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安城要七点过后才慢慢的一点点的开始亮起来,人声倒是早早的浮沉在世界里,嘈杂不绝,朝气不绝。
但四月的安城还活在那一场倒春寒里,树影婆娑间带起阵阵凉风,直钻入衣服里。
总而言之安城的四月还是冷的,像人心一样冷。
安盛年和乔梅情拿着婚宴的喜帖去了安盛年上班的地方,早早的起床就是为了避开了乔安晴,怕伤了自家姑娘的心,作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
一大早,安盛年和乔梅情就出门了,不是他们不等乔安晴,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乔安晴讲。
“你说我们这样瞒着晴晴好吗?”乔梅情总觉得心慌。
“要不我们还是告诉她吧!”
“别多想,有安未陪着晴晴,有什么不好的”放心吧!我安家的儿女可不会这么的软弱。
安盛年拍拍自家夫人的手,“瞒着总比现在告诉晴晴好”在心里叹了口气,瞒不瞒都伤害的是自家姑娘。
这事到底是周家小子做的不厚道,不过也怪自家姑娘没福气。唉!自家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摊上这么一个病。
“万一”没说出口是两个人都担心的问题。
可惜,摊上这件事的是久病的乔安晴,这结果就不像安父预料的一样。原本的乔安晴都是很勇敢的,久病的乔安晴去哪儿找勇敢呢?没有一点点阳光照耀的人去哪里找信仰?
今天的乔安晴状态特别好,起床洗漱,比任何时候都要好,有一句话很适合她“回光返照”。
“安未,陪我去画画吧”走吧!
去画室把没画完的那张“蝶”画完。
那张蝶还不算做蝶,只能算做蝉蛹,并没有破茧而出。
还画了一幅画,用红色的幕布遮起来了。
画画的乔安晴才是最有生命的乔安晴,画画的乔安晴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特别惊心动魄的美,忘记了病忘记了痛,也忘记了周瑾。
没人忍心打扰她,也没人会去打扰她,就连中午的午饭都是安未端到画室给她的。
安未特别喜欢看画画的乔安晴,就算画着画的姐姐浑身沾满了颜料,也不会觉得她狼狈,这样的姐姐只会显得特别有生气。
终于停笔了,轻轻地转动手腕,乔安晴眯起自己的大眼睛。
落日的光芒此刻正好,照在二楼画室里的画上,照在乔安晴遮起来的那副画上,影影绰绰,平添一屋子的温暖。
“今天周瑾结婚了吧!”突兀的声音回荡在画室里。
乔安晴又说了一遍“周瑾今天结婚了吧!”
席地而坐的安未忘了怎么反应,只是打了一堆乱码在电脑上,手乱,心也乱。
瞬间闪现无数个念头,最终归拢成一句话,压着嗓子问了句: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半个月前就知道了”早就知道这一遭了,不是么?早在那些伤人伤己的话说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不是吗?
乔安晴对着安未状似无所谓的笑笑“帮我送个东西给他”早就无所谓了不是吗?
迟疑的开口,安未问“送给谁?”没听错吧!姐姐还要送东西给那个周瑾?
“周瑾”
“谁?”安未惊讶道“周瑾?”
送谁不好,送给他,安未很不满。要知道姐姐画的画价值远远比周瑾大,他周瑾受得起嘛他!
“我准备了一幅画给他”准备忘记,这次是真的要忘记了,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乔安晴忍不住一哆嗦。
周瑾这个人和这句“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贯穿了乔安晴的整个世界,在她的世界里温暖的不像样子。即使后来由这个叫周瑾的人带起那么多的伤害,也比不上周瑾带来的温暖让她感动和值得铭记。
“快递不可以吗?”安未不情愿,他的任务是今天寸步不离的盯着姐姐。
“你去?还是我们一起去?”我只是想你亲手交给他。
我去,总比你去好。安未衡量了一下“我去,但是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这里还有一封信,你一起带给他吧”带给他吧!带着我的记忆,一起给他,想证明什么?能证明什么?
证明自己放不下么?
还是想看看周瑾还忘不了自己?
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就凭着自己这一副残破不堪的躯体怎么忍心能拉着周瑾下水呢?
