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过解药,边流溪解了花楚穴道,然后出去端了一盆黑乎乎的药汤进来,道:“公子手上的伤口用这药汤多泡上几次,既可以好很快,又不会留下疤痕。”
并不喜欢这刺鼻的药汤味儿,但花楚也没有拒绝,像个木偶人般,呆坐在榻旁,将布满血口的双手探入药汤内。
药汤浸在伤口处,带来的刺痛让花楚有些晃神。突然就想起儿时被那群官家小姐拿绣花针刺入身体时的疼痛。想起当初被故意孤立的日子,想起当初温暖宠她的哑哥哥。
目光掠过边流溪仍在冒血的手臂,花楚眼中有水光闪现,轻声道:“到我身边来。”
待他依言走过来,花楚从背后环抱住他,静默片刻,纤细的手指从他精瘦的腰身慢慢往上游移。犹豫的拂过他心跳沉稳有力的胸膛,最后停留在他颈边的衣领处,指尖颤抖着去解他衣衫上的盘扣。
“楚儿,你……”边流溪握住她的手,欲言又止。
花楚反倒不再心慌,挣开他的手,将盘扣一粒粒的解开。染了血迹的蓝色衣衫散开来,露出他白色的里衣。指尖勾住他的衣带扯开,将他上衣褪下。
衣衫从他的肩头滑落在地,印入眼帘的是伤痕累累的脊背,或长或短的伤口,新旧不一,应是他之前泡药浴的原因,也有些伤口已经变得平滑,约莫过不了多久便可淡了痕迹,失了踪迹。
这么多年,不知他身上的伤口来去过几茬了。
花楚偏头轻靠在他温暖的脊背上,目光掠过脚下的蓝白相间的衣服,被系在上面的那枚熟悉的羊脂玉佩吸引了视线。那是她当初送于哑哥哥,要哑哥哥回来找她时拿着的……
“流溪,”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他背后狰狞的伤口上,“自小到大,把我放在心上的人不多,我希望你们好好的…………都……好好的……”
边流溪转过身,将花楚揽在胸前,柔声安慰道:“不怕,都会陪在楚儿身边的,不怕。”
“不许再骗我了,流溪,再也不许骗我,不然,我就真的不原谅你了。”
“好,再也不骗。”边流溪眼中闪过无奈的笑意,柔声道,“如若再骗,那就罚流溪被剧毒缠身,死无葬身之地。”
听他发毒誓,花楚在他胸前轻捶,嘟囔道:“就是会吓唬我。”
**
这日,边流溪从外面回来,对花楚道:“南峰寨已经被攻破,明日是腊月二十三,是个团圆的日子,将军让流溪带你回去。”
“真的吗?”听闻此消息,花楚很是开心,但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道,“南峰寨完全被拿下了吗?”
“嗯,只是它毕竟是个年代久远的大山寨,虽是已经拿下,但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不然,将军定早已来接你回去了。”
“那就好。”
这南峰寨不仅是朝廷的隐患,处在岭南地段,更是他们尹家的隐患。如今终于攻破,可不是件大好事吗。
不过,腊月二十三?花楚脑中灵光闪过,试探着问边流溪道:“朝堂那边有什么消息没?”
“刚刚得到的消息,皇上他……驾崩了,所以,过几日,将军就要动身回凤安了。”
果然。皇上前世就是这个时候驾崩的,也就是说,幕哥哥就要登上皇位了。
花楚突然不厚道的笑了,她等了好久的安定日子终于要来了。然,傻笑之余,她又突然想到,虽说幕哥哥已经答应成全她与边流溪的事,但还未明面上退去两人的婚约,且爹爹也还不同意她与边流溪在一起。而且,依着爹爹多疑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之前边流溪给她下毒做要挟的事。
这…………要如何是好?如果爹爹要赶走流溪,要怎么办?
边流溪看她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好奇道:“在想什么呢?”
被问及原因,花楚回过神来,莫名其妙的红了脸,嘴硬道:“不关你事!”
