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王子

第39章


“唰”的一声,撩动手中钢刀,就要扑上。
    “八臂神枪”尹定光又一拦,对玉柱子说:“玉兄弟,事到眼前,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眼下可是一对四,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他微微一顿,又道:“眼前你是‘上天有路,人地也有门’,不要弄个血肉模糊,暴尸野地,你看看他们四个。”
    说着,用手一指地上的四具尸体。
    玉柱子冷然一笑,淡然的说:“那是他们学艺不精,再说他们藉着长江水帮的声势,在外为非作歹,就是你们不杀他们,哉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其实说来,世上很多这些败类,他们打着光明正大的旗号,以合法的身份,做出许多为人不齿的勾当,厚颜无耻,却又沾沾自喜,像这种人,才是一个团体最危险的人物,因为他们披着护身符做坏事,受害的,却是一群无辜。
    微摇着头,八臂神枪尹定光冷冷的说:“真是可惜,看样子你没超过二十岁,就这么夭折在我们的刀口上,真是太可惜了。”
    程千里早就憋不住了,口中大骂:“可惜个驴槌子,这小子早就把咱们当二百五耍了。”
    猛一挥手,大叫道:“上!”
    还真是够快的,除了程千里是受伤站在一边外,另外英山三个恶煞,立刻把玉柱子围在中间。
    于是,玉柱子笑了,只听他边笑边说:“刚才各位一味的套交情,便无没有一点杀人的情绪,这么一摆架式,我才能狠下心来,同各位比划比划。”
    他只是刚刚说完,三件兵器已由三个方向,劈头向他全身罩来,劲风狂飙,冷芒逼人,端的厉害非常。
    于是,玉柱子的龙泉宝剑出匣了,在他配合着武林绝学,“幻幻步”的如影随形的闪动中,让过了“八臂神枪”尹定光的索子枪,龙泉剑在冬阳的反射中,耀眼的霞光,就如同无数支空心冷箭般,一闪而划过“阴司判官”官不同的顶门,就听裂帛般一声脆声,官不同手中的钢刀,已分为两截,一截仍握在官不同的手上,而官不同却没有移动丝毫,定定的站在那儿,只是从官不同的前额中间,直到下腹,显现出一条向外泌血的细血糟,同一时间,“黄山一匹狼”在龙泉宝剑疾收中,也只是在他的身侧一带,一条握刀的右臂,齐肩而断,那跌落地上的一条右臂,仅只跳颤了两三下,就一动也不动了。
    一招之间,搏杀了两个英山恶煞,这叫谁都不敢相信,而程千里尚以为“阴司判官”只是受了轻伤,急忙用手去扶,这一扶之下,不由狂叫失声,原来“阴司判官”官不同,已被劈成两半,经他一扶,纷纷倒在地上,连肚内五脏,都成了零碎,这情形怎不叫程大少爷震惊狂叫。
    一看这情形,“八臂神枪”眦目欲袭,狂怒之极,立刻施展成名绝学,“八方骤雨”,一只银枪,散发出七八朵枪花,上下左右,罩向玉柱子。
    只听玉柱子笑道:“你这个人,鬼点子最多,坏事一定做的不少,今天留你不得。”
    话声落,手中龙泉宝剑,就在身前挽了个剑花,并未听到太大的金铁交鸣声,而尹定光的一支链子枪,已寸寸断在玉柱子身前。
    “八臂神枪”尹定光急丢手中断枪,猛然跃身后退,然而,他再也想不到,玉柱子竟如影随形,紧贴在他的身边,而且还听到玉柱子嘿嘿冷笑,说:“还想逃!”
    玉柱子走近断臂而昏死过去的“英山一匹狼”王觉,发现他因流血过多,而死去多时。
    迎着寒意的冬阳,玉柱子高举着千年神器,竟得意的仰天大笑,丝丝的七彩冷芒,纵剑身被诱发出来,照耀在玉柱子的脸上,也照耀着地上死去的八人。
    玉柱子有着“神气”与“得意”的感觉,他满足了“龙泉宝剑”吸血的欲望,也得意于自己的一次十全十美的安排。
    于是,他向大老远围看的人群中走出,他不是去表现他的神气,因为他不需他们的欢呼。他更不必在一群常人面前得意,因为他是玉柱子。他是玉柱子,他还没有完成他自己的心愿,又有什么可得意。
    收起龙泉宝剑,左手提着剑匣,一边走,一边看看自己身上,杀了四个人,他甚至身上一滴血也没有沾到。
    冬阳正午,玉柱子思潮泉涌而至,这刘莲的事,算是替她办完了,是去呢?还是暂且留下?
