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

据我所知，你们已经父子相认了，那么你现在该叫你紫念呢，还是白念呢？”月神夜调笑道。
    白念说道：“有什么区别吗，姓紫也好，姓白也罢，在哥眼中还不永远都是那个不懂事的念儿。”这几日来，白念大有如梦如幻之感，发生的种种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他有时都怀疑这些是不是真的。当他知道紫祈是他父亲之时，心中百味陈杂，自己也说不清楚当时是什么感觉。对于自幼坎坷，现金又不得不与母亲分别的白念来说，父亲的出现无疑是从天而降的喜事，比任何都来得珍贵。紧接着的太子之争，使得白念了解到月神夜究竟为自己做了些什么，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之前不断逼着自己学文习武。
    “念儿，我目前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日后修真界定然不会坐视你担任帝位，所以你需要借助魔宗和黄阅等人的帮助。厉血可以完全信任，至于黄阅一派，仍然需要格外留意，知道了吗？”
    白念自然知晓其中的利害，点头道：“哥，你又要离开了吗，能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吗？”在白念心中，月神夜的地位绝对不亚于白芊，甚至还要高于紫祈，所以当他听出月神夜有意离去，话语之中满是不舍。
    月神夜道：“知道的太多对你并不是什么好事，没有舍，又何来的得呢。或许你我还有相见之期，或许此次分离就是永别，一切随缘吧。”不待白念争辩，月神夜伸手一拂便已将他移至寺外。“仙界，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风采吧。”说罢，整个人化作一道紫光冲向了天际。
第八卷 第210章  初登仙界
    仙界缥缈，却是所有世俗修真者深埋心中的无限向往。一道淡淡的人影一闪而过，引得仙凡两界相临之地，仙灵之气波动不已。"我等乃是仙界巡天使，不知哪位仙友重返仙界？"话音刚落，两道金光从远飞至，却是两位相貌威武的仙人。
    月神夜暗忖：这巡天使来得好快。月神夜作了一揖："鄙人紫辰子，两位巡天使有何见教？"他随意杜撰了一个名号，毕竟"月神夜"三字在仙界也算是薄有微名，这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月神夜早已渡过天劫，凭着眼前的修为自然无法强行突破异界之间的禁制，是以只能依靠当年玉虚山颠开启的两界通道飞临仙界。此刻仙魔双方仍然陷在鏖战之中，因此，一众巡天使不得不倍加小心。
    "紫辰子？"巡天使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他们实在记不得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偌大的仙界，仙人不知几凡，而且许多仙人一心潜修，所以往往碌碌无闻；即使是巡天使，也不可能了解所有仙人的名号。"仙友可有四极玄令？"
    月神夜心中暗道不好，想必四极玄令定与那四极仙老大有关联，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有。月神夜无奈地摇了摇头，双眼看着两位巡天使，默默地推动着冥元运转。他看不透两人的修为，换而言之，两人至少也是金仙一流的水准，凭着自己十一重天的修为自然是螳臂挡车；但是一旦月神夜动用冥界功法，别说是眼前这两个巡天使，即使是四极仙老也未必拦得他下。
    日幻戒下，除了月神夜有意散露在外的仙灵之气，巡天使根本察觉不到月神夜身上还同时拥有着冥魔两界的功法，所以他们根本不知眼中这仍然平静如常的月神夜，其实已经准备好随时出手。两人对望一眼，然后哈哈笑道："仙友不必如此紧张，自从两界相连之后，隔三差五总有仙人擅自潜下凡间，只要他们不闹出太大的动静，我们也就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我们身为巡天使，也没有必要结怨太多，徒增困扰。"
    月神夜心想：看来仙界也不外如是。巡天使正如凡间的御使、纳言一般，乃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不过，这与他印象中的楚明扬似乎相差甚远。"如此，在下就多谢两位巡天使了。这几日不在仙界，魔界可有什么动作？"月神夜只知道自自己被银强制留在无忧园后，佛界便对仙界施以援手，但是佛界只助众仙将魔界压制到仙界的一方便悄然引退，谁都不知大日如来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还不就是垂死挣扎罢了。昨日西极老带领着数百仙人前去临波天，虽然诸杀了不少妖魔，可惜最后还是功败垂成。"巡天使不无惋惜地说道，"只叹仙界一度元气大伤，至今仍然无法尽数恢复，否则早就将他们一举击破扫出仙界，哪里还容得他们放肆。我们还有琐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说罢，驾起浮云随风远去。
