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301章


翻过一页,卿笛在上面做着详细的批示。清冷的声音起,道:“你何罪之有?”
云子辰看了眼吟環,又低下头,道:“未能捉拿叛党,子辰之罪。”
卿笛合上折子,慵懒地坐在椅子上,道:“如今琉璃族的王已不再是本宫。王上尚且未交待你做什么,你便无罪。本宫越矩下令已是罪过,将军莫不是要再让本宫罪加一等?”
“子辰不敢。”
“起来吧。一个二个认罪,这是怎的了?可是再说本宫是暴君?”
云子辰看了眼卿笛,又低下头,道:“子辰不敢。”
“罢了。”卿笛摆了摆手,“你且先回去吧,近些时日琉璃族怕是也不太平。去帮衬帮衬王上。王后孩子心性,帮不了王上多少。子辰,答应我,护好琉璃族,不可有丝毫闪失。”
云子辰对上卿笛满是恳求之情的眸子,道:“是。”
吟環的希望在云子辰走后破灭的彻底。看着卿笛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惧怕。却没有想到,卿笛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她看着吟環,在花瑾端来药后亲自喂她服下。又给她服下琉璃族特质的化灵散。半个时辰之后,吟環已经同凡尘的凡人无异。不解地看着卿笛平静的双眸,没有得到一丁点儿*。
卿笛唤来三名侍从,两名宫女。由他们负责吟環往后一月的饮食起居。自那一日,卿笛离开这里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吟環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卿笛在屋子周围设下了结界。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倒是日日的膳食是由花瑾亲自送来。
又是一个月,锦绣城迎来了几场雪,彻底将奢华皇宫装扮的素净。
没有从沁园阁和琉璃族传来消息,卿笛的部分精神放在东程的朝政上,愈是平静愈是叫她寝食难安。即便是已经叫秦唯、傅盛和裴剑去暗中安排,可她仍旧不放心。又暗中从天族调了几千天兵护着锦绣城,其中有百人散在其他各个地区。
终是在一日,天气还算是温和。
锦绣城迎来一位使臣,天族的使臣。
  ☆、第伍拾肆章 云雾散(1)上
第伍拾肆章云雾散
01
天族使臣风度翩翩,方才一路走来可是没有少惹得那些宫女红着脸议论。
卿笛合上折子,道:“连晟,这些时日可是还好?”
连晟看着卿笛,在他进来时卿笛就已屏退左右。他一个箭步上前,危险萦绕在卿笛的周围。攥紧了拳头砸在桌案上,道:“陛下呢?陛下在哪里?”
卿笛慵懒地看了眼连晟,合上折子起身去倒水。须臾,她又回到座位上,道:“能抗过琉璃族的化灵散,据本宫所知只有仙莱阁阁主和其弟。”
连晟的身子一僵。
卿笛继续道:“倒是前些日子那仙莱阁的阁主昇炔突然出现。据本宫所知,这仙莱阁可是已经隐世数万年,怎会突然之间得了消息还要同本宫来做交易?”
握住的拳松开,连晟如释重负地笑了。他转身坐到卿笛对面的椅子上,笑的开怀,道:“娘娘想说什么?连晟洗耳恭听。”
卿笛眉梢轻扬,她看着自己的纤纤十指,道:“连侍卫知道本宫要说什么?竟是这般自信,今日本宫不会拿你怎样?还是,连侍卫是早有准备而来?”
连晟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跟在天帝身边数千年,陛下从未质疑过我的身份。娘娘,是从何而知?”
“前些日子,本宫派云子辰前去捉拿吟環,却叫吟環设计。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跟云子辰势不两立,清楚本宫和他身份之人寥寥无几。连晟,子辰能做到如今这个位子,也并非是良人。他至今未归,这可是值得本宫深思。而最熟悉琉璃族和天族中人气息,非你这位天帝的贴身侍卫莫属。”卿笛从地上抱起玉祁,抚着玉祁的背。一副慵懒模样,好似近日皆是悠闲。
连晟看着卿笛的眸子已经全然没了笑意,道:“如今,娘娘的灵体已经大不如前。若是肯交出陛下,嫂嫂定会厚待娘娘。娘娘,何苦?”
玉祁大抵是十分不愿意听见这话,看着连晟目眦欲裂。卿笛张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连晟,道:“连侍卫,莫要自负。否则来时,死无全尸。”
“你……”连晟有些怒了。
卿笛安抚玉祁,道:“来人,送客。”
连晟是气急败坏地离开。
上官清从内屋走出。他方才瞧着卿笛方才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委实是替她捏了一把汗。若是连晟有什么动作,怕是今日卿笛便不可活着离开卿阁。亦是为自己的能力扼腕,关键之时帮不上卿笛分毫。
玉祁看了眼上官清,从卿笛的怀里跳下去找点心吃。路过上官清,很是不解气地咬了他一口。没见卿笛责怪,大摇大摆地从上官清身边走开。惹来上官清怒目而视,感受到卿笛警告的眼神,连着唯一发泄的途径都不得不收起来。
卿笛道:“玉祁被我宠坏了,上官你莫要计较。”
上官清作揖,道:“属下怎会同一畜生计较。”还不忘瞪了几眼玉祁离开的地方。还未等他有什么反应就从肩上传来隐隐地刺痛。转头,肩上何时多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卿笛没好气地笑了,道:“玉祁,回来。”
许是怕被卿笛惩罚,玉祁在屋子里转悠。时不时地看一眼卿笛,那叫一个满眼委屈。想要靠近卿笛,又十分胆怯。末了,看见卿笛手上的点心就不要命地扑了上去。卿笛怜爱地抚着玉祁的背,并未有任何惩罚的动作。
上官清哑然。
卿笛道:“有什么事吗?”