    如果拉马走人,这时候的北方,早已是大雪纷飞,酷寒笼罩的时候,尤其关外,大部分的人都窝在家里,谁还会四出游荡,要打听个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如果留下来,难道真的与那貌若西子姑娘刘莲小姐结婚?自己这个念头,可是千万娶不得,满身血债,等着去讨,自己的生死,还没有几个准头,如果拖累人家刘姑娘,那就罪无可赦了。
    当然想逃,谁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但是,当自己无法摆脱死神的眷顾的时候,通常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跪地求饶。
    其二:拼个同归于尽。
    然而,只可惜这两条路尹定光都没有走通,因为他“八臂神枪”尹定光双拳交错,击向玉柱子的时候,却是双拳抖然落空,而同时间腰部一凉,再也施不出劲来,非但如此,甚至连想转转头的力量,也施不出来,于是他开始意念模糊,知觉化成一缕彩霞,冉冉而腾空上升,上升飘向无尽的苍穹。
    一阵杵立之后,尹定光的尸体才倒了下去,但一经着地,尸体却成了两截。
    这时候,程千里已两腿发软,泪眼滂沱的,不顾脸上伤势的
    疼痛,擅抖双手,跪在地上,对走过来的玉柱子乞叫道:“玉爷爷,你饶命啊……呜……”
    龙泉宝剑轻放在程千里的额上,玉柱子冷笑着说:“你可曾听过一句俗话?‘色字头上一把刀’,听过没有?”
    “听过!听过!”
    “既然听过,为什么还来送死?可见你已色迷心窍,无可救药了。”
    玉柱子不等程千里再开口,龙泉宝剑已如一股透心的寒泉,奔入程千里的喉中,程千里连最后一声“唉呀”,都未出口,就倒卧在血泊中了。
    就在他距离西河镇还不到一箭之地的时候,突然一阵鞭炮声,噼哩叭啦的响起来,好长的一串鞭炮,当玉柱子走到镇上的时候,那鞭炮在响个不停。
    西河镇真的是要办喜事了。
    可不是吗?当玉柱子一踏进西河镇的街上,西边的商号饭店,骡马栈房,甚至“海棠春院”,都在门口燃放起大串的鞭炮。
    还没有走入“迎宾客店”,就见那个结巴掌柜,在火炽的鞭炮里,像冒着火烧崩一般,双手抱住头,冲到玉柱子面前。
    只见他挤眉弄眼,张口伸舌,甚至抓耳挠腮,就是说不出话来。
    掌柜愈急,愈讲不出一个字来,脸都红了。
    玉柱子拍拍他的肩头,说:“别急!有话慢慢说。”
    说什么?他都急的流眼泪了,却见店伙计走过来,高声对玉柱子说:“快进去换衣裳啦!新娘都坐在花轿上等你呢?”
    玉柱子一听,心想:这下可好,如今弄假成真了,看着全镇这种喜气洋洋的样子,刘莲姑娘又在花轿上坐等,如果自己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那该是多么煞风景的一件窝囊事!
    但玉柱子进而一想,显然这一切的安排,是要把自己弄成骑虎难下的局面,这一招,可不是玉柱子当初所设计的,保准是刘莲姑娘欲把自己的杰作,设计得更完美,更无缺的美好结局。
    一念及此,玉柱子笑啦!原来刘莲姑娘也是个有心人,其结果,却是整个局势的发展,全在刘莲姑娘的导播下,顺利的完成了。
    走人迎宾客店的后面雅房,玉柱子大吃一惊,才不过一两个时辰,整个雅房,全变了另一种颜色。
    只见所有摆设并未改变,但是整个雅房,全变成大红色与黄金色,那种喜气满屋,吉祥处处的味道,着实令人看了,会发出内心的愉悦。
    玉柱子走入房中,没看到猴子,正要问里边的掌柜,却是端着点心茶水的店伙计,笑着说道:“那只猴子我把他送到镇边马厩去了,他见到你那匹雪地无痕千里宝马,一下子就跳在马背上,连那匹宝马,也透着欢欣。”
    玉柱子放下心来,这就往椅子上一坐,说:“我想同刘莲姑娘谈谈,能不能把她请来?”
    总算结巴掌柜的憋出一句来,急说:“快换衣裳吧!要谈,…等你们入……入……入了洞房……门关起来,谈个三天三夜……夜,也没有人管。”
    于是玉柱子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玉柱子僵住了,心想:这不正赶鸭子上架么?怎么办?
    身世是显赫的,但遭遇是痛苦的。
    自从由黄河被石坚老爷子救起之后,一直到今天,虽说是生命有了转机,但却仍然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论牵鼻子的人是黑大叔、老和尚,甚至刘莲姑娘,反正他们在自己的生命中,成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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