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自是不同意,此时,以东华帝君为首的一干老将跪下求情,说离琰少君和鸢二人本无大错,请帝君网开一面,帝君终是无奈,只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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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鸢再醒来已是千年后,她听见有人在说话,面前是凤凰二人与一捧着本子的长须白髯老者,只听凰后说,她只愿二人平安康乐生生世世,不求他们再回这腌臜仙界,请司命为二人撰一出好命。那老头说他能帮的自当竭尽全力相帮,只是帝君严查,以他的能力,也只能这样了,三世不得相守,三世之后,得看二人造化。凤凰二人看了司命手里的本子之后,点头致谢司命,凤王说,第四世,我二人自当守护鸢儿平顺长大。
凤凰二人离去后,司命站在原地独自慨叹,将册子放下后离去,华鸢有些好奇,去翻看册子,也没多想为何她没有实体却能翻动书页,这才发现,原来司命说的那三世不得相守正是她穿越到历史上珍妃、花蕊、文君那三世。华鸢心惊,只想着去追上凤凰二人问个究竟,心念一动,已在凤凰山。
仍是那个住院,华鸢听得屋里二人的声音隐约传来。凰后问,那一世,鸢儿所在的世界并不适宜久留,如何办才好。凤王沉吟半晌后说,只能想想办法,给鸢儿留下线索,让她自己去发现了。离琰那边如何,且看他对鸢儿有几分情真了。
他们说话声音极细,华鸢听不甚清,后来又听见凰后说,让她回到过去,太过冒险,若在过去遇险,他们也不能保证能救她。两人沉默,最后得出结论,只能看离琰了。
华鸢结合所见所闻,越来越觉得他们的女儿鸢就是自己,可是现在的自己似乎只是个灵体,凤凰二人并不能看见她,她该如何去问?对了,祁珩,离琰,祁珩就是离琰吗?
凰后突然抬头,目光直直看向窗外她所在的位置,她开始感觉晕眩,然后像是有一阵风刮向自己,恍惚中,一道声音飘渺悠远,说,鸢儿,你已经看到了全部的真相,鸢儿是你,你就是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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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鸢感觉自己像是在浮在水面上,浑浑噩噩,浮浮沉沉,两岸全是零碎的画面。她看到婴儿时期的自己,看到尚在襁褓中时,父母意外身亡,看到一个与凰后长得几分相似的中年美妇替父母处理了后世,并且把她抚养长大,她一天天长大,美妇一天天老去,她记得,这就是她叫外婆的人。外婆时常抱着她哄着她叫圆圆,把她哄睡着了,又会静静在旁边看着她。外婆会在阁楼里,点一盏灯,用针扎破自己手指,挤出血,然后用这血当墨水,用笔沾了这血在一个本子上写字。那个本子,她也认得,就是她现在手里那本空白的日记本。
她快18岁了,有一天,她睡着了,外婆在她床边说,母亲已在人间太久,该走了,还好,母亲替你找到了离琰,他会照顾你长大。如果有一天,你碰到那本日记,它会带你回到你们的过去,不要惊慌,孩子,那是为娘最后能给你的。
华鸢看见外婆,不,应该说是凰后,她的母亲,执起她的手,含泪深情地说,孩子,离琰在等你,你们好好在这凡间生活吧,若是有缘,来世你还是我的女儿。
她想喊声妈妈,却发现画面已破碎,然后画面全部变成一个人的,从珍妃开始,一样的装束,一样的眼神,那个黑衣斗篷男,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原来全部都是他,那分明就是离琰,她的祁珩,她所有为难的时刻,救了她的全是他。
所以的记忆统统回笼。她在哭泣中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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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洁白,鼻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这里是病房,她被人攥着手,艰难地转头,发现祁珩趴在旁边睡着了,她手动了动,却把他吵醒了。
看着他满脸胡茬憔悴的样子,她泪眼朦胧喊他名字:“祁珩……离……琰……”
他浑身一震,知道她终是想起来了,倾身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你回来了。”
她昏迷了三天,他们还在邛崃,醒来后,她坚持再去一趟文君井。虽然大约是因为有人落井了,管理人员加强了周围的保护围栏,他们还是挺轻松地就翻越过来了。站在井边,井里依然是那番景象,干枯的井底铺满了落叶和硬币零钞,祁珩说幸好井里没水也不算深,她被摔晕了,送去医院,检查出来除了皮外伤和轻微的脑震荡,没任何问题,但就是不醒。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生怕她就醒不来了。
久违的系统君终于出现了,它说,这个世界仙气几乎没有了,它维持得很困难,拼着最后一点神力把她送到了鸢儿出生之前,如今,它的任务也完成了。
其实,华鸢已经猜到这个所谓的系统君时光就是身为凰后的母亲留下的。系统君说,以这个世界的观点来看,它是个残次品,因为凰后在这个世界神力严重不足,所以它能帮华鸢的也很有限,至于当初说的,华鸢完成任务就可以达成心愿,它想,华鸢的心愿应该已经完成了。华鸢默不作声。而后,时光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如一个长者遗憾再不能见到子女的成长一般失落,它说,它坚持不了了,就要消散,不能再继续陪着她了,凤王凰后都在天上看着他们,说完真的消失了。华鸢泪落,心中难受,如失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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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你什么都记得吗?”
“……嗯。”
“我却像是看了一场逼真的3D电影,身在其中又不在其中,主角不是自己却又是自己。”
“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对了,我是华鸢哦!”
“嗯,我是祁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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