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王子

第40章


    看着玉柱子这种神不守舍,怔怔的模样,结巴掌柜,直急的猛搓双手。店伙计却急忙说:“老祖宗,你还在这儿发个什么呆?”一把抓住店伙计,急问:“全镇鞭炮放个不停,难道是为我而放?”
    “对呀!”
    “就看到我杀了几个人?”
    “对呀!”
    店伙计微一顿,立即又道:“你杀的这几个人,正都是全镇的人长年被他们欺负敲诈早已恨之入骨的几个凶神恶煞,只是平日没有人敢惹,也不愿多事,才把他们的气焰,弄得让人不敢吭大气。”
    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店伙又得意的说:“这下可好了,你只这么三招两式的,就把这几个平日横行西河镇的水旱两路恶棍,全部清洁溜溜的解决掉,你想想看,全镇的人,能不把你当成他们的姑爷看?西河镇上的花魁女,除你之外,谁能配得上?”
    店伙计一口气说了个够,这才一指红绸幔后的牙床上,说:“别再耗了,姑老爷,快换新郎装吧!”
    说罢,嘻嘻一笑,扭头走出房门。
    而店掌柜的一看玉柱子,还没有动身换衣裳的样子,立刻站起身来,双手一拖玉柱子,就要往幔后面拉。
    但他哪里能拉得动?
    而玉柱子已开始有“盛情难却”的感觉。
    看样子,只有天塌下来,毁灭了一切,他才能摆脱这件事。
    玉柱子当然愿意天塌下来,因为他才刚刚开始领略到生命的可贵与可爱。
    再说他还有血海深仇未报,如何有面目去会见九泉之下的家人。
    于是,玉柱子一狠心,一跺脚,长身而起,转身走入红绸幔后的牙床前,开始脱换衣服。
    在他心想:管不了许多了,反正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吧!
    结巴掌柜的一看到玉柱子换衣裳,原本交互搓着的两手,不由自主的拍起巴掌来,那种高兴的味道,还真叫人看了感动不已。
    玉柱子这里换好衣服,客店中,从门口至雅房,一溜四尺宽的红毯,已铺在地上。
    消息早有人传到“海棠春院”的后宅。
    于是,先是一对牛嘴炮,朝天连放两响,十八个小孩子,整齐的找着笙旗,两个人抬了一个巨大铜锣,跟在旗后面,然后是一对吹鼓手、锣鼓队、四花单,跟下来的就是刘莲姑娘的那乘八抬大轿。
    “起轿了!”
    声音是唱出来的。
    于是,锣鼓喧天,牛嘴炮交替着朝天放,而街两旁的店门,俱都关门,但人却都站在大门外,观看他们这西河镇的花魁女出嫁。
    英雄美人,相得益彰,谁不衷心祝福?
    而南掌岗关帝庙的八具尸体,暂且就让他们躺在那儿凉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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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两情之间
    任何一个人,当他一旦处于逆境中的时候,他就会怀念过去的辉煌岁月;相反的,当这个人一接触到美好而又甜蜜生活的时候,绝少有再提到过去那些不如意的糗事,因为一提到过去的不如意,就怕破坏了眼前的美感。
    而玉柱子却是与众不同,他不提他的身世,却尽说些令人惊叹又担怕的过去。
    一天的热闹,似乎已成过去,“迎宾客店”后院的雅房中,铺者细红绒桌巾的大桌子上,一对两尺高,手臂粗的喜烛,正熊熊的燃烧着,桌面中间,还放了四只高脚盘子,盘中放的是四色细点,颜色不一,取其“春夏秋冬四季平安”的意思,一只翡翠小酒壶,加上两只拇指大小的翠玉酒杯,让人看了,还真觉得很够情调。
    二更刚到,桌旁坐的刘莲姑娘,与心头像小鹿踢弹一般的玉柱子,两人相对互望,略略大方的刘莲姑娘,眨动一双醉人的俏眼,凝望着面前的玉柱子,她已经就这么的看了半个时辰,可是好像看不够的样子。
    而玉柱子望着桌边,心早已不知吓跑到什么地方了。
    别看玉柱子六尺多高的身材,黑红泛亮的皮肤,动起手来,
    杀人不眨眼,可是对女孩子,这可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虽说与刘莲姑娘已有投怀之情,但总归只是“安慰的成份多于真情的流露”,如今一旦变成事实,自然就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办?怎么办?
