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王子

第60章


当天晚上二更天,二人就已赶到南阳,其快速,令二人出乎意料。
    人需要休息,马也更不例外,这一阵跑下来,说实在的,玉柱子甚为心痛。
    打开一张厚厚毛毯,玉柱子对赤眉三雄的小妹说:“姑娘,你就先盖着毯子闭闭眼,休息过了,咱们也好连夜上路。”
    赤眉三雄的小妹一笑,说:“你有病在身,不易太劳累,还是你歇着吧。不过……”
    “姑娘有话尽管直言。”
    “我猜你名字叫玉柱子,可是你姓什么?就像我的三位兄长,他们并不叫赤眉三雄,那是江湖上人家送的外号。”
    玉柱子一拍脑袋“对啦!我还没有请教姑娘与你的三位兄长的高姓大名。”
    抿嘴一笑,俏眼一眯,溜圆的小嘴一咧,笑道:“你反应的倒是满快的。”
    “姑娘可是不愿告诉在下?”
    “我们姓卓,我大哥叫卓定山,二哥叫卓定川,三哥叫卓定国,至于我……”
    玉柱子瞪着虎目,就等她说出名字来。
    然而,只见她拨弄衣角,未开口再说。
    于是,玉柱子故意笑说:“不说出来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知道你姓卓。”
    突听一声似有似无的声音,有如檐滴露球般,低而脆的声音,说:“我叫卓玉莲。”
    玉柱子听的真切,也不由全身一震,心想:怎么又是一个“莲”字?这也未免太凑巧了。
    心念间,他不由多看几眼。
    就像一朵低垂的莲荷一般,是那么的清纯,淡雅。面前的这位玉姑娘,她的一举一动,开始引起玉柱子的遐思,她与娇妻莲妹,二人都具有高超的清新脱俗外表,任何人一见了,都会不忍把目光移去。
    二人就在两棵老松树下,休息到三更天,也吃了些东西,这才又上马直奔赤眉镇而去。
    紧紧的搂住玉柱子的粗腰,一股男性特有的气息,不停的传送入卓玉莲的鼻中,如果她没有一点动心,那才是骗人的,而玉柱子却尽量把身后的卓玉莲,当成娇妻莲妹,因为,这时候他绝对不能想入非非,人家可是来救他命的。再说她那三个哥哥,那么的信任他,而三人只留在伊川等他,只这么一件事,他就不能在面对卓玉莲的时候,而想人非非。
    当天过年,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在千里驹“踏雪无痕”的奔驰下,远远的赤眉镇那个低矮的小城门楼,已隐隐在望。
    赤眉镇实际上就是处在伏牛山的山凹里,四周都是高山峻岭,一条不太宽的河,从北面流向东南,一条丈宽的木桥,搭在河面上,人马经过上面,“吱呀吱”的一闪一闪的,好像要断了似的。
    玉柱子这时候已觉得一条左臂火辣辣的痛,而且还在开始发烧,看上去满面通红。
    但他仍自认是个男子汉,所以他坚持叫卓玉莲坐在马上,自己手拉马缰,拉马过河,那情景还真像是新媳妇带着新姑老爷回门的架式。
    一过了赤眉镇的这条小河,马上的卓玉莲手指赤眉镇外的一处竹林,对马前面的玉柱子说:“呶,我家就住在那个竹林里。”
    一路上,有些乡邻惊奇的望着卓家这个小妹,极其疑惑的在猜想,他们卓家三兄弟到什么地方了?怎么这卓家小妹子带个生人回来,难道是她的新婚丈夫?
