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人打开铁门的那一刻开始,不知是否由于天气的因素,还是其他的原因,我的心里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怪,说不出,道不明。
房门打开以后,我顺手摸了一把灯线,一连拉拽了几下,闸合中才发出一声类似老人咳嗽的声音,亮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着实使二人吃惊,只见屋子里面一片狼藉,所有的箱箱柜柜都被打开,推倒,里面的物品散落的满地都是,最可气的是连胖子老父的遗照都被人砸到了地上,外面的玻璃匡已经破了,照片滑落出来,胖子一看就火了,跑过去捡起老父的遗照,长吁短叹的骂自己不孝,生前没让老爷子省了心,这死后也没落得个安宁。
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但脑子里面酒精作祟,也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当我看见胖子小时候背的那个军用背包被丢在地上时,这才恍然大悟,心里直叫不妙,立刻冲向隔屋,我的猜测果然不错,那个背包不见了,与它一起消失的还有两只盒子。
这时,我听到外面有异动,赶紧转过头,只见胖子两眼血红,摸出自己腰间的三棱刮刀,顶着小雨就冲了出去,嘴里不断大骂,:他娘的,爷爷今天不扒了你的皮,赶明我就跟你姓。
胖子的脚步很急,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这黑夜中,我担心他情绪过于激动,伤到人惹出事端,缓了缓心神,跟了出去。
二人把整条胡同翻了个遍,也不见那贼人的影子。
”被空中的雨水一激,胸中的酒意顿减,胖子一只手扶在南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看来他真是被气得不轻,这倒也怪不得胖子,这种事情搁到谁的身上那也受不了啊,这可是自己老父的遗像,要说这贼人也不是个东西,竟不懂得死者为大的道理。
我劝道:小胖,这他娘可不是你的作风,我心中的胖子那可是心怀五大州,情系八大洋,一颗红心斗革命,铁骨铮铮不低头……
”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胖子一摆手,那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被两旁的路灯一衬,好似一颗颗滚落的珍珠,这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我见了也没有说啥,燃起一根烟,独自抽了起来,烟草的香气混合着外面泥土的味道一股脑的钻进了脑袋里面,呛得我一阵咳嗽,想想我和胖子也他娘够倒霉的,先遭生死考验,此刻又遇贼人入宅,要是一般的贼人也就罢了,他拿了那个背包与盒子也没用,里面又不是啥值钱的宝贝。可万一他的目标就是冲着那背包与盒子来的,那事情就得另当别论。
我们胖子回京的消息知道的人员有限,掐个手指都数得过来,但这些人中,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打这个东西的主意,记得格丹与我说过,这个背包中所乘之物,可以让我获悉整个天山之行的来龙去脉,难道是有人不想让我知道其中的秘密,但这个人又是谁?他又想掩盖些什么?
回到胖子家的老宅子,二人将所有东西复原,经过这一翻忙活,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又说起了这件事情。
胖子道:”依我看,这绝不是一般的毛贼,要是普通的毛贼又怎么会到这里来,整间屋子里面一件值钱的玩意也没有,再者说了,如果他是奔钱来的,也就那两只盒子看起来像是个古物,还可以换些钱,但那个背包又怎么会丢失,那里面就放了一卷交卷,普通贼人拿了这个东西也没用,我看他们摆明了就是冲着这两样东西来的。
我点头同意:这一点我也猜到了,现在摆在咱俩面前需要解决的问题,”找出这个人是谁?了解他拿走这两样东西到底是出于怎么样的目的?
胖子摸出一根点燃:我怀疑一个人,你可知是谁?
”你是……说,金鼻子?
