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你的生命礼物

第17章


  “你还爱她吗?”
  “我究竟爱过她吗——这才是问题。”
  “不对,这是你逃避问题的方法。”
  “爱真是个奇怪的字,它可能意谓着热恋,或者是疯狂的嫉妒。不论我对前妻的感觉如何,不管是爱或不是,都已经在每日例行的公式中消失了。”
  “希望有人很快把你从你的阁楼里赶出来。”蜜拉说,闹着玩地把茴香的叶子往我头上丢来,“你的脑袋没感觉哦。”
  “可是我并不喜欢这里的感觉。”我指着自己的心口,“对,我仍然爱她,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我让自己再去感受,我的心就会被撕裂,那么我就变得一无是处了。”
  “那么你要怎么办呢——继续躲在头脑中,直到感觉消失为止?你躲在脑袋里又对什么人有过好处?”
  “至少我可以保持客观,让时间把痛苦慢慢地磨掉。如果我满腔伤痛,又如何帮助我的案主去清理他们的人生呢?我的案主需要我用冷静的头脑去帮他们解决危机。”
  “他们需要有人陪伴他们,而不是躲在象牙塔中从上方对他们大呼小叫。”
  “谁在躲?我没有躲呀,我不明白——”
  “你不想明白,你是故意的。任何人都可以教人们逃离痛苦——我们的文化,多年来已形成这种气候。可是甘乃迪,你可以给人们更多的东西,你可以帮助人们找回他们的感觉。”
  “我不知道那能算是帮助吗?蜜拉,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有许多感觉都会让你痛得咬牙切齿。你只要说‘德玲’这两个字,我就觉得被刺一刀。”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生气地质问。
  “嘿,别生气,我只是——”
  “我生气!昨晚你告诉我说,你真的很喜欢我,想要跟我在一起,好呀!那就真的跟我在一起啊!”
  “我是呀。”我辩白着,很尴尬地察觉到别桌客人正在注意我们,“只不过是……嗯,蜜拉,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跟我要求过,反正没有女朋友这样子要求过。”我补充着,想到究主,“我每次交女友,都一直在想女友喜欢些什么,趁着她们还没有等得不耐烦之前,就赶快给她。我在交女友上所受的压力,远超过机场塔台的控制人员。我像疯子一样东奔西跑,急着供应我认为女友想要的东西。可是最后她们还是对我很失望。我做的永远都不够。”泪水涌入我的眼眶,我为自己深感羞耻。
  “你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对吗?”她安静地问。
  “你的直觉怎么说?”
  “可以不要这样吗?”她诚心地请求,“别用虚伪的幽默把我轰出去。你不是福尔摩斯,你不能模仿任何人。”
  “抱歉。”我迅速地拭去泪水,“我不是故意的。”
  “不必抱歉,现在我觉得你跟我是在一起的。”
  “你为什么想看这种苦戏?如果每次碰面,我都哭哭啼啼地怨叹自己是个失败者的话,有谁会喜欢呢?”
  “你真的认为自己是失败者,是吗?”
  “没有,可是——”
  “有,你有。你认为自己最棒的部分是头脑,头部以下的一切,不是太丑陋,就是浪费时间。老实告诉你,刚才你所流露的真情,比你那个阁楼脑袋中丢出来的任何东西都珍贵,我很不喜欢对你泄露这个秘密,可是我很确定,大多数女人都与我有同感。”
  “你喜欢见到所有的男人都是失败者。”我逗她,可是蜜拉并不上钩。
  “我喜欢男人就像个男人,他能带着敏感及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失意及情绪。”
  “我不知道,蜜拉,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否能做到。有时候我没有任何感觉。我宁可做个机器人不去感觉。这可能是个借口,可是我从小生长在一个很艰难的环境,老爸常把家用花在喝酒上,再来折磨我们。我们从不被允许表达任何强烈的感觉——妈妈说你们哭会让爸爸生气。邻居更是凶狠,每天我离家出门时,都在猜想是否会被人修理。表露出任何感觉都等于是自找麻烦,帮派分子看到你太情绪化的娘娘腔时,会宰了你。头脑好才救了我一命。至于女人,她们都只爱坚强高傲、愿意为她们拼死效命的男人。”
  “总而言之,在内心深处,我深信自己是罪魁祸首,觉得自己内在有些非常黑暗邪恶的东西,只会把坏事及失望带给人们,而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改变。”
  “我不要你改变,甘乃迪,我要你成为自己——全然的自己。我不只想看到你最好的一面,或是你自认为最好的一面。光看一面很快就会觉得无趣。我喜欢与你一起去感受,一起进入我们的黑暗面,看看是否真的像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不知道,蜜拉。”我摇摇头,当眼泪再度上涌时,我低头看着桌子,“我觉得自己会让你失望,就像让别人失望一样,而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再度面对那种失望。”
  “那么,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失望,看看失望是否会杀死我们。老天,你难道想永远活在恐惧里?我可不!”她好玩地敲打着我的肩膀,“怎么样?想不想赤裸裸的?”我抬起头来,注视她淘气的凝视、她的单纯及天真无邪,我的眼泪又如清泉般涌出,我真的有另一次的机会去过全新的、更好的生命吗?她,或是有人愿意陪我走完全程,穿过我毕生所携带的伤痛及丑陋吗?我能陪伴蜜拉走过她的一切吗?我能忍受自己如此的敞开吗?我能不能真正成功地对一个人坦诚相见、共同生活并相互沟通呢?
