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王子

第58章


需知草药虽有,埋在雪里,你既挖不到,又没有猴子效劳,你小子不觉得高兴的早了些?”
    伸手入怀,玉柱子摸出两个小金元宝,说:“在下自己庸俗,但却是一片诚意,望前辈笑纳。”
    “滚!我老人家看了这玩意就有气,你可知道‘金子惹祸,元宝烧身’这句话吗?我老人家还不想死,你小子尽早拿回去。”
    “可是,可是……”玉柱子无法把手收回去。
    “可是个屁,把这玩意送给那些多金的人,他们是不嫌多又不怕脏的人,因为他们的心,比这金子还要脏。”
    玉柱子有了尴尬的感觉,面前这老小子,他不但是怪人,也称得上是奇人。
    怪人是异于常人的。
    而奇人却是做事令人费解,令人迷惘。
    就着微弱灯光,玉柱子爬在破棉被上,极为恭敬的对“河上翁”磕了两个响头。
    只听“河上翁”万寿才冷哼一声:“既虚假,又庸俗。”
    虚假是不切实际,口是心非,而又表面文章。
    庸俗则是难以人目,让人看了作呕三日。
    终于,玉柱子爬出舱外。
    他也刚在舱门外站好,就听那扇舱门,“砰”的一声,又密密的合了起来。
    “万老前辈,多谢指点迷津,玉柱子拜别了。”
    他话声一落,人已跳上跳板,往客店走去,而且走得很快,因为他有点害怕万老头再开口骂人。
    天还没有亮,玉柱子已急不及待的跨上他那匹“踏雪无痕”千里马,抱起猴子,策马朝着洛阳方向骑去。
    如今可好,一切的希望,在绕了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圈子以后,又回到猴子身上。
    如果这一次被救,那么这头猴子已是三次救了自己的命。这种奇遇,只有奇迹不断中,才能领会到这只猴子的可爱。
    也因此,当玉柱子离开那家“第一客栈”的时候,也特别买了一猴子最喜欢吃的栗子。
    当玉柱子赶到洛阳,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但玉柱子为了赶路,却并不进城游玩,不过遥望洛阳高大雄巍的城墙。玉柱子不由也想起小时候在京里的日子,也不知是哪个城门外,还有人拉场子卖艺的、玩杂耍的,不过这时正是吃饭时候,场子上已没有人,大概都回饭店吃饭去了,只有三两个人,正在那儿扫着积雪。
    玉柱子骑着高大的“踏雪无痕”千里驹,怀里抱了个猴子,一身纯白的大披风上绣着两朵醒目的莲花,虽然左膀酸痛无力,但仍掩不了他那种少年英勇的模样。
    本来,玉柱子出身在王府,生得白白胖胖的,只是在成长学艺过程中,才被磨练得铜筋铁骨一般的壮,皮肤也显得即黑且红。但在这几个月里,玉柱子有一半时间,可以说是养尊处优,尤其与莲妹结为夫妻之后,更是很少再受那风刮日晒之苦,也因此,玉柱子开始有了变白迹象,而这却也是正常现象,本不足为奇,然而,他这么一转变,却成了英气勃发的美青年。
    当玉柱子走过洛阳城外的街市时候,却引起不少的目光注意,但他却并不放在心上,在一家饭铺前面下马,饭铺中早有人在座,十几张桌子,坐得满满的。
    玉柱子找了一个人少的桌子坐下来,简单的要了一碗牛肉汤面,大冷的天,也只有吃碗热辣辣的面,才能去去寒气。
    玉柱子的一碗面,也只吃了一半,突听外面人声鼎沸,刹时间,一镖人马,围住了这家饭铺。
    “人在哪儿。”一个身穿天蓝色的棉袍的中年汉子,左手还握着一把带鞘的钢刀,裤管上缠了一条细缎带,蹬了一双翻绒棉鞋,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正指着掌柜的要人。
    一屋子食客都愣住了。
    望望围在饭铺外的侍卫,玉柱子似乎忆起当年王府的情形,而眼前这些人,不就正是王府的侍卫吗?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王府。
    掌柜的是个很年青的人,戴了一顶瓜皮帽,帽顶上还有一颗鲜红的,用绒绳挽的一个樱姚大小的花结,穿了一件酱色长衫,老棉鞋,虽然看上去年轻,却生得一副老实相,一眼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三脚踹不出个屁的老实人。
    “总管爷,你老大驾光临,不知要找哪一个?”
    “就在西城外摆场子没有几天的四个兄妹。”
    “噢!你说要把式的三兄一妹四个人呀。”
    “不错,就是那四个,他们人呢?”