胖子继续道:我觉得有这个可能,这次去天山的事情,知道的人员有限,而了解其中内幕的人更加的有限,而他金鼻子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我想,他今天请咱俩喝酒,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心叵测,不得不妨。
我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如果是金鼻子想算计咱俩,那日后有的是机会,他那么精明的人,跟他妈猴子似的,又怎么会趁这个节骨眼上动手,这不是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这种傻事,凭我对金鼻子的了解他是不会做的,我想,一定还另有其人。
胖子坚持自己的观点:老海,不是哥们挤兑你,你那那都好,就有一点我看不过眼,总喜欢把事情复杂话,本来挺简单的事情,到了你这就变得坚涩难懂,你这个毛病可得改改,要不以后指定吃大亏。
”好你个小胖,反倒教育起我来了,您要明白我这么做并不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话,我也想怎么简单怎么来,可这世上的事情又有多少是简单的只看看表面就行得通,多长个心眼总不会是坏事。
我叹了口气,经过这一番话语争论,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然平静了下来,彻底不想理会这件事情了,我生出了一股想让一切归于平静的想法。
这世间的尔虞我诈实在多得可怕,依我之见,这件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再说咱俩也没损失什么东西,那盒子与交卷丢了也好,正合了我的心意,日后咱们二人也能过的清静些,活得安稳些。
胖子两手一摊:事情本就与我无关,啥他娘的秘密,真像,我也不想知道,我的想法也简单,顾好自己个就得了,拿里还管得了这等闲事。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让我抓住这个贼,我他妈非一屁股做死他。
二人又胡乱的扯了些别的东西,无非是谈谈那些年插队时的经历啊,以及日后的出路问题,那会我们这代人想得也简单,思想也单纯,不像现在的年轻人聊天,三句不离女人。
”说语间,二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听见那一声鸡鸣,才清醒了过来,见外面天色已经放晓,才知道过了一夜。
这时,一声尖物刺窗的声响引起了二人的注意,这是一种金属与木料碰撞的声音,似乎有人将一把尖刀刺进了窗框里,我抬起头恍恍惚惚的见窗子前有个人影,但屋内的光线实在暗淡,也没瞧个清楚,我抬起脚踹了踹胖子,”小胖,你他妈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
胖子本来也被这声响动吵醒了,但听完我的话,理都没理,转过头继续做他的春秋美梦去了,我叹了口气,这真是求人不如求己,还是古人那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从床上爬起来,批上件衣服走了出去,刚一打开门,那冷气就顺着衣服吹到到了皮肉上,冻得我直打哆嗦,这场秋雨过后,温度明显的降了下来,北国的气候总是这么变化多端,琢磨不透。
外面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得,我还特意的向四周瞧了瞧,也没发现院子里面有人来过的痕迹,当我把目光聚集到窗子上时,心里一动,只见在窗框三尺之地的面积上,直插着一把尖刀,刀尖上挂着一张字条,我不敢怠慢,前去取下字条与那尖刀一起带回了屋子,见胖子还在大睡,我知道这厮早就醒了,此刻怕是在装样子,怎奈何那身肥肉压的沉重,横趟竖卧惰性起。
我对胖子喊到:”小胖,你还真睡得着,知道刚刚那是什么动静吗?有人给咱俩下战书来了。
胖子头也没抬:你他妈就瞎说吧跟这,还有人给下战书,你这个借口找得也不好,你不如说有人给送美子来了,这样还值得我抬头看看,要我说刚刚那响动一定是那家的大狸猫,趁早晨这功夫出来找食儿吃,老海,你小子这套把戏已经过时了,糊弄糊弄善良的劳动人民还行,跟我这它行不通,我说您那,该干嘛干嘛去吧,就别来打扰我了,胖爷我还想趁这功夫睡个回笼觉。
我心想:您这心还真大,这尖刀都插到家门口了,还能沉住气。
”见胖子如此态度,我也火了,也没再废话,直接就把那尖刀插进了桌子里面,发出嗞的一声闷响,那刀到也快,犹如插豆腐般就插了进去,桌子上面的瓶瓶罐罐被震得作响,胖子见了也正经了,一个肥猪打挺从床上跳起来,见到我插在桌面上的尖刀以及那字条时,奇道:这又是玩那一出呢?
胖子见我的脸色气得发绿,也没有继续自讨无趣,话峰一转,就说道了那张字条上。
这时我才想起字条的事情来,刚才光顾着与胖子这厮生气了,竟然把正事忘了,胖子抖擞这他那一身特有的肥肉走了过来,嘴里猴急道:快看看这上面写的是啥?
我把字条打开,开头几个字醒目的大字,让我的内心就是一阵触动,还没向下看,一股不好的念头,就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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