  “为什么不?”我耸耸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要花那么长时间才明白:我根本没什么可失去的。
  “让我们由你家开始。”
  “开始什么?”
  “脱衣服啊。”我看着她付账,一边回答她。
  “你只是为了性才来追我的。”她笑着指控我。
   “哦,不对。”我反驳,“我还要你的钱。” 
注定要成为一名战士(1)
那夜之后,一切都如此的顺利。一周过去了,我才又想到究主。那时,如果我根本不曾付过学费给他,我真怀疑自己是否会回去找他。
  “哦,你一定会回来的。”究主向我保证,“你注定要成为一名战士。”我们不在小书房了,因为现在班上还有另外六名学生。我们坐在椅子上围成一个半圆,究主面对着我们。除了白板架及放着水的小茶几之外,房间空空的,但是很温暖。
  “你们拥有所谓战士的渴望。因为你们一出生就注定会忘记真正的自己,然而在你们里面都存有一份对真理的渴望,虽然我们一直想用世间的一切来满足这份渴望,却没有任何东西能真正地满足我们。这世界所提供的一切,都不能使你们真正地满足。甘乃迪,没有任何财富、成就、爱情能满足你。真理不会阻止你在幻想中寻找满足。真理知道除了你真正的使命之外,没什么能使你满足。”
  “为什么我从来不曾感觉到这些?”我问。
  “每个人都感受到渴望;只是它太细微,而常被人们忽略,如此而已。你生命中最大的障碍就是你的期望。你一直在期待一些惊人的异象……像是某种魔法,进入你的生命中。对那些自称走在灵修道路的人而言,这是个共通的大失败。他们企图由表象去衡量自己的进步——例如是否能在水面行走,呼风唤雨……招神唤鬼,或是能打坐浮空——那些奇观。”
  “那有什么不对?”一个女人问,“我读过有关一些印度僧侣的资料,他们一直在做那些事情——一辈子都花在这种灵性的事物上。”
  “神通没什么不对,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有神通吗?”同时有两个学生问。
  “偶尔。”老师神秘地回答,“听好,神通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正当的指导下去玩玩是无所谓的,但是那不过是一种现象而已。因为,神通是属于这世间的事,因此并不是真理。”
  “嗯,”除了我和彼得之外,唯一的另一名男生抱怨道,“那我们在这里究竟要学些什么呢?我以为灵性战士能够扭转时空和元素……呼风唤雨,等等。那我们究竟要向你学些什么呢?”
  “你为什么想控制天气?亨利!”
  “不知道,只是,你知道……好让我明白自己可以有多大的力量。当初我们相遇时,你说我不曾让自己真正的力量发挥出来,因此我猜想你要教我这些事情。”
  “好,”老师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走向门,把门打开,再面对着我们,“我们出去外面吧!”房间中的气氛有了微妙的转变,许多人的表情所交换的信息是:终于要上一些真材实料了。当我们追随他走向走廊时,我有些紧张。广大的草坪被晚秋的小雨喷洒着。“现在,亨利,你要我教你如何停止这小雨吗?”老师对年轻金发的亨利说,他看来只有十几二十岁而已。
  “当然。”亨利热心地肯定。
  “好,你是否准备好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业报?”
  “这是什么意思?”
  “牵一发动全身,你不可能只改变一样事情而不影响到其他的一切。你必须愿意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啊……”年轻人张口结舌,“像是什么业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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