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关你的事

第16章


怪他吧!他没忘了自己是个差劲透顶的浑蛋,是个烂得彻底的坏种,不值得伊人留恋。   
  “等等!我有话要说!”环秋卷起袖子,撩高裙子,摆出一副“我跟你誓不甘休”的模样,仓皇追了出去。   
  直是不择手段的穷追猛打啊!   
  江老大收了声口哨。乖乖隆地咚!真精采的风月戏。看情形故事似乎不太单纯,除了钟泉流,再加上云儿和钟清流的“朋友关系”,可有好戏看了。   
  不过,这会是喜剧还是悲剧?这些人都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这是出悲剧,悲剧不是她期待的好戏。   
  江老大兴奋的心情,又缓缓低落了下来。***   
  “喂!阿清?你等等!”   
  幸亏江家园林宽广,环秋来得及在钟清流踏出江家大门前将他拦住。   
  她喘吁吁地追上钟清流,伸手挡在他面前,阻住他的去路。管他是洞庭帝王、天皇老子,就算是阎王爷也一样,她要留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让开。”   
  “不要!”   
  钟清流加重了口气:“让开!”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见刘蔚云?”环秋瞪着他。   
  钟清流那两道剑眉几乎皱在一起,像要互相砍杀一番,怒气已被点燃。“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并不是要去见她,而是气愤环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今天看到你站在私塾之前,偷看人家夫子的漂亮老婆。你羞不羞啊?”   
  环秋的不满也被挑起,气愤之余,将白天所见搬了出来。   
  “你跟踪我?”钟清流的额角爆出青筋。   
  环秋为自己喊冤:“没有!人家夫妻是江老大的朋友,我们正要去找他们,谁晓得你鬼鬼祟祟躲在一旁,不巧被我看见。谁跟踪你!”   
  钟清流怒气稍缓,随即便要离开。   
  “等一下!你宁可去见那有夫之妇,见了我却想跑,我就这么不堪?还是你跟她旧情未了?”环秋终于眼眶泪花汪汪。   
  “不要瞎猜,我跟她没有关系。”他不自觉声音柔了许多。   
  “没有关系?你的“坟”上还留着她的字呢!难道她以为你死了?所以改嫁?”   
  环秋抹抹眼泪。   
  阿清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心思随着她的泪花而颤颤摆动,荡气回肠。   
  “说对一半。她是以为我死了,但她从来没嫁我,不能算改嫁。”不知不觉间,他泄漏了死守多年的心事。   
  “那何以她自称是你的妾……”环秋泪未流尽,好奇心便忙着苏醒。   
  “聊慰我为了救她而坠崖,生死不明,好让我这痴人痴梦,能有所报偿。”他忍不住越说越多。   
  “所以你至今未曾出现在她的眼前,他们至今仍不晓得你还活着?为了什么?你怕成为他们夫妻间的阻碍么?”环秋敏锐地分析。   
  钟清流背脊发凉地听着她说话。   
  “不对!看他们气韵不凡,不家是小量之人,就算你曾经恋慕过刘蔚云,也可以化情意为友谊,不至于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吧?除非……”环秋往很坏的地方想去。   
  钟清流闪烁冰冷极光的眼睛,渐渐起了怒火。她有何权力猜测的这样准确?   
  “除非你和她“关系匪浅”!”环秋咬着牙道:“除非你们之间的过往,深得足以动摇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她步步进逼,嫉妒与失落隐藏在怒意之下。   
  “住口!不许诽谤她的清白!”钟清流忍不住吼道。   
  环秋刻意忽视他的怒气,她早已被自己的怒气吞噬。   
  “也不对!你不是会将心爱女人拱手让人的君子。”环秋瞄着眼睛琢磨他:“如果她和你有了什么,你应该会不择手段的将她夺回,甚至不会管她是否已经嫁人。”   
  这点,似乎和她有点像。   
  钟清流的怒意渐渐被恐惧取代。这个女人是神是鬼?何以事情竟如她亲眼所见,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样的了解他?   
  “除非……你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或者,她根本不爱你……”环秋继续深探。   
  “不要猜了!”钟清流大叫。   
  幽静的江家园林,空旷寂静,传来的只有风声,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园子里的这对男女,正在挑战一段不堪的过往情事。   
  心爱的人不爱自己,被旁人点明,是既难忍受,也难堪透顶的事。钟清流那受伤的眼神,令环秋涌起同病相怜的歉意。   
  “真对不起,我太多话了。”   
  只可惜,闷压已久的怒气,一鼓作气地爆了开来,既火烫又灼人。他听不下任何道歉。“这辈子我只允许自己愧对一个女人,爱过一个女人,你是何方神圣,竟敢妄想探测我和她的关系?想取她而代之么?”钟清流的脸庞,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决裂,脚下步步朝她逼近。   
  这决裂,讽刺极了。环秋虽然早已表明心意,听他这么当面提起,还是不自禁地红了脸颊,心中随之忐忑。他蓦地伸手提起她的下颚,将之抬高,正对他的脸。   
  “就凭你?”   
