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媒·戒

第58章


真如此,天娱传媒将在企业诊断、企业文化建设领域,占领一个制高点,而那是一块面积超大的蛋糕。
  从这一事件收获最多的还是李卫,他说他从这一事件中学到的东西也太多了,这种难得的经历让他迅速成长起来。直到他把活动做到了国外,做到了俄罗斯。
  那是2007年,3月份胡锦涛总书记访问了俄罗斯,那一年是中国俄罗斯年,9月份海南旅游局要在俄罗斯做一个“海南日”,推广海南的旅游产品。因为在这之前王伟的团队在海南做了个十分成功的海南欢乐节,东道主十分满意,便把这个推广项目给了王伟,负责俄罗斯“海南日”的策划与推广,李卫是项目领队,王谅是现场总导演。
  这是天娱传媒承接的第一单海外项目,项目金额将近200万。
  为做这个项目李卫去了两趟俄罗斯,第一次在机场下飞机就给了李卫一个下马威:入关整整花了6个小时。效率低下是俄罗斯给李卫的第一印象。
  因为是海南的活动,和李卫去打前站的还有两个海南人,一个是一个旅行社的老总,一个是旅游局的一个副处长。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联系场地,与当地的旅游局沟通等等。
  他们找了一个当地的留学生做翻译、当司机。因为他们是在俄罗斯的白昼节过去的,晚上十一点多钟到的,直到凌晨三点钟,太阳才刚刚偏西,跟中国这边下午三点多似的。
  俄罗斯的酒店非常少。他们举办活动的地方叫总统大饭店,那里在俄罗斯是最高级别的酒店。是接待国宾的地方,邓小平当年访问俄罗斯,握说就是住在那里的。
  李卫他们没住总统大饭店,一个是没有房间,而且也太贵了,住不起。多贵?非常贵,一晚上将近人民币1万多。俄罗斯是世界上消费水平最高的地方之一。
  除了消费高,再就是语言不通,虽然找了翻译,但只要翻译一离开,你就没办法了。不象到那些说英文的国家,甩几个单词再加手势比划,总能传词达意。
  为了不误事,真正开始做活动的时候,李卫一共找了十三个中国留学生。一人配一个。周镇管音频,给他配一个。李卫管舞美和整个现场灯光音响,给他配一个。王平波在那里搬道具,也给他配一个。整个一排的翻译站在那里,很有阵势。当然费用也不秀气,每人每天100美金。
  俄罗斯塞车比北京还厉害,如果约了晚上7点钟吃饭,4点钟就必须动身,一般塞车在3个小时以上不算稀奇。
  第一次在国外做活动,李卫碰到的一些问题,很多是在国内根本无法想象的,比如他联系了当地的舞美灯光、摄影师,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按照李卫的要求和与对方的约定,他们必须在两点半到场,因为活动是下午五点半正式开始,李卫还得在现场给他们交待一些事项。结果,到了四点钟,摄影师还没来。
  李卫急得要命,他找的是一个俄罗斯国家电视台的摄影师,万一出差错,根本找不到替代人员。李卫赶紧通过翻译去找他,他倒是接了电话,让李卫绝对放心,他绝对不会误事。但李卫哪里敢轻易相信人家电话里的保证?除非看到摄影师就在跟前站着,否则,李卫就是放不下心来,只好催翻译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打电话,他真的怕外国同行因为喝酒或慵懒拖沓而误事。
  翻译也劝李卫放心,说他们都是很专业很敬业的,肯定会按时来的。结果他五点钟才来。只有半个小时架设备什么的,在中国碰到这种情况,肯定把他炒鱿鱼了。李卫在国内做活动,摄像都是提前一天前来彩排的。
  我写这本书时已离开了王伟团队的王平波,当时也是活动组的成员,他当时在天娱传媒的职务是公益活动部总监,他在现场负责推道具、摆放仪器和凳子,三亚一个五星级酒店的董事长跟他干同样的活儿,海南方面去俄罗斯的人全是处级干部以上,或者是酒店的老总,或者是旅行社的老总,大部分是这样的人。在李卫的调动下,那些处级干部全部当着农民工使用。
  李卫他们在俄罗斯做活动时间很短,就是一两个小时,作为整体活动的一个组成部分,国内顶级模特公司新丝路带去了二十多个模特,走走秀呀什么的(其中一个插曲我们将在下一节关于周镇的文字中提到),又在俄罗斯当地请了一个喜剧俱乐部的演员表演节目,也是二十几个人,拿着手风琴跳民族舞,很好看。在这之前是领导发言、剪彩什么的。这种活动在国内是非常小的,对于李卫他们来说算是小菜一碟。到了那个地方,就不是小菜了。
  海南方面对活动太重视了,生怕出一丝一毫差错,搞得大家都很紧张。李卫为了活动台本的事跟旅游局局长副局长,不知道交涉、讨论甚至争论了多少轮。在李卫眼里,那个陈局有点文学青年的感觉,平常写点诗,改台本改得极其认真,到了活动当天的下午三点钟,还在改台本。其实前一晚李卫已经叫翻译全部翻译好了,请的翻译是莫斯科大学的教授,都已经把翻译稿给了主持人了。两个主持人,一个是当地的主持人,一个是凤凰卫视的主持人,都已经把原来的台本背熟了,再改,怎么行?导演就跟人家吵了。吵来吵去最后还是要改,陈局说不改不行,不能留下遗憾,一定要改。他是“甲方”,他要改没办法。那就改吧。但是那个俄罗斯的主持人拿着稿子很茫然,因为到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他和凤凰卫视的人主持人已经对好台词了。
