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之隔

我不想交男朋友啊！”
  符湛之却是搂得更紧了，简直要将她揉进骨肉里去：“谁他妈要做你男朋友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不管我们有没有睡有没有亲亲抱抱，我们都是朋友啊。就算以后不小心结了婚生了孩子，我们也还是朋友啊！你怕什么？我又没有马上要跟你结婚，互相喜欢而已，你别想这么多行不行？”
  许六月挣扎累了，不动了。符湛之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我没有要逼你做什么选择，你只问问自己，我亲你抱你，你开不开心，想不想要。哪天你要说完全不想了，那你尽管走，我们还是朋友，不谈其他。但你现在说不出来吧？那就只管享受现在就好了啊，以后怎样想那么多干嘛，过程最重要不是吗？反正人到最后都是会死的。”
  也是，反正最后都是一死，烧掉埋起来，何苦去纠结什么结局好坏。连现在都过不好，更别谈以后。许六月的脑袋被符湛之按在他的胸膛上，他有力的心跳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竟让她安静下来了。
  无意识地，她垂着的两只手搂上了他的腰身。
  “嘿，你们好早。”
  许六月和符湛之皆扭头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见是符澈之跑步经过，许六月有些尴尬，想要退开，却被符湛之用力一揽，然后他示威似的对符澈之挥挥手又向外甩甩手。
  符澈之大约是看懂了，撇撇嘴。“好了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说着就一溜烟跑远了。
  符湛之重新将许六月整个抱住，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你有没有听说过符瑞恩徳式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情书：你讲的好像很有道理？
小之之：是吗？我胡说八道的。
情书：纳尼？
小之之：反正目的达到不就好了。
情书：好像很有道理_(:з」∠)_
  ☆、好朋友上线
  “没有。”许六月知道，符湛之又要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符湛之牵着许六月沿着路肩慢慢往回走，声音仿佛被早晨的露珠浸透一样，清澈好听。“符瑞恩徳是一位著名的爱情专家。他曾经说过，最好的爱情是相处起来跟朋友一样的爱情，热烈、舒适，不会因为荷尔蒙分泌期的过去而消逝。他有一个很有名的公式。50%的友情+50%的荷尔蒙=100%的爱情+100%的友情+100%的亲情。”
  “为什么还有亲情？”
  符湛之捏了捏手中许六月柔软的小手，朝她扬了扬眉。“亲我一下就告诉你。”说着他就自动俯下身子，迁就许六月的身高。
  许六月低头暗笑。什么符瑞恩徳，还不是他瞎编的。她仰起脑袋快速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就收回来：“好了，说吧。”
  符湛之却不甚满意，仍然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嘟了嘟嘴。
  许六月将没被牵住的那只手往他嘴上盖了上去，故意板起脸来：“赶紧说，不说滚蛋。”
  符湛之顺势拉住她那只手，这下两只手都被他牵住了，她不得不与他面对面，他往前一凑就亲上了她的嘴唇。是那种跟啄木鸟啄树干一样的亲吻，贴住，放开，然后又贴住，放开。就那么一连亲了五六下，许六月的老脸都要红了。她一个低头的动作，符湛之的嘴巴就撞上了她的鼻子……
  许六月揉揉鼻子，小声说：“行啦，有完没完了。”
  明明是不耐烦的内容，却说得好像小女生撒娇。符湛之顿时心上喜滋滋的，两手往她腰上一栓，就将她直直抱了起来。
  她个小，被这么抱着脚就离地面有不小的距离，有点没有安全感，挣扎了几下。符湛之抱得紧紧的，嘴巴又贴了上来。这一次，是长长的深深的吻。
  旁边树上的几只鸟儿看了一会儿，红着脸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天色越来越亮，两个人执手而行。恬静气氛中，许六月突然想起符湛之骗了吻却没回答问题，便推了他一下。“喂，你还没说为什么跟亲情有关系。”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符湛之看着眼前风景微微笑着，“跟你爸你妈那样，久了不就成亲人了么。”
  她爸妈那样……他们是夫妻啊。
  许六月没有再多言，心里又升起一丝犹豫，自己努力地压住了。说好了不再纠结的，过好现在就可以了。
  “对了，晚上带你去见个朋友，你俩一定合得来。”
  “女的？”
  “算是吧，跟你差不多，爷们似的，不过比你缺心眼。”