“那楚儿好好休息,明日带你回去。”
说完,边流溪便朝外走去,他晚上都是睡在隔壁屋子。走到门口时,却被花楚喊住。
“等一下。”
边流溪回头,疑惑道:“怎么了?”
“我……我…………”花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脸蛋儿却是越来越红,最终牙一咬,闭了眼睛大声道,“我怕冷,今晚你留下来陪我。”
“啊?”
边流溪有些怔愣,向来敏锐的他竟一时未能反应过来,无辜的看向花楚。只把花楚羞得甩了鞋子滚床榻上,拿被褥蒙了脸。
边流溪走至床榻前,笑道:“若是冷的话,那流溪再去拿一床被子来,应该会暖和些。”
被褥下却传来花楚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敢?!”
“……”
边流溪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把屋内的灯灭了,然后一动不动的站在榻前。
良久,安静的屋内又传来花楚闷闷赌气的声音:“听说,大晚上的有床不睡,非要站地上的都是傻蛋。我…………本公子最讨厌傻蛋!”
“……”
他自是不能让楚儿讨厌。边流溪也已明白过来花楚的意思,便和衣躺在了她的旁边。于是,宽宽的竹榻上,一边是暗自尴尬的俏郎君,一边是躲在被子里不敢露头的美娇娘。
屋内渐渐染上几分暧昧的气息,边流溪平稳了情绪后,生出逗弄的心思,冲旁边那鼓囊囊的一团道:“出来了,又不是第一次陪楚儿睡,不用害羞了。”
“谁……谁说我害羞的?本公子怕冷!”花楚嘴硬回他一句,片刻后,将挨着边流溪那边的被角掀开,道,“被窝里冷,你进来给本公子暖热。”
边流溪轻笑着从掀开的缝隙中钻了进去,然后抱了个佳人满怀。
花楚懒懒的躺在他的胸前,揪了他的头发玩,道:“流溪,”
“嗯?”
“你说…………如果……如果两个人两情相悦,家里人却不同意,那…………要听谁的啊?”
“听家里人的。”
“……”
花楚心里淌过暖流,眼里却闪现出哀怨,嘟囔道:“可就是想在一起嘛!”
“那便等罢…………会在一起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花楚挪到旁边,装作不经意道:“你说……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是不是就没人拦着了?”
话音落后,边流溪久久的没有回答,在花楚的耐心快要绷不住时,才听他道:“是。”
“那…………”花楚挪得离他远了点,才壮了胆子道,“那……煮饭罢。”
“嗯?楚儿饿了?”
“……”
“想吃什么呢?”
“……”
花楚重重一哼,道:“吃人!”话落,被窝里传来边流溪低笑的声音,花楚才晓得他是在逗她,故翻身揪了他的衣领,在他身上捶个不停。
“装傻!让你给我装傻!”
“哦?”边流溪笑着将她压在身下,散着热气的手心按在她的柔软处,隔了衣衫揉捏,暧昧道,“那怎样才算不傻呢?”