  陈局总觉得这个字,或者那段话用得不好,他的话有些是对的,有些李卫就觉得应该保留他们的意见,统一不了就一直在吵。舞台上一切照常进行的时候,后台的争吵一刻没有停止。这个说这个得我说了算,导演说那改了谁去通知主持人?再说了,翻译也来不及。
  事后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其实根本用不着吵的,但当时大家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做完这次活动,李卫悟出了给政府做事情的很多特点。必须在迁就别人和坚持自己的原则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最重要的是,既要对“甲方”负责,又要对整个活动、整场表演负责。而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不管当时有多大的分歧,事后大家都能理解。
  李卫现在跟海南旅游局的那拔人,可是最好的朋友。
  李卫现在当官了,是新活动传媒的副总,他还在清华大学读书,不是绘画,是中国卓越企业管控运营与执行突破总裁研修班。
  李卫更喜欢谈他带的那支被称之为“王牌制片”的团队,他很自恋地说,她有点像《亮剑》里的独立团,面对鬼子的大扫荡,敢于玩命,就算拼到最后,也要亮剑。
  话不多的李卫偶尔会提起他的老乡曾国藩,并把他说的一段话牢记在心,曾国藩说:“兵不在多而在于精,重在知人善任;善解敌情;营务整齐;临阵胆识。”
  李卫说:“多少次战役,热血澎湃,敢说,敢做,个性张扬!没有一般书生的柔靡、纤巧之风,一路上总是充满着豪迈、刚勇之气,既能着书立说,又能用兵打仗,扎得硬寨,拼的死命,兼书生意气和武侠豪气而有之,能不打胜仗!”
  我说:“很有文采嘛,不错。”
  李卫是个非常可爱好打交道的人,可惜我没有见识过他的工作状态。但我想,一个号称自己是真正的艺术家也被别人尊称为艺术家的人,一个把曾国藩和李云龙奉为楷模的人,差不到哪儿去。
  他的同事告诉我,李卫并非浪得虚名,只要是他的团队或团队成员做制片,你就放心吧,保证一切OK,财源滚滚。
  谈到梦想,李卫提到了看书,十年前最爱的两本书,一本是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还有一本是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两本书也是我喜欢的。当然我有点小失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喜欢《青瓷》和《红袖》,我决定调侃他一下下。
  李卫告诉我,他前天晚上去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袁江和玲玲在长沙步行街中央广场开的“七月”咖啡的三楼,躺在那里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见在海边,一个旧工厂改成“LOFT”,有两个球馆,一个是羽毛球馆,一个是乒乓球馆,里面挂满画,种满了各类植物,阳光若隐若现的在植物上随风漂移,李卫问我,你知道我在干嘛吗?不等我回答,李卫很诡秘很享受地说,我正趴靠近海的窗下昏睡。
  我问他,“王牌制片”怎么能睡觉呢?
  他一愣,然后嘿嘿一笑,说,我做梦睡觉都不行呀?
  我很严肃地跟他说,这个问题你最好问下王伟。
第五节 孝子或浪子:周镇的音乐人生
    周镇已过而立之年,他是湖北荆门人,象他的名字一样,长得很周正,但他右手手臂上有疤,不是一条,是很多条,长长地,象一条条盘旋的蚯蚓,让人看起来有点害怕,让人想起西片里的牛仔或香港片子里的蛊惑仔。一问,果然是打架打的。
  周镇没有上过大学,1988年高中毕业之后拒绝参加高考,十六七岁就开始到社会上去闯荡。他这样做不是因为成绩不好,实际上,二十年以后的现在,他当年的班主任和那所中学的校长还不时跟周镇的学弟学妹念叨,说从来没有教过象周镇那么调皮成绩又那么好的学生。在他们眼里,现在的周镇跟那些功成名就的人士没什么两样,都算是很有出息的,是他们的骄傲。只有周镇的妈妈至今还在惋惜,因为周镇没有上大学,没有进到机关里当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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