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志

“是王伦的那个发小！”张毅可一眼就人出了陈允浩，立刻指给段鑫看...却发现段鑫正拼命地冲着这边的陈允浩和远处王伦挥手。
    陈允浩气喘吁吁地扬起手中的“绳子”是缆线、电线和绳子系在一起的......另一端不知道拴在楼上什么地方。
    段鑫一点头，拿回上官沫枫举了半天的军刀，激奋地冲上官沫枫和张毅可还有后面二人讲：“好了！走吧！”
    可换来的，却是他们的沉默...尤其是张毅可犹豫的脸。
    上官沫枫绕过被落在一旁冷场的段鑫，朝那一老一少走去。那老太太先是被上官沫枫那张冷俊的脸吓了一跳，但显得是管不了那么多的样子，颤抖着，抚着那女生的双肩朝向上官沫枫，哆嗦地念叨：“孩子啊，快带...这闺女走吧！”
    老太太又安抚两下女生的头，她则还是任由摆弄，自己不动，老太太无比担忧地说：“她吓坏啦，快带她跟你楼上的朋友走吧！”
    “奶奶。”这时，段鑫走了过来，以标准的军人蹲姿，摆在老太太身前，看了看那女生，又看看老太太有些恍惚的眼神...她满脸横竖无序的褶皱拼凑成她这张让人深刻的瘦脸，那些岁月的痕迹拥簇在一起似乎在阐述“就应该听老人的”。
    老太太的双眼已经布满血丝，右眼又充了一半的血，但她因要哭而渐趋红肿的眼眶还是能让人看出来。她颤抖着抿了抿嘴唇，里面参差的剩牙还让嘴唇鼓出一点：“小伙子，别折腾啦，够啦。”
    “段鑫！僵尸！”张毅可在身后催促着，楼顶陈允浩的声音也不清楚地传过来。
    远处的枪声还在有规律地打着死亡的时间点。
    “对不起。”段鑫放下了刀，接过老太太要伸过来的手，立刻感受到那柔软皮囊裹着的枯瘦手掌，比天气还阴冷。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泪点。
    “够了......”老太太念叨着，摇着头：“你们做的够多嘞。咱们不都受伤，谁都活不了了嘛。至少让这没事的闺女活下去。我累了，快不行了。”
    “嘡！”又一声枪响，虽然一直在响，可这一声却正好打断本还有些犹豫的段鑫！
    “兄弟！”眼看刚要溢出来的眼泪，让段鑫转了下眼睛一闭眼一咬牙！又瞬间倒流回去。段鑫迅速起身，爽快地说：“我们的结局就交代在这了，你和这美女快走！”
    说着，他代替愣在那不说话的上官沫枫将那女生拉起身，又亲自将那只纤瘦白嫩又冰爽的手...带着本是不舍地心情，交到上官沫枫手里。这时，才发现他的手也很凉，很嫩...就像女生。
    “还没问你们叫什么？”段鑫苦笑着：“我知道这时候说这个没用，但临死，我很想认识一个美女和一个这么厉害的人。”
    女生还是低着头，不言一语。上官沫枫倒是喃喃着回应他：“上官...沫枫......”
    段鑫尴尬地看着那本是自己的面罩，遮在那让他永世难忘的娇容上，他捡起军刀，缓缓向后退，又讲：“没事，没事，至少我记得你的脸，尤其是那蓝宝石样的双眼。哈。”
    一种预感在上官沫枫脑海闪过！引得他侧脸大量了一下比他矮了一头的这个女生，她的长发有种传自欧洲的顺直，又有着亚洲的乌黑。瘦小的身上套着宽松长款又敞领的白毛衣，虽然四周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绕过宽松凌乱的衣领还可以看到里面黑色的秋衣，下身和上身里面是一套，配上一双小巧的白板鞋......她有些颓废地，应该是低头看着地面。
    等上官沫枫再抬头，段鑫已经朝着在前面和僵尸拼杀的张毅可跑去！
    上官沫枫也反应过来，望了眼陈允浩冒火的眼神和浮夸的“回来”手势。他握紧手里那只冰凉的小手，他们手中的冷汗和脏杂的尘土碎屑混在手掌间，摩挲着传递着内心的紧张。他们一起跑向那面墙！
    这时，那条“绳子”也被顺了下来。后面也紧跟着一小声年迈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