    刚才短短一席话，对于月神夜来说却是收获颇丰。至少他已知道眼下魔界之人屯守于临波天，而且仙界尚无足够的力量全力回击。毕竟折损一名仙人之后，不知要等待多少春秋才能等到凡界修真者飞升成仙前来填补空缺。这也是为什么四极仙老示意众仙对下界修真界要多加提点，以促成他们早日得证大道的原因。
    到了此刻，月神夜方才有闲暇驾起紫云，慢慢地游览起四周的景致：仙界比之凡界，果真是不同凡响。最为特殊之处就是仙界并非是连成一片，而是由无数大小迥异的浮岛构成，高低无常，错落有致。而这些浮岛，较大的一些方才会拥有名号，依次可分为天涯海角四等，其中任何一天的幅员都足有角的十数倍。至于那些散落在仙界各处，较角更小的浮岛，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也就无谓再去命名了。
    月神夜一入仙界便察觉到这里的仙灵之气是何等的充盈，呼吸之间都不禁让人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倍增。而在这些仙灵之气的孕育之下，仙界的诸物也是灵性异常，奇花异草虽然还称不上遍地皆是，但也随处可见。至于那些仙兽，也是恣意戏耍，对于不请自来的月神夜毫不在意。
    月神夜这次之所以造访仙界，到也有着几分无奈：其一，虽然《上元经》、《绝灵篇》和《耀宿诀》三种功法相互之间并不排斥，但是事实上三者之间仍然互有影响。随着《耀宿诀》的修炼，月神夜渐渐发现冥元与魔元之间有着一股相互吸引的神秘力量，两者仿佛是一对阔别许久的兄弟一般亲密无间，甚至给月神夜一种两元希望水乳交融的错觉。另一方面，神元显然就对冥魔两元有所顾及，常常绕道而行，奈何势不如人，在冥元的绝对优势之下，神丹已经龟缩到了丹田一角，而且修为已然出现了将要倒退的征兆。为了稳固道基，月神夜不得不放慢了修魔的进程，所以才会无忧园中修炼了五十二年，比银预计最迟五十年还晚了两年。
    其二，月神夜曾与叶轻霜约定，只要能够胜过他一招半式，叶轻霜便会告之自己父亲所在。不过，他现在因为与魔界颇多纠葛，因此，月神夜实在不能保证伯父还会履行当初的约定。更何况他已知道伯父拥有着神界的实力，根本没有击败伯父的把握。所以月神夜希望能够在仙界打听一些关于父亲的消息。
    其三乃是因为在月神夜心中尚有一件大事未了——被困阵妖塔中的极乐。他十分了解佛界的能耐，所以必须提升自身的实力。眼下，《绝灵篇》已经大成，而《耀宿诀》在耀宿丹的辅助下，大概堪堪达到当年八方血鹰的水准，比较任何一位菩萨、罗汉实在相去甚远。所以月神夜只能寄希望于神元，以求在仙界再有突破。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剧响，远处一座浮岛之上顿时尘嚣漫天，无数耀眼的光芒从岛中绽放开来，比之天际的五彩云霞更加绚丽夺目。月神夜眉头一皱，神识悄悄地延伸而去，不过到了岛上，立刻被一阵仙元造成的力量乱流挡在其外。"难道有仙人正在争斗？"月神夜忍不住好奇，纵身飞了过去。
    月神夜运起八成的神元，轻轻地自上而下一劈，立刻在力量乱流之中劈开了一道裂缝。他二话不说，立刻一跃而入，眼前的情景着实让他有些惊讶：一位仙人正全神贯注，将所有的气机都锁定着身前的一只灵鸟毕方身上。此时仙人的衣服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头上的发髻也早已凌乱，灰头土脸的模样，狼狈不堪。相比之下，毕方则气定神闲，一身柔顺的羽毛纤尘不染，显然对于应付这位仙人是游刃有余。
    只见那人双手连挥，一道道青色的光芒从他掌中射出，灵巧地朝着毕方冲去。毕方一声清鸣，双翅一振之间一阵冰寒之气呼啸而出，将青光一一逼退。月神夜心中奇怪，这仙人明明实力不凡，怎会如此不济，难道他还有所保留？果然，那名仙人再此掐动仙诀，那些散乱的青光纷纷聚拢，竟然结成一张密网迅速反扑。显然毕方并未料到那脆弱的青光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后招，卒不及防之间已被光网所缚，双翅也再难舞动，伴随着"轰"的一声跌落在地。"你还有什么能耐就尽管拿出来吧。"仙人笑道，"想要制住你还真不容易，竟然让我如此狼狈，要不是我还有些本事，今天还……"
    话未说完，毕方身上忽然光芒一涨，一颗银白色的内丹从它口中喷出。光网与之一触即碎，而内丹则马不停蹄地冲向了仙人。仙人大惊之下，急忙伸手布下一道禁制，可是仓促之间哪里拦得住内丹的来势。禁制只是光芒一闪便已破碎，他躲避不及，被那内丹打中了左胸。他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出了数丈。而毕方一击得手，也立刻收回了珍若性命的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