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乱

第73章


  浅灰把这首歌录了下来送给我,我存在mp3里。
  我带走了邬晋买给我的衣服,非常漂亮,他在我的包里塞了一沓钱,我事先考虑到这点还了回去,只留了几张路上对付一下吃饭的问题。
  邬晋本来劝我坐飞机回去,我死活没有答应,因为这次返程不应该太早结束。
  第二天的下午,H市的天空堆积了厚厚的乌云,我的心里却有一种云霄雨霁的感觉,因为我这半年来,我想通了困惑了我的许多东西,我找到了答案,我需要感谢邬晋,他给我提供了这样的环境。
  重逢让人开心,离别让人难过,只是我们都要学会面对,而且有的时候,这两种东西可能带给我们不同的心情。
  “还记得那首《一路顺风》吗?要不要哥矫情地给你唱一次,为了你这个白痴,我可以破一次例。”
  那天邬晋依旧带了墨镜,也许是用来掩饰情绪失控的道具吧。
  “算了吧,上次我都没给你唱。”
  我看了一下时间,觉得不够他唱一首歌了。
  “少来这套……你小……小子……快走吧。”
  邬晋转过身,声音有些低沉。
  “那我真走了?”
  “真走吧。”
  “告辞。”
  “后会有期。”
  最后的四句话,好像似曾相识的对白。
  我头也不回地进了站,不敢回头看一眼,怕在人群中朝着邬晋狂奔而去,然后重重地抱在一起,这样矫情的场面,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邬晋想要的,我们是同一种人,宁愿把情感藏在心里,也不愿意痛快地展现出来。
  这份独一无二的友谊,在那一刻升华了,永远珍藏在我们的心中。
  上了火车,外面下起了雨,我带上mp3,听着那首《告一段落》,说不出一句话,偏过头看着窗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默念——朋友,谢谢你。
  一声长鸣,车子缓慢地行动了,路上的景色随着季节的变化,在我的眼里,却没有什么变化,我多想打一个电话,问一问邬晋——现在,你还好吗?
  也许这份友谊让我受益良多,我不愿离他远去吧。
  三天的路程,在W市转了车,抵达A市,我只做了一件事,去电话厅打给邬晋,大概说了一个多小时,我在话筒跟前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上旁边的人了,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做泣不成声。
  电话那头,邬晋一言不发,十几秒后挂断。我了解,邬晋比我还好强,也许现在,他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雨景,在暗淡的光线中静静流泪吧。
  也许,我们还在学着接受离别吧,这也是成长的内容。
  我擦干了泪水,带着通红的眼睛,马不停蹄地赶到汽车站,心情忐忑地开往那个最初的地方。
  傍晚,饭后在街道上散步的人们很悠闲。昏黄的夕阳照下来,没有城市的喧嚣,这个地方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美。
  我拎着包,嘴唇紧闭地走着,站在那张一成不变的木门前,讷然地敲了敲。
  老妈开了门,好像一个木桩子一样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巴掌扇了过来,然后将我一把拥在怀里,哭得如一个孩子那般肆意。
  那一刻,我明白了,脸上那火辣辣的痛觉,原来是一种深深的爱。
  老爸从房子里出来,看见了我脸上滑落的一滴泪。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了一根,在一旁抽了起来。
  那样的场景,让我多想抱头痛哭,只是我必须坚强,因为我无法带着眼泪去安慰情绪失控的老妈。
  那一天,收场没有什么吵闹,十分平静,我吃了一顿简单的饭,却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那一夜,我睡得很舒服,前所未有的安宁。
  在我消失的半年,常子十分关心,就在我回到家的第二天,他就跑过来在我面前问个喋喋不休,我被逼无奈,只好乖乖回答。
  我终于明白,无论如何改变,我和常子仍然是真正的朋友。
  后来高三开始,我继续去了N校,常子已经跟闫妍出双入对了,我出了在心里祝福他们,有时候也会在常子面前开一些小玩笑。
  老妈跟许多高三的家长一样陪着我读书,我珍惜这样的机会,从第一次月考的数学40多分到高考120多分,300多天的岁月,有一个最爱的人陪我走过。
  虽然我不喜欢甚至讨厌读书,但是我愿意隐忍,只是不希望看到他们生气的表情。
  在一个个伏案的日子,我偷过懒,我努力过,我挣扎过,我勇往直前,我不再气馁,只是等待一个美好的结局。
  08年高考,我压线被一所211大学录取,在9月份将要去那个全国一线大学的二等院校的三级专业报道。
  那个理科气息浓重的大学,可以带给我怎样的经历呢?这我并不关心,只是看到父母的笑颜,我觉得这一年的煎熬,也值得了。
  由于我坚持一个人离开,老妈给我买了一张打折的飞机票,分离的那天,我不敢回头,不知道对谁更加残忍。
  08年9月7日,8点15分37秒,从W市地窝堡机场出发的南航飞机离开跑道,开往首都国际机场。