安未站起来,拿过那幅被拆下来卷好的画,接过乔安晴给的信顺手放在裤兜里。
‘姐姐还单独给周瑾准备礼物’愤愤的想着。
一步一步的走下楼间或回头看看,此时的阳光正好,温暖的一塌糊涂,微风徐徐吹过了窗帘带起一地摇曳。
乔安晴就这样站在窗帘后望着自己的弟弟,无声的说了句“安未,再见”
给安未写了封信,就藏在那堆画纸的下面。铁了心要死的乔安晴谁也拦不住,即使是她刚满周岁的孩子也拦不住。
吹了一阵风,走下楼倒了杯水,顺□□代王阿姨,自己不吃晚饭了。
“王阿姨,我不吃晚饭了。”
“等会儿安未回来了,叫他不要敲我的门,我累了。”
王阿姨搓了搓手,“那小姐什么时候下来吃晚餐?”
“晚餐不用叫我了,我洗个澡睡了。”
“阿姨您等会儿也不要叫我了”
足球赛的时候乔安晴终于知道,原来在樱花树下看见的那个波斯猫一样的少年叫周瑾,她偷偷的用素描本画他的样子。
在那时的她看来周瑾是那么的好,好到让她舍不得忘记,一眼一生。
那时的周瑾家境殷实,父母和睦。本身是个极其温和的人,像君子一样,后来环境改变了这么一个少年。
“喂,你的素描本”还记得她和周瑾说的第一句话。
慌忙接过素描本的乔安晴一个不小心,把素描本掉地下了。风正好吹起画周瑾的那一页,乔安晴尴尬的只想挖洞把自己埋进去。
只有他说“画的不错,可以送给我吗?”从此乔安晴永远也忘不掉他的样子,也是除了家人外第一次有人夸赞她的画。
后来慢慢的两个人的交集就多了起来。
周瑾和许欢的婚礼光看程序就很盛大,中午是年轻的朋友们聚在一起闹。周瑾的朋友倒是没有几个,一向骄傲的周瑾年少时的变故,能真心交到的朋友也就一两个。
“你这就结婚了?”端着一杯香槟的陆川臣背对着窗逆着光,慢悠悠的试探着,话里有说不出的遗憾。
那个时候的周瑾和乔安晴那么要好,诺言不也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流失。
“臣哥,结婚就那么回事,和谁不是结?”周瑾倒是挺尊重陆川臣的。
“二哥,周瑾,走啦!大家在等你们呢?”年轻不识愁滋味,小絮儿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就像当初的我们。
时间过得挺快的,一眨眼就到晚上了。
到了晚上就是正式的婚礼,灯火洋溢,虽说不是世纪婚礼,也是西南大户嫁女儿,排场自然是少不了的。
C城的唯一一家5星级酒店里铺着无数的玫瑰百合,洋溢着无数的笑脸,无关真心,在这样的日子里只有笑容,印照着喜庆暖黄的灯光谁管他真还是假?
安未开着自己的大众,看着酒店门口排满的名车、豪车,一抹讽刺一闪而过。
走到门口,报了安父的名字,侍应生立刻带着安未走上楼。
乔安晴来到浴室滴了两滴玫瑰精油,泡了个澡,光着身子跨出了浴室。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慢慢的笑开了。
举起双手,使劲拍了拍脸颊,顿时脸颊就聚起红晕,虽然不正常,但也比先前的苍白更好看。
走到衣橱前,素手细细的摸过一排排的衣服,最终选择了那条第一次和周瑾约会时穿的桃红色长裙子。
周瑾你还记得我吗?
素手执娥眉,相顾两茫茫
乔安晴拿起眉笔细细的描着眉,片刻之后,挑起一只桃红色的口红,一下一下的涂在嘴上,抿抿嘴,满意的笑开了。
把所有的药都打开,挑出这些药里面带有安定成份的药丸,饶有兴致的一颗一颗排列在桌上。静待片刻之后,面带微笑的就着开水缓缓的咽下去。
窗外的风温软、细瘦,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可以早早的看到阳光。
安未进去的时候婚礼才刚刚开始,安未不愿意就这样看周瑾挽着另外一个女人缓缓的走着这条红毯,在心里祝愿他们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凭什么姐姐受着煎熬,而他却在这里浮华、热闹的举行婚礼,心安理得的享受幸福。把姐姐置于何地?爱情当真是廉价的吗?
心里再不愿意,安未还是耐着性子等周瑾出现,按照姐姐的嘱咐亲手把东西送给周瑾,只是不愿意违背姐姐的意愿。
躺在床上的乔安晴头发随意的铺散在枕头上,脑子里走马观花的回想起周瑾的画,回想起周瑾在樱花树下念的那首古诗。回想起那句“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
回想起最近的争吵,回想起窗台边的那个少年,回想起那句“晴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你能帮我什么?”你只会一直玩消失。
“我需要一个能持家的妻子”
推着乔安晴,激烈的说着“我和许欢在一起了”
那是乔安晴的又一次消失后,周瑾看着另一个人抱着乔安晴在路边逛街。
他不知道那时的乔安晴出院后,来和堂哥一起买东西,恰巧被周瑾看到而已。
周瑾,我想我终究是丢了你,也丢了自己,最放不下的还是那个孩子,自己终究是欠着一些人的。还不了也还不起,算了吧!不去想,就这么睡过去吧!