    要知玉柱子的一身打扮,在这个深山小镇上,说算是当地的有钱人家,也无可比拟,而玉柱子最近又在变白,加以他身材魁伟,更增加人们的猜疑。
    掏出一把钥匙,卓玉莲打开那扇封销已久的木门,立刻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冲出屋外。
    “你在外面等等,我进去把门窗打开。”卓玉莲边说,人已走进屋中。
    玉柱子在外面站着,强忍着不舒服的左膀,环视竹林中的一切。只见这栋屋子,应该算是两合院的房子,若论房间,正房是两大间,侧面却是一大间,倒是那个院子,相当的大,院子旁边还放了些石锁、石滚之类练武的工具,而这些房屋与院子,却全被高高的竹林围绕着,而房屋却是高山上长的茅草搭盖的,看上去有些简陋。
    “好啦,你请进来吧!”不知何时,卓玉莲走到玉柱子身边。
    点点头,玉柱子笑道:“房虽简陋,却很清静,倒是个修心养性的好地方。”
    “一点也不清静,你不知道,我那三个哥哥,只要在家中,那要比赶集还热闹,不是在场上打拳,就是噼哩啪啦的舞刀弄枪,大呼小叫,远近俱可闻到,你想那还能让人清静的。”一边说着,她已开始拿出一个药箱子,放在玉柱子的面前。
    只见她挑挑捡捡,把一种表皮绿色的膏药,全都找了出来。放在玉柱子面前,很快的,卓玉莲又点起一盆炭火,就看她甚为熟练的就着火,把膏药烤热,一面要玉柱子把上衣褪下。
    立刻,有一股奇臭的味道,令人闻之作呕。
    褪下衣裳,玉柱子看着既红又肿的黑红伤处,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忽然,他有一种奇想,因为,他要试试“河上翁”万寿才,究意是不是医道高明,同时也想知道卓家兄妹这些狗皮膏药的效果如何?是不是他们想借机在自己身上推销他们的狗皮膏药。
    心念间,他把猴子拉近身前,在卓玉莲尚未把狗皮膏药贴在自己的伤处的时候,先让那猴子在自己的左膀伤处,好一阵嗅闻。
    突然间,那猴子一声“吱”叫,飞一般的冲出屋外。
    于是,玉柱子笑啦。
    而卓玉莲却不懂玉柱子为什么笑,缓缓的把一张狗皮膏药,贴在玉柱子的左膀伤处。
    暖暖的,也柔柔的,玉柱子不知道是刚烧热的膏药热,还是卓玉莲的手热,但那却是一种令人舒坦的暖热。
    于是,玉柱子微微闭上双目,倚靠在椅子上。
    卓玉莲并未停下来,她只是望望玉柱子那种安详的样子,然后又到外面,提了一桶水进来,找了一只锡壶,把水往锡壶中灌满,就放在炭火上。
    她的动作是自然的,也是无意识的,因为她的心中,似乎塞满了“玉柱子,玉柱子”!
    也许是炭火的关系,玉柱子开始感到左膀伤处火辣辣的,那感觉既不是痛,也不是闷酸。
    他开始试着动动左膀,但仍然无法用力,也就在卓玉莲开始为二人做晚饭的时候,玉柱子额角上开始冒汗,一种带有微弱臭味的汗,而这种臭汗的怪味,连他自己都闻得出来。
    一张可以斜躺的木椅上,玉柱子斜靠在那儿,两个多时辰了,他开始为猴子担起心来,因为这赤眉镇四周都有山岗,如果这些山岗上没有百叶草,难道猴子还会跑向更高的尖峰上寻觅?它又如何折转回来呢?
    于是,玉柱子不只是担心,而且也更为忧虑起来。
    对于猴子来说,玉柱子宁可自己断条臂,也不肯失去猴子,但这也只能说是一种事后话。
    要知世上有许多这种情况,往往在事前对于某一人,并不加以关怀与照顾,一旦生离死别,却又追悔遗憾,但却于事无补了。
    而玉柱子本来对猴子的感情,已到了真正朋友的感情,有时他甚至把猴子当作兄弟看待,所以他不能失去它。
    就因为猴子去了这么久,还未回来,玉柱子连卓玉莲送到面前的一大碗面,都无心吃。这情形看在卓玉莲的眼中,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合玉柱子的胃口,所以浅浅一笑说:“出门已经一个多月,如今突然回来,家中自然是没有好吃的放着,今晚你就凑和着吃碗面,赶明天,也许你的伤势减轻,我再赶到镇上给你卖酒菜。”
    “不,不!你误会了,你做的面,我很喜欢,我只是在担心我那只猴子,这么久它也该回来了。”
    “噢!对了,你不说我还真的把它给忘了,它是应该回来了。”
    “你们这四周高山之上,可有什么猛兽之类的?”
    卓玉莲双眉微皱着说:“虎豹之类还没有听说过,倒是狼很多。”
    玉柱子一惊,心中只叫苦不迭。
    要知狼是群居的兽中恶棍,在北方,狼群一经遇上,那就别想有机会逃出狼吻。尤其在这严冬季节,群狼早已难耐饥饿,一旦猴子碰上狼群,不用说是多少狼,就是三五只,也够那头“年事已高”的猴子招架的。
    玉柱子食而不知其味的勉强扒完一碗面,丢下碗唉声叹气,看看外面,天都快黑了,就算自己没有掌伤在身,也无法子去至高山寻找。
    从窗户望向白雪皑皑的四周高山,而高山依旧,却是白雪遍野,连附近的树权上,也点缀着白色,在白天并不太明显,反而到了夜里,才显得那么宁静、纯洁,也许是因为这样吧,所以娇妻莲妹,也才特别喜爱白色。
    夜似乎很深了,玉柱子就着炭火堆,披着一床半旧未破的老棉被,倚靠着那张椅子睡着了……
    梦中,他却比清醒时候想的更多,所以他睡的并不舒坦,也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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