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隐迷墓

59 启程4


    胖子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我说……哎,我说金爷,这……这回又是什么好差事,不会又……又他娘的去到斗,这……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我……可他娘的不干了。
    ”哪的话?这回可不一样了,再说现在风声这么紧,我也不能给您二位介绍这样的活,这……不是在打我自己个儿的脸嘛,这不是,跟您二位说句实话,这趟就是跟着跑跑腿的事儿,也不用您二位出力气,事成之后,那美子就来了,您二位就等往地上一坐数钱吧,您内。
    我也来了性质,:”金爷,这到底是什么差事,竟如此简单,还有美子拿,这样的好事可不多见。
    ”海爷,这可让您给说着了,这可不就简单吗,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我的一位长辈从美国归来了,老人家五十好几,那精神头,嘿……说出来就怕您二位不信,就跟那半打小伙子似的,想当年在咱四九城也算有一号,与我家老头子那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早年间也是做古董生意的,但比我家老头子可能耐多了,这可不是跟您二位吹牛。
    解放前琉璃场那块有个“八方阁”,您二位可能没听说过,但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八方阁可是个好地方,八方阁,八方阁,取的就是那八方来聚的意思,那时候凡是干古董这行的爷爷们,谁提起这八方阁,不竖起大拇指。
    但这人也没有十全十美,他总也得有点缺点不是,这老爷子有一个嗜好,说来也怪,这世上有多少宝贝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他唯独钟爱那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是一个破破烂烂的青花大瓷碗,据说这碗的来历还不小,是一个消失的古国,叫什么楼兰。
    老爷子自从知道这碗的出处以后,就迷上了这座楼兰古国,从这以后,也不顾店里面的生意了,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过了没几年光景,这间风光一时的古玩店就关了门,金鼻子叹了口气,”可惜,可惜啊。
    八方阁关门以后,老爷子依旧在研究这楼兰古国,说句不客气的话,他就像一个抽大烟的鬼,谁劝也没用,后来不知从哪里得到的线索,说早年间出国的一个华侨手中掌握着一份关于楼兰古国的报告性文件,老爷子听后,马不停提的就赶去了美国,这一走就是数十年。
    这不前一段从美国回来了,我见了都没敢认,变化实在太大了。
    老爷子跟我这寒暄了几句,求我帮他个忙,我一听就不舒服了,这不是在打我的脸,摆明了骂我,您是我的长辈,咱爷俩之间啥求不求的,说这个显得太见外了,有什么吩咐,您老直说,除了这天上的月亮我摘不来以外,还真没我办不成的事儿。
    老爷子叹了口气,:世侄,本来这件事情不应该来麻烦你,可这么多年,你阿叔我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离开家太久了,许多老朋友都已经不在了,就剩下你这位世侄,我这次回国来是想做一件事,现在是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为叔希望你可以帮帮我。
    ”瞧您这话说的,这不是诚心寒颤我内嘛,这不是?
    ”其实事情说起来也简单,我这些年多方搜集关于那楼兰古国的资料,终于给我在一位早年从事楼兰文化研究的教授手里得到了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说这个新疆啊,极有可能就是那古国的遗址所在,我这次回国,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亲自去那楼兰一探究竟啊,怎奈何,老爷子叹了口气,但我这手底下没有人手,你也知道我这把老骨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无法前去,我就是希望你帮阿叔寻几个有能力,可靠的人手,你放心价钱绝不是问题。
    ”老爷子,我这心里还以为您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原来就是找人这点小事,您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保证给您半得利利索索的,不过,您还得等一段时间,现在我这手里还真没这方面的人才,但请您放心,我找到人手以后,第一时间通知您。
    ”海爷,这就是这么个事情,您看?
    我还没开口,胖子抢先说道:”我说金爷,这个叫什么……楼兰国的到底是个什么国家,胖爷我只听过,齐,楚,燕,韩,赵,魏,秦,唐,宋,元,明,清,还有就是咱这新中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楼兰国,又是个什么地方?