安未拿着那卷画,终于在一堆人群中看到周瑾了。看见了正式而严谨的一席黑西装,精神抖擞的在和旁人周旋、微笑,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无边。
其实周瑾也看到他了,看到他拿着一卷纸,一步一步的走近,看着这张面孔想起另外一张相差无几的脸。
本来没有声音的,但周瑾却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那声音竟然渐渐的和自己的心跳重复。
“恭喜”安未递过手中的那幅画,闷声对周瑾说了声恭喜,恭喜你。
本来望着安未身后的周瑾缓缓的笑开了,周瑾笑什么,众人都以为周瑾是在为自己的婚礼高兴,为抱得良人归高兴,却没人看见周瑾笑里的悲哀。
‘你还在期待什么?期待乔安晴来带你走吗?期待乔安晴说停吗?’周瑾你就歇了这份儿心思吧!冷淡自如的乔安晴怎么会为了你生气呢?
“谢谢”
“你不看看这幅画么?”安未就是故意的,周瑾他凭什么在伤害了姐姐之后,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继续幸福着。
“是啊,周公子就把这幅画拆开给我们看看,满足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周围的人纷纷表示要看看安未送来的这幅画。
周瑾低声说了句“恭敬不如从命”拉开绑着的丝带,缓缓的展开那幅画。
那是一幅命名叫信仰的画,那副画画着的正是乔安晴第一次看见周瑾的地方和内容。
画里的阳光均匀的穿过樱花树,穿透画纸,直接照耀在人心底。
树下的少年在画画人眼里是那样妖艳的不可思议,带给这幅画无尽的生机。周瑾想起第一次和乔安晴见面的画面,是那么的美,美的不可思议。
一席白衣的乔安晴款款而行,比身边的樱花更美。回想这些年,乔安晴带给他的都是震撼。
“周瑾,周瑾”乔安晴就喜欢趴在他的耳朵边一声一声的叫着。
回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每次午夜梦回处那一声声都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
一片片淡粉色的花瓣慢慢的脱离花朵,游离在天空中,变得残缺,变得不堪,就像他们俩的爱情。
大家都被这幅画震撼了,画的落款是久笙。
“咦,这居然是久笙的画”被旁人的话语带领,看落款确实是久笙。
某教授“我前年有幸在乔老爷子家见过这位九笙的画,老爷子可是对这位九笙高度赞誉。”
文学界的某知名教授滔滔不绝的向众人普及久笙的来历,毫不吝啬的赞扬久笙的作品。
久笙一幅画万金难求,人很神秘,至今无人知道九笙就是那乔安晴,只知道久笙是国画大师的关门弟子。
安未不情不愿的递出乔安晴写的信,用眼神示意周瑾看信。樱花印下的信纸有两页,很平淡的祝福的话。
信里的内容不多,这样的一封信能写什么呢?
:周瑾,谢谢你在我年少的时光里陪我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迷茫,谢谢你带给我的感动和回忆。
如今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忘记我,忘记你。我们的生活总是会在前进中不停的选择,你选择她,我选择他。
半个月前得知你要结婚了,可是我却没办法亲自带给你祝福,让安未给你带了一幅画。
你说的对,我是自私的,我已经忘记你长得什么样儿了,希望你能忘了我。
在第二页只写了一句话:周瑾,再见!这句话足足占了一页纸。
看的周瑾手抖心凉,乔安晴就是这么的一字一句的把往日昔语都割开,把他的心也一寸一寸的剖开。
信的末尾是祝你幸福!想象写信的乔安晴定是眉眼含笑,轻声祝福。
写这段话的乔安晴的确是笑着的,在一个阳光正好,温暖人心的日子里。沐浴更衣,焚香静坐,就像外婆教她画国画一样,须得静心凝气,一笔呵成!
是了,就是了。
其实那些好就像他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一样,乔安晴从来不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每次神神秘秘无来由的消失,又无端的出现。这场爱情本该两个人的爱情,就像荧火一样的缥缈、虚无。
最伤人的还是那段祝福,比与你划清界限还伤人,一字一句,遍体鳞伤。让相爱的人彼此伤害,乐此不疲是作者们的通病。
没人知道掩在黑暗中的乔安晴在做什么,能做什么?
