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猛鬼 凶宅猛鬼

第7章


  我将昨夜在胡同中碰到鬼打墙迷路的情形讲了出来(我只是说道听途说,并未言明是亲身经历)居士说:“这绝非鬼拉脚,鬼砌墙。如此大的业瘴,鬼怪是作不出来的,但是究竟是何事物,我也闻所未闻,不知其详。
  我又问何为五通?居士说:“五通者,胡,黄,白,柳,灰。胡乃狐狸,黄即是你所说的黄鼠狼,民间也称之为黄皮子,白是刺猬,柳乃是长虫(蛇),灰是老鼠。这五通虽是畜牲道,却甚通灵性,这些动物,如果活得年头多了,吐纳日月之精华,便会使用一些幻术,然而修为高低不同,有善有恶,各不相同,不能一言论之。”
  我听他说的太玄,自己一时理解不了。还是先问别的事吧,我又对居士讲了我和肥佬在房中柜子里见到六枚棺材钉钉住一张女人照片的事。居士一惊,问了详细的过程。想了半晌对我们说:“我听一位已故的老友曾经说过,莫非是六丁破相之阵?那是个厉害无比的咒术,专克难以收伏感化的厉鬼妖魔,我活了六十多岁还从未见到过,其中原由不甚知晓。你们拔了这六根钉子,也是机缘巧合,不能避免,但是之后行事切记要多加小心。”
  我心里早已有了这种精神准备,此刻听居士说了,更加沮丧,暗骂自己行事莽撞,搞不好黄衣女鬼就是被自己给放出来的。
  我又想起来在杭州测字的事,那测字先生说我命不长久,今日何不求教居士我如何避祸免灾。我问道:“晚辈想请居士帮忙算算命,看看晚辈来日吉凶如何。”居士笑道:“佛家只讲缘法,不讲命运。人生一切业报,都是因果形成,昔时之因,成日后之果,若想多福少灾,唯有一心向善。”
  我听罢若有所悟,但一时半刻也不能参悟透彻,便对居士讲了在杭州测字的经过。居士说:“佛家虽不测字,但是我有一位师兄出家前经常给人测字,百不失一。他遁入空门之后,仍偶尔小试牛刀,助人解惑。今日你二人也是有缘,正巧我师兄在隔壁,我可以带你们去测上几个字,请他指点一二,对你二人今后多少有些帮助。”
  隔壁是一间禅堂,四壁雪白,清静整洁,身处其内使人心中俗念尽消。屋中已有两人,其中一个年老和尚,相必就是居士所说的师兄了。他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带着金丝边眼镜象是大公司老板打扮的男子,两人对答,原来老和尚正在为人测字。
  居士向老和尚点头致意,随后让我们坐下等候。我心想正好可以瞧瞧这老和尚水平高低,就坐在一旁,仔细倾听他们的对话。
  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写了个茆字问婚姻如何,老和尚看了说道:“你妻子是个妓女。”
  我替老和尚着急,心想:“这回可测砸了吧,说人家老婆是鸡,他不骂你才怪。”
  没想到那个老板连声称准,说:“我看上了一个女人,她是做三陪小姐的,和我相识一年有余,感情很好,她愿意嫁给我,只是不知道此婚姻能否圆满,并且字理如何,还请师傅指点。”
  老和尚说:“茆字花字头,柳字旁,似花非花,似柳非柳,字面都是残花败柳之象,故断之为妓。末笔从节,犹可为善,说明她对你确是真心实意,君当娶之。”老板打扮的中年男人称谢不已,告辞离去。
  我和肥佬面面相噓,均想今日真不虚此行。领教了如此“神机妙算”。
  我们对老和尚说明来意,老和尚说:“只因登门测字之人太多,耽误了不少参禅的功课,顾此贫僧测字,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论几人来,同行之人只可测一个字,一个字只可问一件事,日后再来亦不复再测。不知二位哪位来测,欲测何字?”