    玉柱子在心中呐喊,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实际上,玉柱子心里着实感到好苦,像这种男女间的事,在事前都会有父母的指导,有了指导,才能顺理成章的跨玉马,登玉山,而后过爱河。
    而玉柱子却是无此“福份”,看样子,只有全凭自己骑瞎马,去摸索了,而这种事,即使女方知道,也不会大胆的“痛下杀手”以表“老练”,这会引起男方的疑心与惧怕,而刘莲姑娘,更是不敢“自告奋勇”,去充当先锋,因为她是来自“海棠春院”,那可不是个光彩的地方。
    虽说刘莲姑娘不能充当先锋,但她还是落落大方的浅浅一笑,伸出白玉般纤纤十指,把桌子上的翡翠酒壶取过来,温柔的先给玉柱子斟满一杯,然后又自己斟上一杯。
    杯不大,但酒却香醇。
    看到刘莲举起酒杯,玉柱子急忙跟进。
    他动作急快,眼看在礼让以后,就要往口中送,却见刘莲姑娘忙摇头。
    玉柱子一怔,刘莲姑娘已把自己手中的酒,送到玉柱子嘴边。
    头向后一仰,玉柱子急忙说:“你别客气,我喝自己的酒。”
    刘莲姑娘浅笑一声,一手用丝巾捂住嘴,却并未收回送到玉柱子口边的酒。
    玉柱子自觉有些不对劲,只好伸手去接刘莲姑娘手中的酒。
    轻轻一躲,刘莲仍是把酒杯送往玉柱子口边。
    看了这种情况,玉柱子只好一闭眼,张口就把刘莲姑娘手中的酒喝了个精光,差一点没有把那只拇指大的小玉杯吞下肚里。
    于是,刘莲姑娘放下酒杯,拿眼瞟着玉柱子面前的酒。玉柱子“噢”了一声,拿起酒杯,又要喝,却见刘莲姑娘一把握住玉柱子的手臂,翘起小嘴。
    玉柱子脸一红,福至心灵的,把一杯酒送到刘莲姑娘的唇边。
    舐了一下玉柱子手中的酒,刘莲姑娘粉脸微红,赧赧的低下头去。
    盖头也掀了,交杯酒也喝了。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才又相互不时的会心一笑。
    玉柱子没话找话说,轻轻干咳了一声,低声说:“姑娘委身我玉柱子,总该想知道一些我的过去吧?闲着没事,我慢慢说给你听,如何?”
    摇摇头,刘莲姑娘这才开口,说:“想听,往后有的是时间,我现在好累,想早点安歇。”
    听起来似乎是软钉子,但却使玉柱子心头暖暖的。
    于是两人携手起身,刘莲的娇躯,在玉柱子有力的两手挽扶下,款步移向床前。
    于是,红罗帐垂下来,两个人就钻进一个厚厚的大棉被中,玉柱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觉棉被是那么温柔,那么暖和,因为他怀里还抱着一位柔似水而热如火的刘莲姑娘,西河镇上的花魁女。
    于是,玉柱子另一次的搏斗,开始了。
    微微的,但听“嘤咛”一声,好半晌,才又听到刘莲姑娘喘息的道:“你真像是一头蛮牛。”
    而玉柱子却打心里呼叫着竖起白旗,因为他是钢,他被刘莲热情的火焰所熔化,岂有不投降的道理?
    终于,桌上有一对蜡烛成了烟与灰,烟飘向了空中,袅绕在飘飘欲仙的玉柱子与刘莲的四周,而灰烬,却残留在桌上,遥对着罗帐内的“混乱”世界。
    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杰作,只是这一对杰作被上天刻意的美化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西河镇上已开始谣言四起,大家一致肯定的说:“南堂岗的大决斗中,长江水帮与英山帮的人,俱已同归于尽。”却把插手管这档子事的玉柱子只字不提,就好像没有玉柱子这个人似的。
    于是,在一次寒雪初降后的早晨,迎宾客店的店门外,忽然拴住了两匹马,一匹是玉柱子的踏雪无痕千里马,另一匹却是全身净白,不带一点杂毛的玉雪良驹。
    两马双鞍齐备,一应行李,全都捆在马背上,就连那只猴子,也早已蹲坐在玉柱子的马背上,不停地东张西望。
    雪是停了,但屋顶上的雪还没有化完,就在片片乌云交错而过的时候,可爱的冬阳,似是要找机会从云缝中掉下来似的,偶尔会洒下一丝锐芒,却是那么的刺眼。
    玉柱子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几天没有吃苦受累晒太阳了,反而在变白,变得更潇洒。
    其实玉柱子乃小王爷出身,小时候生长在王府中,早就是金枝玉叶,皮肤白嫩,只是后来才磨练成那副黑红粗壮的身段,如今才只养尊处优几天的功夫,就已有了极大的变化,当然这并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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