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王子

第44章


    手腕的血脉畅通了,又将见猛虎归山林。
    终于,连脚上的绳索也被猴子咬断,龙归大海,就在眼前。
    玉柱子仍保持原来被绑的姿势,但他的手,却在身后极为温柔的抚摸着那只一动不动的猴子,一只救过他两次命的猴子。
    那猴子似是极为满意玉柱子的抚摸,所以它一动也不动,任玉柱子安抚。
    而玉柱子一边摸,一边也激动的泪欲夺眶。
    他记得特别清楚,当新婚第一夜,他那粗厚的大手,抚摩在娇妻的身上时候,他也几乎落泪,不过那时候的泪,只是因为自己命运有些捉弄人的转变,使他喜极而泣。
    而眼下,他经过如此的魔障之后,救他的却仍是那只猴子,这种一而再的施救,又与再造父母何异?所以玉柱子在深受感动之余,两眼有些湿湿的。
    “嘿嘿嘿”一阵低笑,赵三眯着眼,就着灯亮说:“你可是哭啦。”
    挪动一下坐姿,赵三讪笑的道:“你小子可是真够种的,到了这三更半夜,才想通了要掉泪,要是我赵三,早就趴在地上赖着不起来了。”
    “算我没长眼,把一群小鬼,看成了土地神。”
    玉柱子边说,又试了一下两脚,心里在笑,但嘴上却又道:“这叫做‘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往后我可要把两只眼放大些。”
    “往后?哈,你说你还有以后?那恐怕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这辈子你是休想了。”
    玉柱子翻转了身子,放眼瞧着四周,他笑了,因为龙泉宝剑还靠在他坐的那个凳子上。
    但他并不急着取,他要在娇妻面前表现一下,因为,他要让娇妻不但知道,而且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样收拾四个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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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虎落平川
    且说玉柱子在猴子的协助下,手脚的绳子全部被咬断,他那份喜悦劲,几乎就要把猴子抱在怀里亲个够。
    “莲妹,莲妹!”玉柱子低而沉的叫着娇妻的名字。“你要是睡不着,老子就给你来上一闷棍,省得你半夜三更鸡猫子喊叫。再说,要把张老爹吵醒,有得你苦头吃的。”
    玉柱子不屑一顾,仍在叫:“莲妹,莲妹,你醒醒!”
    扭过头,刘莲似是不适应这个世界似的,一声“唉哟!”
    听在玉柱子耳里,痛在心里,一咬牙,玉柱子说:“你醒醒,我有话要说。”
    也就在刘莲坐直身子后,突然间,那个叫赵三的,还真手持一根木棒,狠狠的往玉柱子头上敲去。
    赵三的这个棒子,是张老爹临睡的时候,特别交待,在看守的时候,手边准备一根木棒,如果两个人不安份,只管往这小子头上招呼。
    赵三举起木棒,引起刘莲的一声尖叫,也同时引来玉柱子挥来的一拳。
    于是尖叫声,紧接着“哎呀”,一声。
    只见赵三手中木棒并未落下,而是双手丢棒,捧住肚子蹲在地上。
    但他蹲的机会都没有,眼前黑影打闪,玉柱子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
    那一脚真够份量,因为赵三的一颗脑袋,活像个烂西瓜,而赵三再也不必为发财而卖命了,因为他已没有命了。
    玉柱子这一脚是把赵三踢死了,但却也把刘莲吓的垂下头不敢再看,如果不是刘莲双手被绑,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捂住脸;如果不是她的双脚被捆,她更会立刻飞扑进玉柱子的怀里。
    玉柱子像一座泰山般站了起来,他是那么的雄伟,尤其这时候在刘莲的眼中,玉柱子何异于战神。
    就像是兽中之王的狮虎,也不过如此,只见他一个暴跳,人已越过桌面,顺手抓过那把被张老爹忽略的“龙泉宝剑”。
    玉柱子急快的拔剑在手,迎着灯光一挥,那只油灯,几乎在宝剑的锐芒反射下而熄去。
    就见他先把刘莲手脚绳索挑断,又极快的拉了一张椅子,靠着墙角,叫娇妻坐下来。
    玉柱子轻拍着娇妻的肩头,安慰的低声说:“你看这一卸八块的杀人玩艺没有?要是没看过,我演一段叫你瞧瞧。”
    “怎么搞的?非要把我老人家吵醒!”张老头一边披棉袄,一边往外走,同一时间,蔡六与马老二也从屋里冒出来。
    好亲热,玉柱子一手提剑,一手搂住娇妻,正在百般的呵护。
    而刘莲却是双肩耸动,呜呜的哭泣。
    张老头这一惊,何异魂儿上天,一抢手,高声叫道:“快抄家伙!”