  我心中盘算:“这老和尚小气得很,只肯给测一个字,既然如此我就让他测测刘凤彩的下落,她失踪快三天了,而且在她失踪的那天夜里,我在院子里见过她,昨天晚上做梦又梦到她,虽然同她不熟,毕竟大家邻居一场,搞不好她出事也是因为我拔了镇压黄衣女鬼的棺材钉。此事无法以常理揣摩,但是终究要着落在自己身上。”我以前是很自私的一个人,事事先想自己,但是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心理上成熟了不少,凡事都先为别人着想。
  但是又一想:“自己的死活也是至关重要的,不如让老和尚先测刘凤彩,然后我在把杭州测字的经过请他评估一番,这就等于测了两个字,大占便宜,还让他没有借口推脱,嘿嘿,饶是你老光头奸似鬼,也让你喝了老爷的洗脚水。”
  我心里想的龌蹙,表面上假装恭谨:“就请老师傅,测一个字,我想问一个女孩的去向。”老和尚说道:“不知施主所测何字?请示下。”我心想:“前一番在杭州测字的时候,我因为想要个好结果,才测的一字,没成想事与愿违。这次不能再多想后果,要随口说个字,越随意越好。”当下更不多想,口报一字:“不”。
  老和尚将“不”字用毛笔写在一张白纸上,说道:“不字,问女子下落,主身在地下。我把字理说与施主,不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明在地下,下面多出来的一笔在左,施主报字之时坐于贫僧之西南方,故贫僧断之,此女被埋在西南角左侧。”
  我回想两次在院子中都见到刘凤彩都蹲在院子左边角落,整个楼座北朝南,进门左手边果然是西南角落。心中佩服不已:“老师傅,真乃神数。”
  然后又以杭州测字之事请教,老和尚之是摇头不答,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想法。我心里骂了十几遍:“老贼秃。”再以胡同迷路之事问之,老和尚也和同青莲居士所说相同,我见再也没什么好问的,就想告辞。不料老和尚不肯让我们走,对我和肥佬大谈佛理,生死无相,微言大义,精深奥妙,当真是口吐莲花。怎奈我跟肥佬都是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最后听明白了一些,原来他的意思是让我们二人把生死之事看开一些。老和尚侃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放我们离去。
  我和肥佬如遇大赦,跑出了大悲院,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肥佬约我去吃饭,我急着回去告诉刘师傅她女儿的下落。就让肥佬开车送我回家。半路上肥佬买了两只烧鸡给我,让我作为晚饭。回到家中,见二楼的刘师傅并不在家,听杨琴说是去派出所了。我回屋之后把烧鸡放在桌上一边吃一边思索今日的所见所闻。杨宾过来找我,说是请我到他家吃饺子,我一听是饺子不由得食指大动,更何况是小琴这么可爱的女孩包的。二话不说就去了杨宾家。
  吃饭的时候和杨琴聊天,我借机问了她一些关于这栋楼的事,杨琴说她们姐弟来这里住了多半年,邻里相处和睦,也未见过什么怪事。我看她屋里放着一本厚厚的《易经》。我心想看不出来,她一个做服装生意的女孩,还研究这个。杨琴见我好奇,就说:“其实我也看不懂的,我爹去世之前,是老家省城中周易研究协会的成员,这本书是他的遗物。我也看不懂,只是觉得有纪念价值就一直带在身边。你如果懂《易经》的话,有机会给我讲讲。”
  其实我对《易经》的理解,仅限于听说过这两个字,对内容是一无所知,不过想在杨琴面前卖弄一番,就说:“这个啊,我太熟了,上学时天天看。”
  杨琴见我吹得没谱,就问:“那么这本书为什么叫易经呢?”
  我说:“易,就是变化的意思,因为这是本讲事物变化规律的书,所以叫《易经》。”我怕杨琴再问有难度的问题,就岔开话题,给她和杨宾江了几部我看过的书。我连说带比划,口若悬河,正讲到一半,有人敲门,杨琴开门一看是两个公安,我胸中尚有许多牛逼的事物要向杨琴卖弄,见突然来了两个警察,心中大叫不爽。又暗暗担心警察是因为我在北京参与赌球来抓我的。
  原来听警察说,在海河里打捞到一具尸体,尸体上的身份证是住在这里二楼的刘师傅,他家没有亲戚,女儿又失踪了,所以请邻居去辨认一下尸体。
  (六)
  我听到警察说在海河里发现了刘师傅的尸体,脑子里“嗡”了一声,心中祈求:“千万别是与那黄衣女鬼有什么关系。”
  又想到刘师傅的女儿失踪三天,多半也已无幸,不觉黯然神伤。
  把杨宾留在家里,我和杨琴跟着警察到了天津市河东分局。签了字,被一个警察引领着进了分局停尸房。我小时候在父母工作的医院中玩耍,见过不少重病不治患者的遗体,但是在公安局的停尸房认尸,尚属首次。
  冷色调的墙壁和白马塞克瓷砖地板把停尸房的气氛衬托得压抑无比。带着大白口罩的法医打开冷柜,拉出一具男尸,盖着尸体的白布一扯开,我不用细看就知道确实是刘师傅,他一丝不挂静静的躺在铁板上,面目安详,就如睡着了一般。杨琴胆小不敢看,把头藏在我身后,我本想借机抱她一抱表示安慰,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实在不合时宜,只得强行忍住。
  我忽然发现刘师傅的遗体在冰柜里冻得全身发白,但是脖子上有几条黑色於痕,就象是被一双黑手狠狠的掐过留下的痕迹,甚是显眼。我想起搬家之后第一夜黄衣女鬼想掐我脖子,我因为带着护身符才得以幸免,不然那日之后躺在这里被人辨认的尸体就是我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暗道:“侥幸。”正想得投入,突然背后有人猛的拍了一巴掌,有个粗犷的男声大声说:“冯,一,西!”
  我一条命被他这一巴掌吓没了多半条,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个中年警察,中等身材神态豪迈,在黑色警装的衬托下显得既威武又精明干练,我越看他越觉得眼熟,正在思索自己认识的警察中有没有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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