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请赐我一世平凡

22 第 22 章


我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丁言。
    我前几日还在怀疑他到底会不会武功,今日他便破绽百出的出现在我面前,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而且他今天不是应该在华锦上工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这么一停顿,丁言便认出了我,再下手已没意义。
    偏偏此时门外又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我一时情急,迅速抬手封了丁言的哑穴,拽着他躲进了那个可以藏人的密阁,怕他挣扎,又点了他身上的软皮蛇穴,他立时变成个人形木偶任我摆弄。
    因为这间密阁只够容纳一个人,空间实在是太窄,使得我与丁言不得不紧贴着,我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撑合着阁板,好不让我俩跌出去。
    我的头埋在他的肩前,前胸、腰肢、腹部、交叉的双腿,没有一处不是紧紧贴合甚至深陷着的,鼻间充斥着丁言身上清淡的皂角香味,我听到他渐渐急促的呼吸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胸前疾鼓一样的跳动感。
    我略微抬头便看到垂着眼的丁言从颈部直到耳根一片异样的红。
    唉……这种情况确实让人相当尴尬,也难怪他会难堪害羞,我自然也觉得别扭,事实上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我从未跟任何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可现在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被其他人发现,所以我根本顾不上扭捏害羞,只因我几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门外的那两个人身上。
    所以很快我已调整好心态,我看不到外面只能听到声音,来的人应该是两个门丁,听声音两人应该只站在门口,还未进来。
    只听其中一人对书房里面喊道:“丁公子?丁公子?”
    丁公子被我控制在怀里,自然不会应答。
    那人又喊了二遍,房内还是一片寂静,“奇怪,人呢?我明明看到他进来的……”
    另一人跟着道:“不在?进去看看。”
    “要去你去,这里可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随便进的地方。”
    “现在又没人,怕什么!”对方不以为意的答道,而后迈进了书房里,可他嘴上虽说不怕,却并未在书房里多做停留,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又叫了几遍丁言的名字,得不到回答便出去了。
    “走吧,没人。”他出去对前一个人如此说。
    随后只听书房外一阵踏踏远去的脚步声。
    片刻后,书房再次归于平静,那二个门丁虽然走了,可我并未感到轻松,因为这边还留着个大问题。
    确定那两个人没有折回来,我便推开阁门带着丁言出了密阁,我一门心思放在怎么让丁言保密这件事情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我要拿他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杀人灭口?我不敢。
    下毒再用解药牵制?倒是个好方法,可我身上哪来的这种高级毒|药啊。
    把他打晕,然后肉禁在我房中?又不是戏剧片,简直离谱,可除了这几样还有别的威胁方法吗?
    我继续苦思着怎么让丁言守口如瓶,眼前却突然闪过那天被关在牢房里时跟程王的种种画面,脸颊像是狠狠被人扇了一巴掌,我顿时停止了自己的慌乱妄想,清醒了。
    我刚刚在想的事情跟程对我做的没有任何分别,在这一刻,我骤然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算了算时辰,门会马上便要结束,此地不宜久留。我解开丁言的软穴时他脸上的红晕退掉了不少,依然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我拉着他出了书房,来到一处无人的后院,这里位置很偏僻,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来人,让我意外的是,这一路丁言都相当配合,没有任何反抗之意,也许是因为他知道打不过我,所以先配合我。
    最终我否定了之前想的一切,决定用一个下下策——求饶。
    丁言不是个吃软怕硬之人,我威胁他弄不好还要起到反效果,不如示弱吧,念在之前的交情,说不定他还能帮我保密。
    可我刚要开口,一直闷不出声的丁言却抢先道:“你和谁都这么随便吗?”
    “啊?”他问的没头没脑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此时丁言的脸上不再有一丝的窘迫或是羞涩,恢复成一贯的扑克脸,沉声道:
    “你对跟异性做这种亲密举动好像很习以为常,就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刚才的情形也已经很出格了,更何况你不算江湖中人。”
    “呃……刚刚是形势所迫。”
    他的反应完全超出我意料之外,我满脑子想着他要问我在胖门主书房里干什么要怎么回答,可他的发问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丁言皱着眉又道:“那天在快到你家的巷子里,你跟那个书生不也是如此?”
    “书生?你说迟北?他是我哥,家里人应该没什么吧?”
    他冷笑一声:“据我所知你是个孤女,那来的哥哥?”
    我再傻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刻薄与尖刺,心中顿感不快,却碍着有求于他,忍耐着解释道:“从我记事起就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对我来说老爹便是父亲,迟北就是哥哥。”
    丁言豪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与鄙夷,“你跟他们有血缘关系?”
    “没有”我皱眉回道。
    他口气变得咄咄逼人,“没有就不是家人,你们不过是自欺欺人在玩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他这话说的真是太过分了,其他的事情我都可能忍,唯独涉及到老爹与迟北的事情,我怎么也容不得别人说个不字。
    我也瞪起眼睛冷声道:“谁跟你说没有血缘关系就不能是家人了?有律法规定吗?那些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也不见得有多关心、多爱对方,家族之间互相伤害的事到处都是。比起你口中的那些有血缘关系却把对方往火坑里堆的亲人,我们还更像家人一些。”
    “是吗?”丁言嘴角画出一道讥讽的笑,“你确定你只把那个书生当哥哥?”