    玉柱子连正眼也不看,一味的在安慰着娇妻。
    于是,张老头从容地拿出一把钢刀,马老二与蔡六,也都手持钢刀,跃跃欲扑。
    一刀在手,张老头似是胆又壮了起来。
    “你小子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老人家动手?”
    “两条路随你挑,一是束手就绑,要不然,我们可是三把刀一起砍,到时候可是血肉分家,后悔莫及。”蔡六也在随声附和。
    玉柱子轻轻而又低声的,说:“杀好人,可以称之谓‘残忍’除恶徒,那可是称功德,想想看,这些人有什么资格,享受这花花世界的眷顾?”
    拭去惊悸的泪水,拧了一把手背。
    好痛!
    这一定不是在做梦。
    哪有做梦还会痛的道理。
    于是,刘莲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个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实。
    她挣脱玉柱子有力的手臂,缓缓站起身来。
    在她的双眸中,正有着天大的一个问号。
    “六年前,一个阴雨的过午,大别山中的六盘山弯道上,二十多个山贼,打劫退职还乡的刘大人,你当时可在场吧?”
    绿豆眼一瞪,捏一捏嘴角黑痣上的几根长毛,张老头冷笑道:“拦路打劫的事,我干得可多了,我老人家哪会记得清楚?”
    刘莲指着张老头腰上的烟袋,问:“这只烟袋是那里来的?”
    “当然是抢来的,你没看到我这张丑模样?上天给我这么一张人皮,自然就要我干那些没本生意,这有什么不对的?”
    于是,刘莲又垂泪了,只听她低泣的道:“刘福,你死的一定很惨!”说着,又缓缓退过玉柱子身边坐下来。
    靠墙的一张凳子上,端坐着玉柱子夫妻二人,那把又被玉柱子插回剑鞘中的“龙泉宝剑”,像一根手杖般,被玉柱子杵在双脚尖前面,而玉柱子的双手,按在剑把头上,一副安逸的样子,望着一丈开外的三个人。
    张老头看到这种情况,经验告诉他,面前这个年轻人,必然很棘手,不要说他那种从容不迫的沉着样,就把人唬的一愣一愣,就在他所身带的那面长江水帮黄旗,也可以判断这年轻人,必有过人的能耐。
    绿豆眼一翻地上死的赵三,一个脑袋,血肉模糊,白花花的脑浆,也流出来,张老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心眼里发麻。
    虽说有些慌,但他仍然表现出他的头儿威风,只见他手一挥,对蔡六与马老二说:“你们谁要能剁了这小子,我赏十个金元宝。”
    十个金元宝,我的妈呀。
    马老二与蔡六二人对望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叫着。
    蔡六有点抢功,不等马老二有反应,大喝一声挥刀劈去。
    玉柱子连正眼也不看,龙泉宝剑像一溜火花般,一闪而迎上蔡六劈来的钢刀,“嗖!”的一声,刚刀断了,蔡六的肚子也开了个洞。
    当玉柱子闪电般的一剑划过蔡六的肚皮,更削断蔡六的钢刀之后,就见玉柱子巧妙的剑把转而倒提,准确无比的又把龙泉宝剑归入剑鞘。
    这只是眨眼的功夫,玉柱子仍又恢复了原来的姿态。
    他既不冷笑,也不抬眼,只是木然的与娇妻并肩坐着,望着地上两个惨死的人,两个原本活蹦乱跳的人,转眼之间,与地上泥土为伍,怎不令刘莲吃惊。
    玉柱子没有用多少语言去安慰与解释,只轻描淡写的在刘莲耳畔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这些人?那是因为我想到了被这些恶徒害死的人,他们那种无助的惨相,所以我才能挥动这三尺青锋而不留余地。”
    玉柱子只是这么一招,早就把张老头吓的倒退一步。
    “上!”张老头又叫马老二上。
    看情形,不上也不行了,于是马老二步步为营,双手握刀,慢慢逼近玉柱子。突然,他大喝一声,和身扑上,双手猛然迎头向玉柱子劈下,只那个拼劲,也够吓人的。
    然而,他所面对的,并非平常人,于是再一次的吟声中,玉柱子的龙泉宝剑,有如毒蟒出洞。
    就见冷焰打闪,彩虹耀目,而划过苍穹,是那么的劲急而有规律,因为,当马老二的鲜血尚未飞溅而出的时候,玉柱子已把“龙泉”归鞘,为了不被血溅上白披风,玉柱子暴弹右足,把快要倒下的马老二尸体,连他高高举起无法劈下的钢刀,一齐踢出二丈多远,几乎踢进马老二的睡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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