  说完这句杀伤力十足的话,钟清流无预警地揽进她的纤腰入怀,将她贴紧他的躯体,而后低头狠狠攫夺了她红艳温软的唇,并强迫她张口迎入他的舌。轻蔑地、霸气地,与她抗拒的舌杀伐交战着,没有一丝温存爱意,尽管她的唇是如何的甜美。   
  尝她的唇,这不是第一次。前一次是性命交关之际,但同样教他意乱情迷,教他舍不得放开。   
  在还来不及沉溺于她的温暖深情前,钟清流终究还是清醒地推开了她。   
  “如何?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吧?”他轻佻地用手背抹抹唇,不知是故件暧昧还是不屑。   
  环秋抚着胸口,尚未平息狂乱的心跳,又被他冷酷狠毒的话打碎了心。她踉跄后退一步。   
  “我要什么女人没有!就算得不到刘蔚云,也轮不到你这生涩又不知羞的女人来暖我的床,懂了吧?你连我的肩都暖不了呢?”钟清流对她再下猛药,强迫自己也跟着吞下。   
  “你好样的!你够狠!钟清流,我恨你!”咬牙切齿也不足以形容环秋的怒气,说裂心撕肺,也不过如此了。   
  扭过头去,将那可恶的容颜甩在背后,可止得了痛?   
  环秋咬着下唇,提起裙摆,仓皇地狼狈逃开。捂着口,她一路逼自己不要哭出声,任泪水从指缝间滑落,点点滴滴洒落于地,混作翌日无名朝露。   
  她再也受不了了!他还能怎样恶毒?她到底爱上的是个怎样的魔鬼?一次次拒绝她不说,还如此狠心地重击伤害她,存心将她打入地狱,又忍心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真够绝!也够毒!   
  这便是以往的钟清流么?简直陌生得教人害怕,毒辣得让人寒心。而她竟然还爱他爱得如此神魂颠倒,几乎想倾尽其心!痴儿怨妇也不过如此!   
  心伤了,可恨的意识依然清醒。环秋飞奔回房,脑子依然该死的转着,教她活生生地受着蚀心的痛。   
  蚀了的心,只剩个圆框,像个空心的环,可以扣住任何东西,就是扣不住那淙淙清流,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流水,穿越她空荡如环的心,然后什么也没留下,便扬长而去,教她的空心更空心。庆辛自已尚未付出所有吧!空心可以用旁的东西填满的。她安慰自己。   
  “来来来,等你好久了,钟家大公子,几日不见,愈发俊帅啊!不但又潇洒了几分,人也越来越性格了,不赖!真不赖!”   
  钟清流不巧刚出现在他的房门口,眼尖的江老大如获至宝,假装没见到他那不悦神色,尽说些言不及义的客套话,胡乱吹捧着,捧得他莫名其妙后,半拉半推地将他领进大厅。   
  厅上无人,作怪也方便。江老大笑咪咪地随手将一个骰盅递到钟清流面前。   
  这是做什么?钟清流以眼神询问。   
  “来到赌窟不赌个两把,像入了宝山空手而回,多对不起自己!来来来!现在是消夜时间,跟我赌两把,当作消夜,胜过水果点心,快乐似神仙!”江老大眉飞色舞地摇了摇骰盅。   
  没事突然找他赌,这个女人脑袋里在想什么?钟清流皱着眉不说话。   
  “来嘛!小赌怡情,胜过你整天绷着一张脸,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跟我江老大赌,不但怡情消遣,兼能占卜算卦呢!”江老大一脸神秘,食指顶着骰盅底,将骰盅转的呼呼顺手,一副技术高超的模样。   
  跟这种超级大老千赌,就算有一整条长江的家当,也非输干不可,他又不是脑袋有问题!占卦?他才不信鬼神之说,更没听过有“骰卦”这种卜算之术,骗谁啊!钟清流一脸不以为然。“不信我的骰卦?”江老大笑的贼兮兮的,不死心地煽动:“这骰卦是我江家不传之密,看在你西楚霸王钟清流的面子上,今日免费为你卜一卦,灵不灵都不要你的钱。来吧!”   
  钟清流意兴阑珊地定着,不当她的话是回事。   
  “喂!开始啦!你说个愿望我听听。”江老大催促着。   
  “没有。”   
  “没有?那我帮你想想……”江老大自顾自念着:“算发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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