    “……”
    我百般隐藏的心事竟被当场揭露,震惊之余忙低下头遮掩情绪,这个人的眼睛是有多毒?跟我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迟北都没有发现,认识才几个月的他却看的明明白白。
    可这些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也不需要他来评头论足。
    我冷道:“他不叫书生他叫迟北,我叫迟南,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不管你怎么看,我们就是兄妹!还有,丁言,我一直认为我们算是朋友,现在看来,我的想法也许是错的。”
    我真的生气了,也不管他会不会告密,转身就往外走。
    我气冲冲的往外走,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回播丁言刚才说的话,越想越气。
    他凭什么那么说我?自己没亲人,别人就不能有了吗?自己冷漠,别人也要无情吗?亏我还把他当朋友看,认为他是个不错的人,可他竟然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我铁了心不再理他,至于被他发现我藏在胖门主书房的事……管他呢,他又不知道我在干吗?而且也没被第三个人发现,就算他去告密,大不了到时来个死不认账。
    我知道这样意气用事不好,可被他说了那样的话,让我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对他谄媚、讨好,我做不到。
    翌日,我看见丁言已如看见空气一般,我想以丁言的个性他还给我的必然要更加的无视非常,可让我大跌眼镜的是,丁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跟我说话,在我周围打转工作,不只如此,从一上午的风平浪静来看,丁言应是还未去跟胖门主揭发我躲在他书房的事。
    他没去告密,我本应是感激高兴的,可我现在心里不仅没有多舒服,反而因为他不以为意的态度更加不爽,他是觉得自己昨天说的话对我无所谓?还是觉得我的感受如何对他来说无所谓?
    无论是哪一样,我都不得不由衷的佩服他,对于打击伤害人这一点,自己大概再修炼个一百年也及不上他的一星半点。
    我正在这边气的够呛,丁言却极其自然的走到我身边对我说:
    “下午与我一起去青平堂。”
    “如果我没记错,在华锦楼我才是掌柜。”我冷冷的答道。
    “这件事跟华锦没关系。”
    “那你更没资格命令我。”
    “你想拒绝?”他拉过我手边的算盘,手指在上面随意拨弄。
    “不是想,是已经拒绝了,我不去。”我抬起头严肃又认真的道,他不傻,自然应该知道我在生气。
    “那好。”丁言将算盘推还给我,“你在门主书房偷偷翻找施邪手记的事想必也不需要我保密了。”
    如果说之前我还侥幸的觉得他只是在试探我,这次却怎么也没办法继续逃避他已经确定知道我是在找手记的事实。
    可就算他知道了我也绝不会承认的,只有装傻道:“你……你胡说什么?谁说我要找施邪的手记了?”
    丁言讪笑一声,“迟南,我早就想跟你说,你这种想法会写在脸上的人不适合撒谎。”
    “……”
    最后我还是答应了跟丁言一起去青平堂,既然已被他看穿心思,与其再撒蹩脚的谎言让他笑话,我干脆沉默不语,不否认也不承认。
    青平堂算是江湖中的老门派了,只因这些年势力日渐衰落,往日雄风不再,变得越发默默无名起来。不知道丁言去青平堂干吗,为什么还要带上我,可丁言什么也没说,只神情放松的倚靠在马车里,对于坐在对面冷着脸不停制造低气压的我完全视而不见。
    一个一路无话,马车行到目的地,丁言态度大方自然的伸出手欲扶我下车,如果是往日,我一定会高兴冷淡如他竟也会做如此友好的举动。
    可当下我面无表情的侧身避开他的手,脚下略微施力,人已轻捷落地,我轻轻掸掉衣服上的灰尘,淡道:
    “男女授受不亲,丁公子这种举动,不觉得越矩了吗?”
    丁言并未因我的讽刺而生气或是尴尬,反倒是微微一愣,他垂下眼帘收回手,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复杂,很快他又像没事一样越过我身边走向青平堂的大门,淡道:
    “走吧。”
    我气意未消,但也只能跟着他。
    我们被门童带入厅堂,堂主正坐在厅堂的主位上,远远看去,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他看到丁言出现,马上笑脸起身相迎,两人客气寒喧两句又各自入座,我则垂着手站在丁言后面,一副丁言跟班的样子,丁言回头看我半天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便也作罢,转头跟堂主谈论他的正事去了。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大概得知这个逐渐落寞的青平堂因为人丁稀薄,财力匮乏,正在面临散伙的危机,老堂主上个月仙逝,新堂主便决定另寻出路,带领青平堂加入邬门门下,虽然不再是独门独户而变成人家的附属,可邬门所能提供的人力和财物资源又是往日的青平堂可望不可及的。
    鱼跟熊掌不可兼得,新堂主断然选择了后者。
    丁言这次便是来为邬门取青平堂的堂印,这个堂印相当于丐帮的打狗棒,有了它才算是真正成为青平堂的主人。
    瘦高的新堂主从怀中拿出堂印交给丁言,我站在一边看着,深深觉得此番情景像极了现代的公司收购,大公司吃掉生存困难的小公司。
    丁言刚接过堂印,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愤然的吵闹声,一群提着各种武器的江湖怪客立时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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