上官清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同卿笛商讨慕容夜玄转移地方,连晟出逃之事。既然方才连晟已经露面便也没有再叫卿笛小心的必要。随便想了一个托词便要离开,偏偏又被卿笛叫住。
卿笛的目光始终都未离开玉祁,声音也变得异常轻柔,道:“照顾好夜,来时你上官一族前途无可限量。”
上官清拱了拱手,道:“借殿下吉言。”
卿笛又道:“去别宫吧。沁园阁到底不是长久之处。如今,独孤族的嫡女已然嫁入琉璃王室。是时候将独孤一族除名了。”
上官清大惊,屈膝道:“求殿下开恩。”
卿笛莞尔,目光骇人,道:“开恩?上官,如今独孤族的爵位应该由谁来继承?你,还是那心性像孩子的独孤紫嫣?这一次,就让独孤一族名垂青史吧。”
上官清不解地看着卿笛。迎上卿笛的眸子,恍然大悟。他连连作揖,如风一般离开。
卿笛看着桌子上几页纸散落在地上。弯腰拾起,提笔在上面作画。估摸着半个时辰的功夫,俊朗的男子便出现在上面。他的眸中含着浓浓的情愫,像极了慕容夜玄,也像极了当年的容恒祺。在容颜上点上朱砂痣,卿笛恍惚间又回到了那年。咽喉中忽然一股血腥味,画像被鲜红的血侵染。卿笛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玉祁趴在桌子上,与卿笛的双眸对视。那双眸子像极了当年的容恒祺。卿笛笑着呢喃,道:“真不愧是恒祺送给我的。你当真像极了你的主人。玉祁,玉祁,玉祁。”
最后,泣不成声。
玉祁闭上双眸。眨眼间,它的周身笼罩着白雾。少顷,白雾散去,容恒祺出现在卿笛的身侧。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一年消失的白衣。他想要将卿笛揽入怀中,却被卿笛一把推开。
即便是身子站不稳,神情还是那样的倔强。她道:“既然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容恒祺笑的温柔,道:“若非这些时*在身旁,我的灵体怎会恢复的这样快。卿儿,你恨了我这样多年,还是不肯原谅吗?”
“原谅?”卿笛冷笑,“原谅你什么?原谅你抢了琉璃族的江山?原谅你在我的心上补了一刀?原谅你骗我?容恒祺,你说我应当原谅你吗?”
男子低下头,青丝倾泻而下遮住他俊朗的容颜。他呢喃道:“既然不愿原谅,那便忘记吧。”
  ☆、第伍拾肆章 云雾散(1)下
桌上的画被血侵染,男子的轮廓还依稀可见。
容恒祺看着那画儿,笑的苦涩。
纵然那画中那男子眉目依稀如他,可是这眉宇间的神色早已不相似。你画出了容貌,可是,你却丢了神韵。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你用尽全身的灵术来复原我的灵体。卿儿,卿儿,我只但愿是我猜错了。
抚上卿笛的容颜,疤痕惊醒了容恒祺。他猛然收回手,苦笑着看着卿笛。不再留恋,旋身化作玉祁的模样静静地呆在她的身旁。
往后的几日,卿笛恍若换了一个。
每一日只呆在卿阁中*折子。至于旁的人,除了花瑾能够自由出入卿阁,其他人一概不见。就连每一日的早朝都取消了。前朝之事交由傅盛和裴剑全权打理。而秦唯则是负责护着皇宫里宣墨和诸位妃嫔的安全,亦是脱不开身。
卿阁宛若与世隔绝,里面只点着一支蜡烛照明,完全不透光。花瑾每每进来都要给自己做好一番思想斗争。看着烛光映衬下卿笛憔悴的模样更是万分心疼。只是,不论怎样劝都不能叫卿笛走出卿阁半步。倒是玉祁寸步不离地守着卿笛,卿笛对它也不像往昔那般亲昵。到底是这身子熬不过,卿笛昏倒在卿阁中,还是花瑾前来送晚膳时发现。
许岑要请太医,被花瑾制止住。她想起卿笛身边的玉祁,让玉祁去请大夫。怎是信一个牲畜。说下话后又觉着委实是荒唐,对此便也没有上心。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玉祁就带着一个大夫过来。郎中给卿笛把脉后留下一个药方。待花瑾回过神来,那人已不见了身影。
药服下,卿笛的血从口中溢出。
一下子,醉芷阁乱了套。
花瑾忙里忙外,许岑静静地守在卿笛的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那日,卿笛吐出黑血后气色好了许多。花瑾和许岑也就不敢落下,一日三次为卿笛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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