面。倒不若坐下小酌一杯,你我万余年未见,也好叙叙旧。”
好似不容拒绝,傅书怡想要挣脱卿笛的手,不论她用什么方法,都是徒劳。她看着卿笛,卿笛的眸子中令她熟悉且惧怕的神色一闪而过,只有妥协,别无他法。
卿笛笑的愈加的温婉,道:“到底是识大体之人。”
卿笛牵着傅书怡在主桌坐下,手微抬,宾客各自落座。委实是尴尬了要上前敬酒之人。旧皇新王,怕是这些人从未遇见过。卿笛放开傅书怡,起身,步至独孤无崖面前方停住,原本紧握住的手缓缓舒张开来,一枚精巧的印鉴和一枚精致的灵玉出现。分别将印鉴和灵玉交给独孤无崖和独孤紫嫣二人,屈膝下跪,道:“愿我琉璃千秋万代。”
云子辰见状,重复了卿笛的动作。他的双眸从未离开过她的背影,待卿笛起身转身,云子辰的眸子一暗。眨眼的功夫,他便接到卿笛用传心术传来的命令,不过四字:
保住琉璃。
再度抬首,只瞧见那倾国倾城的白衣女子对着诸位宾客巧笑嫣然,一旁的新人笑的却是不那么的自然。敛去眸子中的惊诧,退至一旁。直到宴席结束,云子辰的目光始终都未离开卿笛。待卿笛回到自个儿落脚的院子,他才放心离去。还未走出两步就被慕容夜玄逮住。
云子辰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慕容夜玄负手而立,绕着云子辰转了几转,目光如炬,叫云子辰犹如芒刺在背。许久,他才开口,道:“今日在宴席上的白衣女子,是谁?”
云子辰心中一惊,面色如常,恭敬地说道:“自然是先王。王上退位让贤之事早已传遍整个琉璃族,陛下怎是这样问?”
慕容夜玄冷笑一声,道:“据本帝所知,这琉璃族从不会与外族联姻。今日之事,云将军能否给本帝透露一二?”
“今儿又将伺候自己几千年的独孤小姐指给王上为妻。自然是为了要花羽族和琉璃族长久打算。子辰在琉璃族当差已是万年有余,却也不过是一个随从罢了,断然是不敢去猜测主子的心思的。陛下今日这样问,委实,委实是有些为难属下了。”
找不出半分不是,慕容夜玄紧抿薄唇,眼眸中含着盛怒看着云子辰。索性放他离去,自己去那院子瞧一个究竟。
烛光下,卿笛坐在椅子上,右手支着脑袋,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好似是在想什么,又仿佛是在发呆。半晌,用灵术唤来侍婢换一茶壶的温水,倒好水,却又不见她喝下。侍婢便在一旁候着。估摸着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那侍婢有些困乏,卿笛无命令,她便不敢离去。再瞧卿笛,好似已经忘记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慕容夜玄在窗外冷冷地看着。
这并不像是卿笛,不过是借着卿笛的皮囊罢了。慕容夜玄使计叫那侍婢离开,破窗而入。
对此,卿笛也并未表现出半分的好奇。她淡然地看了眼慕容夜玄,道:“天族的人竟是这般无礼数。委实是不知容恒祺是怎样管理天族的。”
记忆停留在数万年前的琉璃王族。只怕对于今日这宾客也不知谁是谁。慕容夜玄笑笑,作揖,道:“我并非是姑娘口中的天族之王。在下名唤夜玄,乃是今日新王请来的一个散仙罢了。方才路过姑娘闺房,瞧见有不明人从屋顶上走过,这才来问问姑娘是否瞧见什么可疑之人。”
话音方落,锋利的长剑已经随时可以取走慕容夜玄的性命。方才还笑的宛若春风拂过心头的卿笛,此刻脸上带着诡异的冷笑,道:“本座见过最可疑的人便是公子。不若本座送公子去见新王,可好?”
慕容夜玄的脸有些挂不住,索性也冷了脸,道:“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在此冒充琉璃先王。”
卿笛眼中有一丝挣扎,收回长剑,旋身背对慕容夜玄,道:“你走吧。”
“你是谁?”
唇角勾勒出一个悲戚而残忍的笑,卿笛道:“是谁,于你何干?”
  ☆、第伍拾壹章 秋思(5)下
月明星稀,树影婆娑。风牵起了帘子的一角,牵起了那两人的衣角。
卿笛得了慕容夜玄失神的空档,正欲夺门而出,又偏叫慕容夜玄拉住手腕。慕容夜玄稍一用力便将卿笛带入怀中,俯身,在她耳边低吟,道:“想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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