  我也将要离开这片广袤的土地,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一万米的高空,耳畔流淌着那首《告一段落》,一直以来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无论好坏,也已经成为了独家的记忆,那些刻骨铭心的情感,想起来还有一丝忧伤,却如此美好。
  只不过/我坚持了自己/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我庆幸,坚持了自己。
不是后记的后记
更新时间2009-8-5 19:47:11  字数:1267
 终于写完了这本书,我感到很轻松,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我并不轻松。
  其实写这么一篇后记,我有些矛盾,由于有很多话要说,导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算了,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吧。
  写这本书的时候是三月底,这么一来差不多过去四个月了吧。
  刚开始我会先写手稿,然后誊到电脑上,再上传更新,这个繁琐的步骤,其实每天也只能写一千多字。
  大概手稿已经十万字占了一个笔记本的时候,我开始尝试直接写电子稿。从最初的每天一千多,一点一点的增加,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这是我写的第一本书,通常来说,一个新人对于处女作会有很高的期待,那种希望自己写了几万字就会有国内外所有的知名出版社来找的感觉。
  不过现实不是想象,我也为可怜的数据而灰心丧气过,看着别的人签约,我也一度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因此五月份的三个星期,我一个字也没有写。
  但是后来我发现,原来这本书是写给自己的,即使没有任何外界的动力,我也要坚持下去。
  那时候让我重新继续写下去的是一种创作的激情。
  当我写完第二篇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有点儿乏,而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越来越强烈。虽然我没有断更,那不过是我以前的存稿,在七月底的十天里,大概有一般的时间,我没有写一个字。
  心里十分纠结,一方面感觉继续写下去很累,一方面又觉得非要写完不可。
  直到今天跌跌撞撞地完本,我想说,一路以来的坎坷难以言表,只是我明白了坚持的可贵,把自己感动了。
  其实我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坚持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来说说这本书吧,其实我的初衷是想要回顾一下自己那么多年的经历,然后写出来希望可以反省一下自己,从而更加了解自己。从这一点说,我确实做到了。
  由于写作的初衷比较自私,所以行文也不怎么考虑读者朋友的感受,这一点我需要道歉。
  得益于两个朋友的提醒,我大改过前八个章节,效果其实好了一点儿,虽然有一个朋友对我说依然平淡无味,但我除了一笑而过,还是要感谢他。
  我明白忠言逆耳,只是我的实力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我想过在完本之后做一些细节的修补,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也许有些朋友会觉得结尾有些仓促,我想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一句,这个结尾不是有些仓促,而是相当仓促。
  我想应该没有哪位作者会在后记中批评自己吧,不过我此时特别想做这么一件事情。
  先解释一下关于结尾仓促的原因,有个朋友说我写得有些不知所云外加凑字数,我回头想一想,觉得有些道理。
  刚好那一阵子我也写乏了,希望可以尽快完本,于是精炼了一下,省去了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情节,一气呵成地给本书划上了句号。
  呃,现在来说一些批评的话了。
  首先呢,此书十分矫情,也许把十几年的矫情都放到里面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以后写东西会注意了。
  其次呢,凑字数的嫌疑很大,虽然每个字我都在用心地写,但也不能掩盖这个被人强加的大帽子。
  最后呢,应该没有了吧,再说我自己都觉得一无是处了。
  好的话不多说,引用末章的一句话——我庆幸,坚持了自己。
  这本书折腾了我四个多月,其实我现在很想知道这本书也折腾了多少一直以来关注的朋友们,希望在完本的大喜之日,大家可以再评论区说点什么,至于内容无所谓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此致——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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