胸前只是很轻的力度,却是像火炭一般烤红了她。不甘心被他这样逗弄,花楚抬脚将盖在俩人身上的棉被踢开,然后霸气的将他反压在身下,故作镇定道:“既然你不会,那就由本公子来煮。”
豪言壮语是放出来了,然,这“熟饭”她也是第一次“煮”,实在是手生心涩,难以把握。花楚跨坐在他的腰上,俯身朝他额头吻去。边流溪轻笑着双手环抱在她的背上,温柔的抚摸。
他这一动作,花楚身体便有些发软,险些把持不住让他占去主动,遂故作深冷道:“你不许动,都要听我的。”
深不知她这自以为高冷的话语却是带了浓厚的撒娇意味,软软糯糯的,自是让向来对她温柔的边流溪言听计从。
在他的额头处浅吻片刻,花楚被他喷洒在自己颈窝的鼻息挠得心痒痒,感到有些别扭。于是起身,改坐在他的腿上,道:“刚才姿势不对,你你你……你也坐起来。”
“好。”
边流溪忍着笑,乖乖坐起,等着眼前的人儿对他的新一番蹂/躏。不出所料的,这样正面相对着,亲吻不过半晌,她便又嚷嚷着要换个姿势,绕到他的身后,笨拙的亲吻他,羞涩轻柔,却是将他体内的火焰一簇一簇的勾出来。
而花楚此时心里早已后悔死了,早知这般羞人,刚才就不逞强将重任揽在自己身上了,可话已出口,她才不要收回去,要妥协也得他来说。
突然,花楚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老觉得姿势不对,原是忘了脱衣服。”
然,话一出口,花楚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是脑子秀逗了,才大咧咧把这话说出口的罢。
“傻楚儿。”
知她羞窘,边流溪俯首主动吻上她娇嫩的粉唇,痴吻良久,才沿着她颈部优美的弧线向下游移,皓齿咬在她衣领的盘扣上,轻解了她的衣衫。
迷离中,花楚只觉胸口一凉,紧接着又有接连不断的温热铺洒其上,拼着最后一丝理智,把她仍旧念念不忘的话呻/吟出口。
“我,由我来……”
“下次罢,下次再换楚儿来。”边流溪哑声哄劝吓唬道,“不然,流溪怕控不好火候,待会儿把楚儿煮焦了。”
“……”
细碎的呻/吟伴着暧昧的喘息弥漫在散着竹香的屋内,让人心醉。即便很是小心忍耐,但再运筹帷幄的人,初尝□□,还是弄疼了花楚。
“流溪……”
花楚喘着粗气,尖尖的指甲按在他的肩头,突然憨笑道:“你……是何时…………喜欢的……”
“很久……很久以前……”像是在讲一个魅惑的故事,温柔的嗓音渗入心脾,夺人心神,“在我第一次会笑的时候…………”
**
清晨,花楚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全身酸痛,骨头跟散了架似的。真是辛辛苦苦养几天,一朝回到解毒前。
更可气的是,大清早的,昨夜里的罪魁祸首却是不见踪影。正幽怨着呢,一人推门而入。
“你上哪……”
花楚的问话随着边流溪的抬头戛然而止。她她她…………她昨晚很禽兽吗?只见他玉白的面容上,有着几处不大不小的“红斑”,与她身上的那些极为相似。
害羞窘迫让花楚脑中一片空白,呆愣半晌,说不出话来。今天还要回去,边流溪这脸要如何与人解释?蚊子?虫子?
边流溪走上前来,拿外袍裹在大梦初醒的花楚身上,然后抱着她朝旁边的屋子走去。格局大致相同的屋子中间摆放了一个大浴桶,里面盛满了热气腾腾的清水。
将花楚小心翼翼的放在浴桶里,边流溪柔声道:“楚儿慢慢洗,流溪出去准备早饭。”
“嗯。”花楚紧紧揪着身上的外袍,虽然已被热水浸湿,但好歹是她身上唯一的遮掩,不至于太过尴尬。
待边流溪出去,花楚才放心的解了衣衫,让温热的清水抚慰在她的肌肤上,异常舒服。泡过热水澡后,身体舒展开来,酸痛减轻很多。
花楚换上放在旁边的干净衣衫,走了出去。见边流溪已等在了外头,正眼含笑意的看她,遂害羞的偏头看向别处。
刚刚沐浴过的人儿,眼中还带着水汽,眸光流转间似秋水剪影。醺红的俏脸盛满羞涩,举手投足尽显女儿家的风情,惹人怜爱。
头发还未干透,但已规规矩矩的扎好。边流溪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簪,正是花楚之前危急时刻扎在马背上的那个。温柔的帮她带上,道:“早些用过饭便回去罢。”
“嗯。”
花楚点头,回头瞄他一眼,注意到一丝不对劲,遂仔仔细细的朝他脸上的那些“红斑”看去,疑惑的用带着水珠儿的指尖拂过,红色晕开来,露出其下玉白的肌肤,原来不过是一层红色的脂粉。
“混蛋,又逗我玩儿!”
“嗯?不小心沾上的罢。”
边流溪嘴上无辜,眼中却是闪过笑意,装的那叫一个有模有样。让花楚恨不得抽他一巴掌,难为她一大早的起来后就一直不敢直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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