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战

第56章


    应当指出,红军空军的作战效力同它的兵力数量相比是不相称的。在战争初期的几个月,他们损失的空勤人员一直没有补充起来,另外,他们成批生产的飞机要比我们的逊色得多。高级军官看来还没有很好地掌握现代条件下的空军作战原则。
    俄军实际上没有战略空军。俄军远程航空兵所实施的突击,没有使我们遭受多大损失。有时,侦察飞机可以飞越我们的防线30-60英里,但轰炸机和歼击机飞越我军防线超过20英里都是少见的,这对德军十分有利,因为即使是在战争最艰苦的阶段,我们的部队和后勤补给单位都可以顺利地在后方地域内活动。
    俄军的飞机在战场上只执行战术任务。自从一九四三年夏天以来,在战场上空从早到晚都有他们成群的飞机飞过。他们装有厚厚装甲的强击飞机专门用于低空袭击,他们的飞行员都表现非常英勇。他们的夜间轰炸机通常单独出来活动,其主要目的是扰乱我们部队的休息。他们的地空协同在不断地改进,他们技术上的劣势也逐渐消失,而在战术上,他们总属于劣势,他们的飞行员是比不过我们的飞行员的。
    俄国是尝试大规模空降和伞降作战的第一个国家。他们的“苏联国防航空化学后援会”在战前培养了成千上万的伞兵。尽管出现了一些有利时机,特别是一九四四至一九四五年,他们从没有进行一次空降着陆。然而,他们却常常用飞机补给和加强游击队。
    红军空军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是很难预料的。看来,地面作战仍然是主要的,而地面作战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进行反坦克作战。无论如何,过低估计他们的空军力量是不明智的。一九四一到一九四五年间,他们的空军还在不断地改进。从中国人在朝鲜使用的飞机的质量来看,红军空军还是有很大潜力的。当前,他们已把注意力放在发展战略空军方面,对他们的远程轰炸机切不可等闲视之。
红军是不能战胜的吗?
    德军在俄国取得的战果清楚地证明,俄军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一九四一年秋末,尽管俄国有辽阔的国土,泥泞的大地和冬季半融的冰雪,而我们装备又不足,兵力数量上也属劣势,但德军确曾胜利在望。即使在危急的一九四四年和一九四五年,我们的士兵从来也没有感到比俄军差。但是,虚弱的德军,就象海洋里的礁石,被无穷无尽的士兵和坦克的浪涛包围着,冲撞着,最后被它们淹没掉了。对于俄军,自然是不能低估的,对它们的强、弱点要慎重而冷静地加以分析。就他们的作战能力而言,如果认为兵力对比悬殊,俄军就是不可战胜的,这种看法是错误的。
    战争经验表明,德军曾以一比五的劣势兵力取得胜利,当然我们参战的部队必须是接近于齐装满员的。有时,在兵力对比更加悬殊的情况下,我们也取得了胜利。在这方面,其它西方国家军队未必能比我们强。
    俄军的地面作战能力最强,海空军不算怎样强。尽管战后取得一些成就,俄国空军要达到西方国家空军的水平还不是那么容易的。毫无疑问,俄国海军还需要学习许多东西。未来战争中,俄国的主力军仍然是地面部队,特别是数量最多的坦克部队。我们预期他们要以闪电般的速度实施深远的进攻,并与西欧国家共产党同情者培养的叛军相配合。至于原子战会对他们这样的行动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不能预料。但是,假如真的到了互掷原子弹的地步,俄国的辽阔国土和掩蔽它的活动的秘密屏幕,将使俄国成为西方的强大敌手。
    不管多么强大的空军也不能阻止俄军的进军。西方世界的军队最迫切需要的是出生入死的步兵,它们应准备以反坦克武器阻止俄军的突击,西方也需要有强大的坦克和机械化部队,以对入侵的俄军实施反击,并将其击退(注:虽然我在战争年代几乎一直在坦克部队服役,但我仍强调需要步兵。)。
    西方军队的士兵应为这场决定命运的战斗而进行认真而系统的训练。不仅战术上,而且体力上的训练都安排计划好,以使我们的部队能在对等的条件下与俄军交锋。我们必须考虑俄军战斗方法的特点,并作好相应准备。重要之点在于有勇气,善于机断行事,并准备担负重大责任。同俄国人打仗,严格的纪律也是很重要的。而正在加强的体力的训练,还不足以使士兵去应付十分激烈的斗争。
    最重要的因素是精神因素。我们需要有不屈不挠的意志,以保护西方文明不致遭到苏联人的破坏。
第二十章 西线的危机
指挥职务的变更