乔安晴骨子里执拗,高傲是那样的不可思议,重来没人对她和他说过爱情是需要付出的,两人都自以为是的认为,对对方最好的事就是最应该做的事。
乔安晴调整自己的姿势,试图能在被窝里找到一个温暖又安全的地方。伸出了自己满是针孔的右手,缓缓的摸起放在一旁的被拆下来的修眉刀。
修眉刀是个好东西,可拆可装,小小的刀片散发着冷酷的锋芒。
就那样轻轻的割破左手的手腕,一下又一下,一点都不痛。比起病痛比起心底的伤,这样小小的一道刀口算得了什么?
乔安晴割下第一刀的时候,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抖,叫嚣着割下去!她的心里住了一个魔鬼,一个摧毁自己的魔鬼,催化剂就是周瑾。
是周瑾给了她阳光,也是周瑾让她一步一步的迈进黑暗的深渊。
鲜红色的血液“噗嗤”一声冲破肌肤,刚刚流出体外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子新鲜的热气,血液顺着手肘小臂慢慢的聚集,滴答~滴答~一滴又一滴,滴在了身下淡蓝色的床单上。
那些血滴就像盛开的樱花一样,还像彼岸一样色泽艳丽,妖冶生姿。
窗帘微微的被风吹起,和窗台分分合合、起起落落,就像这些年他们的爱情。不长不远,正好一条生命的分界线,再见了,周瑾!
死亡是一件多么值得期待的事情,手臂上的血逐渐的越滴越多,终于在身下盛开。成图,成牡丹,盛开在彼岸,成诗成画,一字一句。
这些年因为有爸妈,有家人,连死这样的愿望都不被她实现,因为父母舍不得,所以不管有多痛她都微笑着,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不是吗?
看够了,把手放进被子里,像每次睡觉一样,盖好被子。嘴角微微的勾起,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呢?
“周瑾,我们再也不见”
双胞胎之间的感应总是奇特的,安未看不出乔安晴的信有什么不同,却隐约的觉得她是在告别。
还是凭空生出几分不安,没等周瑾走上红毯,就匆忙的和周瑾告别。
驱车离开酒店,赶回自己家。天已经全黑了,就像一幅浓重的山水画,和周瑾那处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阿姨,我姐呢?”
“少爷回来啦!小姐嘱咐我让您回来的时候不要去叫她”
“小姐说她累了,说今天不吃晚餐,先洗洗睡了!”
“对了”本来走向厨房的王阿姨转过身对安未说了句“小姐今天好像特别安静”
“砰!”端着水的安未,杯子就那么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安未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跑上楼,边喘息边敲门。敲了一阵都不见姐姐开门,便开始用自己的身体撞门,一下一下的。
这时的乔安晴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呼吸也断断续续的,就像每一次发病一样,闷疼,不过也不一样,这一次是彻底的解脱。
意识模糊的乔安晴听见撞门声,咚!咚!咚!是死亡的召唤吗?更加的呼吸急促,嘲笑自己大约是走到了年岁的尽头,恍惚看见樱花树下的周瑾在对着她笑。
听见撞门声,王阿姨见楼上的情况不对,在楼下拿了备用钥匙,连跑带走的上去了。
“少爷,钥匙”
“快,用这个开门”
安未接过钥匙,开了门。盖着被子的乔安晴和平日里睡着了毫无差别,只是脸色更加苍白而已。
不对,摸着姐姐的脸感觉到呼吸不对,根本就感觉不到姐姐的呼吸。
“姐”
“姐姐”拍了拍乔安晴的手。
伸出颤抖的手猛的掀开铺盖,被子下面全是潮湿的血红色,晕染在淡蓝色的被单上,湿哒哒的一层。
王阿姨大叫了一声“啊!”
安未吞吞口水,艰难的反应过来。意识过来,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姐姐,是乔安晴。
猛地回过神来,用力的掐着乔安晴的手腕,“王阿姨,急救箱!”试图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制止那血。
“打电话叫我爸妈去医院”
“通知医院做准备”
迅速的用纱布缠绕住乔安晴的左手腕,抱着她往楼下跑。
幸好刚才急着找她,那辆大众并没有开入车库。
安未载着自家姐姐一路飞驰,顾不得红灯。
怎么也没想到乔安晴会自杀,会选在这个日子自杀。那一手的鲜红和小时候那一手的鲜红重疊,看都是他不好。
圣雅医院的医生早已接到通知,一群医生和护士在医院门口等着。看到门口刚刚停稳的车,反应迅速的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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