    “回总管的话,他们一早出门,至今未返,有些东西,还放在小人的店里,要不要我带路,总管爷你去瞧瞧?”
    只见那个叫总管的,对门外十几个卫士打扮的人,一挥手,说:“好好看守着,不准人进!”
    说罢,跟着掌柜的走向后面。
    也只是不久一会儿,就听那叫总管的人,气咻咻的当先走出门外,就见他一翻身跨上马鞍,同时一挥手,喝令众卫士也一齐上马,这才对肃立在一旁的年轻掌柜,沉声说:“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不过你可要记住我的话,只要他们四个,或任何一人回来,你得马上给我通个信,除非你不想在洛阳地面混了。”
    一摆马头,当先往城中驰去。
    却见那个年轻掌柜,唉声叹气,自言自语道:“跑江湖卖艺的,怎么会惹上王府的人,这不是在找死吗?”
    玉柱子听得真切,想想刚才那个中年带刀人,他必然就是王府的总管了,那种不可一世而狗仗人势的气焰,就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来,玉柱子想插手管管这码子事,但他继而一想,自己伤重,不能运气,只得摇头一叹,起身付账,出了饭铺,上马而去。
    原本,这是件什么事,玉柱子却不清楚,他也不要弄清楚,因为,他已无能力来管这档子事。说句实在话,他已是自身难保,万一听到令人无法忍受的事,自己又能如何,管吗?凭什么?
    玉柱子本来是不管的,而且他已走出西城那个方向有二十多地,原本他是要往有高山的地方走去的,好像事情已被老天安排好似的,就在他刚刚走过一排枯枝满树的柳林,在一处土坡的半腰上,正有三男一女,围在一堆火旁烤火取暖,还有一些刀棒之类的东西,放在四人身旁。
    他们一看到玉柱子缓缓骑马而来,其中一个肚大腰圆,身材魁伟的虬须大汉,暴伸猿臂,抄起身旁一根铁棍,虎视眈眈的怒瞪着玉柱子,那样子显然是要拼命。
    玉柱子在马上一晃三荡,冷然对这莽汉笑笑,不疾不徐的,从这四人身旁走过去。
    也不过才走了四五丈远,就听一个女子声音,说:“你们看人家那个样子,决不会是什么坏人,咱们别瞎疑心。”
    声音是平淡的,但却非常悦耳,因为那声音实在太像莲妹的声音,一个江湖卖艺的女孩子,而说出的话却柔情似水。说话的人无意,但让听的人,难免会动心。
    而玉柱子就是这样,也许是他太怀念娇妻莲妹的关系。
    于是,他在深思,既然不能伸手支援,至少也可以替人家拿个主意出来,有道是:见面三分缘。
    终于,玉柱子在走了快半里的时候,又调转马头,缓缓的骑到四人面前停住。
    突听那个虬须大汉戟指玉柱子说:“你又回来做什么?”
    “帮你们呀!”
    “我看你不是想帮我们,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你还是请吧。”
    玉柱子笑笑,正准备回头,就听那个年不过十七八的女子,柔声说:“大哥,你怎么可以对人家这样说话。”
    “要怎么说话?还要请他坐在这儿烤火不成。”
    “那也不为过呀。”声音柔美,如果玉柱子闭上眼,还真的以为是娇妻刘莲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就是招惹王府的四人,是不是?”
    胡须一翘,鲇鱼嘴巴一咧,大汉怒喝的道:“是又怎样?”
    “我在离开洛阳你们食住的那家饭铺,正好遇上王府总官,亲率十多卫士去抓你们。”
    环视一下惊愣的四人,又道:“能惊动王府总管亲自出马,可见你们弄的漏子极大,如果你们这时候回去,一准会被促到王府。”
    他仔细看了一眼那个女的,心中不由惊为天人,如果娇妻莲妹是一朵盛开的海棠,那眼前这个女的,就是含苞待放的玫瑰,她们虽不同型,但娇艳却无二致。
    只见她,双眸在眼眶中打转,而在她那俏丽溜尖的鼻子下面,那张红似樱花的小嘴,虽然绷得紧紧的,但在微微一翘一翘的抖动下,似是有着难以启齿的话,无法说出来一般。
    突听另一个年轻的,不过二十来岁的青衫套棉背褂的青年人。猛然自火堆旁站起来,恶狠狠的一拍胸脯,厉声叫道:“他娘的,咱们去同他们拼了。”
    却又听另一个低头拨弄火堆的人,漫不经心的说:“小弟,坐下来,要拼也不在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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