  许六月似笑非笑，看着符湛之阴测测的：“原来你喜欢人妖啊，口味挺重。”
  符湛之往后一缩，怕被非礼似的环住胸。“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是人妖啊。”
  **
  符湛之与朋友约在一家意大利餐厅，是一家很小的店面，外面看上去破破旧旧的，只挂了一块写着不知道是什么词的小小的招牌，大概是意大利文。门口边上有几张红色的小椅子供食客等位。从窗户里望进去，可以看见天花板上挂着的一排吊灯以及敞开式厨房前几个帅气小哥在做食物和美酒，貌似很有情调的样子。
  许六月进门就见一位留着大波浪长发的美女起身冲他们挥手，露着明媚笑容。许六月不禁摸了摸自己头上已经修过的几根毛。说好的人妖呢？
  店里灯光很暗，走近了许六月才发现这位大波浪美女胸前也是一片波涛汹涌。
  美女用暧昧不明的眼神瞄了一眼许六月，然后调侃符湛之：“难怪回来都想不起找我，原来有美人相伴啊。”
  符湛之也不反驳，嘻嘻一笑，分别指了两人给对方介绍道：“许六月。牙签。”
  牙签？许六月有些疑惑了。“牙签”大方地向许六月伸出手：“我叫杨茜，外号牙签，符湛之的初中同学兼好朋友。”
  许六月露出一个微笑，伸出手去与杨茜相握：“你好，我叫许六月，没有外号，也是符湛之的朋友。”
  许六月与符湛之坐在杨茜对面，许六月与杨茜相对。杨茜撩了撩那头大波浪，托着一边腮冲许六月眨眨眼，说道：“你这个‘朋友’跟我不一样，我可没有跟他睡哦。”
  许六月愣了一下，扭头看向符湛之。他说的？
  符湛之连忙摇手：“别看我啊不是说的。”
  许六月又重新看回杨茜，只见她轻轻笑起来，浑身散发的女人味简直了，到底哪里像爷们？
  “是我自己看出来的，我的眼睛很神哦。”
  “怎么看出来的？”许六月两只手交叠放在桌上，俯下身子将脑袋往杨茜那边凑，非常虚心的样子。杨茜也凑近了一些，神神秘秘地说：“我基本上瞧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的关系，不同关系的人会散发出不一样的磁场，比如你们吧……”
  两个女人非常认真地交流经验，旁边服务生向符湛之询问是否点单。符湛之点了几样，然后问许六月吃什么。许六月看了一眼墙上用白色粉笔写在两块黑板上的菜单，有些发晕。一眼看去，全是什么烤的腌的熏的东西。她虽然自己就是做餐饮的，但其实十分挑嘴，很多东西都不大喜欢，于是就让符湛之随便点，自己继续和杨茜聊。
  不久，一位人模人样的男士从卫生间出来坐到了杨茜旁边，符湛之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但很快许六月发现他们并不认识。
  杨茜给符湛之介绍说：“蒋友，跟你一个大学的，好像还是同届，你们认识吗？”
  符湛之摇摇头，客气地与蒋友握了手。
  杨茜一想，点点头：“对了你脸盲，就算认识也认不得。”
  蒋友生得白白嫩嫩，奶油小生似的，往杨茜旁边一坐倒是衬得杨茜确实爷们了。许六月心想，难道她爷们在喜欢泡小白脸？
  杨茜似想到什么，转向许六月：“符湛之有没有经常把你认错？”
  许六月想了想，除了开始几次他认不得她以及头发没有剪短之前他反应有点迟钝之外，倒没有出现这种问题了。“还好吧，现在能准确无误地在人群里找到我了。”
  杨茜眯起眼睛挑着眉，笑得贱兮兮的：“你可以哦。”
  符湛之揉揉许六月的头发，对杨茜笑：“你剪个这样的头发我也能认得你。哎对了。”符湛之翻出手机里一则消息给蒋友看，“一个月后学校举行校庆，你去吗？”
  蒋友看了一眼便将手机推了回去，白白的脸蛋变得有些红：“我才不想去那伤心地。”
  杨茜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连声问他：“咋了咋了，在学校被人抛弃啦？”
  蒋友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说道：“也不算，就没追到过。我追了三年的女神，在大四的时候竟然被一个大一的新生追走了，而且还是个死胖子。”
  杨茜突然看了符湛之一眼，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点点蒋友的手臂，说道：“蒋友你这样不对啊，咱不能歧视胖子。”
  杨茜这么一看许六月就想起了一些东西。
  蒋友表情特别别扭，想给杨茜留点好印象又实在觉得郁闷。“我也不是歧视胖子，主要是那个死……学弟太嚣张了，追走了我喜欢的女孩还到我面前挑衅，说我是小白脸……”
  符湛之他们点的东西陆陆续续地上来了。许六月盯着眼前夹在面包里冲自己吐着的牛舌，也吐了吐舌头，舀了一点面包上面的东西吃。刚放进嘴里，她的脸就扭曲了。
  芹菜……可怕的芹菜……
  许六月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然后将还没有吃的芹菜全都拨到了一边，开始吃面包，没注意到符湛之的表情越来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