    一九四四年九月二十日,巴尔克将军和我来到“G”集团军群司令部,该司令部当时驻在阿尔萨斯的莫尔谢姆。解除集团军群司令官布拉斯科维茨将军及其参谋长吉尔登费尔德中将的职务,是件不愉快的事情。当我们在树木成荫的孚日山旁经过时,我想起了上次到这一地区时的情景,想起了当年怎样突破马其诺防线,怎样风驰电掣般地向多农进军,怎样冲进法军第43军司令部以及列斯堪尼将军又是怎样率其司令部正式投降的。当时,在取得辉煌胜利的战局结束时,我在一个师里当作战科长。现在我已当了集团军群的参谋长。这个集团军群总算逃避了被歼的命运,但却面临着难以对付的危机。
    布拉斯科维茨将军是旧军校出身,具有东普鲁士人那种坚强的特点。他刚刚把他的集团军群从法国南部的困境中解救出来,但是由于他第一次在波兰,这回又在阿尔萨斯,跟希姆莱争吵,冒犯了上司。象其他的许多人一样,他成了希特勒及其助手们的替罪羊。后来,他在荷兰指挥部队时,曾取得很好的成绩,最后在纽伦堡自杀惨死(注:他作为战争罪犯等待受审时,跳楼自杀身死。)。
    巴尔克在上任以前,先到希特勒那里,听他长时间讲述了军事形势。元首认为,英美军队将被阻于以下之线:由斯凯尔特河口开始,沿“西部壁垒”至梅斯直到孚日山。由于补给的困难,敌人必将停止前进。希特勒宣称,他要利用这一停歇时间,向比利时发动一次反攻。他说十一月中旬就是执行这一行动的合适时间,实际上这一时间推迟了约四个星期。随后讨论了“G”集团军群的情况。希特勒怒气冲冲地责难了布拉斯科维茨指挥部队的方法,他斥责他胆子太小,缺乏进攻精神。事实上,他是想让布拉斯科维茨攻击巴顿第3集团军的翼侧,并把它击退到兰斯(我们不久就证明,希特勒的这一指责是荒谬的)。最后,希特勒正式下令:巴尔克应竭尽全力守住阿尔萨斯-洛林一线,因为政治形势要求守住旧帝国的省分。巴尔克还应为赢得时间而进行战斗,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指望调动在阿登地区进攻的部队来支援“G”集团军群。
    九月初,伦斯德元帅重任西线德军总司令,我的老友维斯特佛尔中将给他当参谋长(注:维斯特佛尔由意大利来到这里。他在意大利给凯塞林当参谋长。)。原来的总司令莫德尔元帅调去指挥驻荷兰和比利时的“B”集团军群,他顺利地把曾在诺曼底浴血作战的残余部队解救了出来,不久,由于坚守荷兰南部而使他的声望提高。九月末,由于在阿纳姆取得胜利,情况有所好转。
    我们同伦斯德及其司令部的关系非常融洽,这在随后的三个月中证明是至关紧要的。还在和平时期,我就认得这位元帅。他是一个受人尊重和敬佩的人,他和曼斯坦同被认为是德国第一流的战略家。维斯特佛尔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之一,我们在非洲共事的时候就互相了解,而且工作配合得非常好。这种人事关系是很有用的,因为伦斯德对巴尔克的任命开始曾表示异议,理由是巴尔克没有同西方军队作战的经验。巴尔克是个性很强的指挥官,他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他在过去的一年里真是飞黄腾达,已由一个师长提升为集团军群司令官。伦斯德很少了解东线作战的情况,其实巴尔克在东线曾表现了卓越的战术才能。因此,老元帅开始对这一新任命有些怀疑,是不足为奇的。不久,这一怀疑就消除了,我们愉快地在一起共事,这可能与我同伦斯德和维斯特佛尔相识有很大关系(注:我很遗憾,在《为欧洲而战》这一名著中,凯斯特・维尔莫特模仿了美国官方史书《洛林战役》对巴尔克的评价,把巴尔克说成是喜欢虚张声势的履行严格纪律的人。对于美国的这部史书,除了对巴尔克的叙述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它对这次战役行动作了确实而公正的叙述。)。
“G”集团军群的情况
    “G”集团军群在巴尔克于九月二十一日接替指挥时的部署情况如下:
    诺贝尔斯道夫将军的第1集团军位于梅斯-圣萨林地域;
    曼提费尔将军的第5坦克集团军在吕内维尔和埃皮纳尔之间掩护孚日山;
    维斯将军的第19集团军掩护南孚日山和贝尔弗特山口。
    诺贝尔斯道夫在第48坦克军时是我的老军长,以后他一直在东线作战,于九月六日接任第1集团军司令官。曼提费尔也是直接由东线调来的,于九月十一日接任新职。他也是我们熟悉的人,他在基辅突出部作战中曾起过卓越作用。维斯是一位有经验的步兵将领,他于一九四四年六月开始指挥第19集团军,那还是在地中海沿岸作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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