    金鼻子道:”胖爷,您的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难住了,要说这个楼兰,好像是一个随水而居的半耕半牧的小部落,位于今天中国新疆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若羌县境内,至于其他的嘛……这个?不怕您二位笑话,我是一概不知,就这些还是听我那位从美国回来的阿叔说的。
    我说:”这个问题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在历史这条大长河中,又有多少像楼兰这样的小国,不被人熟知,他们就好比是沧海里面的粟粒,只在人们的视线里一瞬而过,试问?我们又怎么能了解它呢?向这样的国家,还有大理,鲜卑,土噃,精绝国……
    金鼻子对我肃然起敬,:”海爷,这事您也知道?看来我老金真没看错人,您确实是个人才,看来这次楼兰之行,我算是找对人了,这趟活非您莫属不可。
    我摆手示意:”我哪有这份能耐,我也是以前听别人说起过,早些年我还在东北当兵的时候,接触过一位下乡接受教育的教授,此人姓陈名书文,早年在燕大任教,专门研究这些翻邦小国,我也问过他,”我说,老爷子,咱们炎黄大地上下五千年的长河中,那璀璨的文化多了去了,您不去研究那些光辉的往事,怎么喜欢钻研这些压根就没听过的地方。陈教授并不懂怒,:”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看事情就喜欢看表面,不注重内涵,这麻雀虽说小,可也五脏俱全,这些番邦小国虽说不及那些秧秧大都,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它同样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并且它们之中流露出的一些信息,对于我们了解历史,揭示历史,具有不可磨灭的功劳啊。
    现在与其说这是一个古国,还不如说他是一位古墓,一个埋葬在沙土下的古墓。
    胖子听完不干了,:我说,金爷,闹了半天,这国……那国的,到头来他还是一个斗,您这不是把我们哥俩往沟里面带嘛,这生意我们不做了,所说老美的钱诱人,但咱也得有命拿不是。
    金鼻子见胖子态度坚决,把目光看向我,我摇了摇头,:金爷,你的好意我们哥俩心领了,但这斗里实在是不能去了,不瞒你说,现在想起在天山所遇到的事情,我的心里都还在恐惧,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我是不想在做了。
    金鼻子叹了口气,也罢,二位爷,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说这个事了。我想问一句,您二位日后有什么打算?
    ” 不瞒你说,现在还没想好,但好男儿志在四方,中国大好河山,总会有我和胖子的容身之地。
    金鼻子一抱拳,那我就提前祝您二位日后飞黄腾达。
    ”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这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我和胖子混不下去了,流落到您那,到时候您能赏我们一口饭吃,我就心满意足了。
    ”海爷,有些话,咱不必说,都在酒了了,金鼻子抬手,一杯二锅头一饮而进……
    从全聚斋出来以后,已经是晚上十分了,天色黑得犹如那墨迹一般,我一抬头,忽然觉得脸上一凉,用手一摸,才知道是雨水,我叹了句,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就好像我和胖子眼下的生活,冷冰冰的不见日头。
    二人互相搀扶着,往胖子家的租宅走,到达胡同口的时候,我见胖子家租宅门口好像蹲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还不时的向我们这边张望几眼,我怕是自己酒后迷离,还特意问了问胖子,胖子猛的一瞧,”哎,老海,你还别说,好像还真他娘是个人?
    胖子开口道,:我说,你他妈从那捣鼓什么呢?知不知道这是哪?
    那人似乎听见了胖子的话,嘴里应了一声,:”对不住了兄弟,我走错家门了,刚刚才发觉。说完此人一溜烟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心里觉得不对劲?这大晚上的,你说你走错们了,谁他妈信啊,我的脑子里有闪出了一个想法,他不会是小偷吧?这些天老是听街坊邻居们抱怨家里招贼的事情。
    但随即我又释然下来了,就胖子家的租宅,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比那贫民窟强不了多少,值钱的东西都被二人拿去换酒喝了。
    这人要真是贼,那他也是个不开眼的贼, 你说你去哪不好,非要往这里来,宅子里面空空如也,那是什么也没得。
    我想着想着竟然发笑了,自己怎么反到替一个贼打起了抱不平,但当我真正进入老宅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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